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辛辛苦苦一辈子，总算熬到了退休，每个月退休金能有8000，我已经心满意足。
退休后，儿子儿媳想让我去帮忙带孙子，我答应了。
本以为是享受天伦之乐，没想到才3个月我就受不了，着急溜回家了。
01前年春天，儿子小波在相亲网站上认识了一个江西姑娘。说来也巧，两人都在银行工作，都是客户经理。第一次见面就聊得很投机，没几个月就谈婚论嫁了。
我和老伴第一次见儿媳妇小琪时，觉得这姑娘挺不错，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大方。但是到谈彩礼的时候，我们却愣住了。
小琪的父母说按照他们江西老家的习俗，彩礼至少要二十万。我和老伴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虽说现在彩礼都不低，但二十万还是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
“阿姨，我知道这个数目是有点高。”小琪坐在我们家客厅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这在我们那边真的算是普遍的，有的甚至要三四十万呢。”
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我心一软。这些年在事业单位工作，我和老伴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积蓄还是有一些的。
想到儿子三十好几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我们还是答应了二十六万的彩礼。
“妈，谢谢你们。”儿子晚上特意给我发微信，“我一定会对小琪好的，也会好好孝顺你们。”
看着这条消息，我心里暖暖的。婚礼按着两边的风俗办得很热闹，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钱。说实话，看到儿子儿媳幸福的样子，我觉得花这些钱也值得。
婚后小两口的住房问题就摆在了面前，我们本来想着，先买个八十平米左右的二手学区房，等以后有能力了再换大房子，可儿子却说什么都不愿意。
“妈，现在的房价只会越来越高，与其买个二手房过渡，不如一步到位。”儿子给我们看了一个楼盘的户型图，“你看这个小区，位置好，环境好，而且是三室两厅，以后有了孩子也够住。”
我打开手机计算器一算，倒吸一口凉气。这套一百多平的新房，光是首付就要七十多万。
“小波啊，这套房子月供太高了，你们工资能还得起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妈，你放心，我和小琪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有两万多，还房贷没问题的。再说了，以后工资肯定会涨的。”儿子信心满满地说。
就这样小两口买了这套大房子，可是日子过得并不像儿子说的那么轻松。每个月光是还房贷车贷就要一万多，再加上日常开销，他们的工资总是不够用。
“妈，这个月能不能先借我五千块？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这样的电话时有发生。每次我都二话不说就转了钱过去。可是我发现，他们的消费一点都不节制。
有一次我去他们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套据说要两万多的真皮沙发。儿媳妇兴高采烈地说这是双十一活动价买的，便宜了好几千。我心里一阵心疼，但也没好说什么。
更让我担心的是，我发现他们经常刷信用卡。有次无意中听到小琪在打电话，说要把一张信用卡的钱转到另一张卡上，我这才知道他们已经在用轮转信用卡了。
“你们可不能这样啊，”我忍不住劝道，“这样迟早会出问题的。”
“妈，你放心，我们有分寸的。”儿子笑着说，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就这样，我和老伴每个月都会给他们补贴一些。虽说我们的退休工资还不错，可是看着儿子儿媳这样大手大脚，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02去年十月，我从事业单位正式退休了。说实话，退休前几个月我就开始盘算着退休后要做什么。
想着可以跟老姐妹们约着去公园跳跳广场舞，找个老年大学学学书法，再约着出去旅游旅游。这些年在单位兢兢业业，现在终于可以过点清闲日子了。
退休前，单位人事处的小李把我的退休金计算清单拿给我看：“张姐，你在单位干了三十年，职称也高，再加上各项补贴，每月退休金能拿到八千。”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还挺欣慰，虽然比在职时少了不少，但在我们这个城市，也算是不错的退休金了。
那是退休后的第一个周末，儿子儿媳来家里吃饭。闲聊时，小琪问起了我的退休金。我也没多想，如实说了。
“阿姨，那您退休后有什么打算啊？”小琪突然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我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儿子突然开口了：“妈，要不你搬去我们那住吧？小琪现在怀孕三个月了，我们想着等孩子生下来，正好你能帮忙带带。”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然知道要当奶奶了，心里是高兴的，但是让我搬过去住，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是啊，妈。我们那房子不是一百多平嘛，房间绰绰有余。”小琪也跟着说，“现在我们两个工作都很忙，平时加班是常事。要是孩子生下来没人带，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我心里有些动摇。老伴在一旁说：“你去帮帮他们也好，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我一个人在家没事，想你了就去看你。”
就这样，我答应了下来。但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想到，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生活。
去年年底，小琪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看着可爱的小外孙，我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搬去了他们家。
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只是负责带孩子。我给小家伙买了不少衣服和玩具，看着他的笑脸，再累我也觉得值得。
