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母亲一直想出去看看，但是她一个月只有1000多退休金，所以趁着元旦我给她转了1万块，让她节后去旅游。
婆婆一个月退休金有4000多，我想着她也不缺什么，就只转了500当过节费，没想到当天下午婆婆塞给我一个袋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无地自容。
0124年最后一天上班时，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是老公发来的：“老婆，马上元旦了，今年给两个妈都发个红包吧？”
看着这条消息，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记得上周回娘家，母亲正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旅游攻略。我凑过去看时，发现是云南丽江的景点介绍。
“妈，你对丽江感兴趣啊？”我随口问道。
母亲赶紧把手机放下，笑着说：“就是随便看看，这么多年了，一直想出去转转，但总觉得舍不得花钱。”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退休金就成了她唯一的收入来源。
每个月一千多块钱，除了日常开销，几乎没有任何余钱。她总是省吃俭用，连楼下买个水果，都要等到快要收摊时去买些便宜的。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转账，在金额栏里输入了10000。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我又想起母亲每次视频时背后那面发黄的墙壁，和她总说“不累不累”时微微佝偻的背影。
“叮”的一声，转账成功。我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妈，这是给您的元旦红包，过完年您去报个旅游团，去丽江看看吧。”
发完消息，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却又很快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婆婆的红包该发多少？
婆婆每个月的退休金有四千多，跟我的工资快差不多。记得上次婆婆还说，她和公公的退休金加起来，每个月除了日常开销，还能剩下不少。
前几天，她还在朋友圈晒了新买的按摩椅，评论里都在夸她会享受生活。
想到这里，我在转账界面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输入了500。这个数字既不会显得太小气，又比较适中。但当我点击发送时，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个决定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正想着，办公室里突然传来同事小王的声音：“哎，我婆婆也挺好的，就是太热情了，整天让我去她家吃饭，我都不好意思推辞。”
我抬起头，发现几个同事正在讨论婆媳关系。“你这叫什么烦恼啊，”另一个同事笑着说，“我婆婆从来不过问我们小两口的事，也不给我们添麻烦，我觉得这样挺好。”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想起自己和婆婆的相处。婆婆确实待我不错，从不干涉我们小两口的生活，逢年过节也会给我们准备一些补品。虽然我们话不多，但相处得还算融洽。
“叮”的一声，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婆婆发来的消息：“谢谢你和小杰的心意。”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忽然记起上次和婆婆一起逛街的情形。
02那天婆婆突然打电话说想买件羊毛衫，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去逛逛。我本想推辞，但想起最近加班太忙，对公婆的陪伴确实少了些，便答应了下来。
“小丽啊，这件怎么样？”婆婆指着一件藏青色的羊毛衫问我。商场里暖气充足，她穿着一件浅色的羽绒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挺好的，这个颜色衬您。”我随口应道，目光却被不远处一家服装店的橱窗吸引了。橱窗里，一件米色的羽绒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款式简约却不失优雅。
婆婆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拉着我就往那家店走：“走，咱们去看看。那件羽绒服好像挺适合你的。”
进了店里，导购热情地将那件羽绒服取了下来。面料摸起来柔软蓬松，据说是今年最新款，90%的白鹅绒填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试衣间。
镜子里的人仿佛焕然一新，米色的羽绒服衬得肤色越发白皙，裁剪合体的版型更是让整个人显得优雅大方。我忍不住转了个圈，心里暗暗欢喜。
“真好看！”婆婆眼睛一亮，“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特别合适，显得整个人又温柔又有气质。”她围着我转了一圈，不停地点头。
我的目光却被价签吸引住了——1999元。这个价格着实不便宜，虽然眼下正是换季促销，但还是让我犹豫不决。
“要不要买下来？趁着打折，价格也还可以。”婆婆看出了我的迟疑，轻声劝道。
“算了吧，太贵了。”我摇摇头，快速脱下羽绒服，“我家里还有去年买的那件，还能穿。”
元旦这天，我正躺在沙发上休息，手机突然响了。
“小丽，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这儿有点事。”婆婆的声音透着一丝雀跃。
我心里纳闷，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裹上外套，往婆婆家走去。一路上，我琢磨着是不是昨天给的红包太少了，婆婆想说什么。
推开门的一刹那，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我浑身一松。婆婆站在玄关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来得正好，我这儿有样东西给你。”
