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和村里的恶霸势不两立,因为娶了他小棉袄,他只能服软

名著茶话会 2025-04-12 07:57:56

我小时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从小就练就一身本领,上树掏鸟窝下水摸鱼无一不精,七八岁就成了孩子王。十四岁那年从学校出来后,更是成了村里“有名”的青皮小伙。

我虽然有点放荡不羁,但在村里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

主要是父亲太严厉管教得紧,只要别人告状上门,动辄就是先给我来一顿黄鳝下面下马威再问。所以,对长辈我基本都能保持应有的礼貌,做事也不至于太放肆。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村里的张思保。按辈分我叫他保叔,但从我记事开始,你就没有叫过他。

保叔在村里也是“臭名在外”,但不是他为非作歹,主要就是他性格不好太冲,和别人有点争执了,马上就会口出狂言,说什么打断你手脚之类的话。其实都只是嘴上说说,一次动手的记载都没有。

但即使这样,保叔还是获得了一个“恶霸”的差评。乡亲们当面不会这么叫他,只要背着他,恶霸就是保叔的代号,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小时候也是无法无天的货,保叔家院子里有一棵红枣树,枣子成熟了,别人家的枣子,大人小孩都会随手摘几颗,就算看到了,顶多也就是说几句,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可保叔家的枣子却没人敢动,主要是他那嗓门,只要一开口,树上的人说不准就被吓得掉下来。

我八岁那年,别人家的枣子又被我们一伙祸害过了,只有保叔那棵树,还是挂满了枣子,弄得我直吞口水。

因为别的小伙伴都不敢造次,我只能一个人去爬树。一开始倒也没有被发现,我又不敢一次摘太多,无惊无险吃了两回,最后就想着:恶霸不也就那样么,这次多摘点和大伙分享。

可那回我刚爬到树上,就被恶霸堵在树脚下。原来他发现自己的枣子被人摘过,特意设了个陷阱,装作出门却又偷偷回了屋,我就那样被堵在树上无处可逃。

但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你在树下我就不下去,你厉害就上树来抓我啊。

南方的枣树枝丫比较细,我这样的小孩爬树无所谓,保叔那样的大个子,只要爬上来,肯定会把树枝给压断。

于是,我和保叔就那么对峙着。直到天快黑了,我不得已才溜下来想跑回家,不出意外被他抓到。倒也没有动手,嘴里说着狠话,揪着我直接就送到了我父亲面前。

我还在抵赖,说自己一个枣子也没吃,你要不信可以挖开肚子看。

保叔可不管,我父亲更不听,我又挨了一顿屁股板,在心里恨死了恶霸保叔。

而保叔从那以后也不对我假以辞色,别的大人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那些调皮孩子会采用怀柔政策,说点好听的哄着。

他却看到我就横眉怒目的,有时候还要威胁两句:皮痒了不?要不搞点事给你松动松动?

恨得我更是牙痒痒的,可也认得清自己和他实力悬殊,不敢轻易造次。

从学校出来后,我自认为自己长大了,保叔却开始“老了”,貌似到了能报仇泄恨的时候。

还别说,机会来了,而且还是我占了理。

保叔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去山上打猎,八十年代的农村,也没有什么动物保护的意识,很多人里都有自己做的鸟铳。

保叔就经常背着他那杆漆着红漆的鸟铳进山,隔三差五能收获一些什么斑鸠竹鸡野兔之类的小猎物。

那天我在山上砍柴,突然听到山坡上一声铳响,心里在嘀咕,又是谁在打猎么?

可我还在嘀咕,就听到头顶的树枝响,随后就有东西从树上掉下来,落在离我不远处的地上,原来是一只斑鸠。

我心里大喜,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斑鸠的美味不言而喻,能够捡到一只斑鸠,晚上的下酒菜不就有着落了么。

我捡起地上的斑鸠,看到它翅膀上有个大伤口,马上就明白,肯定是刚才那声铳响的结果。看来是有人打猎,虽然打中了却不在要害,斑鸠才能飞走。

我提着斑鸠还在琢磨,远处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朝我走来,同时还有个声音在问:砍柴的是哪个咯?有没有看到一只斑鸠?

