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礼康,1954年出生在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那年冬天,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去云南的列车,成为了上山下乡的知青。谁能想到,这一去就是半个世纪,而今年我69岁了,重返这片承载着我青春记忆的土地,只为寻找那个魂牵梦绕的人。
"老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邻居老张见我收拾行李,好奇地问道。
"去云南。"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
"这大热天的跑那么远干啥?"
我没有多说,只是笑笑。怎么和他解释,我要去找寻我年轻时候放下的心事?那个叫小芝的姑娘,至今还在我心里扎着根。
1971年,我在云南红河州一个偏远的村子里。那时候,我们这些知青都住在村子东头的两间茅草房里。小芝是村长的女儿,经常给我们送些自家种的蔬菜。她性格开朗,爱笑,说话时露出两个小酒窝,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记得那年腊月,我在田埂上晒太阳,她提着篮子过来,里面装着几个刚出锅的粑粑。
"沈知青,尝尝看。"她笑盈盈地说,"这是我自己做的。"
粑粑还热乎着,咬一口,香甜软糯。从那以后,我总是期待着能在田间地头偶遇她。慢慢地,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集。她教我说当地的方言,我给她讲上海的故事。
"上海真的有那么高的楼吗?"她睁大眼睛问我。
"当然啦,而且还有电影院、百货公司..."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看着她脸上羡慕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1973年春天,我们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那天,我们坐在村后的小溪边,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小芝,等我回上海了,就来娶你。"我许下承诺。
她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点点头。可是命运弄人,1974年底,我接到了返城的通知。临走那天,我找到小芝,想和她商量以后的事。
"你先回去吧,等安顿好了再说。"她低着头说,声音里有着我听不懂的复杂。
我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分别。可回到上海后,工作单位分配、家里的催促,种种现实问题接踵而来。我给小芝写了几封信,但都石沉大海。后来,我结婚生子,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可心里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结。
坐在开往红河州的客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记得当年来时,坐的是绿皮火车,整整颠簸了三天三夜。如今高铁只需要几个小时,沿途的景色却是物是人非。
"老人家,到站了。"售票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村道上。曾经的茅草房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排排整齐的小洋楼。我打听着小芝的消息,好不容易在一个老人那里得知,她如今住在镇上。
见到小芝时,我愣住了。她坐在院子里,正逗弄着小孙子。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那熟悉的酒窝依稀可见。
"是...是你啊。"她认出了我,语气平静得让我心疼。
我们坐在院子里,她给我倒了杯茶,细细讲起这些年的故事。原来,我走后不久,她就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老实人。如今儿女都成家立业,有了三个孙子。
"你当年..."我欲言又止。
"傻姑娘心里装着个上海人,以为真能等来童话故事。"她自嘲地笑笑,"后来想通了,农村姑娘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这些年过得踏实,也挺好。"
看着她满足的笑容,我突然明白,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年轻时的山盟海誓,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打磨。我们都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过出了不同的精彩。
临走时,她送我到村口。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银发上,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个在田间奔跑的少女。
"保重。"她轻声说。
"你也是。"我点点头,转身走向等候多时的出租车。
回上海的飞机上,我翻看着当年的老照片。那个意气风发的知青,和村口羞涩的姑娘,都已经被时光雕琢成了别样的模样。也许,青春就是这样,留下的不只是遗憾,更多的是成长和明悟。
现在想来,是我辜负了那个纯真的姑娘。但看到她过得幸福,我也就释怀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正如她所说,各自都过出了不同的精彩。
站在上海的家门口,我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那些年轻时的故事,终究要在时光里慢慢沉淀。而我们,都在岁月的长河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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