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如果一个皇后没有生育能力，或者她只生了女儿，没有生儿子。那最后，这个皇后的位置多半是坐不稳的。要么是被其他妃子通过宫斗击败，要么是皇帝驾崩后，自己不得善终。
这倒也不是“性别歧视”或者搞什么大男子主义。在古代的男权社会下，一个皇后有没有儿子，直接关系到未来谁做皇帝。说白了，这其实是一个权力斗争的问题。没有儿子，就意味着这位皇后缺少一个重量级的筹码。
类似的例子，在古代能轻易找出一大堆来。比如说三国时期曹丕的皇后郭氏，在曹丕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特别受宠。但是在曹丕驾崩后，就是因为她没儿子，接班的是甄宓的儿子曹叡。所以曹叡接班之后，没过几年，她就不明不白地崩逝了。
再比如唐高宗李治的皇后王氏，十几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当时身为晋王的李治。后来在李治逐渐长大之后，这个王氏也是极力支持李治，这才让李治后来当上了太子继而做了皇帝。但最后，等到李治登基几年之后，就是因为她没儿子，所以她最后被武则天通过宫斗打垮了。而且最后死得特别惨，不但被废除了皇后之位，而且还直接被武则天给虐杀了。要是她有个亲生儿子的话，估计武则天就没机会上位了。
还有汉武帝青梅竹马的皇后陈阿娇，早年竭尽全力帮助汉武帝做了皇帝。要是没有陈阿娇她家的支持，汉武帝根本没机会做皇帝。但最后，陈阿娇依然还是因为不能生育，所以失宠，继而因为巫蛊案被废，最后在冷宫中被囚禁而死。
明德马皇后
不过，在东汉的历史上却又有这样一个例外：这位皇后一生都没有儿子，但皇后的位置却坐得稳如泰山！非但如此，这位皇后在老皇帝驾崩之后，自己成了太后，依然没有被清算。下一任皇帝依然极为尊重她。她的一举一动更是直接影响了汉朝的国运！这位特殊的皇后，就是汉明帝的皇后马氏。
在整个汉朝前期的历史当中，明德马皇后堪称是影响最大的一个人物！虽然她一直不怎么参与朝政，但她的影响力却贯穿了整个明章之治，甚至直接影响了整个中国古代史！不得不说，她是个传奇。
马皇后的故事得从她爹开始说起。马皇后他爹就是东汉初期的那位名将马援。因为历史原因，马援投靠刘秀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基本没怎么参加东汉统一战争。反倒是东汉统一中原之后，随着其他开国功臣逐渐退休，马援开始逐渐上位了。整个刘秀在位中后期，东汉的边疆平叛战争基本上都是马援打的。
这个结果，直接导致了一个很奇葩的现象出现了：在整个东汉不到两百年的历史上，一共有九位将军后来进了武庙。这其中，有六个人都是东汉开国武将。在云台二十八将的榜单当中，排名前七的七个人，除了排第六的岑彭没进这个榜单之外，剩下六人都进了武庙。而东汉末年，汉末三杰这个组合当中的皇甫嵩和段颎后来也进了武庙。这俩人能进武庙，是因为他们确实很猛，差一点就扭转了东汉的局势。
除了东汉开头和结尾之外，东汉历史上唯一一个能进武庙的就是马援。甚至包括后来勒石燕然的窦宪，再通西域的班超都没资格进武庙。所以说，马援的地位真的是用实际战绩打出来的。
马援
这样一来，到了马援临终之前，马家的地位就已经丝毫不逊色于东汉高层其他几大家族了。其他几个大家族要么是东汉的天使投资人，比如阴家、邓家和耿家。要么是带着一个一块地盘归顺，比如窦家和梁家。唯有马家，纯粹靠着后来的平叛战争，硬生生打出了自己的地位。
马皇后小的时候其实和马援的相处时间并不长。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马援都在外面带兵打仗。而在马皇后十岁那年，马援在征讨五奚蛮夷的时候去世了。这个结果直接导致当时的马家瞬间遭到了一个暴击。
在东汉最高层，大家族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之前马援在世的时候，因为马援实在太强，硬生生把马家推到了这个位置上。那如今，马援不在了，马家势必会遭到其他几大家族的联手打压。所以接下来，就在马援前脚刚刚去世后不久，后脚梁家和窦家就开始对马家发难。很多官员直接上书，弹劾马援贪赃枉法，说他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初，援在交阯，常饵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欲，以胜瘴气。南方薏苡实大，援欲以为种，军还，载之一车。时人以为南士珍怪，权贵皆望之。援时方有宠，故莫以闻。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以为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马武与於陵侯侯昱等皆以章言其状，帝益怒。”
从后来的历史发展来看，刘秀当时应该是知道马援是冤枉的。但这并不妨碍刘秀趁机对马家进行打压。因为马援在世的时候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刘秀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压马家对军队的控制力。
