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甲午战争开始,作为岛国的日本就始终觊觎着中国大片的土地和矿产资源,他们利用在中国经商、开办实业为掩护,派出大量的间谍渗透到政府和各要害部门刺探情报,并重金收买官员为其服务,发生在晚清时期的一起间谍案可见一斑。
一、皇宫里的定时“炸弹”,李鸿章腐败和叛国通敌
1894年9月初,正当中日两国在海上激战惨烈时。这天,在紫禁城的皇宫里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它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顿时把所有人惊呆了。
这天一早,一个监察御史急匆匆地来到皇宫面见光绪皇帝,他要弹劾朝中第一重臣,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罪名是骇人听闻的腐败和叛国通敌。
李鸿章当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谁敢得罪他。
这名以敢言著称的监察御史指控李鸿章和他的儿子李经芳向日本人出售大米和煤炭。其中李京芳甚至还与日本王室攀亲,还在日本开了一家洋行,赚取了大量的银子。其中主要内容是:
8月1日中日甲午战争爆发的凌晨,日本使馆的外交人员以及部分日侨准备乘坐英籍客船重庆号撤离中国。就在船还在天津停泊的时候,一伙身着清军服装的人突然上船,他们痛殴了搭乘重庆号撤离的日本领事馆人员及其家属。
事件发生后,清军海警立即将这些人抓获。这群身份不明的闹事者,领头的是一个叫做贾长瑞的人。据他交代,他的哥哥在清军中服役,死于几天前发生的“高升号事件”。噩耗传来,他悲愤难当,当听说重庆号上有准备撤离的日本人,立即召集了一群人,假扮清军冲上重庆号,将船上的日本人揪出来痛打了一顿。
在当时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贾长瑞意外地搜获了一名日本间谍发给天津领事馆武官的密信。海警军官立即把这封不起眼的信件交到了监察御史的手中。
监察御史仔细阅读密信,这封信件实际上是日本驻天津领事馆海军武官泷川具和托人转交给驻烟台的武官井上敏夫的一封密函。密函提到了中日两国开战之后日本留守在华间谍的人员部署。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潜伏的日本间谍石川伍一。
监察御史看完密函后,立即密令天津城守营加强对美国领事馆的监视力度,很快就发现了日谍石川伍一和另一个间谍钟崎三郎的踪迹。
二、引爆甲午战争的罪魁祸首,日本间谍石川伍一
在甲午战争中被捕的众多日本间谍中,石川伍一的影响力非常大。除了被中国官场作为政治武器外,它还牵涉到著名的“高声号事件和重庆号事件”,并与中日英和中日美两个三角关系都有瓜葛。
石川伍一是甲午战争史中最为著名的日本间谍之一,是引爆甲午战争的“高升号事件”的罪魁祸首。当时,英国商船“高升号”被清政府租用来运兵。此时,中日并未开战,该船由英国船员驾驶,而且船上还插着英国国旗,却在朝鲜海面上被日本军舰打沉。上千名中国士兵和欧洲船员遇难,震惊世界。
石川伍一是日本秋田县人,又读诗书,专攻中文。他18岁时来华精研汉语,随后,加入设在汉口的日本间谍机构乐善堂。
他曾受命于另一间谍来到中国西南地区调查。他们两个人的任务:一是调查全川情况,二是了解川南的苗族,三是调查西藏的牧场。
他们以成都为中心,足迹遍及全四川,直达西藏边界。期间历经艰险,曾遭到当地土著民族的包围和攻击,并被官府怀疑是奸细,甚至一度入狱。多亏石川能说流利的汉语才得以逃脱。
逃脱后,石川曾想到西藏经营牧场,为日本在华的间谍机构乐善堂筹集经费,甚至希望能效仿三国故事,割据四川另立一国。
此后,石川到天津担任日本武官的助手,到蒙古、西安、洛阳等地刺探军情,测量黄海的重要军港及航道的水文,为日后日军入侵中国提供了重要情报。
当时,日本外交人员及侨民在开战撤离天津后,这两名日谍正受命潜伏在英租界中的英国领事馆里。
监察御史得知后极其不满,一方面与英国领事交涉,一方面严密监视,希望找机会将两名日谍引出租界,然后再加以逮捕。
