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P-39就避不开“苏维埃空战之父”、后来的苏联空军元帅、首个三次“苏联英雄”称号获得者波克雷什金，由此又想起来大约20多年前网上流传过的那个关于波克雷什金和哈特曼的长段子，大意是波克雷什金和哈特曼在天上血战了四天毫发未伤，倒霉却的是僚机和地面部队。当年网络和自媒体没今天这么发达，这个段子还融进了当时一款流行游戏中的一些元素，看后让人会心一笑出猪叫。段子在最后，有兴趣的可以直接拉下去看看。

来吧，哈特！ 来吧，波克！

波克雷什金在二战期间共取得了59个战果，其中50个是来自P-39。但P-39是一款美国的战斗机，于是这在一些人那里又成了苏式飞机不如美式飞机的典型例证，但其实所谓英雄的造就需要时势的助力，一款飞机的战绩更是与战场环境以及飞行员素质，包括空战战术等等密不可分，喷火如此、零式如此，P-39和拉-5和P-51也都是如此。

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波克雷什金，和他的P-39

研制出P-39的贝尔飞机公司在固定翼飞机上建树不多，虽然弄出了美国第一架喷气式战斗机P-59和第1架突破音障的飞机X-1，但产量都非常小，X-1更是纯粹的试验飞机，除此之外比较有影响力的飞机就是P-39、以及后来的P-63两兄弟。其中P-39绰号“空中眼镜蛇”，P-63是改进型，就叫“眼镜王蛇”。

棕色是眼镜蛇，白色是眼镜王蛇

当时绝大多数单发飞机，发动机大部分装在机头，形成“拉进式”布局，也有少量装在机尾形成“推进式”的，P-39别出一格，虽然保持了拉进式，但发动机位于座舱之后，用一根3米多长的轴穿过机身，通过减速器连接到机头的螺旋桨。这种布局虽然不是首创，但作为批产飞机还是头一回。

P-39结构简图

对活塞式战斗机来说，发动机的重量在全机重量里绝对占大头，因此P-39的重心相对更加靠后。这么做的好处一方面是“解放了机头空间”，不用把机头做得又大又长，因此能改善飞行员的视野；重心靠后也可以把主起落架放在后面，形成前三点式，着陆速度可以放得更大一些，相应也能减小机翼面积，从而提高空速。所以P-39，包括P-63看上去都显得比较“紧凑”，当然小机翼面积也带来了较大的翼载荷，在机动性上也有一些损失。

空中眼镜蛇

以往欧美采用直列液冷发动机的战斗机，大部分都是采用了在机翼上布置多挺机枪，采用航炮的相对比较少。这是因为大口径航炮的后坐力相对比较大，如果偏离机身轴线较远，在开火时会产生较大的偏航力矩，对稳定射击甚至安全飞行都是不利的。但P-39机头没有了发动机的遮挡，大口径的航炮也有了安装的余地，于是原型机就直接在机头装了一门20毫米航炮，生产型又换成了更粗的37毫米口径，炮管更是直接穿过螺旋桨轴，正好与拉力线重合，也了解决了开火时偏航力矩影响安全的问题。

航炮和弹箱，炮管穿过螺旋桨轴

但美国人对P-39有些看不上眼，这里面可能有部分是日本人的贡献。美国人一直为零战的高机动性挠头，P-39在机动性方面跟零式也没法比，加上发动机没有涡轮增压、高空性能也不够看。还有一点就是P-39座舱比较局促，座舱门还像汽车一样开在侧面、空中没法开着舱盖飞，在跳伞时也会有些麻烦。于是P-39在美国国内好评不多、恶评不少，后来干脆被当成教练机、或者是训练用的拖靶机。自己不爱用那就干脆援助给别人用，还做了个顺水人情。

装弹一向是个体力活

但P-39在苏联却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37毫米航炮的威力不同凡响，空中打小飞机基本一发入魂、打大飞机也用不了几发。波克雷什金一开始使用的是米格-3，大约在1943年1月换装P-39，驾驶后发现航炮按钮位置不太合理、还与机枪是分开单独射击的，于是波克雷什金让人把航炮按钮调整位置后与机枪射击按钮合而为一，既简化了操作又增强了火力密度，很多被击中的飞机当场凌空解体。波克雷什金的战果里大约一半是Bf.109，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机体相对比较大的Ju.87和Ju.88。除了波克雷什金以外，击落57架敌机的古拉耶夫、击落56架的列奇卡洛夫座机都是P-39，其中列奇卡洛夫还成为驾驶P-39击落敌机最多的飞行员。

又添几架

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古拉耶夫，击落57架

按常理说，苏德之间的战斗机除了打空战，还有一个重要方面是支援陆军作战，那门37毫米航炮在这方面大概也能派上不少用场，从顶部俯冲打坦克简直不要太爽，只不过这方面的报道并不多。美国的P-39在太平洋战场和北非地中海战场上也参加过战斗，也是因为火力强大而大量用于舔地，只产生了1个空战王牌，那门37毫米炮经常被拆下来装在鱼雷快艇或巡逻艇上，据说也相当好使。

