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春天，上海某大学的研究生王莲，独自踏上了前往河南郑州的火车。她的计划是完成毕业前的调研任务，同时为毕业论文收集重要资料。

身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她的未来一片光明。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普通的学术之旅，会彻底改变她的一生。

在郑州拥挤的车站旁，她选择了最便宜的旅馆暂时落脚，并在那里遇见了一位16岁的女孩。女孩衣着朴素，神情乖巧，似乎与她的年纪有些不相符合的老练。

王莲从女孩口中知道了她的困窘身世：因家庭贫困辍学，迫不得已外出打工谋生，准备去山东投奔亲戚。

在旅途中，两个陌生人很快发展出了一种微妙的信任。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骗局的开端？

1988年的春天，上海某大学的研究生王莲离开校园，搭上了一列通往河南郑州的火车。为了完成毕业论文，她需要收集一些地方性的资料，同时进行必要的调研。临近毕业的她，日子过得极其忙碌，写论文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

黄昏时分，火车到站，站台上人声鼎沸。王莲本打算稍微晚一点乘坐长途汽车转赴另一个城市，但考虑到夜晚赶路的安全问题，权衡再三，最终放弃了当晚的行程计划。

她看着街边熙攘的人群，攥紧有限的钱，最终选了一家附近看起来价格实惠的小旅馆。

入住房间的时候，旅馆前台告知如果想要更节省，可以选择与人拼房。为了节约有限的经费用以应付接下来的调研开支，她接受了这项建议。

随后，背着包走进房间后，她发现室友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左右，身材瘦弱。

她们坐在屋内简单的木椅上聊了一会儿天，小女孩没显得太拘束，说起话来甚至微微带着老练的语气。她告诉王莲，自己家在农村，家里孩子多，日子过得很清苦，父母已经实在负担不起读书的费用，所以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她打定主意要外出打工，给家里减轻负担，同时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女孩提到，她即将去山东投奔亲戚，家里有个远房表叔在那边办了个小型工厂，虽然不能挣大钱，但工作内容听着还算轻松，地方也安全，父母思来想去就让她过去试试看。

一番攀谈之后，王莲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行程其实没有那么着急，调研任务也存在一定的弹性，尤其是经费有限问题逐渐凸显。

如果能有一个短期挣钱的机会，也许会缓解她未来几天的经济压力。更何况，这个少女的言辞间透着热情和实诚，这份朴素的信任近乎打消了她的疑虑。

第二天一早，王莲和女孩从旅馆出发，顺利搭上了开往山东的火车。女孩显得颇为活跃，她主动提起关于工厂的种种，说亲戚那里有不少外地人过去干活，活不算多，手快的话能挣得比一般田地里的农活收入高。

一路上，女孩时不时帮王莲分担一些小东西，体贴地递过水杯或者简单的零食，显得举止间颇为用心。

到站后，两人下了火车，临时休息片刻。她们随即转乘一辆通往目的地的小巴士，女孩一路显得镇定自如，说两三小时后便能抵达，途中还介绍了所需花费的票价。

车辆驶入一条土路后，颠簸变得更厉害了些，窗外的景象也愈加荒凉，先前还能看到的街道和房屋逐渐被农田和野地代替。

巴士停在一个中途点后，女孩说路已经近了，需要下车步行一段。两人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前行，这条路线逐渐从乡间小道变成了土坡小径，周围的景象愈发破旧，到处是断墙残垣和丛生的杂草。

一路上姑娘依旧不时说些好听的话，帮着拿些小件行李，王莲有时候会在心里琢磨，这地方似乎离繁华的城镇有些远了，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被一路的脚步耗费掉了。

走了一些距离后，这条小径像是突然断了般，两个人停在了一处低矮破败的村庄入口。一片破旧的农舍前，两名陌生男子从一处拐弯处走了出来。一个男子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壮实，另一个则是佝偻着背的中年人。

“她就是人吧？”驼背男子站在破旧的路口，用低沉的声音询问另一名高壮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的确认。女孩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接过驼背男子手里的一叠钞票后，神色平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王莲这才回过神，连忙尝试向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高壮男子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让她动弹不得。

身旁的驼背男子动作很快，直接从她挎包里翻出了身份证和行李袋，而她随身携带的其他物品也被他们一并拿走。她用力想挣脱，无奈刚抬起的手腕被高壮男子一把攥住，随即迎面而来的是一记狠狠的拳头。

从地上被强行拖起后，王莲的力气彻底被消耗殆尽，无奈地被推搡着一路带入驼背男子破旧的家中。男人将房门用力关上，随后用桌椅等物件堵死了唯一的出口。他将她安置在房间里，耳边传来拖曳家具的刺耳声音，房间的气氛冷硬而压抑。

