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来了!”
贺子珍二话不说,跳上一匹没装马鞍的骏马,双手向东西方向各放一枪后,引开了敌人。这一气呵成的操作,深深吸引了毛泽东......

贺子珍和毛泽东
1927年秋收起义失败,毛泽东带领部队上了井冈山。当地的地方武装热情接待了他,接待的人中就有贺子珍。
这时的贺子珍只有18岁,身材高挑,瓜子脸,待人热情、和气,人称“永新一枝花”。毛泽东34岁,刚到井冈山,对许多人和事都不熟悉,贺子珍便热情地施以帮助。
时间长了,他也对贺子珍有了一些了解:
“这姑娘有文化,有性格,还有一股子革命精神。”
一天,毛泽东正与几位同志商讨事情,突然放哨的战士来报:“敌人来了!”只见贺子珍二话不说,冲出去跳上一匹没有马鞍的马,两只手左右开弓,朝东西两个方向各打一枪,遂将敌人引去了别处,贺子珍绕着小路转了一圈就平安回来了。这一刻,毛泽东便被她的英雄形象深深吸引了。
慢慢地,他们相爱了。
1929年3月,春寒料峭,毛泽东挥师入闽,解放了龙岩,创建了闽西根据地。正在这时,他与贺子珍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前面的岸英、岸青、岸龙都是儿子,对于这个女儿,毛泽东十分珍爱,便以“金贵”的寓意给女儿取名“毛金花”。

杨月花少女照
毛泽东在闽西的战况节节胜利,各地惨败的军情报告传到蒋介石手里,他暴跳如雷,随即召集主力干将,密谋策划后发起了对江西、福建、广东的“三省会剿”。
1929年6月,“三省会剿”拉开序幕。形势日趋严峻,毛泽东决定带领队伍先撤离龙岩。行军之路,几多坎坷,思来想去的他决定将女儿毛金花暂时寄养在老百姓家里,待时局稳定,再来接回。
于是,邓子恢在龙岩城北找了一家鞋匠铺,老板名叫翁清河。夜深人静下,贺子珍将怀抱中的孩子交给了翁清河,临走时,她又掏出20块银元塞给翁清河,流泪道:“孩子名叫毛金花。”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敌人都向闽西扑来,我军也完全进入了反“三省会剿”的状态。
白狗子所到之处,老百姓也跟着遭殃。翁清河人虽老实,但心性胆小,他怕毛金花的身份一但暴露,自己连命都不保,于是在深夜将毛金花放在了赞风店一卖吃食的门口。
翁清河长舒一口气,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返回了他的鞋匠铺。

杨月花
1932年4月,蒋介石的“三省会剿”宣告失败,回到龙岩的贺子珍第一件事就是找回女儿。
翁清河做梦都没有想到,送她孩子的人过了那么久还会回来。当毛泽民找到他时,他神色慌张,随后一口咬定孩子养了四个月就死了。
听闻此消息,贺子珍悲痛欲绝,但毛泽民却安慰她说:“金花没死的可能性很大,感觉翁清河撒了谎。”
实际上毛金花真的还活着,她被吃食店的林老板救了。当时的白狗子猖獗,将金花放在店里显眼,于是林老板拿出20块钱给了一个寡妇,让她收养了金花。
可是好景不长,寡妇将金花养了一年,生活便陷入绝境,于是又把金花送给了靠炸油条为生的张姓商贩。正好张的老婆多年未有生育,就将金花当成了亲闺女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金花在商贩家安稳生活了三年,他的老婆却患病去世了。他觉得一人带着金花生活艰难,又将金花送给了挖煤的邱姓人。
邱的老婆是个心善之人,她看着金花乖巧,心里喜欢得不得了,遂给她取名邱月花,带在身边养。后来邱的老婆为邱生下孩子,便将邱月花又改名杨月花,以纪念她前夫的恩情。
辗转了六个家庭,从此,“杨月花”这个名字,毛金花就用了一辈子。