可是事情渐渐开始变味了，有天晚上我正要休息，小琪突然说：“妈，明天早上能麻烦您做个早餐吗？我明天要早去银行开会。”
“当然可以。”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家里的“专职保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准备早餐，然后是带孩子、收拾屋子、洗衣服、做午饭。
等他们回来，我还得准备晚饭，忙完一天，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我总在想我是来带孩子的，怎么家务活都成了我的事？
刚开始小琪还会给我一些菜钱，可是渐渐地，他们连菜钱也不给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从奶粉尿不湿到日用品，都变成了我的支出，我每个月的退休金基本都花在这个家上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提醒小琪：“上个月的菜钱和日用品钱，你们是不是忘记给我了？”
小琪愣了一下，然后说：“啊，妈，这不是您现在住在我们这吗？大家就是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您每个月退休金不是也有八千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知道他们工资不低，可是家里的开销，连同小孙子的奶粉钱，居然都要我这个老人来负担。
最难熬的是晚上，小孙子大概是被他们平时惯出来的，晚上总要闹腾到十一二点才肯睡。等他好不容易睡着，我还得收拾因为带孩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每天等我躺下，常常都要到凌晨一点。
记得那天我正在擦地板，老伴打电话来：“老太婆，你在那边还好吧？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挺好的，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就行。”
挂了电话，我扶着酸痛的腰站起来，第一次认真地想：我这样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03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儿媳妇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最大的冲突就出在带孩子的问题上。记得有一次，小孙子在地上爬着玩，我看他要去抓插座，赶紧把他抱起来。
“哎呀，妈，您太大惊小怪了。”小琪从卧室出来，“现在的孩子要自己去探索，您这样保护过度，孩子以后会缺乏安全意识的。”
我心里一阵憋闷，这孩子要是真摸了插座，后果多严重啊。可是看着小琪一副“我懂得育儿理念”的样子，我又不好说什么。
还有一次，我煮了些南瓜粥给小孙子吃。小琪一看就皱起眉头：“妈，现在育儿专家都说，一岁内的婴儿最好不要吃南瓜，容易积食。您这些老观念真得改改了。”
“我带大儿子的时候，他从小就吃南瓜，不是也长得好好的吗？”我忍不住说。
“那能一样吗？现在的科学育儿哪能跟您那个年代比。”小琪说着，还打开手机给我看育儿公众号，“您看看，这些都是专家写的，您得学着点。”
我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很疲惫。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看这些，可是我照着老方法把儿子带大，他不也挺优秀的吗？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虽然不怎么带孩子，却总喜欢对我指手画脚。“妈，孩子这样抱不对”、“妈，奶粉温度要这样调”、“妈，尿不湿要两个小时换一次”……我每天听这些话都快听出茧子了。
有天晚上，我实在腰疼得厉害，就没给小孙子洗澡。小琪回来后，立刻就对我说教：“妈，孩子每天必须洗澡，这是习惯，不能因为您累就不给他洗。”
我强忍着没说话，可是心里的委屈像决堤的水一样往外涌。我今年都六十多岁了，照顾孩子已经很尽心尽力，可是在他们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天小琪突然找到我，说她弟弟要买车，想跟我借五万块钱。我一听就愣住了，这些日子我的退休金基本都花在这个家里了，存款所剩无几。
“妈，您就帮帮忙吧。我弟弟第一次买车，我爸妈那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小琪一边说，一边给我看她弟弟相中的车照片。
我咬咬牙，还是答应了。这毕竟是我儿媳妇的弟弟，要是不借，以后相处更尴尬。可是没过几天，我又听到小琪在打电话，说要给她爸妈拿钱去装修房子。
那一刻，我突然惊醒了。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这三个月来，我不但身体累垮了，钱包也快掏空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这点退休金根本撑不了多久。
正好那天我遇到一位老姐妹，她也是帮子女带孩子的，说自己特意约法三章：只负责带孩子，不承担家务；
每月给固定的生活费；休息时间自己安排。我听了心里一动，这何尝不是个办法？
可是想想儿子儿媳的态度，我知道跟他们谈这些根本没用。还不如趁着这次借钱的事，干脆利落地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老伴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趁着儿子儿媳上班，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
“小波、小琪：
妈这把年纪了，实在照顾不了小孙子了。这些日子也够累的，我得回去休息休息。你们工资都不低，请个保姆应该问题不大。好好照顾孩子，有空就回来看看我和你爸。”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伴在电话里说：“你可算想明白了，我这就把你的瑜伽垫找出来，你不是一直想学瑜伽吗？”
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虽然很爱小孙子，但是我更要爱惜自己。这一走，不但保住了我的养老钱，也保住了我们一家人的情分，有时候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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