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苏瑾十年舔狗，三年秘书。
我虽然没有名分，但是苏瑾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我，有时别人调侃我是苏瑾的小媳妇儿，我总是羞怯的看着他，而他也默认。
直到他的白月光刘梅梅的回国，苏母找到了我，扔给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跟电视剧那样，让我从她儿子的世界里消失。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苏夫人，我跟阿瑾是真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苏夫人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最后一口价，一千万。”
“好咧，苏夫人，您看人真准。”
我兴高采烈的收了支票，并且让苏夫人签了赠与协议，当天下午就去银行兑换。
从此，山高水远任我游。
一
我是穷人家的女儿，按理说不可能认识苏瑾这样的大少爷。
奈何我妈妈是苏瑾家的保姆，苏夫人见我妈妈做事儿利索，为人老实，大发善心，让我妈妈把我从乡下接到城里读书，还给我跟苏瑾安排在同一所学校。
刚开始苏瑾对我并不友善，他总是叫我土包子，乡巴佬。
苏夫人知道后斥责苏瑾：“不许没礼貌，给妹妹道歉。”
苏瑾梗着脖子不说话。
我则笑着跟苏夫人解释：“夫人，少爷不过是跟我闹着玩，没什么的，您不要责备他。”
听我这么说，苏瑾震惊的看着我，反应过来，丢下一句：“马屁精。”离开。
苏夫人对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宠溺的说上一句：“这孩子越来越不像样了。”
“夫人，您不知道少爷在学校可厉害了，我们学校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他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受欢迎。”
很显然听到我这么说，苏夫人很高兴，她点了点我的鼻尖：“你呀，就知道哄我开心。”
“是真的，我才没有说谎。”
我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苏夫人：“少爷不仅长得帅，成绩好，为人善良，乐于助人，每天能跟他一起上学，我觉得特别荣幸。”
苏夫人被我哄的合不拢嘴。
她是一个很矜持的贵妇，平时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唯独提到自己的儿子她会忍不住骄傲。
其实，苏瑾谈不上很帅，只能说是一般般，但是我深知一个道理，猪八戒都觉得自己的儿子俊；
只要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夸她的儿子，一准没错。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当然是长期的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练就出来的。
自我有记忆起，爸妈就常年在外面打工，把我寄养在爷爷奶奶家，每年给生活费。
而爷爷奶奶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不喜欢我，更是为了讨大伯跟大伯母的欢心，经常有意无意的打压我，贬低我。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的直觉很灵敏，可以很快的感知家里人的情绪，有时候是大伯母的一个表情，一句话，甚至他们的脚步声都能让我分辨出他们今天开不开心；
到后来，我可以做到站在家门口，光靠第六感就能预测我当天晚上有没有饭吃。
所以，像苏夫人跟苏瑾这样的文明人，真的很好相处。
二
从什么时候开始当苏瑾的舔狗？
是高一那年，苏瑾跟校花刘梅梅表白，当场被拒绝。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苏瑾面上不显，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我知道他的自尊心受损了。
偏偏这个时候，暗恋刘梅梅的校霸站出来奚落道：“苏瑾，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我敢打赌现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你，更何况是我们的校花梅梅，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校霸叫毛双旺，一不小心会听成毛血旺。
听说他家里挺有钱的，比苏瑾家还有钱，是一个不学无术，除了好事儿什么都做的人。
学校没有人敢惹他。
所以，他放出这句话的时候，哪怕平时暗恋苏瑾的人，现在都沉默了。
这时，好死不死我对上了苏瑾的视线。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但我还是站了出来。
“毛同学，你做人不要这么武断，苏瑾同学文质彬彬、谦逊有礼，是我们所有同学的典范，不是你可以随意诋毁的。”
我用着最官方的语气说着最心虚的话。
毛双旺可能没有想到会有人站出来，他对上我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轻蔑的笑了：“所以，你......喜欢苏瑾？”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脸上。
我坚定的点头：“是又怎么样？”
怕他们不相信，我又来了一番真情表白：“像苏瑾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为人低调有礼貌，不仅随和，而且幽默，就是书上说的谦谦世无双的君子，我喜欢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完，我看了苏瑾一眼，他面无表情，但我注意到他的耳朵红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苏瑾的回答；
