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还记得30年的那个晚上，家里没有多少钱，桌子上的饭菜更是没有多少油水。
但是在爷爷面前总是摆满了倒满酒的杯子。
看着爷爷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母亲也终于忍受不住嘲讽了一句。
可没想到爷爷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也就是这一走，让我们全家的命运直接改变。
01三十多年前，我家并不富裕。
爸爸和妈妈两人工作忙碌，为了家里能有口吃的，常常从早忙到晚。
家里积蓄不多，重担几乎都压在了父母的肩上。
而爷爷——那个年过五十的老人，整天游手好闲，靠着喝酒消磨时光，家里甚至没多少温暖，只有爷爷那不断升起的酒气。
那时候，爷爷已经是村里人眼中的“扶不起的酒瓶”，每天三顿酒，喝到酩酊大醉，偶尔还会在饭桌上吹牛，嘴里不停地自夸：“我要是年轻的时候，哪能跟你们喝酒，肯定是个大人物！”
但他却没有任何行动，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仿佛生活对他而言只是等待和酒瓶。
我们家在那个时期显得特别艰难，为了维持生计，父亲和母亲每天几乎都要操劳到深夜。
尤其是父亲，总是尽心尽力地工作，偶尔也会有些抱怨，却从未对我和母亲发过脾气。
可是母亲不同，她脾气急，心直口快，总觉得自己背着所有的重担，老是忍不住对爷爷发火。
“你怎么那么能喝酒，喝了酒就没个正形，家里的钱一点点被你喝光了！”
妈妈几乎每天都要说一次这种话，爷爷每次都是装作没听见，喝着酒自顾自地说：“你们就是小看我，看看我年轻时的本事。”
那一天，父母刚刚忙完家里的活，正准备吃饭。爷爷坐在桌旁，拿起酒瓶开始倒酒，喝了一口又一口，看起来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妈妈见状，心头的怒火又上来了，突然低声嘀咕了一句：“你这牛咋没钱，天天喝酒也不出点力。”
她这话一说完，爷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爷爷怒声道，酒气扑面而来。“你当我是废物吗？既然你觉得我没用，我这就走，闯出一番天地给你看！”
爷爷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爸，别急！这话我没那个意思！”母亲忙着解释，可爷爷已经完全不听，眼看着他收拾包裹准备出门。
父亲赶紧上前拦住，“爸，别这样！你年纪这么大了，哪里能出去闯什么事业，别做傻事！”
但爷爷的决心已定，他把包裹背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我们全家都愣住了，仿佛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那时爷爷才五十多岁，虽然同村里有很多这个年纪的人还在工作，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也会出去打拼。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愧疚和后悔：“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父亲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太自责，咱爸那脾气，你知道的。”
可是母亲的不甘心和愧疚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却没想到爷爷真的走了，哪怕只是为了一个玩笑。
后来母亲怎么也坐不住，直接拿着手电筒走出门。
月光下，她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这一刻的匆忙能够为一切弥补。
而父亲也拜托村里人帮忙招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待在家里。
“妈，别去，外面这么黑，何必呢？”我急忙走到门口，看到母亲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既担心又无奈。
“我非去不可！”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虽然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
“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虽然是我说错话了，但他毕竟是你爷爷，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谁知道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他现在赌气了，您再去找他也没用。”我跟着母亲走出了家门，心里没有底。
那个倔强的老头，谁也不容易劝动。
母亲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你知道吗？谁都可以说你爷爷，但是我作为儿媳绝不能把你爷爷撵出家门，作为家人，我总不能放任不管。”
说完这话，母亲拿着手电筒继续向前走。
她的脚步没有因为我的阻止而停下，反而更快了些。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秋天的寒意，路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母亲那坚定的身影。
