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阻击日军精锐师团一月有余,威震天下!

日月晓史实 2023-12-22 06:09:00

韩复榘将津浦北段弃守之后,北路防线门户洞开,日军长驱直入,徐州岌岌可危。2月初,军令部建议李宗仁,可将第5战区司令长官部迁往河南归德或者安徽亳县。李宗仁对此大不以为然,他认为敌人南北两战场的重心,正集中对付第5战区,为粉碎敌人速战速决的狂妄计划,徐州保卫战应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更多的时间,以部署武汉保卫战,指挥徐州会战。徐州占有交通、通信方便之利,且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战区司令长官部最合适的处所,其优势是归德、亳县无法比拟的,而且,临战迁移司令长官部,必然影响民心和士气。“重心一失,全盘松动,将不可收拾”。

因此,李宗仁不同意迁移司令长官部,但是,军令部有此建议,中央和长官部不少人都主张迁移,李宗仁不便公开反对,便采取拖延的办法。李派出“设营小组”前往归德、亳县考察,要求详细考察,详细具报,往返费时,台儿庄方面的战局已万分紧张,长官部便不能迁移。有幸长官部未迁,对后来掌握战局和指挥台儿庄大战并取得胜利,徐州确实堪称“心脏”,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李宗仁调兵遣将,努力稳定北线。韩复榘弃守后撤之后,为了加强津浦北线的防务,第5战区调于学忠第51军开赴砀山、黄口一带集结,准备投入北线作战,并决定由第3集团军副总司令于学忠代行该集团军总司令之职权。

旋即,因增调川军邓锡侯第22集团军驰援北线,而南线淮河防务吃紧,遂改调于学忠第51军南下增援淮河防线,投入淮河阻击战。同时,蒋介石考虑到第3集团军仍不失为一支生力军,为调动该部抗战积极性,增强该部凝聚力,为了更易指挥、调动该部积极参战,于1938年1月13日任命该部资深将领第12军军长孙桐萱为第3集团军副总司令,代总司令职(6月7日正式任命为总司令)。

为了稳定北端阵线,确保徐州地区的安全,2月10日,李宗仁命令孙桐萱指挥第3集团军袭取济宁、汶上等日军据点,侧击津浦路北段日军。孙桐萱立即作以部署,命令谷良民第56军第22师(谷兼师长)进攻济宁,第12军(孙兼军长)展书堂第81师袭取汶上。各部受命之后,稍做准备,便立即分别由驻地向攻击目标进发。

第22师奉命后从定陶县出发,昼伏夜行,经巨野、嘉祥,于12日晚自大长沟渡过运河,兵临济宁城下。驻守济宁的日军约一千三四百人,大部驻守南关,城里有四五百人,北关没有驻兵,北门城楼驻有少量日军。济宁位于运河东岸,因运河年久失修,东岸一片沼泽,不能通行,只有城关二十里堡有小木桥可以通过。中国军队撤退或增援都比较困难,而日军则可利用兖州、济宁间铁路,随时可以增援,而且驻汶上县日军有坦克和炮兵,机动性很大,可随时增援济宁。根据这一形势,攻城宜速战速决。

2月14日夜,第22师发起攻城战斗。由于缺乏重武器,无法用火力轰破城墙或摧毁城门,就采用云梯攀登入城,由于梯子多、士气壮,拂晓前有九个连攻进城内。天明之后,城墙上日军增加,居高临下,用机枪扫射,无法继续“爬城”。攻入城内的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巷战,短兵相接,血战竟日,战斗到天黑,九个连牺牲殆尽。城外部队反复组织攻城,伤亡惨重。日军大批援兵赶到,攻城部队腹背受敌,被迫于17日晚撤退到运河西岸。

第81师受命攻取汶上,于12日晚由开河镇渡过运河,立即向汶上县城发动攻击,一部由城西北攻入城内,进行巷战,其余攻城未成,死伤甚多。13日增援日军赶到、双方在城南发生激战。敌机数架对第3集团军阵地狂轰滥炸,第3集团军伤亡惨重,奉命向运河西岸撤退。

