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中原大战后,各路军阀势力衰微,蒋介石胜出。此后,他的国民革命军对各路军阀、流氓及地方势力形成了压制。蒋氏对归顺势力授予军衔及分管区,对不从者则予以清除。“西北四马”在此背景下崛起,成为依附于蒋介石政权的新军阀力量。马鸿逵,原袁世凯部属,后崛起为“西北四马”之一的“宁夏王”。其地位得益于其父马福祥助蒋介石推翻冯玉祥的功绩,由此得以晋升。马家作为西北“回回”的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马鸿逵被蒋介石委任为宁夏省主席后,该地沦为半封建殖民地社会,苦难深重。马秀兰,曾在马鸿逵家做 丫环,后来详细回忆道,马鸿逵一家在当地如何称霸一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宁夏土霸王。
宁夏王这一称号的起源及其背后的征兵制度,源于历史特定时期的封地与军事动员体系,体现了当时对宁夏地区的统治策略与军事力量的整合。宁夏地区回族人口众多,且回族中马姓尤为常见。马鸿逵家族乃西北回族望族,能位列“西北四马”并任宁夏省主席,源于其父与伯父凭借在多方势力间斡旋积累的实力。马鸿逵之父马福祥与伯父马福寿原属冯玉祥麾下。此前,马福寿、马占鳌、马海渊乃清末左宗棠麾下,左为制回民暴动,施“以回治回”,使“三马”成其利刃。三马皆非易与之辈,他们趁清朝动荡、无暇顾及回族之际,于各自领地培养势力,逐渐成长为割据一方的霸主。
马鸿逵伯父马福寿携其父马福祥先占甘肃宁夏道,冯玉祥国民军入甘时,二人为保实力转投冯。冯划宁夏道为省后,马福寿与马福祥成为此地实际统治者。1929年,蒋介石攻打冯玉祥之际,马福寿与马福祥见局势不利,为表对蒋之忠诚,转而“倒冯”,并再度投靠蒋介石麾下。蒋介石因无法掌控西北,选择安抚地方势力,给予利益。马福寿逝后,马鸿逵趁势取代其在袁世凯手下的位置,成为宁夏省新任主席。
马鸿逵此后独霸宁夏,实施家族统治。蒋介石深知其流氓本质,但仍为稳定局势表面与马家交好,如封马步芳、马鸿逵为国民党中央委员,私下则进行打击。马鸿逵深知蒋介石用意,故表面与蒋氏维持友好,暗地里却在宁夏不断扩充军备,增强自身实力。
宁夏省人民因此受苦,当时人口仅约75万,而马鸿逵麾下就有三步兵军加一骑兵师,加之地方部队及其弟马鸿宾的军队,总兵力竟超10万。宁夏人民需负担养兵之责,加之马鸿逵年年强征壮丁,老幼不避,男女不分,此举引发极大民怨,天怒人怨。马秀兰,一位受压迫的人民,在马鸿逵抓丁时被迫充丁为奴,随后更遭不幸,被送入马府,沦为丫环。
马秀兰心中那段痛苦的经历,如同血泪交织的记忆,时刻萦绕心头,难以磨灭,那些过往如同刻印般深刻,让她无法忘怀。马鸿逵1933年初成为宁夏省主席后,连年征兵,壮丁不足时,便抓青年妇女、未成年娃娃兵及更小学生充数。马秀兰5岁时,因家中无男丁且身为长女,被助马鸿逵抓壮丁的县长以“逃役”罪名惩罚其父,致使全家无奈,只得让5岁的她入县长家为婢。马秀兰起初对家务一窍不通,但她擅长察言观色,因此才得以在县长家中勉强维持生计,获得一口饭吃。
