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登年谱

猴王说历史 2024-05-14 09:22:42

[编者按]:《司徒雷登年谱》是一九四六年前燕京大学教职员为庆祝司徒雷登七十寿辰而编写的,前六十年(一八七六至一九三六年)由刘廷芳执笔,后十年(一九三七至一九四六年)由谢景升执笔。刘廷芳原是燕京大学宗教学院院长,谢景升曾任燕京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他们与司徒雷登相识多年,关系密切,因此,文中不免多有溢美之词。现经略加删节刊出,仅供有关方面参考。

一八七六年(清光绪二年)一岁,六月二十四日生于浙江江杭县武陵门内美国南长老宗宣教差会离所。父司徒约翰,应差会之征,于一八六九年抵华,只身人内地布道,不久罹病,于一八七二年返美,留美二载,一八七四年结婚后,夫妇同来中土。又二年,生长子雷登。

一八七七年(光绪三年)二岁一一八七八年(光绪四年)三岁,乳媪佣仆,均系华人,呀呀学语,即操杭音。四月弟大卫生。

一八七九年(光绪五年) 四岁,受庭训,习英语言文字。母霍登氏,名玛丽,未归司徒老牧师时,在故乡从事教育。是时,正值美国南北内战之后,母家业棉商,因战事破产,乃创办女子学校,识司徒牧师,遂订偕老,夫妇远适异邦,为宣教出。

一八八〇年(光绪六年)五岁,十二月弟华林生。至是,弟兄虽已三人,而嬉伴惟有华童俞姓,为南长老宗差会第一女布道员之子。

一八八一年(光绪七年) 六岁

一八八二年(光绪八年) 七岁九月弟露佩生。此时在杭西友伴极少,回忆之中,只记得圣公会慕会长之子二人。曾随母过访慕家,觉其十足英国绅士风格,略叙寒暄而已。华人中旦夕往还,有周姓名阿庚者,后在邮局供职;此外有宁波老媪某氏。

一八八三年(光绪九年)八岁,小说家赛珍珠之父赛兆祥牧师携眷自美来杭。赛牧师亦系南长老宗差会之宣教尤,虽然初次相逢,亦不啻他乡遇故知。母兴办女学,此系教会在中国设立之第二所女子学校。一八七二年,有女教士兰姓者,曾一度创办此校。时风气未开,女子入学,目为创举。来学者,皆贫窭之女子,不仅无学费,即膳宿衣裳,亦由母供给。二十余年后,此校与其他教会女学合组成弘道女学。

一八八四年(光绪十年)九岁,杭城酷暑相侵,令人身心交疲。母终年劳瘁,至此亦不得不迁地避暑。先生随侍游北高峰灵隐寺等处。

一八八五年(光绪十一年)十岁,继续在家攻读英文、数学、书法,兼及历史,所习与小学三年级相等。母此时已开始授先生古文字,特别注意拉丁文,先生日后古文造诣精深,家学渊源盖有自也。

一八八六年(光绪十二年十一岁,对于华俗,时时注意。婚丧吉庆,喜参加习礼。“闹新房”者之少年取乐,印象最深。

一八八七年(光绪十三年)人十二岁,四月随侍父母返美。差会人员,服务七载,例得休假,归省亲友一年。抵美后,老牧师夫妇各处宣传中国文化,携先生兄弟与俱,命中服赴会,表演华人用膳。听众见所未见,所至欢迎。

一八八八年(光绪十四年)十三岁,是年春,华林得猩红热症。先生与大卫入庚德维克城公学暂读。迨华林病愈,弟兄三人同入阿拉罢马省慕备尔城学校,进五年级。慕备尔城,母之家乡也,戚友众多。然入校后,经验殊苦。因先生昆仲所穿之衣服系在华时购自沪滨英商者,与美国儿童之衣服不同。在杭时,因无西童同玩,旦夕与长者游,谈吐老成,无稚子气。至此,群儿以其衣服不同,语言殊异,成以异邦人目之。同学中虽中表兄弟,亦羞在人前相认。

一八八九年(光绪十五年)十四岁,升第六年级。

一八九〇年(光绪十六年)十五岁,升第七年级。

一八九一年(光绪十七年) 十六岁,升第八年级。此数载中,唯一希望,愿为常态之美国儿童,不受人白眼。有叔父,曾供职海军,时已退隐,置别墅,依山傍水,先生昆仲,常过谒焉。从祖兄弟及中表,同游者十余人。

