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怎么也没想到，离家8年的弟弟竟然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看着门口那个陌生的身影，我当即泪如雨下。
可是没想到弟弟回来后，第一个承受不住的竟然会是父亲。
要知道当初可是父亲亲自将弟弟赶走的......
018年前，家门口的院子里，父亲的身影显得格外严肃。
他那时已经50多岁，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弟弟张翔刚刚从高中毕业，满脑子都是出去闯荡的念头，根本不想再继续呆在学校里。
那天弟弟像往常一样，不太开心地坐在桌子旁，随手翻着课本，看起来并没有学习的心情。
父亲皱了皱眉，沉声说道：“今天和你说点事，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弟弟抬头看着父亲，脸上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只是轻轻吐出了一句：“我不想再读了，爸，我决定了，毕业了就出去工作。”
父亲一听这话，怒火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你就这水平，出去能做什么？还是趁早把书读完，学点东西，才有未来！”
弟弟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提高：“我不想做你想让我做的事，爸，我不想一直呆在这破地方，学那些没用的东西，等什么？我能早点赚钱，早一点过上好日子。”
父亲脸色瞬间变得严峻：“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现在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好，却不明白，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有真正的出路。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能靠打工赚大钱吗？”
弟弟猛地甩了下课本，冷冷地说：“我不想在家里待着，等着你给我安排一切。我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你来决定我的人生。”
“你给我住嘴！你现在不听，等你以后吃苦了，再来后悔！”父亲声音已经有些爆发，彻底失去了耐性。
弟弟冷笑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会再听你的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父亲愣在原地，看着弟弟的背影，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消退。
但他没有追出去，而是站在门口，狠狠地拍了下门框，怒声道：“你跑了也没用，过不了几天，你自己会回来！”
然而那个几天，竟然变成了8年。
每一个晚上，父亲的心里都空落落的，嘴巴上虽然说着“他能去哪？他能撑多久”，但眼神里，始终掩藏不住对弟弟的挂念。
每当春节来临，母亲总是默默地准备那一份留给弟弟的年夜饭，端到桌上时，又犹豫地把它端回厨房。
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可每次看到那份空着的座位，他的心情总是沉甸甸的。
“爸，今天过年了，要不要给翔儿打个电话？”母亲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只是低头吃饭：“别再提那个小兔崽子了，离家这么久了，自己也不回来，干脆就别再提他！”
话虽然这样说，父亲自己心里却清楚，弟弟一直没有消息，心里早就开始担忧。
每年过年时，他都会在院子里默默站一会儿，仿佛在等着一个从不归来的身影。
“他肯定过得不好，我还是忍不住担心。”父亲有时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神情复杂地看着窗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然而弟弟始终没有回家，直到五年前，父亲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不回来就不回来，自己能行就行，别来打扰我们。”
但无论父亲怎么说，母亲总是忍不住流泪，她说：“翔儿总是想要自己的生活，也许他过得不好，咱们不能断了对他的希望。”
父亲点了点头，嘴巴却依然硬：“他不回来，就当没这个儿子。”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句话说出去，话虽狠，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弟弟。
每次梦里，都会看到弟弟回家，坐在那张空着的饭桌旁，笑着说：“爸，妈，我回来了。”
时间是残酷的，家里发生了很多变化。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而父母的头发也渐渐变白。
今年春节的气氛依旧如常，每个人忙忙碌碌地准备年夜饭。
父亲仍旧在外面抽着烟，偶尔看一眼门口，仿佛在等着什么。
“吃饭了！”母亲在厨房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父亲头也不回地说。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声音有些急促。
我赶紧跑去开门，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些疲惫。
“你找谁？”我不禁问道。
“请问，这里是张家吗？”男子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发现他眼睛里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突然母亲走了过来，看清楚了那个人，脸色瞬间变了：“翔儿！”
我愣住了，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正是我的弟弟——张翔。
8年不见，弟弟的面容已经变得更加成熟，身形也更加魁梧。我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翔儿！”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赶紧跑过去，想要抱住弟弟，却被弟弟拉住了手：“妈，别哭。”