他顿了顿，随即开口：“余小天，对不起，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中意的人只有梅梅，你还是放弃喜欢我吧。”
“不，我不会放弃的。”
他刚说完，我就立马大声嘶吼，就像一个为爱冲锋的勇士。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苏瑾，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只是单纯的为了讨好他，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我为什么这么笃定？
其实也没有那么笃定，只是看电视剧学的，总感觉气氛都到了这一步，总得说点什么，刚好想到这句，就说了这句。
那天过后，我成了大家眼中的舔狗。
我会在他打篮球的时候，捧着一瓶水等他，给他递毛巾，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过我递的水，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但是那又怎么样？
我根本不在乎，他不接受，我还偷着乐。
因为这样我第二天就不用再花钱买水。
什么？
我难道不觉得难堪？不觉得伤自尊心？
还真没有。
你要是经历过连生存都没有保障的时候，就会发现什么难堪，什么自尊心都不值一提。
我永远都忘不了一年冬天，爸妈在外面赚了钱，好不容易周末回来看我，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鸽子蛋。
爸妈走后，奶奶把鸽子蛋煮了，但是不准我吃，全部给了大伯家的哥哥。
我说我想吃一个；
奶奶反手给了我一耳光，说我是饿死鬼投胎，没有人要的赔钱货。
大伯母说：“你以为这鸽子蛋真的是给你买的？想屁吃。”
“你爸妈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把你留在这里？为什么不带你去城里享福？你说你要是一个儿子，你爸妈舍得把你留在这里？”
面对大伯母一连串的发问，我顿感遍体生寒，只觉得心中像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痛不欲生，当时头脑一热，直接掀了桌子。
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骂着骂着，我蹲下身子抱着自己放声大哭；
其实，我也很想问爸妈到底爱不爱我？
但是我不敢。
我怕得到的答案跟大伯母口中的一致。
发了一次疯，我的下场也没有太好，被爷爷奶奶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一顿。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把所有亲人从我心中做割离。
他们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他们。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学会了对大伯一家趋炎附势，俯首帖耳，马屁横生，哪怕是大伯母当着我的面说：“天生的贱皮子，活该打了一顿才晓得老实。”
我也能笑呵呵的讨好他们每一个人。
相对于我之前经历的，苏瑾只是拒绝我送的水，真的不算什么。
一连坚持了三个月，一天放学回去的路上，苏瑾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喜欢我？”
不等我回答，他直接坐车离开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每天给他送个两块钱一瓶的水，就是喜欢？
真是好笑。
三
我为什么能坚持喜欢苏瑾这么多年？
大概是我看到了他的改变。
自从我当众跟他表白后，他再也没有在家里为难过我，甚至偶尔会让苏夫人送我几件漂亮的衣服。
我是一个现实的人，不谈情绪，只看利益。
只要给的多，我可以给你当舔狗。
隔三岔五就能收到漂亮的衣服，时不时还有很贵的点心吃，这些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得到 了这么多，给少爷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也是应该的。
然而，在“追求”苏瑾的这条路上并不好走。
总是会有人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他们要么在我做体操的时候推我两下，要么故意把我关在卫生间让我迟到，甚至有人在我的椅子上放钉子，看见我吃痛，乐的捂嘴笑。
每次我总是伏地做小，一副委屈但又倔强不肯服输的样子。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伎俩，甚至觉得无伤大雅，这跟爷爷奶奶的鞭子，大伯母的辱骂相比算得了什么？
那些我都受得了，对于同学们的这些恶作剧，我只觉得是亲切问候。
四
高考完，同学聚会。
苏瑾不死心又跟刘梅梅表白，又被拒绝。
他心中不快，在KTV买醉，一个劲儿的喝酒，谁劝都不管用。
这时，不知道是谁提议：“要不我们给余小天打电话吧？她那么喜欢阿瑾，现在正是她表衷心的时候。”
包厢里发出哄笑声，苏瑾手里的酒顿了顿，很显然他默认了这个行为。
接到电话时，已经晚上十二点；
我没有睡，正在查暑假去哪里打工，电话打进来，我不小心接通，几乎是秒接。
“小天，你赶紧过来，阿瑾心情不好喝多了。”
“好，你给我发定位，我马上过去。”
我的声音很急切，但是内心很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实在是晚上没有公交，不然我怎么都舍不得打的。
到了包厢，推开门，所有人都在笑。
就连苏瑾的嘴角都忍不住往上勾了勾，他的眼睛很清明，看不出醉意。
“阿瑾，依我看，要不你就大发慈悲跟余小天交往吧？”
“是啊，谁不知道余小天就是阿瑾的舔狗，不管多晚，只要他一个电话，她就一准会到。”
.......