一八九二年(光绪十八年)十七岁,入阜其尼省潘笃伯大学预科学校。该校系前总统赵佛逊旧邸,环境绝佳,专为世家优秀设,人数限五十。同学来自数省,交游无复穷乡陋气。最满意者,厥惟此间绝无知先生来历,未尝只字道及中国,不再揶揄嘲弄,精神痛苦,至此方消。校中有教师,名登尼者,韩伯敦西特尼大学毕业生也,教授拉丁、希腊二国古文,循循善诱。先生及门后,业大进。学期终,不仅为全校冠,并树该校空前之优绩。

一八九三年(光绪十九年)十八岁,入韩伯登西特尼大学。先生初衷原欲入阜其尼省省立大学。自受业登尼博士后,登尼劝入其母校,愿为先容,俾得种种利便。美国各大学学生中,向有设社订金兰之契,以希腊字母名之。登尼氏WX西克母盖社,至是亦介绍先生入焉。先生在预科学校时,成绩极佳;自修所得,更远过诸生。入大学考试时,试者拔置冠军,免读第一年级课程,直接入第二年级听讲。

一八九四年(光绪二十年) 十九岁,秋,升大学第三年级。同学中有德仑柯者,与先生一见如旧,同起居,订金兰,学业相攻磋,成绩亦相颉颃,考试互为同辈冠。

一八九五年(光绪二十一年)二十岁,秋,升大学第四年级,得文章奖。校中设有荣誉奖品两事:一以奖文章著述,一以奖演说雄辩。至是,德仑柯得演说奖,先生得文章奖。先生终身从事宗教与教育;德仑柯则从事政治。三十年后,先生任燕大校长时,阜其尼省人民公选德仑柯任省长。

一八九六年(光绪二十二年二十一岁,六月大学毕业。先生在校三载,专修为古文学,即希腊拉丁两国文学也。后又治今文学,研究德意志法兰西两国文学。毕业考试时,以第一名得文学士(B.A.)及文章学士 (B. Litt) 两学位焉。秋应潘笃伯校之聘,任古文教职。韩伯登西特尼大学中,各种奖事外,另设研究学员奖金。先生毕业时,以三年之优异成绩,获得此奖。惟循例,受奖者须留校研究。时校中拉丁文讲座缺出,登尼被聘,潘笃伯学校之古文讲席,因而需人。登尼举先生为后任者。先生感知遇,辞大学研究学员之奖,应潘校之聘焉。

一八九七年(光绪二十三年)二十二岁,在潘笃伯校任教。秋,二弟大卫、三弟华林皆入阜其尼省立大学。司徒老牧师在华差会之俸给,所入甚微。先生诸弟得大学教育,先生之力也。

一八九八年(光绪二十四年)二十三岁,在潘笃伯校任教。潘校子弟,皆南中望族,卒业后,经大学训练,非经营实业,即从事政治,鲜愿返校执教鞭者。先生以第一名卒业大学,能返母校服务,成绩极佳。时校长年迈,校物色继任人才,以先生为众望所归,拟提其名,征先生同意。先生深爱此环境,意为之动。

一八九九年(光绪二十五年)二十四岁,秋,人阜其尼省首邑黎区孟城南长老宗所设之协和神学院,为第一年级生。先是,先生心中旦夕盘旋:是否当为宗教牧师,或毕生为教育事业。先生笃信宗教,委身为牧师,本无疑问,然数载中竟狐疑莫决者,盖虑为牧师,则或须应召赴华,供职差会,幼年在华所受苦况,及返国后所受讥评,中心受创颇深,未易平复。因而踌躇者两周岁。然宗教虔诚,终得最后之胜利,乃决心人神学院,研究神学焉。

一九〇〇年(光绪二十六年) 二十五岁,秋,升第二年级。在协和神学院研究宗教。

一九〇一年(光绪二十七年) 二十六岁,在协和神学院研究宗教。秋,升第三年级。加入学生义勇外邦布道团。学生义勇外邦布道团者,美国青年所组织,加入者随时应召,远适异国,宣传宗教。先生虽决志入神学院,预备为宣教击,惟对于外邦布道,犹觉望而生畏。回忆当年随父母在华布道时,或在都市街头,发卖劝世文,或在穷乡僻壤,到处受讥评,甚至受侮辱。自念以此终身,殊非所愿,故该团屡次相邀,先生迄未加入。当时该团宗旨坚决,以为信神青年,须听神差遣,除却体弱多病,不能成行,得召者须不畏困难,欣然就道。先生自问身体康强,又无室家之累,不加入该团,无以自圆其说。五中交战,剧烈非常。至是,乃毅然加人该团。所取决心,其严重虽佛教徒祝发入空门,无以过之。

