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被捕前做了哪些事?

百年的驿站 2024-05-29 03: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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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被捕前暗访二七机车车辆厂实录江青被抓当天都在做什么:学毛选摘苹果 找人摆拍

江青被捕前暗访二七机车车辆厂实录

任化民

我们二七机车车辆厂,当年是铁道部直属中央企业和著名的“六厂二校”(北京针织总厂、北京新华印刷厂、北京二七机车车辆厂、北京南口机车车辆机械厂、北京化工三厂、北京北郊木材厂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之一。作为全国知名的先进企业,每逢重要节假日常有中央领导到厂慰问。我当年是厂里的工程师,曾有幸当面向朱德、邓颖超、徐向前等中央领导汇报过工作。

1976年10月3日下午,也就是“四人帮”倒台的前三天,江青突然来到我们厂“视察”。第二天,据说又去了保定。江青为什么在比较敏感的时候到我们厂来,作为小人物,其用意我们是无法知道的。这件事已经过去30多年了,当年参加接待的人多已作古,健在的也都进入暮年。在江青来我们厂时,我在党校学习,未能亲身经历这件事。我事后从曾经历此事的同事那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现记述如下:

突然的造访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去世。9月18日在天安门广场举行追悼会。追悼会后一个多星期就是国庆节了,但上级通知我们,不举行庆祝活动,领导下基层和群众一起过节日。我们厂曾是全国知名先进企业,毛泽东、朱德、邓颖超、徐向前等都来视察过,张春桥、王洪文也曾光顾。因此,在即将到来的国庆期间,很可能有党和国家的高层领导来看望加班的工人。为此,按往年惯例,我们厂发动职工彻底清理环境卫生,整顿厂容,已使用半个多世纪的厂部和党委会议室、办公室平房的门窗经过修整、油漆、更换窗帘,面貌一新。10月1日至3日放假期间,工厂妥善安排了设备检修和关键岗位工人加班,厂领导轮流值勤,随时准备接待中央首长,可直到3日中午下班也没有任何动静。只剩半天时间了,4日就要正常上班,节日加班任务也接近尾声,大家都以为不会有高层领导来了。

当天下午还没到上班时间,值班室突然接到电话,说中央首长探望工人,很快就到。因不知道首长级别和姓名,又不许询问,值班室人员不敢怠慢,迅速通知能够找到的厂领导。由于事情来得突然,接待人员还没准备就绪,首长的小轿车就进厂了。从车里下来披黑色风衣的人,大家一下就认出是江青。陪同她来的是北京市革委会主任吴德等。

江青一行被领到厂部会议室。厂部的会议室比较大,在整栋平房的北端,只有南面连接内部走廊,其余三面都是玻璃窗。室内有铺着台布的大会议桌,可容纳三四十人。江青说她身体不好怕风,还有不时要上卫生间的毛病,希望安排一下。

参加座谈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人。在座谈会上,江青没有长篇大论,也没什么中心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并要求不要记录。她问工厂党委书记张锐多大岁数了,当得到五十五的回答后,江青顺口说道:“五十五出山虎,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接着,江青说:“我要到你这个厂的生产一线劳动,由你负责给我安排一个适当班组。”又问张书记:“你们厂还有没有至今健在曾参加过1923年平汉铁路大罢工的老工人?”张书记说有,并即刻派人请来住在工厂附近70多岁已退休多年的杭宝华。

江青强调这次主要是看望工人,并对在场的搬运工老师傅王焕文提出晚饭到他家去吃。王师傅不敢答应,推辞说:“我没有好吃的东西招待首长。”

江青说:“我不喝酒,不吃肉,越简单越好。”

王师傅一时很为难。这时党办主任赵学勤觉得无论如何不能驳首长的面子,开导他说:“你家住工厂宿舍区,又是共产党员、劳动模范,关键时刻可不能退缩。”

王师傅苦笑着说:“就我家住的那小平房,窄得转不开身,家里要啥没啥,实在没办法接待首长。”

赵主任只好硬着口气说:“这是政治任务,你代表全厂万名职工,必须全力以赴,没有商量的余地。”没办法,王师傅只好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江青接着说:“现在毛主席尸骨未寒,中央斗争十分激烈,大家一定不要只陷于悲痛之中,必须提高路线斗争的觉悟。”她的视线忽然转向杭宝华说:“你是参加著名二七大罢工的老前辈,现在如果中央出现修正主义,你敢不敢带头罢工?”