面对所有人的调侃，我没有难堪，只是一脸羞赧的看着苏瑾，做足了小女儿的姿态。
苏瑾眉眼舒展，嘴角带笑，“余小天，你就这么喜欢我？”
我点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行，那我就给你一个试用女友的身份。”
苏瑾说这话的时候，是用一种施舍的语气，眼神里满是得意。
不晓得为什么，那一刻我很不舒服。
他让我想起了我的大伯母，每次大伯母在村里打麻将输了，都会找我撒气，要么不给饭吃，要么言语辱骂，要么使劲掐我身上的嫩肉........
直到把我磋磨到不行，等到我开口求她，她才会用施舍的语气跟我说一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好似她打我是为了我好，好似本来就是我的错。
此刻，一向清明的内心染上了些许黑暗。
“真的吗？”
我直勾勾的看着苏瑾，坐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臂，始终不敢相信，眼泪在眼眶要掉不掉，做足了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包厢里又是一阵骚动，我知道她们都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的没有自知之明，但是我依旧装作懵懂不知，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同学们，感谢你们的撮合，我......”
说到这里，我适时哽咽，停顿片刻，再次开口：“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余小天没齿难忘。”
说完，我连干三杯，最后软弱无力的倒在苏瑾的怀里。
嘴里还在念叨：“阿瑾，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卧槽，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能遇到一个女的这么死心塌地的对我？”
听到别人的羡慕，苏瑾很得意。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醉。
别说是连干三杯红酒，就算是白酒，也不在话下。
以前每年冬天，我都很冷，但是我不敢开口，听爷爷说喝酒能取暖，所以我时常偷喝爷爷的酒。
我的酒量早就在夜以继日的锻炼下练出来了。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我笃定没有男人会不享受一个女人对他痴迷的爱。
苏瑾也不例外。
五
翌日；
我亲自下厨给苏瑾做早餐，每天想尽办法粘着他，跟他出去的时候，带他拍照，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每时每刻都以他为中心，看着他的脸色做事儿，他开心我就笑，他不说话，我就小心翼翼的偷瞄他，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是他曾经对刘梅梅做的。
哪怕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对我爱答不理，我也依旧保持着乐呵呵的心态，拍照，发朋友圈，俨然一副热恋少女的模样。
直到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一天，苏瑾跟我提了分手。
他说：“余小天，试用期结束。”
“你被辞退了。”
光是跟我说了不算，他还特意发了朋友圈解释了一番，最后他特意强调这辈子最爱的人永远都是刘梅梅。
一时间我又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我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我早就发觉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刘梅梅多次联系他；
我太了解刘梅梅的小心思，她是校花，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她或许不喜欢苏瑾，但是绝对享受苏瑾的爱慕。
每次拒绝苏瑾，事后她都会做一些似有若无的事情给苏瑾希望，然后让他再次表白；
她不仅这样对苏瑾，也这样对很多男生。
所以，我们的校花在过去几年基本上每个月都会被好几个男生表白。
跟苏瑾分手后，我没有纠缠，跟苏夫人打了一声招呼，次日就离开了苏家。
我去了山东。
在一个靠海的酒店找了一份兼职，每天过着充实的日子。
中途好几个同学都给我发消息。
我没有回消息，也没有玩朋友圈。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之前在学校图书馆，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讲过一个心理现象叫戒断反应。
或许，现在苏瑾跟刘梅梅跟同学在外面玩得很开心，但是过段时间他一定会想念身边有舔狗的日子。
果然，在临近开学的前两个星期；
我接到了苏夫人的电话，“小天，你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
“阿瑾的高考成绩下来了，我跟你叔叔想着把你跟阿瑾的升学宴一起办了。”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通电话是苏瑾让苏夫人打的。
苏夫人虽然平日对我不差，但是我清楚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宝贝儿子的升学宴跟一个保姆的女儿一起办？
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夫人，谢谢您的好意。”
我的语气依旧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少爷的升学宴怎么好跟我一起办，再说来的人我都不认识，我又不懂社交礼仪，免得丢了你们的脸。”
“我现在在外面打暑假工，等开学了就直接去学校。”
苏夫人停顿了片刻，随即尬笑了两声：“你这孩子，我一直都拿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怎么总是这样客气？”
