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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水木史记
编辑:水木史记
——《前言》——
炮弹打不进洞穴,越军却像影子一样出现又消失。
李新良没想到,一场大规模的正面对抗,变成了与影子作战。
79年的越军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我们白白浪费很多炮弹。
——《壹》——
他们不和我们硬拼,他们“跑了”
1979年2月17日清晨,越北边境线上,42军125师全线推进,李新良当时是副师长,炮兵阵地部署完毕,前沿侦察也已完成,火力覆盖计划写得密密麻麻。
开战第一天,万炮齐发,整个山头几乎被掀翻。
但接下来,他懵了,没敌人,情报里明明说有一个加强连驻守,结果炮火覆盖后,上山搜索,只找到几片破布、几枚未爆弹和地面被火烤焦的草皮。
步兵上去,往往刚推进几百米,就被突然打冷枪。
一问炮兵:“坐标打得没错。” 可是敌人早不在了,这不是正面对抗,这是对空气开火,越军的战术不是硬拼。
他们主动撤退,然后小股渗透,再反击。
他们的兵不是没战斗力,而是压根不按常规打仗,他们不在明处站着等你轰,他们选的都是树林、高地、山洞。
他们带的不是大炮,而是40火箭筒、60迫击炮、AK突击步枪。
李新良带人爬到一个高地,想找敌人火力点的来源,他亲眼看到:三个越军从山背后翻上来,朝我军阵地打一梭子,立刻就滚下一个石缝。
追兵上去,连鞋印都找不到,敌人打完就跑,我们连回击时间都没有。
全师火力配得够重,85加农炮、122榴弹炮、130火箭炮一应俱全,但大部分时候是在“赌”:估测位置、区域压制,命中全靠运气。
炮弹每天消耗上千发,战果却看不到。
这让李新良很难受,他从战争学院出身,按道理这套火力配置,换在平原地区,是压倒性的,但到了越北山区,全变了。
敌人用山洞做壕沟,用森林做掩体,用夜色当屏障,我们有火力,但没有目标。
一次,他们打下一个山头,前线报告洞内可能藏兵,于是调用130炮精确打击,整整轰了20分钟,尘土散去。
进去一看:洞里空无一人,洞底还有个侧门通往山腹,地形像个“回”字。
——《贰》——
炮兵没打出优势,反而被地形“困死”
李新良后来说:“我们不是输给越军,而是输给地形和战法。”他不怨自己人,他清楚,问题不是指挥,也不是士气,而是认知落后。
我们没想到,对面能把地形用到这种程度。
喀斯特地貌,他以前只在地质图里看过,实战中第一次碰上,才知道什么叫“天然堡垒”,一个小山包,地表植被茂密,底下却是连通的石灰岩溶洞。
敌人根本不在山顶布防,而是从山体内部打通孔洞。
人在山中、枪在洞口,打一枪就退回去,后面还有十几个岔道可走,炮弹再猛也打不穿岩石层,就算震塌一段,也只封了一个出口,洞内还有十几个方向。
洞里有蓄水,有干粮,还有手电和电台。
我们没这个经验,训练中从没模拟过洞穴战、丛林战,我们的工兵连拿着铁锹,在岩石前面干瞪眼,火箭筒和破甲弹对付不了天然溶岩。
夜战装备也不成,我们还在用56式半自动步枪。
对方手里是改进型AK-47,夜间作战稳定性和机动性明显更强,有些连队甚至没有钢盔,打到后来,前线士兵自己把缴获的敌军头盔戴上。
这是硬碰硬地学教训,不是没准备,而是准备错了方向。
我们按大兵团进攻配装,结果战场需求是小分队反渗透,我们习惯全线推进,但敌人只打你最薄弱一环。
我们的火力部署按面打,敌人活动按点走。
我们想围歼,他们给你玩穿插,你打他阵地,他打你补给线,越北的战争不是打通路,而是堵住“影子”。
李新良意识到:再这么打下去,损耗不成比例。
你前面拼死拼活拿下一个据点,敌人转身又在你身后放冷枪,你想用炮兵清除他们,他早就从后山翻走了,你搞不清他在哪儿,他却始终知道你在哪儿。
最麻烦的是,他们几乎不打白天仗。
他们打夜仗、雨仗、雾仗、后仗,你累得刚脱鞋,他就摸了进来。
——《叁》——
他们勇敢,但不是“万能药”
不是所有事,都靠勇敢能解决,子弹打过来,钢盔挡不了,手里枪顶不上,腿还要往前冲,李新良清楚,光靠热血是不够的。
但他也见过,战士是怎么死撑着顶上的。
隆冬还没完全过去,山里冷得刺骨,很多士兵进山前只穿一层单衣,冲锋那天,有人半夜冻醒,拿枪托砸自己脚趾,不让脚麻木。
天亮了,冻得发青的脚要踩着湿滑的山坡往上冲,后面炮声震耳,前面冷枪不断。
有人爬上去,一头撞进敌人掩体口,没开枪,直接拉响了手雷,换下来的棉衣里,血凝成了硬块。
李新良带人勘察现场,山体已经被炸出一个豁口,崖壁上还有炸药残渣。
里面躲着六个越军,全被炸死,但也正是这些细节让他开始反思:战士不缺血性,缺的是打赢所需的“条件”。
我军的56式半自动枪支,在丛林潮湿环境下经常卡壳,子弹弹道发散严重。
而越军手里的AK步枪,结构简单、全自动、皮实抗造,打夜仗的时候更明显,越军常用“快打一梭就退”,我军打完三发就得重新拉机柄。
他们能压制火力,我们却要“找机会射击”。
李新良后来统计,125师里,步兵伤亡率最高的,不是在前线,而是在穿越丛林时被伏击,他说:“不是不会打,是打不过人家专门设计的打法。”
前沿指挥所几次试图调整配置,让自动武器先行突击。
但很快发现问题:弹药跟不上,带三百发子弹的冲锋手,撑不过十分钟的压制战,有人建议带更多弹药。
可是一个班负重已经超标,再加弹匣就得减水或减急救包。
——《肆》——
战争之后,是更难的东西
战争不只发生在战场上,更难的是回来以后,怎么面对那些教训。
李新良带队返回基地时,很多人情绪还没放下,有些班长坐在货车尾箱上,一言不发,有的人裤脚还带着血泥,头发半边烧焦。
有的人包里,藏着战友的遗物。
李新良没说什么,他直接找了几张地图、几份作战日记,还有几封报告,开始写总结,他写得很具体。
哪些地点吃过亏、哪种火力配置失败、什么情况下伤亡最重,字字句句,贴着骨头疼。
“夜战,需要配夜视。”“洞穴战,需要火攻和震爆。”
后来他把报告交上去了,但他说:“我不是写给领导看的,我是写给下一场战斗看的。”1984年起,老山轮战爆发,这一次,战术变了。
部队开始建设工事,构建“点对点”的防御。
夜袭开始用侦察小分队,不再大规模推进,炮兵配合步兵“打点打线”,不再是区域压制,每个班标配轻型冲锋枪、夜间照明、通信联络包。
这一切的背后,是1979年那场“打不见人的仗”。
李新良那时候已经调岗,但他知道,很多人学会了,不是因为书上写了怎么打,而是因为有人在山里,用命教会了别人。
他后来总结:“对越反击战让我们认识到,战争是靠准备、理解和体系。”
但他说完,又停了一下,他看着档案袋里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牺牲兵的遗像,黑白,年轻,眼神还亮着。
他小声说了一句:“但热血,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