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徐大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5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枝头的嫩芽儿刚冒出来，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子清新的草木气息。

俺是徐家村的徐大明，25岁，从小在村里务农。种了几亩果树，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要说咱农村人啊，能吃饱穿暖就知足了，可偏偏大伯母总惦记着给表哥张罗媳妇的事。

那天，我正在果园里忙活，大伯母气喘吁吁地跑来找我："大明啊，你表哥在县城做生意走不开，你替他去相个亲呗！"

"大伯母，这...这使不得吧？"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为难。

大伯母拉着我的袖子，一个劲儿地说："有啥使不得的？你表哥那个闷葫芦，整天就知道做生意，连个对象都不会找。你先去看看，要是合适，再让他去见面。"

我心想，这相亲这么大的事，哪能让人代劳？可大伯母硬是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她家，仔细交代起那姑娘的情况。

"那姑娘啊，是隔壁李家村的，叫李秀梅。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性格温柔，家境也殷实。她爹是村里的老支书，家里种了十几亩地，还养了不少牲口。"大伯母说着，眼睛里都放光。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直打鼓。这么好的姑娘，该不会看不上表哥吧？不过话说回来，表哥在县城开个小百货店，日子也过得不错，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穿上那件浆得笔挺的白衬衫，骑着自行车往李家村去了。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打在身上格外舒服。路边的油菜花开得正旺，一片金黄，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花香。

到了李家村，打听着找到了李家的院子。那是一座很气派的青砖大院，门口种着两棵高大的香椿树，树下还晒着几筐刚收的青菜。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院门。

"谁啊？"院子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刚要回答，就看见一个姑娘从堂屋里走出来。这一瞬间，我愣住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过去了，可她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

是的，站在我面前的李秀梅，就是我初中时的班花。那时候的我，是个爱害羞的傻小子，每天早上偷偷给她带一个煮鸡蛋，从来不敢说一句话。

她也认出了我，脸一下子红了，像那年我偷偷给她塞情书时的模样。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我看清楚了，她还是那么清秀。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岁月好像格外优待她，只在她的眉眼间添了一抹成熟的风韵。

"大明......"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几分羞涩。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课桌上，我偷偷地看她认真读书的样子。

"秀梅......"我结结巴巴地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李秀梅的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我，热情地招呼道："哟，这就是徐老哥家的大外甥吧？快进屋坐！"

我跟着进了堂屋，忐忑地坐在太师椅上。堂屋里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茶几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茉莉花。

李婶给我倒了杯茶，笑着说："听说你表哥在县城做生意，生意好不好啊？"

我正要回答，秀梅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了进来，轻轻放在茶几上。我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发抖，盘子里的苹果也切得歪歪扭扭的。

"还...还行。"我喝了口茶，想掩饰自己的紧张。

李婶又问了些表哥的情况，我一一回答着，眼睛却忍不住偷瞄秀梅。她低着头，时不时用余光看我一眼，每次对上目光，我们都赶紧移开视线。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李婶突然说要去厨房炒几个菜，留我们年轻人说说话。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答滴答"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秀梅才小声问："这些年...你都在村里种地吗？"

"嗯，种了几亩果树。"我答道，"去年收成还不错，卖了一万多块钱。"

"那挺好的。"她点点头，又说，"我记得你以前学习特别好，怎么不继续读书了？"

我苦笑了一下："家里穷，供不起。再说了，咱农村人，能种好地就不错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还记得，你以前每天都给我带煮鸡蛋。"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

"那时候傻。"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才不傻呢。"她轻声说，"那是我吃过最香的鸡蛋。"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大明......"她突然抬起头，"要不...换你来娶我？"

这句话说得我浑身一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见我不说话，急急地解释道："其实...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年要是答应了你就好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可是...我是替表哥来的......"

"我知道。"她低下头，"可我就是想告诉你，当年的那封情书，我一直留着。这些年，我谈过几个对象，可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等你。"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早晨。那天我比平时来得早，偷偷把一封情书塞在她的课桌里。第二天，她红着脸把信还给我，说要专心读书。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表白，可心里一直装着她。

"秀梅......"我刚要说话，李婶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吃午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筷子都不知道夹了些什么。李婶热情地给我夹菜，一个劲儿地问表哥的情况。我机械地回答着，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看向秀梅。

吃完饭，我说要回去了。秀梅送我到门口，小声说："大明，你...你考虑考虑好吗？"

我点点头，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一路上，脑子里全是秀梅的话，心里乱糟糟的。

回到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大伯母。没想到大伯母听完后哈哈大笑："傻小子，你表哥早在县城找到对象了！这次啊，就是故意让你去的。"

我愣住了："啥意思？"

"你和秀梅的事，村里人都知道。这些年，她一直没嫁人，就是在等你呢！我和你李婶都知道，这不，就给你们创造个机会。"大伯母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这是他们设的一个局！我又感动又无语，这些长辈们，也太会打算盘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秀梅。她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来，脸一下子红了。

"秀梅，"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

她紧张地看着我："想...想好什么了？"

"我想娶你。"我鼓起勇气说，"不是替表哥，是我自己想娶你。"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婚礼那天，秀梅穿着红色的嫁衣，美得像个仙女。她悄悄告诉我，她把我十年前写的那封情书带在身上，说要永远留着。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转眼三十多年。现在我和秀梅都当上了爷爷奶奶，可每次想起那年的"相亲"，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常跟孙子说："有些缘分啊，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回到起点。"孙子总是不懂，笑着问："爷爷，那你和奶奶怎么认识的呀？"

每到这时候，秀梅就会笑着说："还不是你爷爷，天天给我送鸡蛋。"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温馨地过着。果园里的树一年比一年长得好，秀梅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农闲的时候，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下，看着夕阳，聊着过去的事。

现在想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娶到了自己的初恋。那个每天偷偷给她送鸡蛋的傻小子，最终等来了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