不久,县长因贪污被马鸿逵处决,马鸿逵之妻视其为“没收仆役”,遂赠予友人。马秀兰因此被送往新雇主处,以侍奉其左右。虽被称作雇主,但马秀兰在马鸿逵老婆朋友家中既无薪酬也无尊严,年幼的她处境艰难。我掌握了给婴幼儿喂奶的技巧,并且学会了清洗尿布等日常照护工作。她因年幼力薄,总无法做好事情,故而频繁遭打骂,且每次被打后常被囚禁于柴房中。马秀兰饥饿难耐,趁机溜至街上,却发现满街皆是乞丐。她怯于归家,流浪数日后,终被捕获,送至银川县第四公安局。
公安局长询问马秀兰过往的工作与生活地点,马秀兰如实回答。得知详情后,局长摆手示意:你还是继续留在我家做丫鬟吧。抵达局长家中的马秀兰已初谙世事,能胜任简单家务。随后,局长及其夫人各自为马秀兰分配了相应的工作。局长察觉妻子行为不端,遂嘱托马秀兰暗中观察并汇报其妻的一言一行。局长夫人察觉马秀兰监视后,反其道而行之,让马秀兰为她的情夫传递消息,若不从,便动手打她的嘴巴。
在双重压力下,马秀兰每日谨小慎微,但她不精通秘密任务。一日,因过于慌乱,在给局长夫人情夫送信时,不慎被一条大猎狗咬伤了腿,留下一个伤口。因此,马秀兰作为“间谍”的秘密曝光,局长得知后非但未给她治疗伤势,反而将她赶到了当地名为“慈幼院”的福利机构。这家福利院实为马鸿逵母亲所创,她借“收养孤儿”之名,挑选无薪孩童为马家做杂役,从事各种劳作以赚取收益。马秀兰于慈幼院居住了11日后,被马鸿逵的母亲选中带走。此次之后,马秀兰正式踏入马鸿逵家,成为了一名丫环。
马秀兰对进马鸿逵府做丫鬟既恨又怕,因马家凶残无情,院中人命如草芥,她曾饱受打骂,生怕丧命。再者,一旦踏入马府,便再无逃脱之日。马鸿逵府邸纵深四进,含五层院落,每层皆设岗哨。他有四位夫人,分居各处,皆性情刻薄,尤对丫环非打即骂,甚至以针扎之,视如草芥。进入马鸿逵府第,马秀兰学到的首要规矩是:对所见一切视而不见,不得多言,亦不可随意走动。一段时间后,马秀兰了解到,马鸿逵有三子一女:长子马敦厚为骑兵师师长,次子马敦静最受宠,任军长兼司令,三子已故,女儿名为马宁莲。
年仅十三时,因手脚勤快,马鸿逵二儿媳、亦是马敦静大太太的马惠凤相中了她,随后便将她要至身边侍奉。马敦静家为三进院落,同样有四个女人,各自居住。家中配有十多个丫环,三名厨子,另有一人专职打扫大院。尽管马秀兰已吸取教训变得伶俐,但马敦静家四位年轻女子间争风吃醋更甚。大太太马惠凤因此心事重重,每当如此,她的刑罚便愈发歹毒。一种方法是让丫环彻夜不眠,频繁取烟、捶背捏脚,并趁机打骂取乐;另一种则是每日仅给勉强维生的食物,却施以三次毒打。
马秀兰在马府负责倒水、生火、打扇、按摩等杂务。因四位太太常年有客来访,如师长、团长夫人或抽大烟的亲戚,她终年难眠,总在忙碌与责骂中麻木度日。后来,马秀兰忆及此事,表示:那便是如牛马般的生活,毫无思想自由,无异于身陷囹圄,与监狱中的生活无异。然而,马秀兰记忆深刻的,不仅是少女时期遭受的压迫,更有同伴的离世及他们所经受的惨痛折磨,这些经历让她难以忘怀。马秀兰忆起,马鸿逵侄媳龙宝育有一子,名唤小贝贝,他是马府上下的掌上明珠,众人包括马秀兰皆小心翼翼,唯恐不慎得罪这位小少爷。
