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嫌市长工资低,辞职“捡破烂”,挣了80亿资产非要上交国家

奇人看其事 2024-05-28 20:52:46

2007年,樊建川正式预立遗嘱。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被称为“馆奴”、“小老头”的建川博物馆创始人,遗嘱中决定将专业估值达百亿元的建川博物馆聚落及藏品在其身后无偿捐赠给成都市。

建川博物馆自2003年始建,历时十几年、耗资数十亿,才形成了初具规模的建川博物馆聚落。

且不说博物馆聚落的实际价值,单说其馆内藏品承载的记忆,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历史厚重感。

可这并不是建川博物馆和樊建川的终点,他是希望博物馆纳下百川、遍布全国。为实现这一目标,他从未停下收藏的步伐。

就是这样一个收藏狂魔、文物大家,在遗嘱中却立下“身后将博物馆聚落尽数交给国家”,不免让人敬佩。

一、敢闯敢拼的川汉子

樊建川是什么时候开始搞收藏的?他说这是从小的喜好。

小时候搞收藏,无外乎收藏一些小孩触及不到的新奇物件,如一顶红军帽、一枚军功章,恰好他当兵的父母有这些东西。

后来他建成的博物馆中,抗战博物馆多达十余个。

当然,在当博物馆馆主之前,他还当过知青、当过兵,甚至当过市长,最后下海经商,才有了建川博物馆。

回忆起当知青那段岁月,就一个字——苦。

可每每想到父辈们过去的生活,他从未埋怨过、放弃过。因为父亲那一辈,日子才叫真的苦,一直打仗,吃不饱、穿不暖,每次上战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为此樊父从小就教育樊建川:

“别管事情最后能不能成,先拼了再说。”

正是如此,他一辈子都将拼搏、坚韧视为人生信条,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从未想过放弃,而这也促使其能在最艰苦的内蒙古当了两年兵。

上山下乡结束后,他也想当兵保卫国家,也能更加具象的了解革命先辈们的事迹。报了名之后,体检顺利通过,结果最后还是被刷了下来。

樊建川不甘心,干脆直接找到招兵处领导,各种软磨硬泡,首长最后被耗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同意。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他骨子里确实有股不服输的劲。

如愿当了兵后,他被分配到内蒙古某部队,这一待就是两年半。严酷的自然环境让他更加坚韧、自强。

不久,全国恢复高考。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樊建川也想通过高考去接触更广阔的天地,开始积极备考。

那几年的高考足以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录取率极低,有的地方甚至就只招一个两个,他所在的部队也只有一个名额。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过不服输的劲让他决定试一试,恰如樊父当年所说:“别管事情最后能不能成,先拼了再说。”

凭着这股劲,他还真考上了西安政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重庆三医大任教。

从知青到军人,然后成为教师,他认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好的结果,可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梦:建博物馆。

樊建川不是想建那种收纳古代文物、容纳奇珍异宝的博物馆,当然,国有博物馆多以收藏历史文物、考古出土物为正宗,鲜少有收藏当代艺术品。再加上国家明令禁止私有拥有和购买出土文物,故而民间博物馆的藏品对象多集中在近现代物件。

这也是因为长久形成的固定观念、加上社会发展速度快,有许多近现代物件并不被国有博物馆纳入收藏行列。

在此背景下,民间博物馆应运而生。

樊建川想做的事,就是想建立一个管理规范、专业的民间博物馆,以保证近现代文物、民间民俗文物等不至于彻底流失。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一是因为父辈的影响,想通过一些老物件去证明、留存老一辈曾做过的贡献;二是因为本身喜好,他也不愿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物件被历史彻底遗忘,想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要想实现这一梦想,肯定困难重重。还是之前那句话,不怕有困难,一切先做了再说。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解决最大的问题:资金。

二、辞职下海经商

前面提到,建川博物馆聚落价值百亿。而当初樊建川在博物馆上的投入资金,就高达数十亿,这些钱肯定不是一个教师能拿出来的。

当了几年教师后,他转业到地方政府任职。1991年,其被任命为宜宾市常务副市长。1987年转业到地方,仅仅四年后就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身份一变再变,不变的是办实事的心、敢闯敢拼的性格,这才使其一帆风顺。

然而樊建川脸色依旧难见笑容,只因心里那个梦想迟迟未能实现。

如果当一辈子老师、又即便仕途平步青云,依旧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筹建民间博物馆,要想实现这个梦想,只有一个法子——辞职,下海经商!

当然,他绝非一时兴起。从其前半生的履历来看,很少见到他鲁莽行事,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做事。

当兵,是为了愿保家卫国的梦;考大学,是为了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同时他对自己的能力也有清晰认知,故而才会如此顺利。

如今决定下海经商,也是在亲身体验市场经济、对改革开放有更宏观、更直接的了解后所做的决定。

因此在樊建川即将升任之际,他选择了辞职。

这在20世纪90年代并不稀奇,有太多人本来端着“铁饭碗”,都在改革开放的洪流中选择下海经商。

原因无他,这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辞职之后,樊建川到成都打工,第二年就创办了“建川房屋开发有限公司”,头一年生意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东拼西凑、贷款来的钱,全都投到了工程里面,结果开发的楼盘只卖出去一套,还是他软磨硬泡后才卖出去。