我耐着性子跟她客套了两句，但是心里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有些话人家可以说说，但是你不能当真，不然就真的是一个笑话。
六
开学前一天，我回了苏家。
我用打工的钱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尤其是苏父，他因为工作压力大，常年失眠。
我正巧在山东认识了一个老中医，顺便问了一个治疗失眠的方子，做了好几个治疗失眠的香囊。
苏父很喜欢，他刚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舒适的味道。
“看来还是生女儿好，阿瑾以后找媳妇儿就找一个像小天这样的姑娘，知道心疼人。”
苏瑾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晓得是不是苏父发觉了什么，直觉告诉我，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在试探我，于是，我连忙笑道：“先生，你可别笑话我，我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少爷以后找太太肯定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
果然，苏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小天，好好学，以后毕业了就来叔叔公司上班。”
妈妈听后，连忙对着苏父鞠躬道谢。
这一刻，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老实讲，我对我的父母没什么感情，他们从小把我丢给爷爷奶奶，每年给点钱就不管我的死活；后来到了苏家，她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别给她惹事，要学会看人脸色行事。
我在学校吃了亏，她从来不会为我出头，对我总是指责，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每天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麻烦，不要给我惹事儿？”
所以，我来苏家后没多久，就把她们从我心里割离了，但是现在看着她为了我对着苏父鞠躬道谢，我又忍不住动容，或许她也是爱我的吧。
大学我选择了住校。
去学校的第一天，苏瑾送了一条钻石项链给我。
“开学礼物。”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补偿？
不知道。
这要是以前，我一定欢天喜地的跟他道谢，然后视若珍宝的爱不释手。
但是今天，我拒绝了。
“你在闹脾气？”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
“我有闹脾气的资格？”
我反问。
他沉默。
我们对视片刻，他丢下项链离开了。
我看着面前的项链发呆，想着怎么把这条项链变现？但又怕吃亏，不知道这条项链究竟值多少钱。
但是，这副画面落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另一番意思。
这不，耳边传来毛双旺的声音：“你就这么喜欢苏瑾？”
他在我对面坐下。
见我不说话，不耐烦的点燃一支烟，“我真搞不懂苏瑾有什么好？他摆明了就是耍你，你看不出来？”
“就像放风筝一样，飞远了就拉一拉，近了就松一松；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依旧沉默。
他看了我许久，最后不耐烦的丢下一句：“算了，不管你了。”起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扯出一抹笑。
七
我跟苏瑾、刘梅梅、毛双旺都在一个学校。
我还是跟高中一样，跟在苏瑾身后，只要他一个电话，我就会像狗一样跑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给的多呀。
虽然他表面是刘梅梅的追求者，但是私下他时不时会送我比较贵重的礼物。
当然，这些东西最后都被我变现了。
因为有他的馈赠，我的大学生活没有一点点压力，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上几分，所以给大少爷提供一下情绪价值，是应当应分的。
比如，每次他在刘梅梅那里受挫，都会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他曾经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说想喝粥，我就起床摸黑给他煮，然后再顺着阳台爬下楼，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来拿。
他随口一句：“困了，不想喝。”
我就拎着粥再顺着管子爬上去，幸好我们的宿舍在二楼，不然还真的难住我了。
这不是最夸张的；
最夸张的就是有一次晚上，我例假来了，已经睡下了，突然接到苏瑾的电话，“余小天，我想吃槐安路的馄饨，买两碗，梅梅也想吃。”
“好。”
我二话没说，起床，睡衣都没有脱，套上外套就下楼打的去买，然后给他送过去。
推开包厢，我没有半句怨言，把馄饨打开放在他们面前，细心叮嘱：“趁热吃。”
说完，包厢又是一阵哄笑。
就连刘梅梅都笑话我：“余小天，你还真是一只赶不走的舔狗。”
他的室友也调侃我：“还是我们阿瑾的魅力大，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家姑娘从被窝里出来，连鞋子都来不及换。”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看来走的太着急，还穿了一只室友的拖鞋。
面对众人的调笑，我小声道：“阿瑾，馄饨你记得吃，我先回去了。”
不提馄饨还好，提了馄饨，刘梅梅立马娇嗔道：“阿瑾，我有些不舒服，闻不了一点馄饨味。”
“好办。”
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当着我的面把馄饨扔进了垃圾桶。
果然，刘梅梅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我露出一副倔强委屈但又为了爱隐忍的模样，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就转身离开。
