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驾驶被办理为第一大刑案后,在全国引发了不少争议,如:两专家激辩:“每年醉驾入狱竟30万,这罪名到底改不改”;有人据此设问:“无证酒驾要坐牢吗”。根据最新司法解释规定,无证醉驾一般要坐牢,而无证酒驾一般不要坐牢;前述结论的证成,具体分述如下:

今日法律问答:危险驾驶罪
一、酒驾与醉驾的区别《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条“原则性”地区分了酒驾与醉驾,如:根据本条第三款、第四款规定,饮酒后驾驶营运机动车的,应吊销机动车驾驶证;而醉酒驾驶营运机动车的,除吊销机动车驾驶证,还应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所谓“原则性的区分”,是指行政实践作了变通处理。例如:按文义理解,营运机动车驾驶人只要饮酒,执法人员“应”吊销机动车驾驶证;但行政执法实践却以驾驶人的血液酒精含量为标准,即:血液酒精含量<20毫克/100毫升的,不作为饮酒处理。
酒驾与醉驾也以血液酒精含量区分,具体标准为,血液酒精含量80毫克/100毫升。机动车驾驶人饮酒后的血液酒精含量在“≥20毫克/100毫升,<80毫克/100毫升”阈值范围内为酒驾:饮酒后的血液酒精含量“≥80毫克/100毫升”为醉驾。
有人可能要问,《道路交通安全法》对酒驾为何作如此严格的规定呢?多数人对酒精的反应通常为控制能力减弱,为了公共安全,本法有必要对酒驾作出严格规定;在现实生活中,不同群体对酒精反应也存在事实上的差别,在执法实践据此形成了不作为饮酒处理、酒驾和醉驾“三种形态”。

酒驾与醉驾的区别
有人或许进一步追问,无证酒驾究竟是否坐牢?以上述三种饮酒状态分析,多数据此可以得出结论,无证酒驾一般不要坐牢;所谓“一般”不要坐牢,意味着还需进一步分析。
二、“无证酒驾是否坐牢”分析单纯无证酒驾不要坐牢,但发生碰撞事故可能因犯交通肇事罪服刑,如:符合《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之规定。多数人可能对“无证酒驾要坐牢”的语境界定不明,如:没有以血液酒精含量区分。根据2023年发布的《关于办理醉酒危险驾驶刑事案件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再分析如下:
根据《意见》第四条规定,驾驶人经呼气酒精含量检测,显示血液酒精含量达到80毫克/100毫升以上的;公安机关应当及时提取血液样本送检,且主要以血液酒精含量鉴定意见作为认定犯罪嫌疑人是否醉酒的依据。
根据《意见》第十条第(三)项规定,未取得机动车驾驶证驾驶汽车,尚不构成其他犯罪的,以危险驾驶罪从重处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未取得机动车驾驶证与“无证”并不是同一含义,如:已取得驾驶证被吊销不宜评价无证。
有人可能要问,《意见》为何要如此规定?在本文看来,《道路交通安全法》对无证驾驶和醉驾禁止性规定,规范目的不同,如:禁止无证驾驶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规范驾驶人的驾驶技能,而禁止醉驾的主要目的,规范驾驶人的控制能力。
驾驶人的驾驶证被暂扣,或者被吊销,并不意味着其驾驶技能减弱;醉酒驾驶成为全国第一大刑案引发了不少争议,除了本项规定外,《意见》第十二条还规定了可以认定为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情形:
例如:血液酒精含量不满150毫克/100毫升的;因挪车、停车入位等短距离驾驶机动车;针对前述情形,有人或者要问,《意见》是否依法作出了解释,如: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条第二款、第四款规定,醉酒驾驶机动车应“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三、危险驾驶罪的“罪质”从不同的视角分析,具体犯罪的“罪质”并不完全相同,如:危险驾驶罪的类罪为危害公共安全;但危害公共安全等类罪的质还可以细分,如:具体危险犯和抽象危险犯。
目前多数学者区分抽象危险犯的标准之一为,凡是《刑法》分则对犯罪描述没有使用“数额较大”“情节严重”“情节恶劣”的为抽象危险犯;反之,《刑法》分则规定的犯罪则为具体危险罪。
值得质疑的是,《刑法》分则对危害国家信用的多数犯罪均用抽象危险犯的方式表述学者却认为是具体危险犯,如:妨害公务罪、招摇撞骗罪等;但对醉酒驾驶等犯罪作出的解释为:
例如:《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之一第(二)项仅规定了“醉酒驾驶机动车的”,因未使用“情节恶劣”的表述,多数学者据此认为醉酒驾驶成立本罪是抽象危险犯:
在本文看来,第一百三十三条之一第(一)项使用了“情节恶劣”描述,本罪为具体危险犯。对应西方国家的司法实践为,成立本罪的前提条件之一为,清醒测试;台湾学者据此将本罪归纳为“不能犯”,即:具体危险犯。
有人可能要问,大陆地区学者为何要将危险驾驶罪的罪质归纳为抽象危险犯呢?在本文看来,大致为以下两个方面原因:
一方面,多数学者认为《刑法》分则独立地规定了犯罪,没有考虑到醉驾的“出处”,如:《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一条规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本罪为“引入型”犯罪,“依法”便是被引入国家,或者地区的实践,如:清醒测试。
另一方面,在理论上,多数学者能理解标点符号在法律解释中的作用;但具体到法律条文中,少数学者却“望文生义”,如: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规定,成立合同诈骗需要隐瞒身份,但多数学者解释本罪时却没有注意到分号的作用。

抽象危险犯与不能犯
多数国家对醉酒驾驶构成犯罪有清醒测试,意味着危险驾驶罪的“罪质”为不能犯,或者具体危险犯。有人可能要问,大陆学者为何将轻罪解释为抽象危险犯,而将重罪解释为具体危险犯?如:妨害公务罪;有适当的话题,作者将在“今日法律问答”栏目中予以分析、讨论,具体方向大致为“立场”。
主要参考法条
主要参考法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