赵馆长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的烟头忽明忽暗。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能清楚地看见走廊尽头的化妆室。林雨晴正低着头，专注地为一位死者整理仪容。她穿着白大褂，纤细的手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这女人，真是极品啊......"赵馆长心里暗自感叹。 三个月前，林雨晴来应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天她穿着一条藏青色的连衣裙，说话轻声细语，却透着一股子知性的味道。殡仪馆这种阴森的地方，能来这样一个既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简直是意外之喜。 赵馆长掐灭了烟，眯着眼睛继续观察。只见林雨晴直起腰，随手将一缕散落的秀发别到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看得赵馆长心头一热。 "咚咚咚"——突然的敲门声让他一个激灵。 "进来！"赵馆长赶紧坐回办公桌后，整理了一下衣领。 老王推门进来："馆长，新来的火化师到了，让他直接去上岗吗？" "新来的？"赵馆长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前几天确实批准了一个新火化师的申请，"叫什么来着？" "姓张，42岁，听说是从省城调过来的。" 赵馆长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安排吧。" 老王刚要转身离开，赵馆长又叫住他："等等，让林雨晴过来一趟。" "啊？她正给刘老太太化妆呢......" "让她忙完就来！"赵馆长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等老王走后，赵馆长起身走到穿衣镜前，仔细整理起自己的领带。镜子里的中年男人虽然发际线后移，肚子也微微凸出，但好在西装革履，显得还算体面。 "馆长，您找我？"林雨晴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赵馆长转过身，故意板着脸："小林啊，这个月的业绩我看了，不太理想啊。" "是吗？"林雨晴有些惊讶，"可是上个月家属们都挺满意的......" "满意是一回事，营收是另一回事。"赵馆长绕到林雨晴身后，"你看啊，这个月高档的殓妆套餐，你一单都没做成。" 说着，他的身子不着痕迹地靠近，呼吸几乎要扫到林雨晴的耳朵。 林雨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馆长，我觉得不应该强迫家属选择贵的......" "傻丫头。"赵馆长笑了笑，"你在这行还嫩着呢。这样，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好好传授经验。" 林雨晴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不用了馆长，我......" "怎么？嫌弃我这个老领导？"赵馆长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正当林雨晴不知如何是好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新来的火化师！电炉出问题了！"老王的喊声打破了办公室里暧昧的气氛。 林雨晴如蒙大赦，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赵馆长站在原地，目光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来到电炉房，林雨晴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魁梧男人正在检查电炉。这就是新来的火化师张师傅吧，长得倒是结实。 "没事，就是线路有点问题，我修好了。"张师傅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经意间和林雨晴相遇。 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赵馆长站在走廊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眯起眼睛，心里暗暗记下：这个新来的，得好好看着点。 回到化妆室，林雨晴的心跳还有些快。她也说不清是因为刚才赵馆长的纠缠，还是因为那个新来的火化师温厚的眼神。 但她知道，在这个阴森的殡仪馆里，自己必须处处小心。 第二章：暗流涌动 "林雨晴，今天你留下加班。"赵馆长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夕阳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其他工作人员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只有林雨晴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化妆工具。 "为什么又是我？"林雨晴小声问道，"这周已经加了三次班了......" 赵馆长踱步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怎么？你对领导安排的工作有意见？" 林雨晴低下头，轻轻咬着嘴唇。自从上次在办公室被她躲开后，赵馆长就开始变着法子刁难她，三番五次地要求她加班。 "那个......"她正要说话，突然听到电炉房传来一阵响动。 "不好意思啊馆长。"老张从电炉房里走出来，手里提着工具箱，"三号炉出了点问题，需要林师傅帮忙。" 赵馆长皱眉："什么问题？" "尸体化妆的事。"老张挠挠头，"家属要求很高，得让林师傅帮着看看。" 赵馆长盯着老张看了几秒，冷冷一笑："行，那你们忙吧。记得干完活把门锁好。" 等赵馆长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林雨晴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张师傅。" "叫我老张就行。"老张憨厚一笑，"其实三号炉没事，我就是看不惯他老是为难你。" 林雨晴抬头看了看这个魁梧的男人，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半个月来，每次赵馆长刁难她，老张总会找各种理由解围。 "你......"林雨晴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就不怕得罪馆长吗？" 老张咧嘴一笑："怕什么？咱们按规矩办事，他还能把咱们吃了？" 听到这话，林雨晴忍不住笑了。这个老实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 "走吧，我送你回家。"老张提起工具箱，"这么晚了，不安全。" "不用了......" "别客气。"老张已经大步走向门口，"我骑摩托车，载你一程。" 夜色渐浓，老张的摩托车在街道上平稳行驶。林雨晴坐在后座，迎面的晚风吹散了一天的疲惫。 "对了，"老张突然开口，"明天我煲了汤，给你带点。这几天加班太多，得补补。" 