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蒋介石被孙中山先生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利用军校这块阵地,蒋介石开始培植自己的军事力量。
一身戎装,双手戴白色手套,走路腰板挺直,这是黄埔军校时期蒋介石的典型形象,黄埔军校的学生都会尊称蒋介石一声“校长”。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在军校,蒋介石身边,还有一位身材高挑,温良敦厚的女子,学生都称其一声“蒋师母”。
而这个“蒋师母”,不是宋美龄,也不是蒋介石的发妻,蒋经国的母亲毛福梅,而是蒋介石继毛福梅、姚治诚之后的第三个妻子陈洁如。
陈洁如比蒋介石要小19岁,和蒋介石是浙江同乡,父母给她取的名字是陈凤,寓意有女如凤,小名阿凤。
12岁时,陈洁如就被送到蔡元培创办的一所爱国女子学校学习。
在这期间,陈洁如和朱逸民成为好友,而朱逸民后来成为了上海大财阀张静江续弦夫人,自那之后,应朱逸民之邀,陈洁如时常前往张府。
而正是在张府,陈洁如第一次见到了蒋介石。
这一面,蒋介石便一见钟情,张府一别后,蒋介石对陈洁如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不过却遭到了陈家父母的拒绝,而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来女儿年纪尚幼,二来蒋介石已有妻妾,并不足以令女儿托付终身。
不得不说,陈家父母看人眼光毒辣,奈何陈父不多久后心脏病发身亡,陈家陷入困境,生计难以维持,蒋介石趁虚而入,对陈洁如多加关心,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陈洁如哪里经历过这些,很快就感动沦陷了。
这时,蒋介石提求亲一事,再加上昔日好友朱逸民夫妇的从旁劝说,陈洁如经母亲做主,答应了蒋介石的求婚。
1921年12月5日,陈洁如和蒋介石的婚礼在上海永安大楼旅馆大宴会客厅举行。
婚后,蒋介石为陈洁如改了现在这个名字,寓意纯洁脱俗,自此,阿凤不在,只有洁如。
也就是在新婚后不久,蒋介石便接到了孙中山先生的电召,进而举家南下广州。
从这时起,一直到1927年北伐战争胜利,蒋介石不论是粤军高级将领任上,还是在黄埔军校任上,直至最后领衔国民党革命军总司令期间,陈洁如一直陪伴在侧。
这期间,蒋介石待陈洁如可谓一往情深,直令她独享夫人风光。
陈洁如回乡探母后返回广州,蒋介石会起个大早去码头迎接爱妻,因为船只延误扑了空,照往昔早大怒,但是能接到爱妻,蒋介石都不生气了。
姚治诚带着养子蒋纬国去广东,蒋介石去见母子二人,正好陈洁如也在,蒋介石甚至不惜大费周章,错开时间,避免陈姚相遇,引起陈洁如不快,有关于此,蒋介石在日记中这样记载:“上午同冶诚将经汕,心殊怦怦,恐洁如不悦也。”
由此,蒋介石对陈洁如的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蒋介石经历几次比较大的政治事件,陈洁如都曾携手与之共度,生死与共。
受过中等教育,中、英文俱佳,行为举止大方得体的陈洁如,令蒋介石倍感骄傲,时常带她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而陈洁如每每应付自如。
与此同时,对蒋介石的生活起居,陈洁如更兼具照顾得细致入微。
一次去香港,蒋介石只瞟了几眼同行的警局督察身上的拿破仑式斗篷,心细如发的陈洁如便悄悄和督察联系,找裁缝给蒋介石定做了一件。
等到二人回到广州不久,香港的一个包裹也接踵而至,蒋介石一打开看,可不就是他喜欢的斗篷,当即高兴地披上了身,在房间内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陈洁如在一旁颜笑嫣然,蒋介石当即明白了是陈洁如特意为他订做的,当即深情道:“以后不管何时,只要我披上了它,你就可以知道我正在想着你。”