然而,仍有部分丫环未能幸免于难,惨遭毒手。阿英惠在回民封斋期间负责照看小贝贝少爷的猴子,因疏忽大意,让穿着棉衣的猴子溜进厨房炉膛,猴子随即着火,不幸被烧死。阿英惠惊恐万分,欲逃不能,虑及新婚丈夫会因她逃离受牵连。其他丫环献策,让她将死猴子弃于后院车棚,或许小贝贝寻不见,日久便忘却此事。阿英惠照指示行事,随后小少爷随父至后院乘车时,意外发现猴子,顿时哭闹不已,坚持要猴子复活,否则便绝食抗议。
得知此事后,小贝贝的妈妈立刻对儿子说道:别哭,告诉我具体是哪个“人”烧死了你的猴子,我们会找到她,并依法处理,决不能以暴制暴。命令下达后,阿英惠被要求立于院中煤油浸透的草堆上迎风而立,马府仆人煽风点火,火苗即刻引燃她棉衣,阿英惠惊恐哭喊,边逃向楼上边呼救。然而火势迅猛,阿英惠艰难爬上楼后,迅速无法动弹,随即跌落,最终被火焰余烬吞噬,化为焦尸。
这场经历成为了马秀兰一生中的噩梦,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自那以后,她再也无法将其从脑海中抹去。还有一次经历,马秀兰同样记忆犹新。此事关乎马鸿逵的四太太刘慕侠对一名丫环的折磨。刘慕侠以不当手段对待该丫环,行为恶劣,事件中心思想即为此虐待行为。马鸿逵的四太太刘慕侠受宠且富有,一次为给大孙子娶亲,她慷慨地拿出一百根金条作为聘礼。刘慕侠安置好金条后,吩咐丫环马金秀取来库房钥匙,并反复告诫她务必小心,以防有人潜入库房。马金秀尽心看守,但在送聘礼日,她带人持钥匙开库房时,惊讶地发现金条已消失无踪。
众人都吓得不轻,尤其是与马金秀同住的两名丫环,深知大难将至,恐惧之情更甚于马金秀本人。马金秀当即逃离,两丫环未能脱身被囚。马鸿逵令从大拇指捆绑两丫环,吊于房廊,施以军营拷问,致其多次昏厥,却始终否认偷窃金条。不久,隐匿于贺兰山的马金秀亦被捕回,遭受了更为惨烈的毒打,甚至传闻军营对其施行了拔筋酷刑,终致马金秀无法忍受,被迫承认藏匿于柴家。马鸿逵下令搜查柴家,命人揭瓦拆顶,掘地寻窖,却仍旧没有找到所寻之物。之后,马金秀被囚禁于狱中。1949年宁夏解放后,马金秀获救,当时她19岁,与马秀兰一同迎来了自由的曙光。
马鸿逵一家最终遭遇不幸,他们的命运走向了衰败,家族荣光不再,昔日权势如烟消散,只留下历史的尘埃中,关于他们兴衰的斑驳记忆。1949年后,见蒋介石欲撤离,马鸿逵提前筹划,同年9月,他抢先于儿子,独自逃往台湾。马鸿逵次子马敦静于10月随父逃往台湾后,宁夏迎来了真正的解放。此后,人民的生活步入了全新的阶段。随后,蒋介石在台湾寻由剥夺了马鸿逵的权力,令其留台自省。察觉形势不利,马鸿逵一家认为难以立足,于是再次举家逃往美国。自逃离至美国之日起,马鸿逵再未踏足中国。他于1970年在美国洛杉矶逝世。
终章之际,故事渐入收尾,情节脉络清晰呈现,核心思想稳固不移,用词精准贴切,完美勾勒出篇章的最终回响。解放前,被压迫阶级历经诸多苦难,这些不仅源自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也来自国民党内部旧军阀的迫害,马秀兰等人便是深受其害的典型代表。此系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当时默许地方为非作歹的又一确凿罪证,彰显了其对地方恶行的纵容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