第3集团军西撤之后,日军继续追击,19日占领了济宁以西的安居镇,20日又占领了唐家口。第3集团军一部于21日夜袭了傅家庄、李家庄之敌,获得胜利,缴获敌炮4门、战车3辆以及大批武器弹药,暂时稳住了阵脚。随后,第3集团军撤至相里、羊山集、独山集、巨野一线。该集团军后调入第1战区,仍在鲁西南地区对日作战。

与此同时,李宗仁急调刚加入第5战区战斗序列的第22集团军开赴临城以北,支援孙桐萱部作战。

第22集团军为川军,邓锡侯为总司令,孙震为副司令。邓锡侯早年曾就读成都陆军小学、南京陆军中学、保定军校,后投入川军,效力于军阀混战,不断升迁,实力渐长。北伐军进抵长江流域,邓“易帜拥蒋”,被蒋介石委任为国民革命军第22军军长。随后,邓在四川军阀混战的旋涡里,“冲撞挣扎”,“摔打滚爬”,“起伏升降”,终未沉没,占有了一席之地。邓锡侯以善于观察风向、保存实力见长,被人称为“水晶猴子”。

抗战爆发以后,川军出川,奔赴抗日战场。川军编为第2路预备军,以刘湘为总司令,邓锡侯为副总司令。按照与蒋介石达成的谅解,川军集中使用,给予补充装备。由于战局的变化,为适应前线需要,川军被分散使用,投入淞沪、晋、徐海等几个战场。装备极差的川军,未得到补充,便被投入场,参加战斗。虽然是由于战局紧迫所致,但蒋介石或多或少有“歧视”地方杂牌军之嫌,这对川军的战斗力、士气以致军纪,不无影响。邓锡侯所部,被编为第22集团军,列为第2战区战斗序列,“专对晋东作战”。

第22集团军辖第41军(军长孙震)、第45军(军长邓锡侯)两个军,属“乙种军”编制,即每军二师,每师二旅,每旅二步兵团,没有其他特种兵。全集团军4万多人,武器装备极差。主要武器为四川土造的七九步枪、大刀、手榴弹,以及为数甚少的土造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重武器全无,通信、卫生装备器材极少。第22集团军出川前曾要求蒋介石换发武器装备,蒋答复:“前方紧急,时机迫切,可先出发,途经西安,准予换发。”

该集团军于1937年9月5日誓师抗日,离开成都,徒步出川北上。

10月上旬,先头部队抵达西安,前方战局吃紧,未补充装备,统帅部即严令该部着速东进,过潼关,过黄河,到太原加入第2战区战斗序列。时值深秋,该部将士仍着单衣,武器装备又极差,邓锡侯请求第2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补充装备,遭阎拒绝,连一张山西军用地图也不提供,还是中共领导人周恩来造访时赠送了一张山西军用地图(从日军手中缴获的战利品)。

10月22日,阎锡山命令邓锡侯“着122、124两师迅速乘正太车开娘子关”。

部队立即出发,第122师25日到达娘子关西南之马山村,即与日军第109师团发生激战;第124师在正太路阳泉、寿阳南侧掩护友军。娘子关失守,第22集团军以疲惫之师投入战斗,不了解敌情,不了解地形,仓促上阵,与敌周旋,损失惨重,伤亡过半。12月初,该部在离石、赵城一带整补,军、师、旅建制保留,但每旅原有的两个团合编为一个战斗团,全集团军实际只有八个团,总兵力不过两万来人。第22集团军整顿期间,第18集团军总司令朱德也率部在该地区布防。邓锡侯与朱德同籍,又曾在护国战争期间相识,算得上“老朋友”,邓多次邀请朱德为第22集团军官兵“训话”,传授游击战术。丁玲带领的“八路军西北女子战地服务团”还为第22集团军演出抗战文艺节目。这对于鼓舞“川军”士气,大有裨益。