一九〇二年(光绪二十八年二十七岁,五月,在阜其尼省东赫拿阜老会膺圣职,受按手礼,被封为长老宗牧师。六月,以最优等毕业,得神学士学位。因成绩冠全校,授霍柱研究奖学金,辞不受。与同学马斐德及柏斯登提倡整顿差会管理法。差会部闻其名,罗致之为干事。三人欣然就职。故霍柱研究奖金,待遇虽优,亦弃之弗惜也。应首都华盛顿第一长老会堂之聘,任该堂外邦代表牧师。此堂系首都长老宗最重要之会堂。威尔逊总统当国时,每星期必莅此堂礼拜。先生既为该堂外邦代表牧师,因与威尔逊总统订交焉。

一九〇三年(光绪二十九年)二十八岁,是岁,周游美国南方各省,提倡差会外邦布道事业。旅行中遇远房表亲路爱玲女士,与之谈,志同道合,遂订交焉,即司徒夫人也。

一九〇四年(光绪三十年)二十九岁,继续为差会干事。七月,与路爱玲女士订白头之约。十一月十七日结缡。婚后,夫妇启程赴华。除夕抵杭州。

一九〇五年(光绪三十一年)三十岁,开始重习华文与杭语。先生离华已十余载,幼时所操杭语,强半遗忘。至是重来中土,再行学习,并习文字,觉兴趣颇浓。业师高敬甫,平生未见外人,终日疑惧,虽敬茶勿饮,防下毒也。先生十余年中,既治今古五国文字,对于学习文字语言,颇有经验,遂自辟新途,以治华文,并指导高氏如何教法。未久,师为弟子所感化,高氏对外人疑惧之心,予以冰释。此番习华文,与在美治拉丁、希腊古文相仿,对文字有特别兴趣,每日功课为识字、读书,并研究中国谚语,及古人先哲名言,谈话则注重日常应用词句,不经年,学大进。

一九〇六年(光绪三十二年) 生十一岁,开始下乡村布道:先随父母同行,后则只身独往,一去或三四星期。所至为杭州与湖州隶属各地,数百里中,无西人也。人乡村,起居饮食,与乡民俱,共话桑麻,并问礼俗,得悉民间生活与痛苦颇详。

二月五日,公子约翰生。

一九〇七年(光绪三十三年)三十二岁开始登台说教,独立工作,无复借助他人。提倡改组长老宗大学。先是,美国北长老会差会,在杭创办大学,名育英书院。先生所隶属之南长老宗,事业日形发达,亦拟开办大学。先生立主与北宗合办育英书院,并在城外购置校址。该校改组后,迁入新址,即今之之江大学也。

一九〇八年(光绪三十四年)三十三岁,夏,应金陵神学院之聘,任新约希腊文讲座,迁居南京。金陵神学院,乃北长老宗、南长老宗、贵格宗、圣道宗之北美以美派与南监理派合办者也。董事会聘教职员,由各宗差会人员中,择其品学兼优者充任。先生被选为新约希腊文教授,至此应聘就职。开始学习南京土白,夏间特赴庐山牯岭,延师学习。然秋间开学后,便无兴趣,因负笈就学者,来自各地,多半操吴语,南京土白,非所需也。在校午前授课,午后研究,至是,生活较前数年舒适。一九〇九年(清宣统元年)三十四岁。弟大卫卒。大卫在阜其尼大学得医学博士学位,来华为差会医务人员,供职苏州协和医院。一日,下乡打猎,所携猎枪,日久失用,弹反击,因而遇害。大卫与美国某女士订婚的,系一护士,闻大卫死,哀痛逾恒,从中土礼教,守节终身。

一九一〇年(宣统二年)三十五岁,任南京教会事业委员会主席。

一九一一年(宣统三年)三十六岁,研究宗教教育工作。南京教会学校林立,宗教功课与礼拜,皆主必修及强迫参加。先生对于各校宗教教育课程,特别注意,并研究其成绩,断定必修及强迫,劳而无功,易起反感,学生未能心悦诚服,非良法也。革命事起。张勋时镇南京,反革命最力。十一月及十二月初,大捕党人,杀戮无辜,凡无发辫者,皆惴惴自危,即服洋服者,亦不免波及,学校因而停课。但学生不得离城回返家乡。西教士同人组织救助委员会,每小时轮流伴送学生离城。无发辫者,制假者戴之。运输工人慑于军令,不敢为学生搬运行李。学生有自行搬运行李假辫为行李所摄住,败露遇险者,是以成有戒心。先生与同事西人,每日伴送学生出仪凤门,并为之代运行李,至张勋退出南京方止。