那时候一家人蜗居在小房间,还真有些艰苦。

1994年11月,国务院下发第三次房改方案。继改革开放以来,为顺应时代发展,宣布全国房屋以商品房为主。

原本一些事业单位会提供福利房,这一房改方案,给了“建川地产”一线生机,利用国家政策,樊建川赚到了第一桶金。那个时候的房地产就是纯纯的朝阳产业,短短几年,他就赚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凭此他多次入选胡润排行榜,资产过亿。赚到钱后,终于可以实现多年的梦想:建博物馆。那时的他风光无限,就喜欢“收破烂”,那真的就是收破烂,脏衣物、脏帽子,只要有一个故事,“物件”就有一个归属。

收集到的文物越来越多,总得给文物找个“家”。

选来选去,樊建川选定了在四川大邑县安仁镇建博物馆聚落,并专门邀请到设计师进行设计,预计聚落总面积达500亩,其中聚落分抗战、民俗、红色年代艺术品三大系列,各系列又分多个板块。

随着数十个博物馆拔地而起,他不免有了更大的“野心”——发誓要做空前绝后的博物馆人。

一如前面所说,鉴于国有博物馆多以收藏历史文物、考古出土物为正宗,故而鲜少有国有博物馆会收容大量民间艺术品,再加上意识形态上的顾虑,藏品范围比较狭窄。国有博物馆存在的问题,一般都由民间博物馆补足。

然而民间博物馆自开办以来,一直存有各种各种的问题,如管理不规范、专业基础薄弱、人才匮乏,严重的甚至涉嫌非法买卖文物等。

正是开办民间博物馆难度大、条件苛刻,以至于超三成民间博物馆最终都因入不敷出,面临倒闭。

可民间博物馆一方面能丰富“馆藏”的概念,另一方面又填补了国有博物馆许多的空白,故而国家较为重视民间博物馆。

三、建川博物馆聚落名传世界

2003年,成都市将建川博物馆聚落项目列为市政府重点项目。

为这一天,樊建川可谓用尽心力,当然他也是乐在其中。于他来说,最享受的事就是从世界各地带藏品回来。

那些藏品本身价值并不昂贵,却承载了历史厚度、过去记忆,当一件件藏品展现出来,来观看的人往往会流露出震撼的表情。

在建川博物馆中,有太多值得一看的地方,如壮士群雕广场,广场上共有雕塑219人,每个雕塑的座台上都有简介,有狼牙山五壮士、抗日将军,一个个雕塑聚集在一起,代表的就是整个中华民族抗日将士群体形象。

而在建川博物馆正门进来不足百米处,还有一块占地3000平方米的抗日老兵手印广场。至2016年9月,广场已收集超5700名老兵的手印。

一个个鲜红的手印,背后是年近古稀的抗日老兵,当初正是他们用双手,拿长矛、埋地雷、炸碉堡,创造出如今的新中国。

当然博物馆群落中还有中流砥柱馆、正面战场馆、川军抗战馆等,一个个展馆、一件件文物,都在诉说那个峥嵘岁月的故事。

而这些文物,多是靠樊建川一件件搜集回来。

有人曾问他:“为什么要搞博物馆?”

樊建川说:“我想做一个敲钟人!”

什么样的敲钟人?时刻铭记民族历史的敲钟人。或许最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单纯喜欢收藏。

可收藏的东西越多、了解到的背后故事越多,他的心境早已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为一个爱好,只是为了这个民族、为了整个国家。

有人说他傻,觉得所做不值得。

又怎么会不傻?为建博物馆、收集文物,他一年365天都在全国各地跑,公司生意越来越惨淡,到最后卖办公楼、商铺,只为博物馆顺利开馆。

2005年,建川博物馆正式开馆。

当游客走进博物馆,感慨的是文物背后的故事,却不知道有人为将这些文物聚在一起、展示给大众,他付出过多少努力。

可樊建川觉得还不够,他发誓要建一百个博物馆。

不止要在四川建博物馆,只要有机会,他想在每一个流传着过去记忆的地方都建一个独属于这个地方的博物馆。

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山西建一座军民抗战博物馆。

或许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位几乎将毕生都奉献给四川的“宜宾人”,实际祖籍在山西省兴县一个小山村。

他从未在故土生活过一天,樊父从1940年离开故土,也一直没有回去过,不过樊父和樊建川都对故土有一种特别的情怀。

后来,樊建川回到兴县,将家里的叔叔、侄子侄女接到安仁,然后加固了一些老房子,整修了祖坟。

回到故土,他总感觉格外亲近,想在这里建一座博物馆、留住历史。其实这也算是“职业病”,只不过对在山西建一座博物馆格外执着。

当然,路要一步步走。照常,他开始对当地进行考察、研究,关于在山西建博物馆的设想慢慢形成。

不过在此之前,他的重心还是放在重庆。

截至目前为止,樊建川已经在多个城市都建有博物馆,除抗战展馆之外,还包括故事片馆、电影美术馆等。

不难看出,樊建川是打算集大家之所成,给这个国家、民族留下更多的记忆。为实现这一目标,他不曾有一丝松懈,更让人值得敬佩的是,他耗资数十亿打造的博物馆聚落,将在死后无偿捐给国家。

所谓先生大义,便是这般!

于樊建川来说,早已不在意个人得失,更在乎国家荣辱。

显然,打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博物馆聚落,就是他为这个国家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他也希望之后能有人接他的班,继续未完成的事业,让建川博物馆的足迹遍及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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