不同时期的杨月花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民多年前的那番话一直压在贺子珍心头,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儿依然活着。
1951年,谢觉哉率团慰问老区。此行,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协调当地相关部门,查清毛泽东长女的下落。
这个时候,翁清河还在世,但他依然一口咬定毛金花在当年就夭折了。后来他去世了,他老婆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便说出了真相。
1971年,老红军罗万昌回到老家龙岩,贺子珍的弟弟贺敏学拜托他查证此事。
经过两年的走访调查,罗万昌欣喜万分。他发现一个名叫杨月花的女子,其身世跟毛金花十分吻合,并立即将手中的调查资料寄给了贺敏学。
寻找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让贺家姊妹和毛泽东都很激动,贺子珍寻女心切,恨不能马上就去到龙岩。怎奈那时的她身体不好,状况频出,去到龙岩的事情最终还是交给了贺敏学。
贺敏学第一时间就让周剑霞去落实此事。
周剑霞是毛泽覃与贺怡的儿媳妇,做事稳重踏实。周剑霞觉得就这样跑去还是有点唐突,便先拐去了上海看望姨妈贺子珍。病中的贺子珍激动万分,千叮咛万嘱咐,让周剑霞一定帮她把这事落实好了。周剑霞趁机悄声问姨妈:
“当年那个孩子身上可有明显的特征?”

杨月花
贺子珍仔细回忆道:
“她的脚腋处有个较大的黑色胎记,膝盖前也有两个,但是较小。”
有了这个凭据,周剑霞心里多少也有了底,于是辞别姨妈直奔福州。
龙岩那边,罗万昌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
这天,杨月花的单位领导通知她去接待来宾,周剑霞终于见到了杨月花。
“了解”了一些杨月花工作上的事,想看胎记却难倒了周剑霞。这时同行的工作人员 突然大喊一声:
“不好!有跳蚤!”
随即挽起自己的裤管找了起来。
周剑霞一看,立马会意,也挽起裤管寻找,随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挽起裤管开始找跳蚤。
见众人都在找,杨月花也挽起了自己的裤管寻找。这时,周剑霞、罗万昌定睛一看,脚腋和膝盖上真有黑色胎记,而且与贺子珍描述的几本一致。

杨月花
不久后,杨月花的单位通知她去上海体检身体,实则是去相认。可是杨月花到上海后,贺子珍的病情突然加重,怕她激动过度,只好停止了相认。
于是,带她的人又将她带去了贺敏学那里。贺敏学激动流泪,认下了这个一出生就弄丢了的侄女。直到此时,杨月花才明白,原来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此后,杨月花与舅舅贺敏学有了联系。
1974年,在养母的陪同下,杨月花去过一次北京,无奈恰逢特殊时期,她未能与生父见面。两年之后,毛泽东逝世,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1977年,贺子珍终于来到福州,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到阔别了半个世纪之久的龙岩,然而却因种种原因还是未能如愿。
后来,贺子珍就想着让女儿李敏代她先去看看杨月花。那时杨月花已经是当地电影工作站的站长,站里让她去作报告。可杨月花发现,“领导”并不专心听她作报告,而是盯着她看,她突然想起“领导”长得像周剑霞给她看过的照片上的“娇娇”。

杨月花
杨月花将此事告知了贺敏学,贺敏学随口就问她:
“既然认出来了,那你为何不喊妹妹?”
杨月花答道:
“我比她年长,她不先喊我,我何苦唤她?”
贺敏学一听,太似曾相识了,他感慨道:
“这样倔强的性格与贺子珍相同嘛!”
岂知不能相认,李敏也是有苦衷的。
1984年,知道了长女在世,却迟迟不能相认,贺子珍心急如焚,加重了病情,去世于上海。
得知这一消息,杨月花伤心难过,母子一场,见面却只在自己出生之时。不过,能与舅舅相认,也算归了根。
之后的杨月花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直到退休。退休后她又经常在街道帮忙,做些志愿者工作。

贺敏学(中)
肖克同志曾让她把姓改过来,杨月花却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改它做什么?心里知道就行。”
战火时代的先辈们太难了,他们的子女更难,有些早早就夭折了,有些饱受流离之苦,有些更是被害了。
我们在致敬先辈的同时,也不能忘了这些历经战火的先辈子女,因为她们吃下了所有的苦,替我们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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