二十一日孙中山先生抵南京,人心始定。

一九一二年(中华民国元年) 三十七岁,元旦,孙中山先生宣誓就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职。美国新闻界联合通讯社,特约先生为南京通讯记者。先生与孙总统时相会晤,每日发电,宣传党国消息。当时南京政府人才云集,先生得以认识蔡孑民、王儒堂、王亮畴、周寄梅,及其他党国人士。当时政府要员,皆拥戴中山先生为总统;中山先生独竭力主张选举袁世凯为总统,出席国会,滔滔辩论,力排众议。先生时以记者资格,出席旁听,以孙中山先生功成不居,心中惟有国家福利,不知有己,倾心佩服之。秋间,时局安定,各校开学。先生著述《环球布道小史》脱稿,近五十万言,笔述者同事陈敏应。

一九一三年 三十八岁,著《希腊文初阶》。先生以中国人习希腊文,不经英文,直接学习原文,可以事半功倍,因本教学之经验,著《希腊文初阶》,专为华人学希腊文之用。一切解释,均用华文。秋,司徒老牧师逝世,享年七十有二。时夫人又久病不起,医者劝其赴美治疗,先生年来治学治事,殚心著述,体力不如往日;又遭父丧妻病,医者谓积劳不慎,将致疾,劝其率眷返美休养。

一九一四年三十九岁,夏间,禁眷赴美养疴。渡太平洋,八月一日,抵云高华埠,正欧州大战开始时也。夫人遵医者言,赴纽约省克利夫敦温泉疗养 院。离该处不远,欧朋城中,有欧朋神学院,为北长老宗最前进派之学府,先生入该学院之研究院,从事研究工作。年终南行,访亲友。

一九一五年 四十岁,是岁,到处观察,深诧美国人民对于世界大势之漠视,欧洲大战,似与美国无关。暮春,赴首都华盛顿第一长老会堂说教,威尔逊总统出席听讲。翌日,召先生入白宫,谘询中国情形,特别注意中、日问题。二十一条消息到美,先生约同志三人晋谒威氏。时威氏与国务卿白兰恩政见不同,彼此间已有裂痕。威氏对于国际问题不愿独断,嘱先生见白氏。白氏当时醉心绝对和平与美国自守两原则。美与墨战云方急,白氏方努力求免战事,对中日事,无相当之表示。先生殊失望焉。秋返华,取道加省,参观太平洋展览会。

一九一六年 四十一岁,抵南京,供旧职,从事著述。《希华英辞典》脱稿。此为空前巨著,为先生数年来精心杰构。书成时,不得印刷者,先生训练手民,排印始克告成。

一九一七年 四十二岁,《启示录新注释》脱稿。《启示录》为新约中最神秘费解者,不谙经典精义者,往往穿凿附会,淆人听闻,先生忧之,集当代诸家学说,佐以心得,著成此书,为中国基督教经解中开一新纪元。是岁冬,开始著述《第四福音注释》。一九一八年 四十三岁 是岁,北方教会四大学:圣道宗北派美以美会在北京所设之汇文大学,公理宗与长老宗合办之通州协和大学,数公会在北京所办之协和大学与协和神学院,鉴于事工之重大,及教会中大势所趋,咸主合作;遂遵各差会之提倡,决计合并。组织委员会,磋商改组办法。委员会以兹事体大,改组后须得特别人才长校,方能有济。耳先生名,公推任校长职。是岁冬函聘先生。先生得聘书后,以目前神学院教学及著述亦颇安适,办理大学,又无经验;且亲友中微闻北京合并改组之四校中,汇文与协和二校,因往日声闻与成绩,两不相下,合组经程,颇多暗礁,咸劝先生勿就,踌躇不决者久之。惟委员会再三敦促,先生感其意诚,情不可却,旋允北上,会晤后再决定行止。

