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晓琳,今年35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家里兄妹五个,我是老大。
小时候,家里穷得连米饭都吃不上,父母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靠读书改变命运。
但命运不算眷顾,我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因为家里实在供不起。
19岁那年,我跟着村里的人去南方的工厂打工,后来因为长得还算清秀,进了一个服装厂做前台。再后来,我认识了我的前夫,陈建国。他是个二线城市的本地人,家境不错,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在当地算得上小康家庭。
我记得认识他的时候,我特别自卑。
他开车来接我下班,我穿着廉价的牛仔裤和T恤,站在车旁局促不安。
而他却笑着帮我开车门,说:“晓琳,别怕,我妈说了,家里的事都听我的。”那一刻,我以为我这辈子能攀上一棵大树,终于有了依靠。
婚后,我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
公婆对我还算和气,但骨子里还是嫌弃我出身农村,时常拿我跟陈建国的前女友比。
比如吃个饭,婆婆会说:“建国的前女友做饭可好吃了,晓琳你多学学。”而我只是低头笑笑,不敢顶嘴。
生活的矛盾一点点累积,但真正改变我命运的,是那场病。
两年前,也就是2023年腊月二十,我突然感觉身体特别不舒服。
起初以为是小毛病,但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让我住院复查。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心里七上八下,手心全是汗。
陈建国陪着我,嘴上安慰:“别瞎想,肯定没事的。”可第二天,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说是癌症,需要尽快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我看着陈建国,期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他只是沉默着,低头玩手机,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忍不住问他:“建国,我该怎么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敷衍道:“别担心,治病要紧。”
但我哪里能不担心?癌症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天塌大事,更何况我还是个农村出来的媳妇,娘家根本没能力帮我。
几天后,婆婆来了医院。她坐在我床边,神情复杂。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晓琳啊,你看这病也不轻,建国还年轻,咱家的日子可不能垮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婆婆接着说:“要不,咱们先离婚?你放心,财产我们会分一半给你,也算对得起你了。”说完,她竟然跪在了地上,哭着喊:“晓琳啊,求你成全我们家吧,建国不能因为你一辈子都毁了啊!”
我的心像被刀捅了一下。我看向陈建国,他却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我苦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决定。”那天,我签下了离婚协议。陈建国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拿着协议匆匆走了。
离婚后,我独自一人回到娘家。
手术的钱是我自己借的,娘家兄妹几个帮了些,剩下的都是找朋友东拼西凑。
手术后,我开始化疗,每次化疗完,我都吐得天昏地暗,头发也全部掉光了。
我从一个年轻女人,变成了一个面黄肌瘦、满脸憔悴的人。
而陈建国呢?
离婚后不到半年,就跟一个年轻女孩订了婚。
听说人家家境好,是个公务员,婆婆逢人就夸:“这次建国算找对了,门当户对啊!”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但又告诉自己,过去了,别再想了。
后来,我的身体渐渐恢复,也找了份工作养活自己。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能撑过日子。我以为我的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去年年底,陈建国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那天是腊月二十五,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陈建国。他站在门外,低着头,显得很憔悴。我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说:“晓琳,我妈病了,住院要花很多钱,能不能帮帮忙?”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说:“我妈得了重病,医生说治疗费至少要80万。你不是有保险吗?你帮我们家垫付一下,回头我们一定还你。”
我忍不住笑了:“陈建国,你是不是忘了?两年前你们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又来找我帮忙?”
他低头不语,脸色尴尬。我继续说:“当初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家是怎么逼我离婚的?现在你妈生病了,又让我帮忙?你们的良心呢?”
陈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跪在了地上:“晓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妈吧。”
他的眼泪滴在地上,可我的心却没有一丝波澜。我冷冷地说:“陈建国,当初是你们把我推入深渊。现在这份苦果,只能你们自己尝。”
说完,我关上了门,任由他在外面喊。他喊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
后来,我听说婆婆的病情越来越重,陈建国为了筹钱,把房子抵押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而我呢,虽然还在独自生活,但每一天都过得踏实又心安。
人生总会遇到低谷,但跌倒后爬起来的那一刻,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强大。至于陈建国一家,我不恨他们,但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过年快到了,我坐在窗前,看着街上张灯结彩的景象,心里多了一份平静。人生如此,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