第22集团军由于一直没有得到装备、给养的补充,在娘子关之役败退途中,曾路遇一晋军军械库,士兵们出于义愤、出于需要,便破门而入,擅自补给。有些士兵还“强买强卖”。阎锡山对此大为恼怒,骂该军是“抗日不足,扰民有余”的“土匪兵”。

阎锡山还致电统帅部,要求将该部他调。统帅部欲把第22集团军调往第1战区,第1战区司令长官程潜也拒绝接收。使“川军”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很低,总认为川军喜好内战、也只会打内战,军纪差、扰民害民,因此,第22集团军所到之处,受到民众的冷遇。

正当统帅部不好安排第22集团军的时候,在统帅部供职的李宗仁的老搭档、副参谋总长白崇禧立即打电话给李宗仁,询问第5战区是否愿意接收第22集团军,李宗仁正为韩复榘擅自弃守、津浦北段战局吃紧、兵力不敷分配而犯愁,一听说有支可用部队,简直喜出望外,立即答应愿意接收该部,并请统帅部速调该部奔赴鲁南战场。

第22集团军奉命于1937年12月底离开晋东南战场,奔赴徐州战场,调入第5战区。部队抵达砀山、单县、徐州一带,邓锡侯、孙震亲往徐州拜访李宗仁,受到礼遇。李宗仁呈请军委会拨给该部500支新枪,并由5战区库存中拨发了大批子弹和部分迫击炮,使邓、孙大受感动。第2战区、第1战区皆不愿接收第22集团军,民众对该部多有“误解”和“非议”,这对邓锡侯、孙震和所部广大官兵刺激很大,他们决心要在抗日战场上洗刷耻辱,用实际行动在人们心目中重塑川军形象。邓锡侯严加管束部队,禁止部队拉夫、派款,严禁官兵擅自进入民宅,受到民众的欢迎。该部进入鲁南之后,抗日情绪高涨而又热情豪爽的山东民众,把该部当作自己的子弟兵,给予热情、无私的支持和援助。第22集团军广大将士非常感动,他们真情地说:“为民族而战争,能得民众如此爱戴,可以死而无恨了!”

1月初,第22集团军奉李宗仁命令,从徐州沿津浦路北上,阻击从泰安南下之敌。邓锡侯把第22集团军总部设于临城,命第45军主力由界河前进,阻敌于泗水以北;第41军主力集中滕县附近,构筑工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痛歼进犯之敌。

1月20日,刘湘病故,四川政局发生波动。2月上旬,蒋介石召邓锡侯赴武汉征求治川意见。3月2日,大本营发表委任邓锡侯为川康绥靖公署主任的任职令;3月下旬邓回到四川主持川康军务。

邓锡侯暂离前线及回川之后,由孙震代理、继任第22集团军总司令之职,邓所遗第45军军长之职由该军第125师师长陈鼎勋继任。

2月7日,第22集团军奉命进攻邹县,孙震根据敌我双方之情形,作了如下部署:以陈鼎勋第45军的125师进攻邹县以南两下店铁路两侧地区,第127师位于滕县、界河,以一个团兵力向邹县、曲阜地区进行游击(由第757团担当此任);由王铭章(122师师长、代军长)率第41军在临城、韩庄布防,其第124师370旅部署于两下店以西的石墙地区,以增强该地之防卫力量;集团军总司令部仍设在临城。

2月14日,125师373旅主力进攻两下店,一部绕袭邹县,由于缺乏重武器,而日军第10师团防守火力较强,进攻数日未能攻克,2月18日第125师撤回至界河地区。第127师第757团先向邹县以北的曲阜地区“游击”,袭扰敌人,继之在界河与两下店之间继续对敌“游击”。第22集团军以第45军为一线部队,第41军为二线部队,第45军以滕县为据点,在界河东西香城、九山、王福庄、张庄、后圪、金山之线占领阵地,与敌保持接触;另以一部挺进到兖州、邹县、曲阜间进行“游击”。双方在这一地区呈胶着状态,日军一时无力向南推进,相持了一个多月。

由于孙桐萱第3集团军和邓锡侯、孙震第22集团军对日军的顽强攻击和积极袭扰,使第5战区北端阵线暂时得以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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