一九一九年四十四岁,一月三十一日抵北京。时值严冬,朔风刺骨,乘人力车到校,所得印象,令人失望者有三:所谓校产,在内城东南隅盔甲厂一带,地基湫隘,出门尘土没胫,臭沟积秽,近在咫尺,而所有之数十万基金,尽费于此,瞻望前途,无从发展,一也。汇文与协和两校校友与同仁,方为改组后校名争执。据云,若以汇文名,则协和校友,将焚毁文凭;若不以汇文名,则汇文校友,亦将焚毁文凭。爱护旧校之情,竟使两方情同冰炭。合并改组,首重和衷共济,长此以往,何能有成?二也。汇文与协和,原来各有预科,改组后将何以处之?改组后之大学,本身是否仍设预科?两方对此问题,争执亦甚剧烈。此问题关于大学本身及旧校之关系非浅。此而不决,其他改组,更无论矣,三也。当日即决定,在校址、校名与预科三问题,未得相当解决之前,不敢拜命。委员会中,汇文与协和两方,各派中西代表十人,集议三日,推先生为主席。至是,先生方知改组之中,有局外人来负责之必要。先生席上发言,谓“诸公爱护旧校,理所当然。然基督教运动前途,实赖教育,幸勿以小害大”。剀切陈辞,各委员皆为所动,乃讨论合组之步骤与所应取之方式。不久返沪,晤诚敬一博士。诚君云:“当前极大问题,为改组后之新校,应择何名。若用地名,则何不采用北京古名·燕京’?”先生欣然电告北京委员会,得复电,赞成此名,校名问题,因而解决。北京委员会仍敦请先生赴任,先生提出两条件:(一)校址问题,须重新考虑,不得坚持在盔甲厂;(二)须另聘人,为校方担任募款事宜。夏,携眷赴北京,当时仍不期望作久居之计,拟代为整理后,即辞职返宁,故藏书仍留南京。抵北京后,寄居美以美会友人家,盖学校当时,尚未为新校长备住宅也。此数月中,不如意事,纷至沓来,令人失望:一为购置新校址事。中西名流某某巨公担任为觅妥当校址,离西直门三里之遥云云。后闻某某巨公正拟组地产公司,借当局之权力,变卖官产,不久事败,幸未成交,否则受累不浅矣。二为谋求协和医学校合作事。时协和医学校适值改组告成,规模宏大,程度提高,需设预料;先生拟与该校合作,代办医预科,借以充实大学理科之设备;与罗氏基金委员会接洽,主其事者,文森与顾临二君,咸答“已决计自办,燕京整顿理科,当拭目视其成功”,此外一无应许。三为建筑校址事,与美国某君订约。某君曾在协和医学校任建筑事,为人不诚,为协和当局察知辞退。某君坚执原约,谓愿相见于法庭。时协和医学校正在建筑改组,不愿涉讼,起社会之疑,不得已,被某君勒索十万余金,始克解约。先生不知此事,承某巨公介绍,与此君订约。事后方知协和之经验,拟与之解约。某君故态复萌,又欲涉讼,后数经调停,方得解约。四为请人募捐事。先生提议,请山东齐鲁大学副校长路思义博士为副校长,专司募捐事宜。董事部否决之。当时董事部所有,只常年经费二万余元与二十名西教员之俸给,由差会担任。此外,四公会所捐助之二十余万开办费,则耗尽于东南城隅盔甲厂不合用之产业。董事会既无经费,又不计划筹募方法,又不赞成先生之提议。先生愤而辞职,电告美国托事部。于是聘任路思义为副校长事,得以通过。路氏遂赴美进行募捐事。募捐负责有人,先生即专心整顿校务,首先注意学生。时大学本科,男生不满百人,一经调查,知百分之百有二,均系受津贴者。此时适逢“五四”运动,燕京学生,为参加之主要分子,被捕入狱者数人。请于徐世昌总统释之。大学每岁毕业前之星期日,循例举行毕业训章典礼。是日因学生被捕,先生中心戚戚,几未成礼也。同日接见被捕诸生,晤谈颇久,详知其目的与爱国热诚,深韪其心,且嘉其志。

一九二〇年四十五岁,春,华北协和女子大学正式加入燕京大学,为燕京大学文理科女校。该校校长麦美德博士任女校文理科科长。女校校址在灯市口佟府夹道。燕京大学之组织,于是分为三部:(一)文理科男校在盔甲厂(二)文理科女校在佟府夹道;(三)神科,即宗教学院,亦在盔甲厂。是年秋,实行男女同校,惟因校址相隔过远,仅能在最低限度之下,男女合班。先生对于男女同学极赞成。时国内大学男女同学者,仅燕京及国立北京大学两校而已。