林雨晴心里一暖，却又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老张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踏实，"反正我一个人住，顺手的事。" 摩托车在路灯下穿行，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林雨晴看着前面老张结实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在这个阴森的殡仪馆里，能遇到这样一个善良的人，真好。 第二天一早，赵馆长又站在窗前偷偷观察。只见老张提着保温桶，笨拙地递给林雨晴。林雨晴接过去，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赵馆长的手猛地握紧，把刚点着的烟都捏断了。 "给我查查这个老张的底细。"他拿起电话，阴沉着脸吩咐道。 午休时分，化妆室里飘出一阵阵香气。林雨晴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一碗浓浓的排骨汤。 赵馆长站在走廊拐角，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痒。他记得自己上次请林雨晴吃饭被拒绝时的尴尬。可这个老实巴交的火化师，随便熬碗汤，就能让林雨晴笑得这么甜。 "小妖精！"赵馆长在心里暗骂，"平时装得一副清高样，原来是看不上我这个馆长。" 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那股子邪火直往上冒，看着林雨晴小口喝汤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他本想好好待她，可她倒好，竟然给自己找了个老实人当靠山。一个破火化师，也敢跟自己抢女人？ "林雨晴！"赵馆长推门走进化妆室，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阴狠。 林雨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放下汤勺，跟着赵馆长走到走廊拐角。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张的搞在一起？"赵馆长眯着眼睛，脸上泛着一丝狰狞，"一个破火化师，也配？" "馆长，我和张师傅只是......" "闭嘴！"赵馆长突然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你最好给我听清楚，现在停止这些肮脏的事还来得及。" 他伸手抓住林雨晴的手腕，感受着她的颤抖，心里升起一丝快意："你该知道，在这殡仪馆里，我想让谁活得舒服，谁就能活得舒服。我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林雨晴低着头，手腕被捏得生疼。 "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赵馆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你和那个姓张的，一个都别想在这儿待下去！" 说完，他用力推开林雨晴，大步离开。走廊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仿佛也带着一股子愤怒和嫉妒。 回到办公室，赵馆长"砰"地摔上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连抽了好几口才稍微平静下来。 "贱女人，装什么清高！"他恨恨地骂道，"老子倒要看看，这个破殡仪馆里，谁敢跟我对着干！" 林雨晴靠在墙上，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这才明白，赵馆长不仅是在威胁她，更是在宣示他的主权。在这个阴森的地方，他就是一切的主宰者。 殡仪馆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寒意，仿佛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第三章：祸起萧墙 深夜的殡仪馆，寒气逼人。 赵馆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条发给林雨晴的短信："今晚八点，凯悦酒店2088房间，不见不散。"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没有回复。 "贱女人！"赵馆长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这一个月来，他变着法子找理由请林雨晴吃饭，对方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就是说要照顾家里人。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林雨晴刚刚和一个有钱的死者家属谈成了高档殓妆套餐，他提出要给她庆功。 可这女人倒好，直接把他晾在酒店！ 赵馆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脑子里全是林雨晴和老张在化妆室说说笑笑的画面。一股无名火直窜上来，他拿起手机，给保安打了个电话： "去，把林雨晴的工牌和工作证收了。" 保安有些犹豫："这...现在？" "怎么？我的命令你也敢不听？"赵馆长的声音更加阴冷，"明天开始，不准她进殡仪馆大门！" 挂了电话，他又给林雨晴发了条短信："你不是清高吗？那就滚蛋！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这边林雨晴正坐在出租屋里发呆。手机不断震动，她连看都不敢看。这些天赵馆长的纠缠让她心力交瘁，但又不敢声张。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林雨晴透过猫眼看了看，是老王。 "小林，不好了！"老王气喘吁吁地说，"赵馆长喝多了，说要开除你！" 林雨晴的脸"唰"地白了："为什么？我工作一直都很认真......" "哎，还不是因为......"老王欲言又止，"你躲着点吧，这两天别来上班了。" "可是明天还有个遗体要化妆......" "我来安排别人。"老王叹了口气，"你这段时间得罪了赵馆长，在这儿是待不下去了。" 林雨晴靠在门框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却要这样不明不白地丢掉。 老王还想说什么，楼道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老张，你别冲动！"一个声音喊道。 林雨晴和老王赶紧探头看去，只见老张一脸怒气，大步流星地往楼下冲。身后跟着两个火化房的同事，死命拉着他。 "放开我！"老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火气，"我倒要问问赵馆长，到底什么意思！" "你冷静点！"同事死命拽住他，"这时候去找他，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他凭什么开除林雨晴？"老张浑身发抖，"就因为她不愿意陪他吃饭？这算什么领导！" 林雨晴看着老张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老张......"她轻声喊道。 老张转过头，看见林雨晴哭红的眼睛，顿时心疼得不行。