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爱爆米花的去品拿破仑
无异于牛嚼牡丹
高估观众是程耳的原罪
令持流量成见的见证流量转型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被低估是王一博的原罪
电影宣发玩黑色幽默,也只有程耳!虽然《无名》早早放出口风但业内大抵不信。果然,除了主演王一博是真顶流,“超级商业片”并无明显商业元素,骨子里透着文艺。程耳的回应带着狡黠,“因为他们一直说我太文艺,那我就开开玩笑。”
从博尔郝斯到昆汀·塔伦蒂诺,特立独行的程耳是黑色幽默拥趸。黑色幽默的微笑里隐喻着现代世界的荒谬、冷漠、悖论和残酷。但程耳喜欢黑色幽默并非恶趣味,反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是个思想深刻的Geek,也即智力超群的“电影极客”。
有趣的是,一个躲过全民感染潮的隐形人,被电影票房放逐七年的少数派,热钱时代从未摧眉折腰的低产者,却用他擅长的黑色幽默,在电影上映至今的滔天黑水、妖风阵阵中护王一博如护犊,从断网中年进击为懂得上链接的驰名双标!

《罗曼》耳:我每天想着要对结果负责,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拍摄时我很羡慕剧组其他工种。休息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在外面欢声笑语,我习惯待在帐篷里,默默地对着监视器。
《无名》耳:他们总是站在最远的角落里,但其实我每次都有注意到。他们会看到我笑一下,我有时回头会看他们打一招呼。真的好纯真,很美好。真的,我现在想起来还会美好。

《罗曼》耳:我那天拍得很烦,他们俩完全一点都不体谅导演,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谈笑风生。我压力巨大在拍戏,他们谈笑风生我看。我很疲惫。我就不爽,想过去挤兑两句。
《无名》耳:有一场吃蛋糕的戏,第一次拍他们吃拿破仑,两人都失控了,一口就给干进去了……他们给我拿了,我也觉得很好吃。他们没在演戏了,我也没在拍戏了。

《罗曼》耳:演员是很轻松的,他们拍完就走了,不像我,很疲惫,压力很大。
《无名》耳:演员是辛苦的,打戏拍了很多条,一打手就会破,不像我只要盯着机器会甄别就好了。

大张伟曾说过,“王一博对别人而言是冰山,对我们而言是冰激凌。”套用大老师的话来评价《无名》期间的程耳,那就是“耳导对别人而言是冰山,对王一博而言是冰激凌”。OK,业内都知道,程耳是不吃资本那套的,那,这又是啥情况?
甚至,由于程耳亲口证实了仍会与王一博二搭《人鱼》,定位回归“超级文艺片”,于是便有人“阴阳师”,说程耳“尝到了顶流的甜头”。可笑。漫说七年前《罗曼》就顶流荟萃,况且官宣二搭的时候才大年初二,根本离票房长尾效应展现还很远。
饵丝一语道破,“程耳表面温和沉默,其实骨子里是一个愤怒的人。他始终怀有一种‘冷漠的温情’,负责任地想去关注弱者,关注某种朴素的真相或不公,即便是《罗曼》和《无名》这样的往事怀想,他力图展现的也还是个体或社会的命运。”


有侠骨的导演只是把柔肠给了受委屈的演员,而那演员恰好是内娱顶流而已。对王一博的争议由来已久,22岁的他捧起2020中国电视金鹰奖杯时,已达巅峰。流量标签如附骨之疽,在王一博影视转型中曾无数次引发严厉指摘与舆论鞭挞。
当社交媒体成为舆论发酵重镇,追求情绪释放远比追求真相更容易赢得掌声。网络成为戾气横生的情绪垃圾场,而戾气里开不出善花。一众蓝V级媒体,在《无名》负面新闻中的暧昧态度,就与三年前内娱顶流舆情事件立场可谓谜之相似:
负面信息大规模密集涌现,正面声音限流,假官媒之名贴标签带节奏,混淆视听。造谣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反正黄泥掉裤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后真相”时代,越是虚构的细节越真实,内里越诡谲外表越堂皇。流量,真是互联网时代的影视原罪论吗?做影视至少不能双标到,要利的时候“流量论”,要名的时候“艺术论”吧。别用偏见湮没公正。或许,Z时代的心胸狭窄才是一种原罪!