就是这玩意儿

后来波克雷什金和他的航空兵团改装国产的雅克-3，但可能是用习惯了舍不得换，所以一直坚持用着P-39的各种改型。还有个说法，说是波克雷什金不太喜欢雅科夫列夫本人，于是一直挺着不愿意换，顺带着还连累了拉沃契金的拉-5。据说1944年的时候拉沃契金还送给波克雷什金1架拉-5FN供私人使用，希望他能改变对拉式飞机的态度。这些事不知道真假，当个故事来听就好了，但波克雷什金最后还是飞上了拉-7。

波克雷什金一直用“100”作为自己座机编号

文中几个人的最终战果都有争议，数字仅供参考。波克雷什金本人一直声称应该是72架，苏联官方认可的是个人击落46架、与其他人共同击落6架，其他说法从40多架到90多架都有。

附1：哈特曼和波克雷什金的段子，时间久远，来源已不可考。

第一天

哈特曼和波克金各自带领手下几个僚机在前线巡逻，几乎是同时，他们发现了对方。 很快，双方就纠缠在一起，“嗵嗵嗵！啪啪啪！” “嗵嗵嗵！啪啪啪！” 哈特曼和波克金各自在翻了两百个滚打光了十梭子枪弹后回营，当天德国方面递交上级的战斗报告是：“哈特曼在战斗中损失了全部两架僚机，其中一架残骸上的弹痕被怀疑不是俄国武器造成的。” 苏联方面递交向上级的战报是：“波克金机组的全部两架僚机在战斗中被击落，奇怪的是我们在这两架飞机的残骸上并没有发现到德国人的弹孔。

第二天

哈特曼和波克金各自带着新的僚机来到战场，几乎是在同时，他们发现了对方。波克金大喊着“来吧哈特！”哈特曼也大叫着“来巴波克”，很快，双方就纠缠在一起，，“嗵嗵嗵！啪啪啪！” “嗵嗵嗵！啪啪啪！” 哈特曼和波克金各自在翻了两百个筋斗打光了十梭子子弹并失去了全部僚机后各自打开坐舱盖用手枪对射。当天德军方面递交给上级的战斗报告中写道：“哈特曼同志在打光了全部子弹后，勇敢地用手枪击落敌人两架飞机” 当天俄军方面递交上级的报告中写着：“波克金同志在打光了全部子弹后继续英勇战斗，用手枪击落敌人两架飞机！

第三天

哈特曼和波克金又带着各自的新僚机来到战场，几乎是在同时，他们发现了对方，波克金大喊着“来吧哈特！”哈特曼也大叫着“来巴波克”，与前两日不同的是，今天他们的僚机都躲得远远的观战。很快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嗵嗵嗵！啪啪啪！” “嗵嗵嗵！啪啪啪！” 哈特曼和波克金各自在翻了两百个筋斗打光了十梭子子弹和一梭子手枪弹后回营。当天德国方面递交上级的战斗报告是：“今日哈特曼同志未取得战果，我方未损失飞机！”苏联方面递交向上级的战报是：“今日波克金同志未取得战果，我方未损失飞机！” 但双方陆军报告却出奇的一致：“今日战场上弹如雨下，我方伤亡惨重！

第四天

地面上，德国步兵正和俄国步兵激烈交火，忽然，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俄军阵地上只听见瓦西里中尉大声喊着：“停火！那两个混蛋又来了！快隐蔽~~~~~~~~”。德军阵地上，汉斯上尉也高声喊着：“防空警报！ 阿朗~~~~~~~~~” 猛烈的枪炮声在几秒钟内刹然而止，战场变得死一般的宁静。双方士兵纷纷钻入连夜挖好的防空洞中。 士兵们惊恐地等待着将要发生的可怕的事情。隐约中他们听到两个恐怖的声音——“来吧哈特！”“来巴波克”。接着就是猛烈的“嗵嗵嗵！啪啪啪！” “嗵嗵嗵！啪啪啪！” 在安静了几秒后又是一阵手枪声。 空气凝滞了，没有人敢走出防空洞看一眼，与此同时，空中的哈特曼和波克金在打光了所有子弹后正在向对方伸出中指，两人怒不可遏各自脱下靴子扔向对方。 当天德国陆军方面发布战斗报告：“今天战场上发生了严重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事情，俄国人在战争中居然使用了靴子，我方的一名了望哨被击中头部，当时他正在进行防空警戒观察，结果被砸成重伤！” 苏联陆军方面的战斗报告：“今天战场上发生了令人发指的事情，法西斯用一只靴子攻击了正在战场视察的不日不舒服斯基政委同志，在一些国家眼里这是最最严重的攻击行为！所幸的是不日不舒服斯基同志只是受了点轻伤”

没有第五天了——墨林注。

附2：P-39参考数据（D型）

基本数据

翼展10.4 米

机长9.20 米

机高3.61 米

翼面积 19.8 平方米

发动机

艾利森 V-1719-35，1150 马力（高度4210 米）

重量数据

空重 2480 千克

总重 3410 千克

载油量 455-740 升

性能数据

最大速度 592 公里/小时（高度 4210 米）

巡航速度 343 公里/小时

着陆速度 132 公里/小时

实用升限 9810 米

爬升率 832 米/分、4570 米/ 5.7 分

航程

1290 公里（载弹 227 千克）

2490 公里（速度 314 公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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