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桂兰,今年62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时候,我是县里的小学老师,后来国家政策调整,我拿着一笔不算高的退休金,日子勉强过得去。丈夫在五年前因病去世,给我留下了一套老房子和一个儿子。我的儿子李明,今年35岁,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会城市工作,后来娶了一个城里的姑娘,名叫周雪。他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孙子。我对这个小孙子很疼爱,每次去看他都会带上不少东西,但毕竟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想过多打扰。丈夫去世后,我一个人生活,平日里种种花,跳跳广场舞,和几个老姐妹相约去公园散步,日子虽算不上热闹,但也过得去。每年春节,儿子都会让我去他们家过年,我也乐意去,毕竟家里冷冷清清,去儿子家还能感受到些年味儿。然而,今年的春节,却让我改变了多年不变的习惯,也让我对亲情有了新的理解。
02腊月二十,儿子打电话来,语气里带着些许期待:“妈,今年您早点来吧,小明(孙子)天天念叨着您呢!”我听了心里高兴,忙答应道:“好啊,过两天我就收拾收拾过去,早点过去还能帮你们准备年货。”可就在第二天,我接到了儿媳周雪的电话。她的声音不似往常的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妈,您要是来我们家过年,有件事我得和您说清楚。”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问道:“什么事啊?”她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您来了后,能不能住外面的酒店?家里地方不大,孩子晚上睡觉容易哭闹,怕您休息不好……”我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继续说道:“当然,住酒店的钱我们可以出,您白天可以来家里,晚上就回去休息,这样也方便不是?”我心里五味杂陈,手握着电话,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去儿子家过年,竟然要住酒店。“妈,您别误会,我们不是不欢迎您,就是想着这样大家都方便……”她的语气有些犹豫。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行吧,我考虑一下。”挂了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心里翻江倒海。以前去他们家过年,虽然房子不大,但他们总会腾出一间屋子给我住。可今年,儿媳的这通电话,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在他们的家里,已经成了一个外人。我开始回忆这几年在儿子家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察觉异样,是两年前,我去他们家住了几天。那时候孙子还小,儿媳对我态度也不错,但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妈,家里空间有限,要不您过几天就回去吧?”我当时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怕我住得不习惯。第二次,是去年春节,我去他们家过年。吃年夜饭时,儿媳给自己的父母夹菜,关心地问东问西,而我只是个安静的旁观者。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和儿媳的父母围坐在一起聊天,而我则独自收拾碗筷。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如今,儿媳直接提出让我住酒店,这让我终于明白,有些亲情,早已变了味。我思考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明儿啊,妈今年不过去了。”他愣了一下,急忙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我想今年换个方式过年,出去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那……那也行吧,妈,您自己注意安全。”放下电话,我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释然。**有时候,亲情不是靠血缘维系的,而是靠心意。**既然儿媳不欢迎我,儿子也没有坚定地让我去,那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03大年三十,我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踏上了去南方的高铁。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心里的阴霾也在一点点散去。到了景区,我住进了一家温馨的小旅馆,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大姐,见我一个人来,便笑着说道:“大姐,一个人旅行啊?”我点点头,笑道:“是啊,换个地方过年,感觉挺不错的。”除夕夜,旅馆里聚集了不少旅客,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热热闹闹的。我也被邀请加入其中,和一些陌生人聊着各自的故事,竟然觉得比在儿子家更自在。有时候,一个人的春节,也可以过得很好。午夜,我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绽放的烟花,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不再去在意那些不必要的冷漠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