父亲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弟弟的那一瞬间，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爸，爸！”我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
父亲低着头，突然间，他蹲下身来，狠狠地一拳捶在地上：“你这个不孝的儿子，8年没回来，今天倒是能回来，真是好！”
弟弟突然跪了下来：“爸，妈，我回来了……”
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天晚饭时，家里变得异常安静，弟弟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头吞咽着，似乎心里有话，却又不敢说出口。
父亲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偶尔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弟弟。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知道家里有多担心吗？”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低沉。
弟弟叹了口气：“爸，我当时不想回家，觉得自己能靠自己。外面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你能靠自己？你到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想让我帮你什么？”父亲的语气有些激动。
弟弟低下头，没再说话。
晚餐桌上依旧安静。父亲的情绪逐渐从震惊转为愤怒，桌子上的菜肴已经没什么人再动了。
只有弟弟低着头，默默地吃着，每一口仿佛都吞下了无数的苦涩。
父亲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怒气。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多年，家里那么多次盼你回来，你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我告诉你，你不回来就算了，怎么着？你能在外面混得好吗？”
弟弟咽下口中的菜，低声道：“爸，我当时也没办法，真的……”
“没办法？”父亲的声音提高了些许，显然已经被激怒，“你想想，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你妈天天在外面做事，你呢？你跑了，留下家里人怎么活？你以为你一走就能什么都不管了？”
弟弟的目光仍然低垂，身体微微颤抖。
母亲试图缓解气氛：“好了，别这么生气了，孩子总是有自己的路。你看他现在也回来陪咱们了，别再说那些过去的事了。”
父亲的声音更大了，“你说什么呢？他说走就走，走了八年！我告诉你，不是说不原谅他，而是他得知道这八年里我们受了什么苦！”
弟弟终于抬起头，声音低沉：“爸，真的对不起，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也没想到会把你们害成这样，但我回来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父亲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回来？你能做到的就是不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呢？回来后不敢正面跟我说一句话，还跪下来！”
弟弟的手紧紧抓着桌边的碗，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做了生意，慢慢有了点钱，但我一直不敢回来。因为我怕回到家，面对的就是你不原谅我，妈也失望，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
“你觉得回来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父亲顿时怒火中烧，“你都欠我们八年，凭什么这么轻松就回来？”
弟弟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咬牙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在逃避面对这一切，但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好，结果却错了。”
“行了行了，你话我听够了！”父亲拍了拍桌子，“你现在能回来，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得知道，家里的事不全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母亲试图再次插话：“别再吵了，吃饭吧，孩子也回来，大家都累了。”
然而父亲不理母亲的劝解，依然继续低吼：“吃饭？他能回来吃饭，我就应该感谢他？他真是……”
话未说完，弟弟站起身，沉默地走出了屋子，推开大门，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愣了一下，低声道：“你去哪儿？”
“我去外面透透气。”弟弟的背影有些孤单，语气也带着一丝无奈。
父亲站在门口，看到弟弟走远，气得直接将桌子上的碗盘推到了一边，愤怒地看着窗外。
母亲看着父亲那失控的模样，她轻轻走过去，扶住父亲的肩膀：“别生气了，他也是个孩子，不容易。”
“什么孩子？我都已经老了，快没力气了，他居然能这样走了八年，回来就这样，真是……”
母亲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桌子上依然完好的年夜饭，眼里满是无奈。
但好在弟弟没有一气之下再度离开，这顿年夜饭也有惊无险的吃完了。
虽然父亲还有满腹怨言，但是弟弟能够回家，已经是这个年发生的最好的事情。
但好在最后这顿年夜饭终究还是吃完了，而弟弟也保证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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