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塞秋风紧,凌寒踏晓霜。潦余沙尽白,关外柳先黄。
饮马长城窟,呼鹰古战场。平生登览兴,敢惜鬓毛苍。
这首诗是清代史学家赵翼的作品,名为《再出古北口》。赵翼是常熟人,生活乾嘉年间。他编著了一部《廿二史札记》,详细记载他读史书的心得体会。书中探讨治乱兴衰,影响力极广。直到现代《廿二史札记》还在反复出版,成为研究古代史的经典书籍。
赵翼23岁中举,35岁参加殿试高中探花。他先在翰林院担任编修,而后外放为官在广西、广东、贵州等地担任要职。赵翼长期担任京官,利用闲暇时间游遍了京城名胜。他很喜欢北方的秋天,尤其是秋风渐起,寒霜降下之际,让他这位江南文人感受到北方的苍茫气息。
古北口位于京城东北,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被称为“京城门户”。乾隆皇帝多次前往热河避暑,途中经过此地,赐名为“古北口”。古北口内是京城繁华之地,古北口外是塞外风光,赵翼登上古北口的高山看到繁华与萧瑟景象,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诗。
所谓“再出”,未必就是特指第二次游历古北口。从诗中可以看出,赵翼对古北口的的历史相当了解,他提到了这里是古战场。凭他钻研史学的严谨精神,在京郊发现一处历史遗迹当然会一游再游了。并且出了古北口,就是热河。他作为皇帝近臣,有机会来往于京城与热河之间。哪怕平常景色看多了也会有特别感情,更何况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呢!
诗中写道,紫塞是对塞外之地的赞美说法。久在京城为官,一朝看到山野景色,让人觉得天高地阔。塞外秋风强劲有力,早早动身踩着早晨的寒霜上路。气候恶劣,挡不住赵翼的游兴。他想趁早出发,实地考察一下这里到底有多么险要。
秋雨过后,山路经过雨水冲刷布满了白色沙粒,古北口以北的柳树已经早早变黄。古北口阻挡了寒气进入京城,赵翼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兴趣。过了古北口就到了长城,赵翼找个地方让胯下马匹饮水解乏。回望古北口,眼前好像浮现出古战场上两军交战的场面。秋风呼号,好像有人在古战场上呼唤猎鹰。
看到这般奇幻的景色,赵翼豪兴大发。他说,这辈子就喜欢登高望远,寻幽探古。哪怕两鬓斑白,也改变不了这个爱好。他不但考察地理,还在观察气候,乃至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也产生了兴趣。从诗中可以看到,赵翼不是闭门读书的文人,他笃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