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作为家里的长子，一直以来大小事都是我说的算。
可是令我没想到，操办母亲的后事却让我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反而是从小到大游手好闲的小弟，被村里人满口称赞！
01几个月前，我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
母亲住进了病房，医生也宣布了诊断结果，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感到心脏一紧。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手机，却怎么也无法按下屏幕上的数字。
我一直以为母亲会很坚强，直到现在，她的病情才让我意识到，她已经老了，真的老了。
“医生说，病情很严重。”我抬头对着媳妇说，语气低沉。
媳妇没有看我，而是默默地问：“你怎么打算？”
“我打算让妈尽早入土为安，不折腾了，葬礼简单些。”
我看着母亲躺在病床上，心情沉重，“她生前不喜欢奢华，不喜欢多余的东西。该走得简单，走得安静。”
媳妇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你确定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葬礼的事情，应该是全家一起决定。”
我苦笑一声：“全家决定？我是长子，妈的事怎么决定，还用别人来教我？”
我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来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这次，我们就让她安静地走。”
媳妇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道她支持我，但她也清楚，在这样的事情上，家里的其他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母亲的病情逐渐恶化，家里决定葬礼的安排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紧迫。
小弟从外地赶回来，第一时间直奔医院，脸色难看。
见到我时，他走上前，紧紧握住了我的肩膀，“哥，情况很严重啊，医生怎么说的？”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医生说没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小弟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知道，妈一直不愿意麻烦我们，但我觉得，咱们这次不能草草了事。葬礼，不能这么简单。”
我看着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上次爸爸去世时，我们家没能给他办个像样的葬礼，我心里一直不舒服。”
小弟似乎有些急了，“这次，妈的葬礼，咱们总得给她办得体面点吧？”
我轻轻摆了摆手：“我觉得，妈最喜欢的就是简简单单，不需要太大场面。她一生节俭，咱们就依照她的愿望办。”
“可是，哥，这回不同啊。”小弟急了，“你也知道，咱们家条件好了一些，妈也希望能过得体面些。她生前辛辛苦苦，我们不能让她走得这么寒酸。”
我看着小弟，那一刻，我有些无奈。“小弟，咱们能不再提这个了吗？我已经决定了，葬礼就简单办。”
小弟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像是思考着什么，突然抬起头说：“我出五万块，这笔钱我出。咱们一定要办得像样点。”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五万，这笔钱我出。”小弟声音坚定，“你看，咱们已经有些积蓄，不能让村里人说咱们没有孝心。你是长子，但我也希望妈的葬礼能够体面，给她最后一程。”
我叹了口气，母亲一直说，花钱不能浪费，而现在小弟突然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看着他那副不可动摇的表情，我只得点点头：“既然你坚持，那就照办吧。”
所以母亲去世后，大部分的后事都是由小弟一手包办。
从灵堂的布置到宾客的邀请，再到宴席的安排，他事无巨细地操办着。
每当我提出意见时，他总是笑着摇摇头：“哥，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后来他找到了我：“灵堂的花卉要不要选些特别的？我想让妈走得更有尊严。”
我点点头：“你说了算，别弄得太铺张就行。”
小弟在我的应允下，开始了更详细的安排。
他甚至亲自联系了花店和宾馆，手头上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我成了旁观者，看着他忙前忙后，根本没办法插手。
“哥，酒席的安排怎么弄？这次亲戚朋友也得照顾到，不能让大家空着肚子走。”小弟一边安排，一边向我请示。
我没精力再去考虑这些琐碎的事，只能点点头：“随便吧，听你的。”
葬礼前几天，小弟不停地打电话，和各方人员确认细节。
每次他和别人通完话，总是兴奋地跑过来跟我汇报：“哥，我已经安排好了，大家都能按时到，酒席也定好了。”
“嗯，好。”我只是简单应答，看到他忙得不可开交，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你怎么这么放心让他安排？”媳妇忍不住问我。
“他坚持办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就让他去吧。”
媳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
葬礼的那天，整个村子几乎都来了。
小弟一边招呼亲朋，一边负责安排灵堂的布置。
我和媳妇站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是局外人。
每当有人向我们打招呼，大家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同情和疑问。
“哎呀，看人家小弟，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一个村里的长辈对我说。
“是啊，能办得这么周到，真不简单。”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
我只得强笑着点点头，心里却难受得不行，他和每一个到场的人都聊得热火朝天，仿佛大家都在夸他办事能力强。
“你看小弟多会办事，真是尽了孝心。”媳妇低声说道。
我看着小弟在人群中忙前忙后，内心的焦躁不已。
他帮忙指挥宴席的布置，安排客人的座位，每一个环节都井井有条，而我，乎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哥，咱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小弟走到我身边，笑着问。
我点点头，回答得有些冷淡：“没事，挺好。”
他却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心情，反而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这一切都办得尽善尽美。”说完，他转身又去和别人打招呼。
葬礼的最后，村里人几乎都向我投来了不太友善的目光，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对小弟的赞赏，而我，成了那个无所作为的“失败儿子”。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村里的话题便全都围绕着小弟。
每次在村口碰到邻里的人，他们几乎都要热情地称赞小弟一番：“这小子，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给他妈办得真是风光。”
“是啊，葬礼办得这么周到，连我都没想到。”有个中年妇女接着说。
我低着头，硬生生把自己藏在人群中，每次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我知道，大家都在说我不孝，小弟主动承担了整个葬礼的安排，而我，却像个局外人，什么也没做。
“你看看村里人怎么说的。”媳妇见我沉默，忍不住小声说道，“他们都说你不孝顺。”
我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开口：“我知道，他们说得对。”
媳妇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认？你可是妈的亲儿子，怎么能让人家看不起你？”
“我不想争了。”我看着她，“小弟出钱出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一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媳妇的愤怒，但我也无能为力，小弟的忙碌和体贴，反衬出我的冷漠与无能，让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走在村里的路上，耳边不断传来关于我的议论声。有些人说：“看看那小弟，真是孝顺，哥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
听得我心头发紧，我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感到自己的脸热了，像是被人当成了笑话。
葬礼后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小弟频繁到我们家来，每次都是忙里忙外，帮忙处理各种琐事，仿佛整个家里一切都离不开他。
我和媳妇时常在一旁看着，默默无言。
“哥，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反正你也忙。”小弟一边整理账单，一边笑着对我说，“你也别太累，家里一切我来打理。”
我点点头，感觉有些不自在：“你忙你的，我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照顾。”
“哥，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小弟笑了笑，摆摆手，“家咱们都是一家人！”
我皱眉，正要反驳，媳妇却插话了：“你就别再管这些了，大家都忙，自己也有手段，没必要一直缠着你哥。”
小弟听到媳妇的话，反倒笑了笑：“嫂子，别这样说，哥心里有事，我得替他分担点。”
我默默低下了头，心里满是纠结。
小弟的热心让我有些惭愧，但又无力反抗。
我心里知道，自己从葬礼开始就失去了某种掌控感，母亲的丧事，变成了小弟的主场，而我成了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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