蒋介石就任黄埔军校校长后,陈洁如一直陪他住在军校的一座二层小楼中,晚饭过后,两人时常在校园散步,有的时候,蒋介石在半路上训斥师生,陈洁如总是婉言排解。
也正因如此,黄埔军校的师生都很熟悉这位校长夫人,一时间,陈洁如“蒋师母”、“蒋校长夫人”的名号无人不知。
然而,陈洁如最终也还是没能摆脱“前任”毛福梅、姚治诚的悲惨命运。
1926年,蒋介石得到了接近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家人的机会,十分开心地同陈洁如地谈起了
将孙、宋、蒋三家相连的政治设想。
当时的陈洁如,不知是否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
不久后,蒋介石初识大名鼎鼎的宋家三小姐宋美龄,为得到江浙财阀和亲美势力的支持,进而掌握全国最高统治权,蒋介石动了联姻之念。
为了娶到宋美龄,蒋介石将陈洁如和毛福梅还有姚治城一同抛弃,公开告知陈洁如,请求她“避开5年”,以便他同宋美龄结婚。
见蒋介石情已绝,陈洁如只能答应蒋介石的条件,远赴美国。
这一年,陈洁如年仅22岁,独居异国,孤苦无依,终日只能与花花草草作伴。
5年之期届满时,陈洁如也曾满怀期待地回到上海,给蒋介石写过几封信,但也只换来了蒋介石批给她的5万元钱。
此后,陈洁如先后辗转上海、香港两地,深居简出,闭门谢客。
由于当年和蒋介石分开后拿到的生活费,都由陈洁如的母亲用来在江浙置田收租,国民党败退南逃后,田产泡汤,陈洁如的生活顿时陷入困顿。
又为了顾全蒋介石的名声,陈洁如无法出去打工,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1962年,新中国成立13年之际,应周恩来夫妇之邀,陈洁如曾回了北京一趟,见了许多定居在北京的黄埔军校故旧,受到了黄埔军校校长夫人的礼遇。
北京之行结束后,陈洁如回到香港,这时,蒋介石却着了急,很快,陈洁如便收到了蒋介石给她写的一封信。
在信中,蒋介石称,“曩昔风雨同舟,备受照拂,未尝须臾去怀。尔母女所受委屈,惟余知之”,字里行间,安抚的意味明显,兼忆往日情意。
1963年,蒋介石即着人在香港铜锣湾为陈洁如租下了1600平方英尺的公寓,并承诺每年负担1万美元的家用,但是这1万美元的收入毕竟不稳定,在香港的生活,陈洁如依然过得提心吊胆。
这时,恰逢蒋介石黄埔军校时期的私人英语教师李时敏正混迹香港电影圈,并向陈洁如提出了写回忆录赚稿费的建议。
陈洁如几经考虑应下,1964年,由陈洁如口述,李时敏执笔整理的回忆录最终成稿。
这本回忆录中,记载了不少有关同蒋介石的过往,不过因方方面面的原因,这本回忆录却自成稿后却始终未曾面世。
原来,当年陈洁如在接洽几家美国出版社时,就先后收到了台湾方面的劝阻函。
也有说法是,陈洁如故意放出了风声,最终,蒋家以20万美元的现金和九龙窝打老道山一套140平方米的物业为代价,买断了陈洁如回忆录口述材料的整理草稿。
陈洁如交出了原稿,负责执笔的李时敏获得了2万美元报酬。
此后,陈洁如在香港度过了自己的晚年,并改名陈璐,弃洁如之名,再不问世事。
一直到1971年,陈洁如在香港寓所逝世,回忆录也未公开露面。
临终前,陈洁如给蒋介石写了最后一封遗书,言:“30多年来,我的委屈惟君知之,然而,为保持君等家国名誉,我一直忍受着最大的自我牺牲,至死不肯为人利用。”
寥寥数字,蒋介石阅后潸然泪下,惭愧不已。
1992年,陈洁如逝世20多年后,她的回忆录才终于面世,由《传记文学》和《新新闻》发表。
其中,有关蒋介石的记载,尽管和人们记忆中的蒋介石有很大差别,但极具历史意义,一时间甚至被人们称作是“一部改变历史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