出了大门，我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次我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毕竟舔狗也是有尊严的，闹得太过分，也是有脾气的，也是需要安抚的。
果不其然，我连续两次没有接他的电话，他一个月没有再找我，这一个月我过的很滋润。
我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学长，姓周。
他是金融系的学生，在投资方面很有见解，认识他之后，我跟着他小赚了好几笔。
每次赚钱后，我都会给他买一份礼物。
一来二往，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他知道我跟苏瑾的事情，问过我：“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我没有跟他说我跟苏瑾心照不宣的交易，而是给它们披了一个很好看的外皮：“我喜欢他，控制不住的喜欢，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只有我耗尽对他最后一份爱意，我才能彻底把他放下。”
周学长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怜悯，最后他无奈的说道：“恋爱脑害死人。”
我笑笑没有说话。
心里却想，周学长真单纯。
八
苏瑾是真的爱刘梅梅，大学四年，为她做尽了傻事。
有一次情人节，刘梅梅看着手捧鲜花的苏瑾，邪魅一笑，指着不远处的电线杆：“苏瑾，你要是绕着它左转五十圈，右转五十圈，我就给你一个试用男友的机会。”
苏瑾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去了。
那天，他抱得美人归，同时也登上校园头条；
只是我不懂，凭什么同样是舔狗，我就被人唾弃，苏瑾却被人称为痴情种。
太双标了。
苏瑾跟刘梅梅在一起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只是偶尔聚会会叫上我。
有次圣诞节，他们约了几个人，非要拉上我。
我去了。
中途苏瑾当众送了刘梅梅一款LV限量款包包，刘梅梅激动的抱着苏瑾，对他说着甜言蜜语，但是眼睛却看着我，我无语。
难道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见证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刘梅梅嫌不够过瘾，还特意把自己用过的一款旧包送给我：“小天，我知道你喜欢阿瑾，但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阿瑾心里只有我。”
“今天圣诞节，我知道你没有礼物收，这个包包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反正我也不要了。”
她施舍一般的把旧包扔给我。
我没有拒绝，坦然接受，并且道谢。
众人脸色一变，估计心里在想这是什么品种的东西？
这也能忍？
难道她真的听不出来刘梅梅口中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讲她？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心里是很窃喜的，毕竟刘梅梅这个包是大牌，看起来还很新，如果拿去卖掉的话，应该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聚餐结束，他们奔赴下一场，我借口困了，没有去。
回去的路上，我遇见了毛双旺。
他似乎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看着我手里的包，有些愤怒：“余小天，你究竟有没有自尊？苏瑾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你不知道吗？”
我低头沉默，毕竟多说多错。
事后，他叹了口气：“余小天，你跟我吧。”
“苏瑾不适合你，他自私虚伪，跟刘梅梅是一样的人，他们才是绝配。相信我，只要你跟了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我摇头拒绝：“你很好，只是我放不下苏瑾。”
这个时候，没有比苏瑾更好的挡箭牌。
毛双旺喜欢我，我从很早就知道了。
自从高一那次我公然说喜欢苏瑾开始，毛双旺就开始注意到我，他看着我被为难，被别人欺负，但依旧每天乐呵呵的面对生活。
直到一天晚上放学，毛双旺堵住我，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就这么喜欢苏瑾？”
我点头。
他嗤笑，然后离开。
从那以后，每次我被人欺负，他都总是会适时出现，一来一去我便知晓他的心思，可是哪又怎么样？
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开始。
在苏家的那几年，让我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阶级之间的鸿沟不是轻而易举可以越过去的。
苏家也好，毛家也好，他们或许不是顶级富豪的家庭，但也算是小有家底，我凭什么认为人家会放着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不要，选我一个保姆佣人的女儿？
哪怕我再优秀，再漂亮，我也不会在他们的备选之列。
九
苏瑾跟刘梅梅还是分手了。
因为刘梅梅选择了出国，苏瑾不愿意去。
大四那年，他们分了手。
分手后，苏瑾开始频繁的联系我，我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对他嘘寒问暖。
其实，现在我在周学长的带领下，再加上平时做点兼职，手里也有些积蓄，根本没有必要跟苏瑾作戏。
所以，一时间我也搞不清楚，我对苏瑾是什么心思。
只是看着他这么难受，我始终做不到漠不关心。
我想或许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吧；
我是因为苏夫人的帮助才得到了较好的教育资源，所以对苏家，我是很感激的。