于是，在马援去世不到一年之内，马家遭到了残酷的打压。很多马家人都因此失去了官职。甚至于马援本人都没法葬入家里早已准备好的坟地。多亏了刘秀当时并没有想下死手，“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槁葬而已。宾客故人莫敢吊会。严与援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松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后六上，辞甚哀切，然后得葬。”那即便如此，马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肯定是免不了的。
明德马皇后
这一年，马皇后刚好十岁。十岁的马皇后就遭遇了这么大的人生打击。虽然她不懂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但是对于家族的困境，她是很清楚的。马家在马援去世之后，带头人就换成了马援的侄子马严。马严是一个比较有智慧的人，他很清楚朝堂上的这些门道。所以最后，马严想出了接下来斗争的关键所在。
因为开国战争结束了，未来国家休养生息已成定局。那么在这之后，决定这些高层家族的胜负手就不再是对国家有多大功劳。而是在于自己家的女人能不能嫁给太子，做未来的皇后，让家族未来成为外戚！所以，对于此时的马家，同时也包括其他几大高层家族来说，功劳已经不重要了。甚至于此时功劳越大，反倒也有可能遭到打压。家里此时有没有人身居高位，或者能不能出几个三公九卿级别的官员，同样也不重要！真正的胜负手，就在于未来谁能做太子妃，继而成为皇后。
而当时的马家，马援其他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女儿都已经婚配。只有年龄最小的马皇后此时还没嫁人。所以，接下来争夺太子妃位的任务，就要落到她的头上了。
就这样，三年之后，在马皇后十三年那年，她被家族送入掖廷，开始以宫女的身份侍奉当时的皇后阴丽华。当然，她这个宫女更像是后来清朝的秀女。她不是来做苦力的，而是来侍奉阴丽华，让阴丽华看看品行，挑选作为未来的太子正妃的。“初，援征五溪蛮，卒于师，虎贲中郎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等因谮之，由是家益失势，又数为权贵所侵侮。后从兄严不胜忧愤，白太夫人绝窦氏婚，求进女掖庭。乃上书曰：‘臣叔父援孤恩不报，而妻子特获恩全，戴仰陛下，为天为父。人情既得不死，便欲求福。窃闻太子、诸王妃匹未备，援有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仪状发肤，上中以上。皆孝顺小心，婉静有礼。愿下相工，简其可否。如有万一，援不朽于黄泉矣。又援姑姊妹并为成帝婕妤，葬于延陵。臣严幸得蒙恩更生，冀因缘先姑，当充后宫。’由是选后入太子宫。时年十三。奉承阴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遂见宠异，常居后堂。”
在这件事上，马家其实是占据了先机。因为当时马家被几大家族联手打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反倒是其他几大家族，这时候家族带头人都还在世。比如阴家，阴丽华还活着。邓家邓禹还活着。耿家耿弇也活着。所以，这几个家族对此并不着急。他们也没到需要走竞争太子妃这条路，来为自己家未来铺路的时候。这样一来，马家在这个赛道上就有优势了。
刘阳
而接下来，围绕着当时的太子刘庄，后来的汉明帝，最大的一个谜团就出现了。
刘庄出生于建武四年（28年），而马皇后则是出生于建武十六年（40年）。也就是说，刘庄比马皇后大十二岁，马皇后入宫的时候，刘庄已经25岁了。当时的刘庄已经做了十年的太子了。所以，在马皇后入宫之前，刘庄一定娶了其他女子，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但是奇怪的是，在之前的几年里，刘庄一直没有太子正妃！这显然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这种奇怪的局面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刘庄曾经有一位太子妃，但是因为东汉初年的政治斗争后来被废了，而且后来被刘家在史书上抹掉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几率很小。
另一种可能是，在这些年里，刘秀和阴丽华一直在谨慎挑选太子妃的人选，始终没有真正做出决定。毕竟，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这直接关系到下一个外戚家族是哪一家！如果马上分出结果，其实反倒不利于刘秀制衡这些家族。所以接下来，在后宫当中，一场围绕着太子正妻之位的宫斗战争，就逐渐开始了。
这场战争，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胜负手，只有两个点。一是要得到刘庄的认可，毕竟如果刘庄不喜欢的话，以刘秀和阴丽华两口子的性格也不会强行要求他娶谁。二是要得到刘秀和阴丽华的认可，只要公公婆婆点头，位置基本就算稳了。最后，马皇后异军突起，通过了所有的考验。