一九二一年四十六岁,欧美教会各差会派遣特别调查团来华,与中国教会教育界合组中国教会教育调查团。主席为芝加哥大学希腊文教授,后任该校校长之包登博士,故西人咸称此调查团为包登调查团(Burton Commission) 。先生被聘为该团团员。此调查团在中国各处调查研究,聚教会教育界,详细讨论;报告书成,海内外视为空前杰构,以其非惟叙事详述,且为基督教在中国教育事业定百年之大计也。各种学校,各种教育,及其应行改造之方向,皆博赅无遗。自后,中国教会讨论教育,靡不奉为南针。在北京西郊海甸镇之北,成府村之西,购地三百余亩为校址,即前明米万钟勺园旧地也。售主陕督陈树藩,嘉先生兴学之志,以半价捐助大学,先生感其赞助诚意,特为陕省定免费奖学金若干名,以为纪念。嗣后数载,陕省内地子弟,负笈来学者,络绎不绝。几经困难,三年不决之校址问题,至此始告一段落,而建筑工程,即日开始焉。

一九二二年 四十七岁,本年岁首,先生为校务赴美,此为任职后第一次赴美。包登报告书,对于重质不重量之原则,提倡最力。主张基督教在华所设大学共十三所,合并改组,谋内容充实,基础稳固。华北原有八大学,协和医学校时已改组,由罗氏驻华医社接收。通州协和大学、北平汇文大学及协和女子大学,已改组为燕京大学。鲁省旧有三书院,亦已改组为齐鲁大学。至是,合并、改组、协作之思潮弥漫。齐鲁大学校长英人巴慕德,有识之士也,建议与燕京协作,成基督教在华北惟一之大学,先经在华两校派代表几度讨论,在美之差会代表,亦同时开始交涉。先生此行任务之一,为考察此次交涉之进展至何程度。因新校址建筑工程已开始,学校内部,亦积极改善,在在需款。副校长路思义君驻美三载,专任募捐事宜,未见大成效,先生心殊焦灼。此次赴美,首要任务即系研究募款方法。先生至美后,建议雇任美国募捐事业专家,组织大规模募捐运动,一切大计,亲自擘划。组织告成,拟即返华归校,而专家坚请先生留美,监督进行,不得已,留住至初夏,始行返华。宁德楼行奠基礼。此为新校址建筑中之第一所。楼为美国美以美宗前会督宁德伟廉博士与其夫人费氏家族所捐。改良国文系。改组国文系为新旧两部,聘周作人先生为新部主任。废除强迫学生参加宗教仪式旧例。通过中西教职员均等待遇。订定教职员等级资格标准,分正教授、副教授、襄教授、讲师、助教、助理六级。全校教职员等级,因是重新厘订,为正教授者仅四人。标准谨严,开全国基督教大学之先声焉。开始与协和医学校正式讨论合作问题。秋后,复赴美,继续募捐工作,此为第二次赴美。

一九二三年四十八岁,是年全国学制变更,开始实行六六四制。本校学制,因是由预科二年本科三年制,改为本科四年制。在此过渡期中,一岁之间,于一月、六月,分别举行两期毕业典礼。春,在美国进行募款事宜。协和医学校,开始与燕京合作,捐款七千五百元美金,此款用为理科常年经费。夏六月返校。北京政府给与先生三等嘉禾章。秋后,第三次赴美。

一九二四年 四十九岁,第一次大募捐完成。共得美金二百五十余万,惟历年外汇率低,折华币仅四百万左右。初夏返校。夏,普仁斯敦大学与燕京大学订约合作,政治学系与社会学系经费由此得普校之助。公子约翰,由美来华省亲。冬,基督圣诞节时,值母来华五十周岁,同人称觞庆祝。时先生之弟华林任之江大学校长职。

一九二五年 五十岁,一月,母逝世,享年八十有三。遗命与司徒老牧师合葬于杭州西子湖滨。夏间赴美,此为第四次,任务为接洽哈佛大学与燕京合作事。秋后即返。秋,协和医学校正式停办该校之医预科,将预科学生全部归燕京。惟燕京新建筑工程因故延迟,全校未能依原定时期迁入,故医预科教室暂仍协和医学校之旧;原有教员,稍为更动焉。

一九二六年 五十一岁 六月五日夫人路氏逝世,享年四十八岁。夫人为美国南方望族,长文学,善骑术,体格素强。妹适马氏。姊妹二人,同日订婚,俱来华为教会服务。因杭地乏良医,产时失调,以致终身体弱。是岁,以伤风转成重症,竟至不起。先生葬之于新校址旁。夏,大学移入海甸新校址。先生移居朗润园十五号。注册部主任都理华夫妇为先生旧友都春圃博士之次子,与先生为世谊,至是,请先生与之同住。嗣后先生在校,每岁年事较轻之西教员新来校,必有一家与先生同住一年者。晚辈得亲炙先生教训,而先生亦得免于起居琐务之烦,两相得也。北京政府颁布外人在华设立学校认可办法,本校筹备向政府请示认可,设华人副校长职。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推任为董事。