此时,英国领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和麻烦,他反对日本人继续留在英租界活动。
迫于形势和压力,石川伍一和钟崎三郎不得不搬出了英租界。钟崎三郎决定转往关外继续探听情报,石川伍一则搬到了被收买的汉奸刘棻家里。
8月4日,监察御史得到情报,指令天津城守营抓捕,很快石川伍一和刘棻在其家里被清军逮捕。
日本间谍石川伍一被逮捕后,在其家中搜出地雷和炸药8箱。就在这时,李鸿章派人把两名间谍带走了。
监察御史听说李鸿章在审理后不仅隐匿不报,而且还私自给他们路费,将这个间谍走了。于是就向光绪皇帝弹劾李鸿章。
三、李鸿章审问间谍,心有余辜,亲属海外有生意曝光
李鸿章把两名间谍带走后,随即对石川进行了审问,在初审中,石川口风很紧,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间谍身份。
就在这时,美国开始积极干预此案,希望清政府把石川驱逐出境。李鸿章表面应付,却不动声色。并没有私放间谍。
石川被捕后的第10天,上海法租界又破获了两起日本间谍案。可是,这两名日本间谍随即被租界当局送交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庇护。几天后,这两名日本间谍有恃无恐地出来上街溜达,再次被巡捕抓获。
因为三个案子都有美国插手而相互关联,其中最早、且危害最大的石川一案成为关键焦点,它关联到另两个案子的处理思路。
李鸿章考虑到石川的案子,情节并不复杂,却牵扯更深。除了中美关系外,还卷入了朝廷内部的斗争,所以,他按兵不动。
当时,反对李鸿章的一派,拼命想利用此事指责或影射李鸿章叛国投敌。而李鸿章也的确有难言之隐,而其泄密的军械局的总办正是他自己的外甥张士珩。
这张士珩其实还算是一位有能力的人。他一直都在从事军火生产生意,自己也成了是一名军火专家。
因为,他是李鸿章的外甥,所以成为李鸿章政敌们的主要突破口之一,以致他自己的仕途很不顺利。
在沉默了12天之后,李鸿章向总理衙门正式报告石川一案,但称仍在审讯中。
四、光绪帝严令彻查此案,将日谍全部处死
光绪皇帝的极其关注石川伍一的间谍案,他向军机处转达谕旨,要求李鸿章彻查此案。
没想到第二天,美国外交机构直接插手,其驻天津领事根据驻华公使指令,发函李鸿章要求立即将石川释放回日本,理由是日本声称此人并非是“间谍。”
李鸿章很恼火,命令直隶津海关道兼直隶津海关监督盛宣怀与美方交涉。
盛宣怀是洋务派的代表人物,他创办了11项“中国第一”。如轮船招商局;中国电报总局;中国通商银行;京汉铁路等等,被誉为“中国实业之父。”
盛宣怀接到指令后,立即给美国领事发回函,他对美国的要求进行了有理、有据、有节的严辞驳斥,认为石川伍一是日本间谍的证据确凿,不能释放。
这时,朝廷内外也对这起间谍案议论纷纷。于是光绪皇帝再度就石川一案向李鸿章发出密谕,要求他亲自严格审讯,如对方有刺探军情等确凿证据,立即政法,不得宽恕。
皇帝坚定了彻查此案的决心,李鸿章不敢怠慢,而盛宣怀在天津的办案取得了明显进展,大量的证据证实石川伍一是日本间谍无疑。几天之后,经光绪皇帝批示,石川伍一和他收买的中国人刘五在天津被处决,此事轰动了整个全国。
没多久,美国干预的另两起日本间谍案的主犯也分别在南京和杭州被处决。这也显示了年轻的光绪皇帝的胆魄。
在甲午战争期间,被捕的所有日本间谍中,最先被处决的石川伍一是唯一执行枪决的,其余均被斩首。或许这与李鸿章希望给美国留点面子有关。
五、李鸿章的闷声发大财的清白,替皇帝背黑锅
至于监察御史因此案借题发挥,指控李鸿章通敌一事。在弹劾上奏的第二天,军机处便拿出了处理意见:除了需对李鸿章的外甥张士珩涉嫌采办军械时,以劣充好查证外,其余各项指控都不成立。
张士珩最后以玩忽防务职守而被革职。
李鸿章后来激烈批评了朝廷的这种监察制度,因为他们热衷于捕风捉影,弹劾官员,大家也跟着落井下石,有事业心,责任感的官员不能做事,于是大家都消极怠工,这样的官僚机构怎么能进步呢?
光绪皇帝当时也有决心准备改革政治体制,但因为大权在慈禧太后那里,他希望通过变法实现自己的理想,但直到李鸿章去世,他的变法也失败了,最终,一切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