这事其实也可以从当时朝堂局势来进行分析。首先，高层几大家族当中，阴家的女子第一个被排除了。因为阴丽华已经是皇后，如果下一个皇后还是阴家的女子，阴家就会过于势大。刘秀在位的时候，一直极力压制外戚，他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阴家的女子就算嫁给刘庄，最后也只能做一个普通妃子。其次，邓家、耿家和窦家，基本上后来也都被排除在外了。因为当时他们的家族奠基者基本上都还在世。如果未来他们家的女子做了皇后，邓禹、耿弇、窦融这些人还特别能活，那未来刘庄登基之后，这些家族就很有可能威胁到刘庄的地位。至于剩下的梁家以及其他开国功臣的后代。要么他们的家族后辈仗着家族的功劳太过跋扈，不适合做下一朝的外戚。要么家族逐渐衰败，后继无人，未来很难坐稳外戚家族的位置。这样算下来，就数马家最有优势了。
阴丽华
最关键的是，马皇后本人实在是太受宠了，阴丽华本人对她印象极好，几乎快把她当成亲闺女了。而那位太子刘庄也对她很有好感。所以最后，经过几年的竞争，马皇后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刘庄。不过接下来，刘庄并没有直接立她为正妃。直到又过几年之后，随着刘秀驾崩，刘庄正式坐稳了皇位，这才直接立马皇后为皇后。
永平三年（60年），就在刘庄已经登基三年之后，“永平三年春，有司奏立长秋宫，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德冠后宫，即其人也。’遂立为皇后。”这一年，马皇后刚满二十岁。从这一年开始，马家终于成了汉明帝这一朝的外戚。
但是接下来，随着马皇后被正式立为皇后，围绕着她和刘庄的第二个谜团就逐渐出现了。这个谜团就是：刘庄到底是什么时候才知道马皇后不能生育的？或者说，马皇后不能生育，到底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
从史书记载来看，建武中元二年（57年），也就是刘秀刚刚驾崩，刘庄刚刚登基的时候。这一年，马皇后先是被立为了贵人，直到三年之后才被立为皇后。而在这一年之前，也就是刘秀还在世的时候，马皇后的一个外甥女也被选进了皇宫，并且给刘庄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汉章帝刘炟。而在刘炟之前，刘庄已经有了四个儿子。
就在刘庄刚登基之后不久，“显宗即位，以后为贵人。时后前母姊女贾氏亦以选入，生肃宗。帝以后无子，命令养之。谓曰：‘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养不至耳。’后于是尽心抚育，劳悴过于所生。肃宗亦孝性淳笃，恩性天至，母子慈爱，始终无纤介之间。后常以皇嗣未广，每怀忧叹，荐达左右，右恐不及。后宫有进见者，每加慰纳。若数所宠引，辄增隆遇。”
刘炟
但问题是，马皇后收养刘炟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甚至有可能刚刚只有十七岁！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以当时的医疗技术，刘庄到底是怎么判断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这辈子就注定不能生孩子，甚至到了必须要收养一个孩子的地步呢？因为后世相关记载不对，对于那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了解的也比较有限。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很难给出明确答案。
于是最后就有了两种猜测。第一种可能，当时医疗条件确实是很高，可以在二十岁之前就确诊马皇后没有生育能力。但同时，阴丽华本人特别宠爱她，刘庄也特别爱她。所以后来，她们先是让她收养了一个孩子，然后再让她做皇后。这样一来，就算没有亲生儿子，未来马皇后也能坐稳皇后的位置。
第二种可能，则是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或者说，这是刘秀、刘庄父子当年制定的一个“限制外戚”的计划。在这个计划里，皇后必须得是一个非常贤明的女子，并且帮助皇帝，抑制外戚，更好的把控皇权。同时，皇后本人不能有孩子。这样一来，未来刘庄的太子登基之后，就不会过于扶持马家。这样一来，既能确保皇后足够贤明，也能确保太子的地位比较稳固，而且未来外戚家族还不会做大。
结合后来的历史来看，第二种可能其实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后来，马皇后给汉章帝刘炟选的皇后窦氏也是这种情况！而再后来，汉章帝驾崩之后，汉和帝的两位皇后也全都是这种情况！所以后来很多人猜测，东汉前期高层可能一直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皇后不能生孩子。不过这种事情，注定只有最高层的几个人知道，而且太过阴狠，注定是不可能载入史书当中的。