原本我计划等苏瑾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就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城市。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那天，苏瑾在酒吧买醉，事后不晓得为什么酒保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人。
我去了，并且带着他回了苏家。
到了家门口，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痴痴的说了一句：“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清楚他这句话是对刘梅梅说的；
只是这一幕偏偏被苏夫人看见了。
她板着一张脸，叫佣人扶苏瑾上楼，回房。
我想开口跟她解释，但是被她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刺痛到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她看了我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却感觉自己好似被凌迟了一般。
次日一早，苏夫人给妈妈结算了工资，给了补偿；
我们母女俩像是被扔垃圾一样赶出了苏家。
妈妈在这个家里做了十几年，非常舍不得，哪怕苏夫人关了大门，妈妈依旧不甘心的拍打着铁栅栏，试图解释着什么。
但是，苏夫人没有开门，更没有说一句话。
她站在二楼阳台，静静的看着我们，那种眼神我至今忘不了，那是一种蔑视，从骨子里的蔑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对他们一家的感激，对苏瑾的善意，十分可笑。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我们当人看，或许我们在他们眼里连家里的狗都不如，因为我亲眼看见苏夫人因为家里的哈士奇不见了，着急的样子。
十
我带着母亲离开了苏家。
以最快的速度租了房子，正在我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时，苏瑾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没有接。
他又打，我继续挂。
连续五六次，他没再打。
我盯着手机，看着苏瑾的微信头像发呆，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苏夫人看我的眼神，我怎么都忘不掉。
她的眼神比大伯母对我的辱骂还要让我刺痛。
于是，我在心底暗暗做了个决心。
我去了毛双旺家的公司面试，上班的第一天就跟他碰上了。
我们在一个部门，经理把我跟他分到一个组，每天背着包包跑市场，做调研；
工作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
下班后，我们会坐在巷子里撸串，分析总结一天的成果。
这个期间苏瑾没有再跟我联系，但是我笃定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我。
别问为什么。
就是直觉。
一天晚上，我跟毛双旺谈了一个大单，很高兴，喝了点酒，他送我回家，刚到楼下，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是苏瑾。
他很气愤，像是抓到出轨的妻子一般，质问我：“从苏家搬走，不接我电话，就是跟他在一起？”
“余小天，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
他虽然愤怒，但是隐隐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看着他通红的眼圈，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苏瑾，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余小天对你来说连家里的狗都不如，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说着说着，我开始哽咽，慢慢的哭了起来。
或许是过去这些年坚强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委屈的时间太长，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苏瑾跟毛双旺都傻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我。
苏瑾想上前搀扶我，被毛双旺打了一拳：“你踏马的离她远一点，你又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伤害她？”
“小天妈妈在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你妈妈说辞退就辞退，连一个理由都没有，把她们当丧家之犬一样赶走。”
“苏瑾，就算是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微耸肩膀，哽咽着跟他说：“苏瑾，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妈妈，让她放心，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我冲上楼，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屋。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班时，我接到了苏夫人的电话。
“余小天，你很厉害，还学会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了。”
“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一个想攀龙附凤的捞女，装什么清高。”
“实话告诉你，我儿子喜欢的人是刘梅梅，你不过是他消遣的玩意儿。”
.........
