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记事·少年玩事·23·捂“蚂螂”

文石斋主聊文化 2024-06-15 06:05:12

故乡记事·少年玩事·23·捂“蚂螂”

“大花蚂螂”

写这篇文字的时间,是公历2020年7月27号儿,农历六月初七,“三伏”里“中伏”的第二天,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儿。

小时候儿,这样的日子虽然也觉着热,但大响豁我们这些庄稼孩子却不老实实儿地躲荫凉儿,反倒顶着大毒日头去捂“蚂螂”(方言,靖蜓,读作“maleng”)

在我的家乡,蚂螂有几种,一种是“大花儿蚂螂”,头大体长,身子截儿绿一截儿黄,翅膀儿也长,飞得快,忒好看,据说直升飞机就是运用仿生学原理,照着它造的,“大花儿蚂螂”爱在河面儿上飞,使得慌了落在水里的管草或单根儿的苇子上头,不好逮;一种是黑蚂螂,整个儿身子黑黑儿的,没一点儿杂色儿,比大花蚂螂小多了,也不多见。

逮这两种蚂螂都是在菜园子里或寨子上偶尔见着,蹑悄儿蹑悄儿地从后头靠近它,着手捏它的尾巴,稍微有点儿动静儿就飞了,尤其是大花儿蚂螂,警觉性更强,轻易捏不着,而且它劲儿大,牙大,捏住的时候儿会回过身子咬人的手,捏它更得加小心。

地震以后,庄里尤其是地里忽然有了忒多红蚂螂,个子跟黑蚂螂差不多,都是正响豁一群一群地在麦子地、棉花地里或庄头儿上宽绰地方儿飞。我们就拿着大笤帚(方言读作“tiaozhou”)、扫帚(方言读作“saozhu”)上庄头儿上去捂它们。

那时候儿庄里的道儿还都是土道儿,夏天晴天儿堆着一层厚厚儿的“炮土”,几个小人儿举着大笤帚、扫帚追着蚂螂跑,离近了就使劲从上往下捂,“炮土”被脚踢、被落地的笤帚、扫帚捂得飞起多高,“尘土暴火”,一会儿,满脸满身都是汗的小人儿就成了花花儿脸儿,身上也是花儿花儿道儿道儿,黑白相间。好在大人都在歇响,不至于挨说,但偶尔有人经过,还是免不了挨几句喝骂。

捂蚂螂有啥用?没用,顶多就是捏着玩儿一会儿,而且捂住的蚂螂多数儿不是伤了膀子就是伤了身子,有的身子都捂折了,露出肚子里的白肉儿,玩儿都玩儿不了。

但我们不管这个,想起来就去捂,捂够了就捏着能玩儿的蚂螂上河里去洗澡,到了河边儿把蚂螂一扔,跳进河里,在水里笑着闹着,洗去身上的汗泥,洗够了再去玩儿别的。

捂蚂螂

0 阅读:0

文石斋主聊文化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