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511:学习刘敬宣这句话:常惧福过灾生,思避盈居损

花言大帅 2023-10-29 23:23:06

学习内容:

【原文】

仇池公杨盛叛秦,侵扰祁山。秦王兴遣建威将军赵琨为前锋,立节将军姚伯寿继之,前将军姚恢出鹫峡,秦州刺史姚嵩出羊头峡,右卫将军胡翼度出汧城,以讨盛。兴自雍赴之,与诸将会于陇口。

天水太守王松怱言于嵩曰:“先帝神略无方,徐洛生以英武佐命,再入仇池,无功而还;非杨氏智勇难全也,直地势险固耳。今以赵琨之众,使君之威,准之先朝,实未见成功。使君具悉形便,何不表闻!”

嵩不从。盛帅众与琨相持,伯寿畏懦不进,琨众寡不敌,为盛所败。兴斩伯寿而还。

兴以杨佛嵩为雍州刺史,帅岭北见兵以击夏。行数日,兴谓群臣曰:“佛嵩每见敌,勇不自制,吾常节其兵不过五千人。今所将既多,遇敌必败,行已远,追之无及,将若之何?”

佛嵩与夏王勃勃战,果败,为勃勃所执,绝亢而死。

秦立昭仪齐氏为后。

沮渠蒙逊迁于姑臧。

十一月己卯,太尉裕至江陵,杀郗僧施。初,毛脩之虽为刘毅僚佐。素自结于裕,故裕特宥之。赐王镇恶爵汉寿子。

裕问毅府谘议参军申永曰:“今日何施而可?”

永曰:“除其宿畔,倍其惠泽,贯叙门次,显擢才能,如此而已。”

裕纳之,下书宽租省调,节役原刑,礼辟名士,荆人悦之。

诸葛长民骄纵贪侈,所为多不法,为百姓患,常惧太尉裕按之。及刘毅被诛,长民谓所亲曰:“‘昔年醢彭越,今年杀韩信。’祸其至矣!”

乃屏人问刘穆之曰:“悠悠之言,皆云太尉与我不平,何以至此?”

穆之曰:“公溯流远征,以老母稚子委节下。若一豪不尽,岂容如此邪!”长民意乃小安。

长民弟辅国大将军黎民说长民曰:“刘氏之亡,亦诸葛氏之惧也,宜因裕未还而图之。”

长民犹豫未发,既而叹曰:“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危机。今日欲为丹徒布衣,岂可得邪!”

因遗冀州刺史刘敬宣书曰:“盘龙狠戾专恣,自取夷灭。异端将尽,世路方夷,富贵之事,相与共之。”

敬宣报曰:“下官自义熙以来,忝三州、七郡,常惧福过灾生,思避盈居损。富贵之旨,非所敢当。”

且使以书呈裕,裕曰:“阿寿故为不负我也。”

刘穆之忧长民为变,屏人问太尉行参军东海何承天曰:“公今行济否?”

承天曰:“荆州不忧不时判,别有一虑耳。公昔年自左里还入石头,甚脱尔;今还,宜加重慎。”

穆之曰:“非君,不闻此言。”

裕在江陵,辅国将军王诞白裕求先下,裕曰:“诸葛长民似有自疑心,卿讵宜便去!”

诞曰:“长民知我蒙公垂盼,今轻身单下,必当以为无虞,乃可以少安其意耳。”

裕笑曰:“卿勇过贲、育矣。”乃听先还。

沮渠蒙逊即河西王位,大赦,改元玄始,置官僚如凉王光为三河王故事。

太尉裕谋伐蜀,择元帅而难其人。以西阳太守朱龄石既有武干,又练吏职,欲用之。众皆以为龄石资名尚轻,难当重任,裕不从。

十二月,以龄石为益州刺史,帅宁朔将军臧熹、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等伐蜀,分大军之半二万人以配之。熹,裕之妻弟,位居龄石之右,亦隶焉。

裕与龄石密谋进取,曰:“刘敬宣往年出黄虎,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如此,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备内道。若向黄虎,正堕其计。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奇也。”

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别有函书封付龄石,署函边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所由。