他挣脱同事的手，大步走到林雨晴面前。 "别怕，有我在。"老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林雨晴抹着眼泪，轻轻点头。 "你们两个......"老王叹了口气，"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赵馆长在上面有人，惹不起啊。" "怕什么！"老张攥紧拳头，"大不了我也不干了！" "你别冲动。"林雨晴拉住老张的袖子，"我的事不该连累你......" 老张看着林雨晴，心里一阵绞痛。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看着心上人受了这么大委屈，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正说着，林雨晴的手机又响了。是赵馆长发来的信息："你要是敢去市里告我，我就让你在这行永远找不到工作！" 老张瞥见手机屏幕，火气"蹭"地一下又上来了。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林雨晴一把拉住他。 "找赵馆长说清楚！这王八蛋，欺人太甚！" "别去！"林雨晴急得直掉眼泪，"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老张看着林雨晴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一软，但转念一想到赵馆长的所作所为，又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林雨晴咬着嘴唇，无助地摇摇头。她何尝不委屈，但在这个小县城里，赵馆长的权势摆在那里，她一个小小的化妆师，又能怎么办？ 夜色越来越深，楼道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但每个人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第四章：转机 赵馆长最近心情很好。 自从把林雨晴赶走，他仿佛又找回了在殡仪馆呼风唤雨的感觉。只要一想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现在正在家啃馒头，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来，喝口茶。"赵馆长翘着二郎腿，对面前的一个富商笑道，"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富商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妈的殓容一定要做到最好。" "那是自然。"赵馆长搓着手，"不过...这个价钱......" "我明白。"富商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您一半。" 赵馆长接过钱，笑得更加谄媚："您真是敞亮人！" 等富商走后，赵馆长仔细清点钞票，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这种收"孝心钱"的勾当，他已经干了好几年。反正死者都入土为安了，谁还会追究这些？ 可他不知道，办公室的门缝外，老王正默默看着这一切。 "又来了......"老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自打林雨晴走后，他就一直在留意赵馆长的动向。今天，他终于抓到了实证。 走到僻静处，老王拿出手机，播放刚才偷拍的视频。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赵馆长收钱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该结束了。"老王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几辆警车突然停在殡仪馆门口。 赵馆长正要上班，看到这阵势，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回事？" "赵馆长。"一个警官走上前，"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取好处费，并提供了关键证据，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谁？谁举报的？"赵馆长急得满头大汗。 警官没有理会他，转身对其他警察说："搜查他的办公室。" 很快，赵馆长办公室里的账本和现金被搜了出来。那些不明来路的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冤枉啊！"赵馆长扯着嗓子喊，"这都是污蔑！" 这时，老王默默站在走廊拐角，看着这一幕。他的手里还攥着那个U盘，里面存着这些年赵馆长收黑钱的证据。 不远处的树荫下，老张搂着林雨晴的肩膀。 "别怕，都过去了。"老张轻声安慰道。 原来这些天，老张一直没闲着。他白天在火化房工作，晚上就守在林雨晴楼下。生怕赵馆长丧心病狂，对林雨晴不利。 "你早就知道老王在搜集证据？"林雨晴仰头问道。 老张点点头："嗯，上周他找到我，说需要我帮忙。其实他早就看不惯赵馆长的所作所为，一直在偷偷记录。" 林雨晴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老王会突然来提醒自己。原来大家都在暗中保护她。 "对不起......"林雨晴眼圈红了，"让你们为我担心。" "说什么傻话。"老张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们这些都不算什么。" 阳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远处，赵馆长被警察带上了车，他的嚣张气焰，终于在这个明媚的早晨烟消云散。 老王走到两人面前："林雨晴，你回来上班吧。殡仪馆还缺个技术好的化妆师呢。" "可以吗？"林雨晴有些忐忑。 "当然可以。"老王笑道，"这里早该清理清理了。" 林雨晴看着殡仪馆熟悉的大楼，突然觉得阳光明亮了许多。她悄悄握住老张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 "对了。"老王突然想起什么，"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来？" "啊？"林雨晴脸一红。 "别装了。"老王笑着摆摆手，"都这样了，还瞒着我这个老人家？" 老张憨厚地挠挠头："林雨晴，要不......" "讨厌！"林雨晴轻轻捶了他一下，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阳光下，三个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这个承载了太多不堪记忆的地方，终于要迎来新的开始。 "走吧。"老王朝殡仪馆大门努努嘴，"该上班了。" 林雨晴点点头，挽着老张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大门。这一次，她的心里不再有恐惧，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一直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