我没有再听，开启录音功能，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工作。
等她说累了，挂了电话，我才关闭保存录音。
苏瑾再来找我时，我把录音放给他听，“苏瑾，别来招惹我。”
然后，苏瑾跟苏夫人又吵了起来。
再次见到苏夫人是两个星期后，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她眼神犀利的打量我，一言不发，我丝毫没有胆怯，迎上她的视线，我又不欠她的，凭什么回避？
最后是她先开口：“余小天，真没看出来，你有两把刷子。”
我没有说话。
她继续道：“算了，既然我儿子喜欢你，我也不阻拦，但是我实话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进我们家的门。”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后来我辞职了，去了苏瑾家的公司，当了苏瑾的秘书。
临走前，毛双旺问我：“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眼神闪躲，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知道苏瑾不喜欢我，但是苏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们家毕竟收留了我们母女这么多年，对我们也算有恩。”
“现在苏瑾正是最难的时候，我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毛双旺紧握双拳，又糯糯问了一句：“如果苏瑾没有出现，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送给了他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冰雪世界。
是的；
我不喜欢毛双旺，但是我偏偏给了他希望，留了一个念想给他，并且把矛头指向了苏瑾。
我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现在毛双旺不会为了我对苏家做什么，但是未来如果有一天苏家遇到坎儿了，他会不会想到今天的事情，不出手相助？亦或者落井下石？
不管是哪一种，我五十块钱的水晶球就没有白送。
十一
成了苏瑾的秘书后。
我对他比之前更加上心，基本上有求必应，有时候他还没有开口，我就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
工作上是这样，生活上也是这样。
我们始终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时不时会制造一些肢体接触，但一直没有越雷池一步。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正人君子，而是每次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我都会泪眼朦胧的问他：“你真的爱我吗？”
“你真的能放下刘梅梅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不管是哪一个问题，只要他听后都没有性质再继续下去。
虽然没有发生爱情实质，但是我把他照顾的很好；而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不用负责的关系，我也没有计较他身边来来去去的莺莺燕燕。
哦，不对；
用他的说那叫红颜知己。
每每这个时候，他一定会送我一些贵重的礼物做补偿，而我则装做隐忍大度的样子不去干涉；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刘梅梅回国。
不愧是白月光，她回国当天，苏瑾推了一个很重要的高层会议去机场接人。
苏夫人得知后，立马打电话过来奚落我：“余小天，看见了没有，你在阿瑾那里，连备胎都算不上。”
“我要是没猜错，这些年你连他床边都没有沾上吧。”
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
自从刘梅梅回来后，苏瑾五天有四天都跟她粘在一起，就连我这个秘书也时常见不到人。
可是，她真的就那么重要？
看来努力了这么久，是时候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了。
在刘梅梅的接风宴上，我一改往日的低调，画上精致的妆容，穿着妖艳的大红色礼服出场，我知道我很美，只是我不喜欢利用美貌去做事情，毕竟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美貌是一种灾难。
果不其然，我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公子哥的注意。
我淡然的走过去跟刘梅梅打招呼，全程都没有看苏瑾一眼。
毛双旺进来后，一眼就注意到我，跟众人简单寒暄过后，他拉着我聊天。
我没有拒绝，我们全程有说有笑。
这时，我的耳环掉了。
毛双旺亲手帮我戴，只是手还没有碰到我的耳朵，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开，是苏瑾。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拉着我离开；
离开前，我回头挑衅的朝刘梅梅跟苏夫人笑了笑。
次日一早，我接到了苏夫人的电话。
还是熟悉的咖啡店；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苏夫人，我跟阿瑾是真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苏夫人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最后一口价，一千万。”