一九二七年 五十二岁

春,燕京大学经北京政府教育部正式认可。秋九月赴美,此为第五次为校务赴美。此行规划第二次大募款。时北伐军进抵长江,反教声甚嚣尘上。夏,金陵大学文副校长被戕。噩耗至美,群情骇然,以为仇洋反教之乱又作,对捐款援助中国教会大学皆漠然。惟先生已数次赴美,与彼邦人士接洽,知先生者甚众,所至欢迎,群向先生询问中国时事真相。

一九二八年五十三岁春,在美继续进行募捐事。六月返华。第二次募捐结果,共得一百五十万元基金,一百万元左右建筑与设备费。抵华时,正国军北伐,津沪车不通,绕道大连过津。抵平时,距张作霖离平仅两日耳。是岁,南京政府成立,教育部颁布私立学校立案规程,燕京筹备向国民政府立案。

一九二九年 五十四岁,春,国民政府准予燕京大学立案,为私立大学,董事会遵章推华人为校长,改聘先生为校务长,负经济之责,并协同校长主持务。夏六月,举行第十三届毕业及华人校长就职典礼。秋,举行新校址落成典礼。国内各教会差会,及国内外学术界团体,遣代表来祝贺者数百人。校址与建筑,共分三园。一曰校园:基地七百七十九亩二分四厘,建筑物三十三座,用费共合华币三百十三万七千九百八十二元。一日燕东园:基地七十七亩余,楼十九座,用费二十九万五千九百三十二元。一日燕南园:基地四十八亩六分一厘,楼十四座,用费十七万八百四十八元。秋与哈佛大学合组哈佛燕京学社,聘博晨光教授为驻华执行干事。冬十一月赴美。此为第六次赴美,第三次大募捐。

一九三〇年 五十五岁,春,在美进行募捐事。第三次大募捐,共得五十万美金,大都为基金之用。夏七月返华。是岁燕京常年经费增至九十万二千余元。

一九三一年 五十六岁, 三月赴美。此为第七次为校务赴美。美国普仁斯敦大学授与先生名誉文学博士学位。六月返校。六月,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改选。该会依例每五年改选董事三分之一。至是,先生第一任期满,被选连任。

一九三二年 五十七岁,燕京大学本年预算增至一百十六万四千四百七十二元。三月一日赴美,此系第八次为校务赴美。五月二十九日返校。聘前罗氏驻华医院干事祁天锡,以副校务长名义,驻美主持募捐事。

一九三三年 五十八岁,美国不景气,各种慈善事业收入锐减。燕京收入突减,仅得九十一万六千余元,即行紧缩政策,预算自一百十六万,减至九十三万四千。与收入相抵,仍亏一万八千余元。二月十八日赴美,此为第九次为校务赴美。此次主要任务,系与托事部同人商议,如何应付不景气之局面,并为祁氏向各方疏通困难。五月三日,美总统罗斯福召见先生于白宫,垂问中国时局。先生陈述美国如何可以援助中国,应付与日俱深之外侮,颇蒙嘉纳。此后美政府对华政策,不时向先生谘询。

一九三四年 五十九岁,再度紧缩学校预算,留学校主持简政裁人事务。数年来,美国不景气,影响学校收入颇巨。差幸外汇甚佳,努力紧缩,学校财政犹得未形见肘。本岁不幸外汇降低,与四年前相比,相差百分之四十。本岁预算,再度紧缩至七十五万五千余元,与三年前相比,已减少百分之三十。然本岁收入仅七十万五千元,相差仍亏五万余元。先生十年来,岁岁为经济事宜赴美奔走。本岁为第一次全年在校,厉行紧缩政策,裁人简政,煞费苦心。国内百万基金运动开始。教职员会议决,在国内募集国币百万,为学校基金。教职员自动认捐十分之一,由俸给中按月摊付。

一九三五年 六十岁,十月十八日赴美,系先生为校务第十次赴美。此次任务为筹划如何开辟新途径,使学校与社会发生新关系,谋不景气现状恢复后,进行募捐方法。此次捐得美金十五万,其中二万五千系指定补助宗教学院经费。

一九三六年 六十一岁,四月十一日由美返校。四月,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改选董事。先生第二期任满,第三次复被选连任。六月,教育部以先生办理燕京大学十数年如一日,为燕京先后捐集经费二千万,给与一等褒奖状。六月二十三日为先生六十周甲,同人为开会庆祝,集捐设特别奖金,为先生寿。