我站在原地，目送母亲离去，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愈发沉重。
爸爸也没有说话，似乎对母亲的决定早有预感，他看着窗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脸色微沉。
母亲的寻找并不顺利，她一路走走停停，照亮前方的路。
每经过一个小屋，她都会叫一声：“爸！快回来吧！”
可是每一次喊声都没有回应，风把她的声音吞噬得无影无踪。
渐渐地天边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天快亮了。
母亲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她的心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母亲终于在一个小村子的破旧仓库旁看到了爷爷。
爷爷正斜靠在一堆木材上，头低着，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喝醉了。
酒气弥漫在四周，和白天的争执依然回响在母亲的耳边。
“爸！”母亲轻声喊了一句。
爷爷抬起头，眼神迷离，酒意未散。“你怎么来了？不是让我走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错了。”母亲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低头看着爷爷，“你要是想走，我不阻拦。但那句话，我说错了。”
她伸手推了下爷爷的肩膀，“你怎么能这么赌气离家呢？”
爷爷酒意上头，脸色有些涨红，他盯着母亲，怒气未完全消散。“你们不懂我，觉得我没用，天天喝酒喝得像个废人。”
“我没那意思。”母亲轻声安慰，“我只是在气头上说了几句，你自己知道，家里没钱，情况也不容易，你这么喝酒，能不能替家里分担点儿？”
爷爷愣了一下，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我……我就是太气了，总觉得你们看不起我，我没什么用，活得没尊严。”
“你有尊严，咱们全家都知道。”母亲抚着爷爷的肩膀，“可你不能因为一时赌气就做傻事。回去吧，家里都在等你。”
爷爷看了看母亲，默不作声。过了好久，他低声道：“我……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酒渍，肩膀似乎轻松了许多。“走吧，回去吧。”
母亲与爷爷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完全亮了，天边的朝阳刚刚升起，给大地撒下温暖的光辉。
父亲在看到爷爷回家后，也领着我挨家挨户给帮忙寻找的村名们道谢。
回到家后，爷爷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天他没有再闹脾气，也没有再喝酒，他的脸上少了以前那种对生活的麻木，多了几分沉思和坚定。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去了村头的小商店，买了些材料，开始修理家里的老房子。
他没有对家里人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开始做事。
母亲虽然还没完全理解爷爷的想法，但她从心底感到一丝欣慰。
渐渐地，爷爷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他开始学着做一些事情，偶尔和母亲讨论家里的事，也会帮着做些简单的农活。
虽然他依旧爱喝酒，但却再也没有喝到酩酊大醉的地步。
每次喝酒，爷爷总是微微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仿佛对自己过往的懒散有些愧疚。
几个月后，爷爷开始接触一些生意上的人，尝试学习如何做小本生意。
他最初并不懂，但有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爷爷很快学会了如何通过口碑和小规模的交易积累自己的财富。
他投资了些小资金，开了一家小工厂，做起了电器配件的生意。
当爷爷告诉母亲时，母亲一开始并没有立即支持她。
她觉得爷爷只是突然有了热情，可能还是一时冲动。
但看到爷爷一心扑在工厂上，忙碌得几乎没有时间休息，母亲终于明白，爷爷是真的想改变些什么。
“你不支持我也没关系。”爷爷告诉母亲，语气平静，“我现在要做点儿事情，不为别的，只为给你们证明我不是废物。”
母亲望着他，没有说话，她渐渐发现，爷爷不再是当初那个空洞的“酒瓶”，他在改变，也在努力为家里争取更多的未来。
随着工厂的发展，家里的经济逐渐宽裕了，父亲也不再为了工作而加班到深夜，母亲也能从繁忙的家庭事务中稍稍解脱出来。
爷爷变得更加有责任心，逐渐成为了家里的另一根支柱。
30年过去了，我们家不再为生计发愁，爷爷的工厂做得蒸蒸日上，家里的生活水平也大大提高。
我和父亲都感到欣慰，甚至有时会想起当初爷爷出走的那晚。
那时的家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阴霾，但如今，家里已是另一番景象。
爷爷每天早早起床，带着满脸的笑容走进工厂，和工人们一起忙碌，而母亲也渐渐有了自己的事业。
家里再没有发生过大的争吵，反而充满了支持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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