她拉着我的手快步走进客厅，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印着商场logo的大购物袋。“打开看看。”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狐疑地接过袋子，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那件让我念念不忘的那件羽绒服正静静地躺在袋子里。
“这……这是……”我一时语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两天商场开始跨年促销，我想起你上次试穿这件衣服时的样子，就赶紧去买了。”婆婆笑着说，“你穿这个颜色真的很好看，我一直记着呢。现在打完折只要1599了，很划算。”
我双手颤抖地抚摸着羽绒服柔软的面料，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想起自己昨天只给婆婆发了五百块钱的红包，现在她却送了我一件近两千的羽绒服，这份厚爱让我无地自容。
“妈，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愧疚，想要推辞。
婆婆却把衣服展开，执意要我试试：“穿上看看合不合身。我特意挑的M码，应该正好。”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我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穿上羽绒服。镜子里的自己，和一个月前试衣时一模一样，但此刻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婆婆站在我身后，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仿佛我穿上这件衣服就是给了她最大的满足。
“太合适了！”她拍着手，像个孩子一样开心，“我就说这件衣服适合你吧。你平时工作那么辛苦，也该买件好衣服。”
03走出婆婆家的大门，寒风拍打在我的脸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身上穿着婆婆送的新羽绒服，内心却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沉重。
路上，我走走停停，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婆婆给我系上羽绒服的扣子时，她的手是那么温暖；
她絮絮叨叨地叮嘱我要多穿些、少加班时，眼神是那么慈祥。而我呢？昨天给她的那个红包，此刻想来是那么刺眼。
掏出手机，看着微信转账的记录：给母亲一万，给婆婆五百。这悬殊的差距，原本在我看来再合理不过的安排，此时却让我无比羞愧。
我一直用“她退休金高”、“生活优渥”这样的借口来搪塞自己的良心，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婆婆的心。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天色渐暗，路灯依次亮起，给这个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丝暖意。掏出钥匙开门时，丈夫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婆，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我妈又拉着你说话了？”丈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老公……”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妈她、她送了我一件羽绒服，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去商场试过的那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妈一直念叨着那件衣服，说你穿着特别好看，但是舍不得买。前两天她还特意问我你穿多大码的衣服。”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想起平日里婆婆的点点滴滴：每次去她家，她总会准备我爱吃的菜；
知道我工作忙，她从不主动打扰，却总在节假日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家里吃饭；就连我和丈夫偶尔拌嘴，她也总是站在我这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始在网上查找旅行团的信息。云南的冬季气候宜人，正是旅游的好时节。我找到了一个口碑不错的旅行社，安排了一个十天的昆明、大理、丽江精品团。
“妈，这个行程您看怎么样？”我拿着打印好的行程单，来到婆婆家。婆婆正在擦拭茶几，看到我有些惊讶。
“这是？”婆婆接过行程单，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
“我想带您和爸，还有我妈一起去云南玩玩。”我接过婆婆手中的抹布，“您不是一直说想去看看玉龙雪山吗？”
婆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可是这花销……”
“这是我和老公一起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我笑着说，“而且一起去热闹，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当天下午，我就把两家人约在了一起，商量旅行的细节。看着她们俩凑在一起研究行程，时不时发出惊叹声，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这个玉龙雪山真漂亮啊！”母亲指着旅游攻略上的照片说。
“是啊，听说山顶上还有冰川呢。”婆婆接话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坐缆车上去看看。”
“就是高度有点吓人，我胆子小。”母亲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到时候我们互相搀着，我年轻时可是经常爬山的。”婆婆拍着母亲的手说。
看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个决定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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