驼背男子的家位于村庄的偏僻角落，房屋内陈设简陋，墙壁和家具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初到这里的日子，王莲试图整理思绪，但每当稍作停顿便被粗暴打断。男人的言语粗俗刻薄，有时甚至不给她基本的休息时间。担心她试图逃跑，驼背男子每日严加监视，不让她单独出门。

暴力成了驼背男子常用的手段。稍有反抗或动作，他便不由分说地呵斥，有时甚至直接动手。他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按在墙上，直到她停止抗争。

王莲曾费劲找到机会向同村的邻居请求帮助，试图说明自己的情况，但那些人显得冷漠而匆忙。一名邻居在面对她的求救时皱了皱眉，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出于敷衍或害怕而应付几句。

转身时，他径直将这一情况告诉了驼背男子。男子当晚将王莲严厉地训斥了一顿，并再次锁紧了房门，还嘱咐周遭的人注意她的动向。

警方的线索追踪

王莲的失踪引起了学校和家人的高度警觉。起初，导师发现她没有按照计划提交新的调研进度，联系后依然没有回应，便开始留意这个问题。几天后，家人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前往学校询问情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家人和导师立即赶往公安局报警，请求立案调查。

公安局接到报案后高度重视。在知道王莲是一名即将毕业的研究生后，案件升级为重点关注事项，迅速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警方立即组建专案组，开始从各方面展开调查。负责的刑侦人员带着疑问，从王莲表明计划的出行路径开始排查。

通过调取售票信息，警方发现了她到达郑州后的行踪，包括她在车站附近旅馆的住宿记录。联系旅馆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后，得知她是在短暂停留后搭乘另一趟火车离开，而这一列车是前往山东的方向。警方认定王莲的线索终止于她抵达山东境内。

随着调查深入，地方公安参与其中，协助展开排查行动。警方从她可能下车的中途站点入手，一次次走访车站、公交路线，以及可能与她同行或见过她的人群，同时调取了可能的目击者记录。在一些片段化的描述拼凑下，警方开始逐渐缩小行动范围，集中搜索偏远的小村庄。

行动深入到了数周的时候，警方发现围绕几个村庄的陌生人口与异常行为被一些村民注意到。审问线索中，有村民提到了一位“外地媳妇”被关在一处院落的流言，虽然信息有限，但是与王莲的描述基本吻合。

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小院里，警方发现了她的踪迹。被发现时，王莲穿着已经陈旧脏乱的衣服，瘦弱的身形显得与她家人提供的照片判若两人。当一个警员走进房间时，王莲明显迟疑了一下，整个人呆滞地抬头看了看来人，直到对方喊了她的名字。

这一声唤回了她还未崩溃的神经，她立刻全身颤抖起来，扑向前用尽全力挥动手臂。她开口时声音沙哑，但随着情绪的释放，她猛地抱住救援人员，瞬间嘶喊出声，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救命”。

距离她失踪已经七十一天。一台警车将她送出村庄，在车上，她再一次崩溃似的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几近虚脱。

王莲被救出后的几天里，家人和学校的老师都日夜守在她身边，尽可能为她安排最好的治疗和照料。她的脸色憔悴，皮肤因为长期得不到悉心的呵护而显得黯淡，手腕和手臂上仍然残留着明显的淤青。

医生为她仔细检查了身体，确认了她身上的一些外伤虽然严重，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可以痊愈。家人将她从医院接回家时，她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家人的脚步走在前往家的路上。

学校的导师和同学也来看望过她。当初她的课题被认为是备受瞩目的毕业论文，导师甚至为她争取了不少学术的机会。但如今她的不发一语和冷漠反应让导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家人带她去心理医生那里进行干预。在咨询室内，医生一遍又一遍尝试打开她的情感防线，问她是否愿意描述那段时间的生活，或者仅仅讲讲她从哪里感到疲惫。

她只是垂下头，不愿直视对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给出的回答总是单字甚至哼声。不久之后，家人决定暂时放弃带她继续咨询，转而给她更多的时间静养。

时间一天天过去，尽管王莲的伤势逐步痊愈，但她的神态始终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她的眼神空洞呆滞，偶尔对过去提到未来规划的谈话也完全缄默。一名曾经意气风发的研究生因非法买卖人口的悲剧经历，从此跌入阴影。这个事实成了令人扼腕叹息的警示。

参考资料：[1]罗翔.论买卖人口犯罪的立法修正[J].政法论坛,2022,40(3):132-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