那么,资本才是原罪?不,资本原罪非资本之过。正如市场经济是双刃剑,资本是产业推手也是制擎,是输血也是抽薪,但与其纠结相爱相杀,不如痛快承认:中国电影尚且没有几个程耳般的导演,能具有被资本正视且有驾驭资本的实力。
电影在艺术层面做好不难,难的是在观众心里入骨入髓。资本操控票房TOP不难,难的是除了票房还能在影史上留下什么。形式感外壳下是更深厚的历史内核,某个意义上《无名》不仅是《无名》,它其实是我们对民族屈辱史后滞的倾述欲。
《无名》是一部独立作品,但背后却是中华民族的国耻记忆,与抗战精神的完整文本库!观众眼中是《无名》,也是反刍中的《八佰》和《南京南京》。


谁说程耳傲慢?他以审美偏执和极致考究立身,正因为见了众生保持了艺术克制,才有今天《无名》皆大欢喜的剧情和票房的逆天改命。事实上,程耳作品从不乏天地不仁的理性,但《无名》的一钵醉虾投射出他的众生观,残酷中渗出悲悯。
影片中醉虾两次出现,一次在上海王记,一次在香港王记。一钵虾,从电影道具直接参与到电影叙事,生命在血色里拼命挣扎的意义,又岂止食物那么简单!是动荡时局中众生的脆弱,是力量悬殊下的残暴,又或某种尚未抵达的恻隐之心。


程耳说,其实年代并不要紧。“我们拍了一段动荡岁月,动荡岁月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其实我们最关注的,始终是人。每一个个体,无论职业、阶级、境遇,都被裹挟在历史之中。”他说,自己电影最终的落脚点始终未变,“是人性的复杂性”。
近年中国电影人,没有谁比程耳更尊重观众。没有观众深度参与就没有完整的《无名》,每位观众的信息再加工都在完善电影文本。但舆论漩涡中电影口碑严重两极分化,舆论场的声音尖锐分歧,这参差反映在豆瓣上,以评分6.8暂告段落。
但《无名》真有那么差,值得早产的一星?审美是自由的,大众对电影喜好参差很正常,但恶意满满绝对不正常,更甚的是戾气扑面污名化。Why?

其一,互联网语境下的文化撕裂感。诸如“主旋律和我八字不和”之类,是在恐惧电影所传达的价值观。当诗和远方的田野太远,生活只剩眼前的苟且,沮丧者被骨感现实逼成愤青键盘侠,自然会在反驳单向度的价值观上反骨得一骑绝尘。
最近,从“三代人的传承与守望”到 “日子会越来越甜”,从“麦田春池嫣韵”到 “孔乙己的长袍”,字面意义绝对政治正确,也曾引领主流话语的言辞集体翻车就是如此。但《无名》不同,它不是教条颂歌,而是时代缩影、城市哀歌与志士血泪啊。


程耳说,“我个人不喜欢煽情,我觉得煽情或某种刻意的拔高是粗陋的……会有一种创作者的失态强加给观众的羞愧感,所以我自己在创作中尽量不这么做。”《无名》的确没有刻意煽情,但它的叙事风格、镜头语言与电影感,却又踩了雷。
让爱爆米花的去品拿破仑无异于牛嚼牡丹。高估观众是程耳的原罪。在审美降级年代坚持审美腔调,艺术家倔强的坚持燃起了“被艺术脱离的群众”将其打倒的热情,“你凭什么不染尘埃,凭什么干干净净一身白。你别坐高台,你要掉下来。”
尽管程耳从未定义过好与坏,只说个人不喜欢。尽管谁知高擎讨伐大棒的,是被爆米花惯坏肠胃还是键盘侠。反正所谓民意戾气满满,誓将粉碎一切。

其二,文娱乱象引起大众唱衰的情绪反噬。国潮浪涌、国风澎湃,文化软实力毋庸置疑。但产业急速扩张孳生炒作恶习,一度导致娱乐至死等社会文化泛娱乐倾向,流量至上等价值观畸变,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冲,折损文化自信内涵。
清朗出台,一时杀伐决断。政策性整顿对产业而言自然是长期利好,但铁腕整治也有错杀与适度性。譬如对流量主义的运动式治理,就出现要么矫枉过正要么治标不治本,固化了社会对流量明星的刻板印象,使之成为唱衰戾气发泄的标靶。
当下网络生态的特征就是下沉和叛逆。严肃艺术欣赏者多为精英,话语权把持最广的却是普通民众。舆论骂战中所谓民意多数无关正义,但颠覆就是目的,哪怕行为本身愚蠢而反智,为黑而黑。何况还有境外文化势力掺和搅局,制造撕裂。