听声音就知道是恶霸保叔,我心里一动,却没有吭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那只热乎的斑鸠。

保叔很快就到了我面前,他肯定也没料到是我,但显然看到了我手里的斑鸠,用一种我都听得出来的怀疑声调问我:是你啊,捡到了我的斑鸠,谢了。

听那口气,保叔是想让我把斑鸠还给他,难得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谢,换个人都会把斑鸠给他了。

我当然不会,想着这些年受他的气,越想越不会让他得逞:我虽然提着一只斑鸠,可你能证明这是你的?山上的野物又不是你养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

保叔肯定没料到我说话这么冲,短暂的沉默后就爆发了:我打了一铳,翅膀上的伤口就是证明……

我当然不会同意,狡辩说:虽然斑鸠翅膀上有伤口,难道不可以是我抓它的时候弄的啊?

我们都认为自己占理,都不肯服软,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保叔先按捺不住,冲过来一把就抢走了我手里的斑鸠。

我不依不饶,自认为自己长大了能和他一较高下,也扑过去扭打起来。

事实胜于雄辩,我的自以为是马上就被打脸,保叔轻轻拨弄几下,我就倒在了地上。

保叔这回没有在怎么样,提着斑鸠走了,只是临走前依旧用那种恶狠狠的语气对我说:看在你帮我捡到了斑鸠的份上,这一回就不去告诉你父亲了……

保叔走后,我心里那个恨啊,舞动手里的柴刀,把周围的荆棘丛砍了个落花流水,心里对他的恨意却有增无减。

回到家的我,依旧满肚子不快,但明白了自己和保叔之间的差距,只能提醒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琢磨怎么给保叔沉痛一击的法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报复的方法。

保叔家的厕所紧挨着猪圈,这也是农村人家的常规布局。可他家的猪圈有个特点,靠近厕所的那方比较矮还堆了很多猪粪,我曾看到他赶着猪从那方出来过。

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估摸了很久才动手准备,买了两个叫“官炮”的大炮仗,远远瞧见保叔上了厕所,点着那两个大炮仗丢进猪圈。

架子猪虽然平常比较温顺,在炮仗声里却立即发疯,直接就从那个缺口里冲了出来。

保叔不出意外就被撞倒在蹲板上,蹲板的一头掉进了粪坑,粪水溅了他一脸。

保叔气得提着裤腰冲出来就骂,我原本躲起来了,可看到他那狼狈像,自己捂着嘴也没忍住笑,再次被他发现了。

这一下不得了,我吓得转身就跑,保叔一边系裤带一边追。可只是跑路的话,他哪里跑得过十四五岁的我?

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保叔又来我家上门告状,我又尝到了父亲久违的“黄鳝下面”。

以前七八岁还不觉得,如今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揍,痛还在其次,主要是太没面子啊。

于是,我和保叔的过节更加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不对付,什么事都尽可能不让我俩打照面。

可乡里乡亲的,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有别人在,我们堵了面也装作没看到对方。如果只有我俩迎面碰上,我干脆就鼻子里哼一声,扭头看都不看他。

保叔也是个有性格的人,我没动作也就算了。但那声轻蔑的哼声,当即就会招来他的训斥: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是鼻子不舒服还是屁股不舒服,要不要我和你爸说一声?

一转眼我十八岁了,因为一直干农活,个子长得高也结实,也自认为容颜不俗,反正就是在心里对异性有了好奇了。

保叔虽然是有名的“恶霸”,可歪竹子结直笋,他女儿香丽却是我们村子里有名的美女,经常有一群和我一样大的后生围着她转。

只有我,虽然觉得香丽漂亮,可知道自己和她爹关系太差,也就从来没有献过殷勤不说,还能摆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态度。

香丽也是个怪人,对那些献殷勤的人不冷不热,却常常要逗我说几句。即使我不搭理,旁人也提醒她,你父亲和他势同水火,难道你还要反对父亲?

