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9月16日,北京收到广州军区深夜发来急报:
41军121师361团,全团指战员要为七名同志请授军功。
首长大惊,看完此信息后立刻请示了中央。
“他们七人来自五个不同的连队,掉队数日,现在才陆续归队,这……”
听到汇报后,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接过资料看了看,略感震惊,问道:
“这些信息,可否与那边确认过了?”
对方连忙道:“多方确认过了,是真的!”
“立刻把他们加入授勋名单里,这七个人,可真是创造了一个不小的奇迹啊!”
首长也是十分佩服地说道:“真的是立下了大战功!我这就去组织开会商量他们的授勋称号。”
通过陈书利等七名战士的叙述情况,结合其他多个兄弟部队的核查,以及部分越军战俘的口供,确认了“奇迹”完全属实。
经核实,陈书利毙敌15人、陈武贤毙敌14人,两人立一等功,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胡清祥毙敌4人,且一直照顾重伤战友,可立一等功。
黄志荣冷静沉着,带领两名队友成功脱离险境,战斗中表现英勇,立二等功。
韦程儒毙敌3人,马占社、熊武俊2人虽身负重伤,但坚持战斗装填子弹,搜索物资,观察敌情,表现突出,立三等功。
在这次授勋典礼上,中央首长亲自为这七位英雄授予荣誉功勋。
那么这七位峡谷勇士,创造了何种奇迹?
壹:威震峡谷之汇合这一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东线战场遭到越军全苏联装备的猛烈进攻。
我军原先的作战计划被打乱,只好临时调整,陈书利所在的41军121师361团作为穿插部队,受命去东线增援其他部队。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周围的能见度很低,他们的队伍犹如一条黑龙潜入浓浓的大雾中。
“时刻保持警惕!”为了让战士们都跟上队伍,8连班长陈书利和副班长韦程儒两人走在队伍最末端,负责断后。
就这样,361团肩负着直击敌人心脏的重任,在丛林峡谷中疾速前行,随着雾越来越大,殊不知危险也在逐渐靠近。
随着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寂静,越军不知从何方向发起了火力偷袭,炮弹在浓雾中飞来飞去,陈书利大喊一声:
“不要恋战,全体撤退,我来掩护你们!”
韦程儒自告奋勇留在陈书利身边,两人在大雾中与敌人缠斗着,直到战火渐小,两人发觉早已与大部队失散。
陈书利这时想起团长之前说的话:“如果走散了就往北走,祖国就在北方。”
两人谈了自己的想法后,决定北上寻找部队。
晨光初露,大雾褪去,耳边的枪声也逐渐消散,两人正小心翼翼地寻找躲避物。
突然,韦程儒大喊道:“班长,那是越军的记号!”
陈书利大步上前一看,发现是越军的陷阱,暗叫不好,立刻扑向韦程儒示意他趴下。
此时,几枚子弹与两人擦肩而过,陈书利和韦程儒马上翻滚到旁边草丛中,快速给56式步枪装弹,两人配合默契,瞬间制服那名越军。
而正是他们两人56式自动步枪的声音,另一名与部队走散的炮兵胡清祥,辨识出了这是我军独有的枪声,马上匍匐前进,成功与陈书利、韦程儒汇合。
陈书利观察一下周围,目前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峡谷,周围有好几处越军高地阵地,局势不容乐观。
确认好行动方向,三人继续北进,发现前面不远处,一名战士正手持步枪激烈还击,他身后还有四名战士。
陈书利三人灵活地猫着腰溜了过去,经过简短的交流,这才知道他们四个人也是因为掩护部队撤退而走散。
而且物资和装备也很少,四个人里只有来自四连的枪手陈武贤有一把半自动步枪,其余三名伤员也不是专业的射击员出身。
胡清祥趁机观察情况,身为炮手的他,测距能力自然是好得没话说。
“目前我们深陷越军包围圈,距离北上回国大约还有八十公里,对面越军至少是一个加强连。”
听完胡庆祥的分析,众人顿感失望。
七人手里只有三支步枪,子弹和手榴弹数量也不多,能打枪的只有陈书利和陈武贤两人,还有三名伤员。
“怕啥!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咱就赚了!”
陈书利猛喝一声,他明白此刻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他拿起手中的步枪与陈武贤站在一起,准备血战到底,哪怕是英勇牺牲。
“班长!那里有一处房屋!”韦程儒低声道,那是一间小木棚,众人迅速行动,在陈书利和陈武贤的火力掩护下,大家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幸运的是,小木棚中堆放了许多的化肥,他们连忙将其构建起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可以有效抵挡一番。
不幸的是,敌军也发现了他们的转移路径,黑压压地朝这边赶了过来,现在的他们对越军来说就是瓮中捉鳖。
“只有投降!才能活命!”越军大声说着蹩脚的中文,这对走投无路的他们来说可谓是沉重打击。
他们面面相觑,深知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奇迹会来临吗?
贰:威震峡谷之奋战越军想要活捉七人,没有选择用火炮直接轰炸,而是兵分三路,一边缩小包围圈,一边用生硬的中文逼迫陈书利他们投降。
陈书利举起手中的步枪,与陈武贤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透过化肥包缝隙远处射击,默契地击杀了最前边的几个越军。
这无疑激怒了越军,他们加速猛攻。
突然,一颗子弹呼啸而过,击破了韦程儒所在化肥包的一角。
韦程儒心有余悸,但依然沉着冷静地开枪还击。他知道,决不能让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越军的炮火往这边压制着,越来越近。
“存着点儿子弹,避免浪费,等他们近一点再开枪!”陈书利低着声音说道。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另外三名伤员也忍着伤痛为他们装弹。
越军愈发疯狂,不顾一切地往这里扑,而他们七人默契地配合,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的冲锋。
可如今,他们的弹药也快耗尽了。
就这样,双方进行着拉锯战,越军每次想要一举拿下他们时,陈书利总是能指挥大家配合得游刃有余,一次次地粉碎了各种越军小队的突击。
拉锯战来到第二天,一颗子弹擦过胡清祥的左脸,他也顾不得伤口鲜血直流,掏出了身上的手榴弹,准备前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与其投降被俘被羞辱,不如扯开手榴弹,拉上几个越军一起死!”
