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我在厨房准备早餐。
二十多年来,我总是起得很早,为了让他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去上班。
老公小张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为人温和有礼,在单位口碑极好。
我们是工地上认识的。那时我在工地食堂打工,他经常来吃饭。
渐渐地,我们熟悉了起来。
他说喜欢我的淳朴,我欣赏他的稳重。
结婚这些年,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我们相濡以沫,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变故发生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早晨。
我正在刷着家庭群的消息,突然看到大姑子发来一段录音。
点开的瞬间,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录音里是老公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对话。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他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小李。
录音中,小李撒娇般地说:“张工,您什么时候能离婚啊?我等不及了。”
我的老公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锅里的粥糊了,我却浑然不觉。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他加班时我等到深夜的背影,他生病时我彻夜未眠的担心,他失意时我不离不弃的支持……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为了供他读夜校进修,我省吃俭用,接各种零工;
为了让他在单位保持体面,我从不和他争吵,一个人默默承受生活的压力;
为了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放弃了所有的个人爱好……
等他回来时,我平静地拿出了手机。
他看到录音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煞白。
“老婆,我……”他张口想解释,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我苦笑着问道,“好到让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忘记了我们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
他跪在我面前,说着对不起。
可是,这声对不起,又能抹去什么呢?
能抹去我这些年的付出吗?能抹去我们共同经历的贫困与艰辛吗?
最终,我选择了原谅。
不是因为我软弱,而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年纪重新开始,对我来说太难了。
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这二十年的感情。
但从那天起,我和他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我依然每天早起给他做饭,依然照顾着这个家,只是不再用期待的眼神看他,不再为他的一举一动牵肠挂肚。
生活还在继续。
街边的早点摊依旧热闹,菜市场里依然人来人往。
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很多。
我们默默承受,默默坚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一份早已支离破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