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往下一站扎达尔。
这一站完全来自于小红书的推荐,克罗地亚的路线通常就是这么几站:萨格勒布、扎达尔、斯普利特、杜布罗夫尼克。虽然萨格勒布是首都,但克罗地亚的美更多在于它的港口城市,沿海向南,会先到扎达尔,再到其最值得一去、也是权游取景地的杜布罗夫尼克。
不过扎达尔是个小城镇,以其哥特式建筑和中世纪风格的城市风貌著称。
还没到扎达尔我就后悔了!
它地处半岛,从北向南到达扎达尔必须经过一架沿海大桥,而这条桥是收费的,避无可避!
我们一路都会避开收费路段,这将是第一次要为过路缴费。两辆摩托车二十欧,比一天住宿都多。建初还想有没有能过去的小路,哪有什么小路,这可是跨海,除非我们能变成潜艇!
不情愿又不得不付了费用,没有看见什么,这里跟中国的乡下没什么区别,反而车变得更多了。
民宿的老板等在小区里,他就把车横在单元楼口,他下车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一瘸一拐的,房间里放着十字架的装饰,应该是个天主教徒,厨房里放着很多吃的。
克罗地亚的民宿厨房和其它国家不同,除了提供茶和咖啡,大多还会提供米饭、面条等基本食材调料,这家除这些外还有饼干。这都让我对克罗地亚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当地青旅的厨房也是这样共享食物。客人不只会吃和使用,还会留下自己剩下的。
这种循环很美好,虽然一吃一留仍旧花出去同样的钱,但哪怕花的更多都会觉得快乐。
进入这样的厨房就暂时甩掉了私有制,至少在这样的一个小厨房实现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想。
收拾好一切才中午两点,我们直接步行去了扎达尔的老城区。
人多的就像突然被发现的蚂蚁群一样,这让我感到烦躁,每次看见人群的第一感,都觉得自己到错地方了,像看见成群的蟑螂。但那些满是历史文物和建筑的文明古国大多是这个样子,要说服自己忍受人群,想办法在脑子里删除他们的画像,尽量抬着头走路,这样只能看见建筑。
克罗地亚的老城普遍很有意思,不同历史的建筑混搭在一起,并没有特意营造什么,反而多了海边城市的开放和慵懒,像不同的树就自然而然的长在了一起,没必要为了游客而去修整的过分整齐。
沿着迷宫一样的巷子,走到教堂前,发现了聚集的人群,我转头要走,建初抓住我说:“去看看什么活动!”我们向人群里挤去。这是群体动物的本能,八卦和聚集,互联网诞生后,演变出论坛然后到现在的直播,从热帖到热点,都是追逐热闹的动物本能。
当我看到飘扬的国旗,第一反应是国家活动,领导视察,反而是建初先说:“婚礼!”
果不其然,新娘和新郎在众人的欢呼声里走了出来。
亲朋好友围成一团,外面这层是路人和游客,没有人为了拍照而往里挤,都礼貌的站得很远。
除了亲朋好友,还有几个摄像,一个专门负责摇国旗的人,还有一个当地民族和流行结合在一起的美声乐队。
有宗教歌曲,忧伤深情的歌曲,最后再到舞曲,并没有主持人,一切都跟着音乐节奏的引导,从起初庄重的舞蹈,到逐一哭泣,最后又快乐的跳起舞来。这就是婚姻带来的情绪,充满幸福的期待,但要诀别那些不能带来幸福却能带来快乐的追求者,这很痛苦,而这只是婚姻里看起来最不紧要的那个会带来痛苦的责任。
每个人都会唱美声,动情的时候,差点也跟着流下泪水。
一下子就觉得过路费交的太值了,斯普利特来得太值了,能听到这么多当地传统音乐,还是在如此氛围下。
穿过老城再往海边走就可找到“海风琴”,建初说他看纪录片讲过这个地方,海风琴利用亚得里亚海的海风、海浪发出管风琴似的声音,美妙悠扬。游客坐在海边,对着清纯海水,坐在、站在海风琴上,听呜呜哼哼、此起彼伏的海风琴乐音,真是心旷神怡!
所谓海风琴是海边用大理石砌起的台阶,砌成琴键模样。采用风琴的原理,在黑色、白色的石阶下暗藏了35个大型风琴管,以大海做风箱,用海水冲击,变化风琴管的气压,发出管风琴似的浑厚回响,这真叫创意!设计师尼古拉·巴希奇因此获得2007年欧洲城市公共场所设计大奖。
除了风景以外,科普另一个词“声景”。
这一概念最早于20世纪60年代由加拿大作曲家R 莫雷·沙弗尔(RMurray Schafer)提出。
声景的定义是:(Soundscape)研究人、听觉、声环境与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与传统的噪声控制不同。声景重视感知,而非仅物理量;考虑积极和谐的声音,而非仅噪声;将声环境看成是资源,而非仅“废物” 。
简单来说,把声音也纳入到建设的范畴里面,把优秀的声音带给人们。
重新再点开那段视频,你几乎能找到从远及近的海浪——那些从小到大、又慢慢减弱的声音,而那种呜咽里不止能找到海浪,似乎还有海里的鲸鱼,和天上的黑洞。
闭上眼,声音就能被看到,这种看是一种联想,也是一种想象。
很多人坐在这里等待落日,我们没有等,我只喜欢旷野里的落日。
买了牛肉炒了蘑菇牛肉和芹菜牛肉,建初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好,沿海半个月还没舍得吃海鲜,但愿给我们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