“好咧，苏夫人，您看人真准。”
我兴高采烈的收了支票，并且让苏夫人签了赠与协议，当天下午就去银行兑换。
次日一早，去公司递交辞职申请，不到一小时就办理了，速度不要太快。
十二
拿了钱，我带母亲回了老家。
爸爸也会来了。
原本我是打算在镇上给爸妈买套房，但是爸爸说：“在农村待了一辈子，去镇上怕没有地种。”
综合考虑，我们决定还是回农村自己盖房子。
我想盖一个城市化的小别墅，但是妈妈说：“就算现在手里宽裕了，也不要太招摇。”
我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所以只盖了跟大家差不多的楼房。
这次回来，大伯母见我出手阔绰，一改往日的刻薄跟我套近乎，说什么我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孩子，这一点打小就知道........
总之好话说了一箩筐。
临到最后，她才缓缓开口：“你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这.......”
原来是来借钱的，我正愁要怎么拒绝。
妈妈就开始哭穷：“嫂子，你别提了，我真是后悔让小天出去读书，你说一个女娃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毕业了三年，一分钱没有赚到，还要啃老。”
“本事本事没有，整天就知道花我们的钱，这不，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着还是回老家算了。”
“原本我们想着老房子将就着住，她偏不，非要住新房子，我们也没有办法，嫂子，你看你这边手头上.......”
大伯母一听这架势这是要跟她借钱，立马就跑了。
在老家待了两个月，实在受不了，等房子盖好了，我一个人离开了。
十三
再次见到苏瑾是在两年后。
我陪着自己的丈夫来参加宴会，对了，我现在的丈夫是周学长。
苏瑾跟刘梅梅还是结了婚。
只是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看见我的那一瞬，苏瑾眼睛都亮了。
“小天，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挽着我老公的胳臂，介绍道：“这是我的先生，周贺。”
听到我结婚的消息，他顿了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直到我落单，他才拉着我到外面的阳台，“小天，你......还好吗？”
“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想离开。”
“有人找了你麻烦？是我妈还是刘梅梅？”
他语气有些激动。
我摇头：“你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我当然不会说，我要是说了你怎么大胆的去猜疑，毕竟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他见不管怎么问，我都不说，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天，你走之后，我虽然跟刘梅梅结了婚，但是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好。”
“她太虚荣了，跟你完全比不了，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连醒酒汤都不会煮，我头疼的时候，她不会跟你一样给我按摩.........”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我知道在他身边的渗透工作非常成功。
他不见得多喜欢我，但是他肯定舍不得一个这么完美贴心的保姆，更何况还是这么喜欢自己的保姆。
如果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能够跟我做对比，那么他就会不自觉的滋生各种想象。
他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我跟余小天在一起会不会不一样？
只要一开始问如果当初，那就是一个无限的循环。
等苏瑾抱怨完，最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小天，你走之后，我才发现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听到他这句话，我努力的憋出一滴泪：“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如果当初你早点跟我说这句话，哪怕是让我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情人，我也甘之如饴。”
“只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
是的，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就是要让苏瑾每次跟刘梅梅吵架的时候，不自觉地拿她跟我做对比，让他去内耗，让他去后悔；
最好是这种情绪积攒到一定的程度，能够牵连苏夫人就更好了。
当然，如果他没有这个情绪，于我而言也没有半点损失。
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只看利益。
【全文完】
在此声明：本故事及人名皆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