胡清祥强忍疼痛,咬着牙说。
陈书利连忙拦下他,安抚道:“放下,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轻易放弃!”
“班长!我们这已经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了,他们火力越来越猛,我们如何突击出去?不如拼一把,同归于尽得了!”
陈书利看着此时情绪激动的胡清祥,叹了口气:
“我们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还有希望!等我们抗争到底,等他们也消耗大量物资后我们再光荣牺牲也不迟!”
估计敌军都没想到就这么七个人,竟然能僵持许久,拖到现在也没有战胜,简直是奇耻大辱。
趁着越军休战空隙,陈书利把大家组织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越军这是铁了心要让咱们投降,不停地派小队来试探咱的实力。”
胡清祥冷静下来分析了一通,发现这一点恰恰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漏洞。
“没错,他们越是想要活捉,我们越是有机会突围出去。他们的弹药也消耗了不少,我们趁他们还未恢复起来,突围出去!”
韦程儒坚定地说道,大家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一行动。
陈书利想了想,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纸和笔,他让大家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作战日志,又誊写了两份,分别给了韦程儒和胡清祥。
“誓死也要送出去,就算我们牺牲了,也绝对不可以被人误会我们当了逃兵!”
听着陈书利这番话,七个人纷纷红了眼眶,士气大振,誓要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奇迹。
就这样,陈书利担任前哨,先发制人,佯装偷袭吸引一部分火力,黄志荣在其掩护下到约定地点等待陈书利。
陈武贤和韦程儒分别搀扶着伤势较重的熊武俊趁机离开,最后伤势略轻的胡清祥和马占社负责断后,从另一方向绕行。
就这样,第二天的深夜,夜色正浓,陈书利率先出击,射杀多名哨兵,另外四人连忙翻墙撤退,胡清祥和马占社也到另一处投放炸弹,吸引火力。
就这样,七位勇士在最后时刻,竭尽所能,拼命杀敌,只为回到我们自己的国家。
叁:威震峡谷之获救当陈书利成功解决掉一批越军后到达约定地点,顺利与黄志荣会合,由于黄志荣伤势也较重,两人离开的时间较晚,后面来了几名越军特工。
陈书利凭借手中的步枪和出神入化的枪法,将敌人引开后再一次一举歼灭,对战友负责和归国的信念支撑着他,犹如战神附体。
但此时他也早已身心俱疲,幸亏眼尖的黄志荣瞧见了一片红薯地,陈书利眼前一亮,决定休整一下再整装上路。
“你身上有伤,在原地草丛躲好等我,我马上回来!”
陈书利考虑到可能有越军偷袭的突发情况,他只好让黄志荣躲在草丛里,顺便观察着周围情况。
陈书利难忍饥渴,一边咬着汁水甘甜的红薯,一边往包里装了许多赶路吃。
突然,黄志荣往这里扔了好几颗石子,陈书利立马警惕起来,原来在他的后方,来了几名越军。
陈书利不敢轻举妄动,给黄志荣使了个快逃的眼神,随即回过身为他打掩护,直面越军。
那几名越军拿枪指着陈书利,为首地说了几句越南语,像是在试探他是否是越南人。
多亏了在越南作战的这几年,陈书利勉强能听懂几句,立马用蹩脚的越南话回答道:
“我是越军,与部队走散了。”
那几名越军看他身上破败不堪,还会几句越南语,便放松了警戒,示意陈书利跟着他们走,趁他们转身之际,陈书利三五下便解决了他们。
但他回头寻找黄志荣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只好继续北上,祈祷对方能够遇到大部队早早回国。
胡清祥背着膝盖骨粉碎的马占社徒步走了很久很久,路过一处水源时,怕马占社伤口感染,便将他放在了一块岩石后,自己独自一人前去为水壶装水。
不幸的是,他也遇到了几名巡逻至此的越军。
胡清祥当机立断扔出了几颗手榴弹,身为炮兵的他自然没有失手,四名越军全部阵亡。
胡清祥连忙赶回战友身旁,却听见马占社说道:
“兄弟,你走吧,别管我了,我只会连累你的。”
“你这说什么胡话,战友之间何来连累一说?”
胡清祥说完,背起了马占社继续前行,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也牵挂着其他几名战友。
陈武贤和韦程儒所在的队伍只有一位伤员,行进起来相对轻松,更何况另一名神枪手陈武贤,一路披荆斩棘,成功带领两名队友遇到了我军大部队,顺利获救。
“亲爱的战友们,我们一定会重逢的!祖国见!”
七人分别时的那句承诺,也顺利实现了。
陈书利是最后归队的,他听见其他六名队友全部安然归队,喜极而泣:
“终于都回到祖国了!”
在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里,七位勇士身陷越军狼窝,硬生生凭几支枪和手榴弹为自己杀出来一条回国路,这何尝不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呢?
军区负责人后面核实完战况后,立即汇报到上级,这就有了开头那一幕:“他们可真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结语20世纪80年代,有一本名为《威震峡谷七勇士》的连环画畅销全国,是很多人的童年回忆。
而这本连环画的原型,就是陈书利他们七人。
让我们再次致敬英雄!致敬七位勇士!
-END-
【文|糕糕】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