毛脩之固请行,裕恐脩之至蜀,必多所诛杀,土人与毛氏有嫌,亦当以死自固,不许。

分荆州十郡置湘州。

加太尉裕太傅、扬州牧。

丁巳,魏主嗣北巡,至长城而还。

【原文华译】

1 仇池公杨盛(氐王,之前投降后秦,封仇池公)叛秦,侵扰祁山。后秦王姚兴派建威将军赵琨为前锋,立节将军姚伯寿为后继,前将军姚恢出鹫峡,秦州刺史姚嵩出羊头峡,右卫将军胡翼度出汧城,讨伐杨盛。姚兴自己率军从雍城出发,与诸将会师于陇口。

天水太守王松忽对姚嵩说:“先帝(姚苌)神略千变万化,又有徐洛生以英武相佐,两次进入仇池,都无功而还;并不是杨氏智勇双全,而是其地势险固。如今以赵琨之众,加上您的兵威,和先帝时期相比,实在是不见得能成功。您了解这个形势,为什么不上表报告皇上!”姚嵩不从。

杨盛率众与赵琨相持,姚伯寿畏懦不进,赵琨众寡不敌,被杨盛击败。姚兴斩姚伯寿,还师。

姚兴任命杨佛嵩为雍州刺史,率岭北现有的部队攻打夏国。走了数日,姚兴对群臣说:“杨佛嵩每次见了敌人,勇猛得不能克制自己,所以我总是控制配给他的兵力,不让他超过五千人。这次带了这么多兵,遇敌必败,他已经走远了,追他也来不及,怎么办?”

杨佛嵩与夏王刘勃勃战,果然战败,被刘勃勃生擒,绝亢而死。

2 后秦立昭仪齐氏为皇后。

3 沮渠蒙逊迁都到姑臧。

4 十一月十三日,太尉刘裕抵达江陵,杀郗僧施。当初,毛修之虽然是刘毅僚佐,但一向自结于刘裕,所以刘裕特别赦免他。赐王镇恶为汉寿子。

刘裕问刘毅府咨议参军申永说:“现在怎么做才好?”

申永说:“化解旧仇,加倍恩惠,依照门第高下依次给予官职,公开擢升有才能的人,如此而已。”

刘裕采纳,下书宽免租税,减省差役,放宽刑罚,礼聘名士,荆州人民喜悦。

5 诸葛长民骄纵贪侈,所为多有不法,成为百姓祸患,时常畏惧太尉刘裕治他的罪。等到刘毅被诛,诸葛长民对亲信说:“前年醢彭越,今年杀韩信。我大祸将至矣!”

于是屏去随从,单独问刘穆之说:“悠悠之言,都说太尉对我不满,何以至此?”

刘穆之说:“刘公溯流远征,把老母、稚子都托付给你。如果有一点点不信任,岂能如此呢!”诸葛长民这才稍微安心。

诸葛长民的弟弟、辅国大将军诸葛黎民对他说:“刘毅灭亡,也让诸葛氏恐惧,应该乘刘裕还没回来,图谋大事。”

诸葛长民犹豫,未能发动,既而叹息说:“贫贱时总想要富贵,而富贵必埋藏危机。今天想要在丹徒做一个平民,又怎么可能呢!”

于是写信给冀州刺史刘敬宣说:“刘毅狠戾专恣,自取夷灭。异端将要除尽,天下正在太平,荣华富贵,我与您共享。”

刘敬宣回复说:“下官自义熙年间以来,曾做过三个州的刺史、七个郡的太守,时常惧怕福禄之后,灾变继之而生,常思避免满盈,宁愿吃亏受损。您所说的富贵,我不敢当。”

并且把诸葛长民的信送给刘裕,刘裕说:“阿寿(刘敬宣)果然不辜负我。”

刘穆之担忧诸葛长民发动政变,屏去旁人,单独问太尉行参军、东海人何承天说:“刘公此行,能否成功?”

何承天说:“荆州之事不必担心,只是有别的忧虑罢了。刘公当年从左里返回石头城(击破卢循返回),非常轻松洒脱,但这次回来,要严加谨慎。”

刘穆之说:“不是你,我听不到这样的话。”

刘裕在江陵,辅国将军王诞向刘裕申请说,他先回去。

刘裕说:“诸葛长民似乎有自疑之心,你怎么敢随便前往!”

