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周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周建国,是皖南山区石门村人。说起我和妹妹的故事,就不得不从1982年说起。
那一年,我12岁,妹妹小雨才7岁。父母双亡后,我们兄妹相依为命。说起我妹妹小雨,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圆圆的小脸蛋,我去上学的时候,她总是笑眯眯地在村口目送我。
我们石门村地处偏僻,位于皖南山区的一个小山沟里。这里山高林密,村里人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每天清晨,我都要早早起床,给妹妹煮一锅白粥。虽然生活艰难,但我和妹妹却相依相守,从不觉得苦。
记得那是1982年的深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我照常去上学,临走前,看着妹妹还在睡梦中,就没忍心叫醒她。谁知道这一天,却改变了我们兄妹俩的命运。
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远远就听见村里人议论纷纷:"建国家的小雨发高烧了,都烧得说胡话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撒开腿就往家里跑。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小雨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嘴里不停地喊着:"哥,我好难受啊......"
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村里的赤脚医生说需要送县医院,可是我们兄妹俩哪来的钱?我四处借钱,可村里人都不富裕,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差得远。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出现了。一位从杭州来的李阿姨,她说愿意出钱救小雨,但是有个条件......"建国,你看,我和我爱人一直没有孩子,如果你愿意,让我收养小雨,我保证会好好待她,送她上学......"
听到这话,我的心揪得生疼。可是看着床上越来越虚弱的妹妹,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为了救活妹妹,我忍痛答应了李阿姨的条件。
那天晚上,我守在妹妹床前,看着她输液。小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哥,你怎么哭了?"
我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傻丫头,我是高兴,高兴你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成了我和妹妹最后的对话。第二天一早,李阿姨就带着退烧后还很虚弱的小雨走了。临走前,小雨紧紧抱着我:"哥,你说过要送我上学的,你骗人......"
看着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可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我只能狠下心来。这一别,就是整整25年。
为了还清医药费,我不得不辍学。我先是在村里帮人砍柴种地,后来听说镇上的木匠铺在招学徒,我就跑去应聘。木匠师傅刘德旺是个好人,见我勤快,就收我当了徒弟。
师傅不但教我木工手艺,还经常给我开导:"建国啊,你要好好学手艺。将来手艺好了,你就能去大城市发展,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的妹妹。"
就这样,我一边学手艺,一边打听妹妹的消息。可是杭州那么大,我连具体位置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手艺也越来越好。1990年,我终于学成出师,在县城开了一家小木工店。生意渐渐好起来,我也攒了些钱,但找妹妹的事情却一直没有进展。
1995年,在师傅的介绍下,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王翠花。翠花知道我有个妹妹,也一直支持我寻找。结婚后,我们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但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小雨。
2007年春天,我去杭州承包了一个装修工程。那天正在工地查看进度,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请问......"
我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你是周建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点点头,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我是小雨啊!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我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25年了,当年那个瘦弱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出落得这么大方得体了。我颤抖着伸出手,想把她扶起来,可是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原来这些年,李阿姨果然信守承诺,把小雨当亲生女儿一样抚养。小雨不但上了大学,还在一家大公司当了主管。但她从来没有忘记我这个亲哥哥,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
"当年我发烧的事情,我后来才知道。哥,你为了救我,连学也不上了......"说着说着,小雨又哭了起来。
我看着妹妹哭得伤心,心里五味杂陈。25年前,我为了救她而不得不放手。25年后的今天,我们兄妹终于重逢。可是,这25年来错过的点点滴滴,又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如今,我和小雨又恢复了联系。她常常带着她的养母李阿姨来看我,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每次想起当年那个被迫作出选择的深秋夜晚,我的心里依然会隐隐作痛。
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常。为了活命不得不分离,为了生存不得不坚强。如果当年我们家境殷实,如果当年我有能力......"如果"太多,但生活从来不给人"如果"的机会。
昨天,小雨又来看我了。她说:"哥,这些年你受苦了。"我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你能平安长大,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