香丽却说一码归一码,他和我父亲不对付,可也没有得罪我啊。

我对此嗤之以鼻,心里却认为她说风凉话讨好卖乖。这世上,哪有老丈人会同意把女儿嫁给自己不对付的人呢?

包产到户了,村里修了机耕路,以前只能肩挑手扛的东西,现在可以用板车拉。虽然大部分还是靠人力,但有的人家就套上马成了马车,确实省力不少。

那天傍晚,我扛着锄头从田里挖水回来,村口是一条笔直的路,从我们村里出来至少有半里的距离都是下坡。

迎面朝我走来一个人,正是保叔的女儿香丽,一只手牵着牛,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一架马车拉着满满一车猪粪,应该是去田里施肥。可在那个下坡处就突然加速,估计是受了什么惊吓。

香丽对身后发生的事完全不知,甚至都没看到前面的我,依旧牵着牛慢慢朝我走来。

而那架失控的马车,眼见得就冲到了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车上的人大声喊了句“快让开”,香丽却停下来了,转头看向后面……

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丢下肩膀上的锄头,一个箭步冲过去,搂住她的腰就地一滚滚到了路旁的田里。

马车哄哄地从我们身旁掠过,我却只感到一阵凉意:路旁的水田已经翻过了一遍也放满了水,我和香丽滚到田里,自然就成了湿淋淋的“泥菩萨”。

香丽在我下面,半个身子都陷进泥田里,此时此刻正一脸惊慌地看着我。

我顾不上感受那种拥抱的异样,赶紧起身,又手忙脚乱地把她从泥里“拔”出来,指着走远了还是停下来了的马车说:

以后走路的时候别看书,下次可没那么巧了……

香丽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了几声,马车的主人走到我们身边,看到我俩都没事,说了一大堆好话,更主要是夸得我天上地下难得一见。

受了人家的恭维,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了。把香丽拉起来,让她快点回家洗一洗,自己却不慌不忙去捡锄头,以一种自认为很潇洒的步伐往家走。

有了这次“救命之恩”,香丽对我的态度越发不可收拾,甚至还有点腻上了我。有时候晚上去邻村看电影,我总能那么巧地偶遇到她,一来二去,我们竟然偷偷地交往起来。

不管是我还是香丽,都知道我和他父亲的关系太僵,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俩的爱情只能“地下”进行。

就那么交往了两年多,我俩都20岁了,就有人开始说亲。香丽是有名的美女,去说媒的人连她家门槛都踩破了,却没有一个能让香丽松口的。

在拒绝了邻村一家有名的万元户的儿子后,保叔实在忍不住,便和女儿发了脾气。没料到香丽不再隐瞒:这辈子,我非小关不嫁。我们都好了几年,你还让我嫁给别人?

保叔听了火冒三丈,直接就找到我:你是不是和我家香丽好上了?

要是没有香丽的事,我现在有一万种方法呛得他吐血,就算动手也不会吃亏。

但“吃人嘴软拿人嘴短”,为了自己的幸福,我只好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了我和香丽的前因后果。

恶霸保叔沉默了,也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朝我发火,临走前还是说了句狠话:你小子要是敢辜负她,我就让你好看……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瞬间佝偻了不少。

我和香丽的婚事成了,吃回门饭的那天,保叔、现在应该叫岳父和我喝酒的时候,还是叹着气说道:

别以为是我服软了,只是你哄走了我的小棉袄,我才委屈求全的……

不过,我和香丽婚后,岳父却从来没有刁难过我们,真心实意地帮我们小俩口发财致富。

婚后第二年,孩子出生了,我外出打工,岳父让我不要担心,家里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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