杭老没有思想准备,急不择言地说:“坚决服从党中央。”

之后,江青把目光转向一位厂中层干部,问他:“你读过曹雪芹的《红楼梦》吗?”这位干部即背诵了《红楼梦》中的名段“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江青说:“背诵片段还不够,这本书至少要仔细通读5遍。”当她看到有人在笔录,就说:“我最讨厌别人记录我的话。”随即提出要去生产现场,并在离座前再次叮嘱王焕文:“说定了,我去你家吃饭啊!”

王师傅赶忙说:“我家条件差,要委屈首长,家里还不知道,我得赶快回家为首长准备饭。”

江青一行出了会议室,由接待人员带领,向西穿过修机车间到工具车间。两间宽大的厂房只有个别机床在加工急需的配件。江青上前和在岗工人打招呼,询问一些简单情况,还伸手摸了加工好的成品。工人急忙递上擦拭油污用的清洁棉让她擦手。

与此同时,党办赵主任陪同一个警卫员去王焕文家察看准备情况,发现他家餐具不够用,就让工厂食堂准备一套消毒碗筷送到王师傅家。

江青从工具车间出来,直奔工厂南门交车线。当时正有一台等待出厂的北京型机车停在那里。接待人员找到值班员拿来钥匙,打开车门。江青登上机车坐在驾驶室操纵台前,提出要在厂内铁路线上坐机车巡视一下。碰巧换向机构出了问题,机车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江青未能如愿,便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和这车头一样,也是只能前进没法后退。”没办法,只得由俱乐部的乔贵生拍了一些照片草草结束。之后,江青出工厂西门,来到王焕文家。

在食品极度匮乏的年代,王师傅也没什么好招待江青的。菜是炸花生、西红柿炒鸡蛋、炖豆角,主食是白面和玉米面混合蒸的馒头。因怕提前出锅馒头凉了,没想到临上桌揭开笼屉才发现馒头全开了花。王师傅面露难色。有人马上圆场说:“师母厨艺神了,蒸的馒头开口笑,喜迎贵客。”随员也跟着附和,算是给王师傅解了围。

由于工厂放假,厂内加班和值勤的人很少而且分散,江青来厂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在厂加班和值班的职工也有不知道的。

神秘的专列

10月5日刚上班,参加座谈会的五六个人被从不同岗位召集到一起,又接受了一项特殊任务。他们被告之,不许再回本部门,不许告诉家人,立即上车出发。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汽车已到北京火车站,并且直接开上站台,停在一列专运客车旁。他们上了专列后才发现,车内设备非同一般。专列服务人员发话,不许走出车厢,不许打开车窗,不准拉开窗帘。当有人问到什么地方时,服务员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不要多问。过了一会儿车开了,仍无人理睬他们。

北京站是尽头车站,四面八方的列车都走同一条出站线,看不到车外景物就不知道专列是去向何方。有心细的人从窗帘缝隙中仔细窥探,辨认出丰台,又过一会儿一闪即逝的熟悉建筑从眼前掠过,知道专列正行驶在京广铁路上,朝石家庄方向行驶。没过多久,专列停了下来。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专列服务员告知,专列不走了,你们可以下车活动,不要远离,随时可能开车。下车之后,人们才知道,专列停在一个小站,四周全是田野,从站房和站牌才知道,这个小站叫于家庄。有人以前试车时曾来过。火车司机必须遵守列车运行图,停站和运行时刻不许随意变动。临时变动要执行上级命令,哪个区段加速,哪个区段缓行,什么地方停车,都要毫不含糊。又过了很长时间,远处一辆军用吉普车直奔站台,披着黑色风衣的江青在两名军官的陪同下上了专车。专列很快启动。虽然看不到车外,凭感觉知道专列朝北京方向驶去。后来让他们在专列的餐厅吃了午饭,每人交4两粮票8角钱,多数人没带暂由别人代交。午饭后很久,江青在专列的会议室接见了他们。这次,江青一人唱独角戏,大讲党内两条路线斗争。

“四人帮”被粉碎后,根据上级指示,江青这次到我们厂活动的一切文字记录和图像资料全部封存上交。

我们厂现已更名为北京二七轨道交通装备有限责任公司。江青坐过的那辆北京型客运机车已不知流落何处,王焕文家所在的简陋平房区早已拆除变为长辛店建设三里的大片楼群,唯有接待过江青的厂部会议室仍在,见证着过去的历史。

转自《百年潮》2008年第6期

江青被抓当天都在做什么:学毛选摘苹果 找人摆拍

作者:徐焰

1976年10月6日,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值得大书一笔的一天来临了。在这一天的白天,江青并没有预感到这是她仅存的自由时日。

摄影记者杜修贤回忆那天的情景说:

6日上午江青打电话找我,从我的家找到办公室,又从办公室顺藤摸瓜找到了国务院的办公室,她叫我下午一点到毛泽东的住处——“游泳池”。

几个月没有来过了,今天猛然又来,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仿佛又听见毛主席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踏踏”脚步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还伴有偶尔的咳嗽声……渐渐,凄凉的秋风带走我温暖亲切的感觉,留下孤独。我沉浸在深深的伤感之中。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我伤感的冥思。我一惊,那是江青的“大红旗”。我赶快回到门厅里的沙发里,迅速抹去脸上忧伤的表情,显得平和自然甚至还有些懵懂。

“老杜,你迟到了……”江青一进门就冲着我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明明我来得最早!下一句才明白江青所谓“迟到”的含意。

“我们在这里学毛选已经学了好几天了,你今天才第一次来学。”

后来,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人和在江青身边工作的人也陆续来了。不过,他们已经来学了几天,七八个人将小小的过厅坐得满满的。

有人给我递了本毛选,我也照着他们翻到学习的页码,一脸虔诚认真阅读的样子。可是心里老在不停地画问号,江青为什么召集主席身边的人学习毛选?江青也不是个学习理论的人,这几天学毛选是做做样子,标榜自己是主席思想的继承人,还是有其他意图?

“小李,你接着昨天的继续往下念。”江青指了指身边的工作人员说。

“咦?学了好几天,连一篇都没有学完?”她翻开书自言自语地嘀咕。

我们的目光跟着读书声一行一行地在书上移动,没有几行,江青一声高腔,惊得我们抬起头,读书声戛然而止:

“你们知道中央谁反对毛主席?”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她的话头。她见我们茫然的样子似乎很开心,拍了一下大腿:“万里!”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江青脖子一直对我说:“你不信?哼!告诉你们,谁反对主席我都知道。这种事休想瞒过我!”

她忿忿地望着我们,想得到赞同的共鸣,沉默许久,江青似乎察觉这是在“对牛弹琴”,白费力气,突然朝着小李呵斥:“念,往下念。谁叫你停的?念!”

颤抖的读书声又响了起来……

这时的江青从钓鱼台搬回了中南海,召集毛泽东住所的工作人员“学毛选”,并连学了好几天,除了她无事可做外,也反映了这个正作“女皇”梦即想接任中央主席的野心家想以此树立自己是毛泽东继承者的形象。

在这天煞有介事的“学毛选”中,江青让小李念了一会儿书,自己显然也烦了。于是,她又拿出过去的狂妄架势,一个人大谈起中央的局势说:

“中央领导人的排列顺序要按主席生前排列的排,谁也不能改动……谁要反对你们,不行,你们都是主席身边的人,反对你们就是反对主席……中央有人想整我,我不怕!”

对她的胡说八道,工作人员早都不耐烦的听,不过当时还不敢表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江青讲够了、讲累了,发泄欲和宣讲欲得到了满足,才愉快地宣布:

“今天就学习到这里,和大家合影,明天继续学习。”

江青发了话,“合影”自然是摄影师杜修贤的事。于是他带头走出屋子,站立在草坪上,江青走过去,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和一顶蓝色男式便帽,给本来就不年轻的形象平添几分阴阳怪气的色彩。工作人员们站在她身边,心怀厌烦地合了影,马上就如蒙大赦般离开,而江青还以为合影是对这些人天大的恩赐。

杜修贤

在“游泳池”拍摄后,杜修贤以为没事了,提着摄影箱也想悄悄地溜走了事。没想到江青兴致勃勃喊:

“老杜别走!我们一起去景山公园摘苹果,还要照一些照片。”

由于十月是采摘的季节,江青也有些急不可耐地准备“采摘”果实。

此时的江青,显得洋洋得意,笑眯眯地坐进“大红旗”里先走了。工作人员们坐着警卫局的面包车,跟着“大红旗”驶出中南海。汽车从景山公园后门进去,径直开到一片苹果园旁。

在景山的果园里,江青满面春风从汽车里出来,非常得意地告诉负责摄影的杜修贤说:

“我们在这里劳动了好几次,特意留了几棵树今天摘,照些照片。老杜今天看你的啦!”

在一棵果实累累的苹果树前,江青小心翼翼地踩到一个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架子上,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将她扶定,又在她的手边挂了一个小竹篮,让她放摘下的苹果。

直到晚霞染上天幕,江青才尽兴而返。这次去景山公园摘苹果,使杜修贤那里留存下许多那个女野心家采摘苹果的照片,这也是她有自由的最后一天的留影。

回到中南海后仅两个多小时,江青便遇到了抓捕。

(珍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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