因为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一个养子，所以后来整个汉明帝时代，马皇后表现得特别贤明。因为再多的东西，她已经没有办法去争了！因为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再加上汉明帝对太子刘炟也比较重视，根本用不上马皇后去维护太子的位置。
《显宗起居注》
除此之外，因为知道一些规则，马皇后对于马家的限制也特别强。在汉明帝这个时代，马家虽然是外戚，但却并不跋扈。相反，马皇后的几个兄弟后来都继承了他们父亲马援的角色，都成了将军，为东汉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同时，因为不需要去进行各种宫斗，马皇后也需要找点事情做。于是后来，她就开始专心研究学问，最后就成了一代历史大家，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历史学家。她著的《显宗起居注》一书就开创了皇帝“起居注”这一史书体例之先河，此后几乎历代皇帝都有起居注，以记录皇帝的言行。关于起居注，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讲：“古之人君，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所以防过失，而示后王。记注之职，其来尚矣。”
就这样，做了15年的皇后之后，汉明帝驾崩，然后汉章帝刘炟继位。在刘炟继位之后，当时年仅36岁的马皇后，就进阶成了太后。不过，这个太后的位置，马皇后仅仅只坐了四年而已。四年之后，建初四年（79年），“太后其年寝疾，不信巫祝小医，数赖绝祷祀。至六月，崩。在位二十三年，年四十余。合葬显节陵。”而在她做太后这几年里，她主要的工作其实就只有三个。一是帮助汉章帝协调后宫，压制外戚。二是帮助汉章帝教导皇子。三是经常和汉章帝讨论政务，决定国家的大政方针。
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小故事。“时，新平主家御者失火，延及北阁后殿。太后以为己过，起居不欢。时当谒原陵，自引守备不慎，惭见陵园，遂不行，初，太夫人葬，起坟微高，太后以为言，兄廖等即时减削。其外亲有谦素义行者，辄假借温言，赏以财位。如有纤介，则先见严恪之色，然后加谴。其美军服不轨法度者，便绝属籍，遣归田里。广平、巨鹿、乐成王车骑朴素，无金银之饰，帝以白太后，太后即赐钱各五百万。于是内外从化，被服如一，诸家惶恐，倍于永平时。乃置织室，蚕于濯龙中，数往观视，以为娱乐。”再比如说，“建初元年，帝欲封爵诸舅，太后不听。明年夏，大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有司因此上奏，宜依旧典。太后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其时黄雾四塞，不闻澍雨之应。又田蚡、窦婴，宠贵横恣，倾覆之祸，为世所传。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阳诸国，常谓“我子不当与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帛布，无香薰之饰者，欲身率下也。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褠，领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犹懈怠，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许。”后来因为马太后的这番话，还诞生了“车水马龙”这个成语。
总之，通过这些小故事看到的，是一个严格约束自己和自己娘家，全力为国家办事的贤后！正是因为马皇后如此贤明，所以后来大家提到东汉的贤后，往往会把她和后来的邓绥并称，二人合称为“马邓”。这就是历史上贤后马氏的一生。
其实如果只看马氏的生平传记，并不会觉得马皇后对历史有多大影响。虽然马皇后确实很贤明，而且也限制了马家，但她这些作为，似乎还达不到影响历史的程度。事实的确如此。
明德马皇后
马皇后对于历史的真正影响，其实并不是她做了汉明帝的皇后，也不是她限制了马家。马皇后或者说马太后，对于历史真正的影响其实在于“朝夕议政”这四个字。
据史书记载，自汉明帝时代开始，马皇后就直接参与了东汉国家政策的制定！虽然马皇后本人，不会直接上朝。但是每次遇到问题，汉明帝都会找她商量。甚至于后来汉章帝上位之后，依然如此。“常与帝旦夕言道政事，乃教授诸小王，论议经书，述叙平生，雍和终日。”
所以，在明章之治的大半时期，虽然国家真正的决策权在汉明帝和汉章帝手里。最后的命令也是以他们两人的身份下达的。但同时，在下达命令之前，马皇后却拥有很大的议政权力，直接影响了整个国家的走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历史上的明章之治之所以会那么辉煌，这背后也有很大一部分功劳就在马皇后身上。这样的马皇后，终究无愧于“一代贤后”的称号了。因此，《续列女传》里的这句话总结得最为精辟：“在家则可为众女师范，在国则可为母后表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