以至舆论倾向成了骂明星就满堂彩,为之说话就按头粉丝搞连坐,动辄一棍子打翻一船人,粉丝群体污名化。不断下沉的网络生态中很多人沉迷短视频浅阅读,对真相不求甚解,不擅学习却擅长把好东西搞臭。先搞臭再批判,网络暴力频现。
新人类反对旧规则,屌丝蚁族反精英。黑什么不重要,今天反垄断,明天反市场,后天反装逼。黑谁不重要,可以是程耳是王一博,也可以是任何人。

其三,娱乐圈恶性竞争的票房潜规则。娱乐圈对王一博实实在在的防爆,不是自2023春节档始而是由来已久,谁让他是那个自2019年夏天开始就站在娱乐圈顶峰的人呢!2019至2023,在瞬息迭代的娱乐圈,一个长虹的人气偶像就是原罪。
爆款电影会吸干同期电影票房,偶像光芒炸裂也会使余者黯然。娱乐圈斜杆青年王一博涉足的圈层太多:影视综艺、体育运动、时尚资源、红毯活动、主流影响……样样来得样样精彩,太优秀以至无法超越,更无法复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王一博在哪里热度就在哪里,但他是掌握财富密码的白马股,不是人人可分杯羹的蓝筹股,得到的固然欢喜,得不到的就只剩觊觎甚至毁而后快。“当红炸子鸡”+“顶流小生”,《无名》又是电影首秀,他被针对在意料中。

他就是话题制造机、招商扛把子、娱乐影响力,以至王一博的名字出现,粉、黑、路人都躲不过要瞅两眼。赤裸裸的利益之争自然让竞争者不惜撕破脸皮。票房设路障,买稿贴标签,娱乐圈票房潜规则就是这么蛮横,只有零和,没有多赢。
免不了也有饭圈恶臭的锅,毕竟吹粉和职黑一样令人不适。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别试图用彩虹屁感动路人,更不必用讲道理感化职黑。人人都需要他人提供情绪价值,但却拒绝给他人提供情绪价值,拧巴的人们发声的理由注定千奇百怪。
事实上,臧否电影究竟跟某单一评分有多大关系?豆瓣评分6.8,香港评分8.8,北美爆米花指数98%,烂番茄新鲜度73%,《无名》显然墙内开花墙外香!

电影的性格来自电影人。程耳严谨而不拘谨,自信而不自傲。采访他,得到的往往是深思熟虑过的、书面化的回答,就像他电影里的台词,不可能出现“没有意义的语言和那些在文学上没有通过提炼的、语汇不准确的、表达不清晰的语言”。
严谨如他,相中王一博的方式竟堪称离了个大谱!程耳当时对内娱行情不了解,但花红柳绿里独独半张素面睡颜入了心,而这甚至还只是纪录片《我和我的时代2》中王一博的视频截图。如今回想,举荐方式看似超级敷衍,其实皆是天意。


程耳从不试戏,他也不在乎演员之前演过什么。做决定前只邀来聊天,看举手投足之间是否传递某种微妙的信息。他对演员在镜头前的样子极其笃定,“演员每一次表情和每一个举手投足,或者每一次叹息,每个眼神在我的设想里都很清晰。”
于是只见了王一博就认定是他,“叫好不叫座”导演搭“叫座不叫好”演员,一开始整个舆论场都等着看笑话。票房靴子没落地时各种唱衰挤兑演员,等靴子落地票房口碑逆袭,又各种讽刺揶揄酸导演,趁热二搭是尝到顶流的甜头谁想放手云云。
程耳说,“我其实不太受这种困扰,因为后面的项目,《人鱼》也好其他计划也好,都是之前已经商定的,其实跟《无名》票房没有关系。”而被视为《无名》软肋事实上是铠甲的王一博,只是默默扛下,他那注定搅动江湖的红与黑、罪与赎。
程耳说他绵善沉稳。他不善于表达却把最好表达全给了角色。连轴转42小时是他,一场打戏拍35条是他,挤时间学语言被戏称不用睡觉的人也是他!



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有云:“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俗话亦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后十里”的关键,就在于“非有志者不能至”。
当代高度自由分化的社会里,海量信息与传播失真相伴,社交平台与信息茧房共生,公共舆论场日益成为意识形态对抗的主场域。流量带来话语权的贫富分化,蚕食社会公共信任资源,看客很容易迷失在因话语权争夺而尖锐对抗的观点中。
程耳与王一博都是坚持做自己的人。太有腔调必定会冲击世俗价值观,从而遭遇情绪宣泄。,好在只要跑得够快,当你傲然破风时,耳边就再也没有烦嚣!



真正的好文章!!佩服佩服[点赞][点赞][点赞]伯乐与千里马!相互成就的程导和演员王一博!!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