王诞说:“诸葛长民知道我蒙受您的垂青,如今我轻身单下,他必定认为没事,可以稍微让他安心而已。”

刘裕笑道:“你的勇气超过孟贲、夏育。”于是让他先回。

6 沮渠蒙逊即河西王位,大赦,改年号为玄始,设置官僚,与后凉王吕光当年称三河王时规制一样。

7 太尉刘裕准备伐蜀,选择元帅,找不到合适的人。认为西阳太守朱龄石既有军事才干,又熟悉地方事务,想要用他。众人都认为朱龄石资历尚轻,名望不够,难当重任,刘裕不听。十二月,任命朱龄石为益州刺史,率宁朔将军臧熹、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等伐蜀,分大军一半二万人配给他。臧熹,是刘裕的妻弟,官位本来比朱龄石高,也做他的下属。

刘裕与朱龄石密谋进取,说:“刘敬宣往年从黄虎进兵,无功而退。贼人认为我军这次会从岷江前往,既而认为我军会出其不意,兵出涪水。如此,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备涪水。如果我军走黄虎,正好自投罗网。如今,我们以大军从岷江直取成都,疑兵出涪水,这是制敌之奇计。”

之后,担心这项秘密计划泄露,被贼人知道了虚实。另外密封一封信交给朱龄石,信封上写着:“到白帝城再打开。”诸军虽然前进,但是谁也不知道行军路线。

毛修之坚决要求参与伐蜀行动,刘裕担心毛修之与蜀人有血海深仇,他去了,必定多所诛杀,而土人与毛氏有仇,也会拼死固守,不许他去。

8 晋国分割荆州十郡,设置湘州。

9 加授太尉刘裕为太傅、扬州牧。

10 十二月二十一日,北魏主拓跋嗣北巡,至长城而还。

【学以致用】

这一段,值得学习的是刘敬宣的这段话

敬宣报曰:“下官自义熙以来,忝三州、七郡,常惧福过灾生,思避盈居损。富贵之旨,非所敢当。”

常惧福过灾生,思避盈居损

弘一法师说过,人要懂得惜福

佛家也讲过,一粒米大于须弥山

所以,每次吃饭,碗里都不留一粒米饭(知道这个道理,到做到这个行为,是经过一位好兄弟的提醒,開始写筆記的时候有提到,他当过兵,提醒我两次,从此深刻铭记)

以此,每次看到对象吃饭碗里留饭我都得提醒,不提醒我难受,提醒多了她也难受,人呢,自己要求自己

难受,是因为条件反射想起弘一法师提到的“惜福”二字,把现象与念头绑在一块,由此,加强自己的知足也感恩,避免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避免自己不珍惜福运而使得福运过早消耗。

刘敬宣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常惧,常思。

惧,就是怕的意思。 我也是怕。所以切身体会。

避盈居损,就是避免满盈,总是比自己该拿的少拿点,保持处於吃亏受损的位置。

再说说诸葛长民

这也是个典型的人物性格了

遇到这种情况的人,我一般都是一句话敲定:这就是命。

这是他的命,他的命运线路就是这么走,你没办法改,也改不了。

告诉他道理,可是时间上不对,他认知不够,领悟不到。 当時間到了的時候,又来不及了,已经没办法做到了。

比如,刘敬宣说的这句话,他能不能听得懂?

当然,可是他做不到的

如果说是一开始就说呢?

那可能就更加听不进去了,那个时候估计还来一句:你算老几?你是在教我做人?

可是现在呢,他听得懂的道理,可人生不可重来,以前犯的法不可以抹平,更何况,他有魄力舍掉当下的一切待遇去赌一个“安全落地”吗?

他没有这个魄力

但是,他却在赌一个“更大的,不切实际的未来”,

再一个但是, 有赌性,却没有政治脑子

想要干这样掉脑袋的事情,却没有长远的规划。他居然还去到处试探商量,搞得大家都知道他要搞事情。执行又不果决,那就只能是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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