一九三七年 六十二岁,当先生于上年由美返校时,原拟于本年再度赴美,进行募捐,但因华北局势不稳,日军屡次挑衅,致迟迟不果行。迨七月七日芦沟桥事变发生,北平天津相继沦陷,燕大如留守北平,则日军之心意莫测,能否照常开学未可预卜。倘若随各大学南迁,则原有校舍将尽行放弃,而迁往南方后,将在何处开学,亦难以想像。先生为此问题,反复辩论者十余日,但最后决定,燕大应负起维护华北文化自由之责任,毅然照常开学。先生谓“此为余生平最难之决定”。先生于是以校务长兼代校长职务,内外应付,煞费苦心。当南京陷落时,城内各校学生被迫举行庆祝,伪新民会负责人来校向先生哭泣陈词,谓渠等不忍燕大为日人摧毁,请求派一二学生代表进城参加。先生严词拒绝。自此以后,敌伪知先生不可以甘言诱惑,又无法以暴力威胁,遂阳与委蛇,而暗中派遣密探监视其行动。另一方面,先生仍与国民政府取得联络,并遵照教育部指示,增聘教员,扩充学额。对于未及离平之学术界彦宿及其家属,时时予以接济。其在地下工作之人员,或其他爱国分子,凡来求助者,先生莫不惠予庇护与援救。盖自战争爆发,迄日军偷袭珍珠港止,燕大在华北不啻为大海中一孤岛也。

一九三八年六十三岁,本年春,先生南下,道经上海、香港,转赴汉口,该时汉口为中国战时首都之所在地也。先生此行目的有二,一则向国民政府表示,本校始终忠于中央,不为环境所屈服。二则鼓励在校员生之士气,使之不因环境之恶劣而沮丧。本年秋,燕大学生名额由九百余人增至一千二百人,并于理学院内增设工程预科。

一九三九年 六十四岁,三月,先生南下赴沪,道经香港,转赴重庆,此为先生访问战时首都之第二次,其用意与第一次同。先生来去,光明磊落,对于敌伪当局不特毫无隐瞒,且于行前故意声明,渠等如有意见,可代为转达中央。

一九四〇年 六十五岁,五月,第三次南下,访问战时首都。

一九四一年 六十六岁,五月,再赴重庆,此为先生访问战时首都之第四次。全年在紧张之空气中度日,时时虑及有意外事件发生,但迄十二月初,先生致函其公子约翰“又是一个平安的礼拜天”。时天津校友会请先生前去演讲,先生遂于星期六前往,星期日参加校友会,不意是日美国在檀岛珍珠港之海军,被日本偷袭。翌晨,日本宪兵队即将先生逮捕,送回北平,被拘禁于东交民巷美国兵营之三层楼上。同时,燕大校舍为日军占领。有教职员十余人被捕,其他教职员及学生被限期遣散。当先生被拘于美国兵营时,曾四次为日本宪兵队带往北大文学院,即该宪兵队总部,严加盘诘。每次到总部时,即令先生独坐一室等候许久,不予提询。起初,先生甚感苦闷,及后觉察其用意所在,乃泰然处之,不加介意。至日本宪兵所反复究询者,概括言之,约有下列四端:(一)关于燕大之原始。在日本军人心目中,燕京大学为美国人出资创办,美国政府必畀以相当使命。先生告以燕大为纯粹之私人机关,毫无政府使命,日本军人极难置信。(二)关于先生本人与国民政府蒋介石及政府要员之关系。先生答以希望中国能自由独立,故常向政府当局献曝,并有所忠告。先生并说明,自由与独立之中国,不特为中国人民所应争,即对于邻邦日本,亦有莫大利益。(三)关于先生是否资助学生逃往“自由的中国”。先生告以确有其事。并谓扶助各学生前去所欲往之区域,乃余之天职,正如家长助其子弟,义不容辞者。(四)宪兵又问曾经协助先生者有何许人氏。先生答以“余只能回答关于余个人所负责者,余无权牵连任何他人。”先生又告以“余已年迈,不久于世,汝等若欲加我以酷刑,即请执行,余既不久于世,亦不惧短期间受痛苦,余决不使助我者反因助我而遭祸患也”云云。先生如此回答,日本宪兵亦无可奈何。自经此四次提询以后,宪兵队对于先生不再审问。

一九四二年 六十七岁,一月九日宪兵队将先生由美国兵营移押东单三条协和医学院院长住宅。协和医院院长胡顿氏,及协医总务主任鲍文氏同时被押。自一月九日至五月九日计四个月,监禁生活相当舒适,且有相当自由,能在日本宪兵监视之下,外出赴牙医处就诊。但于五月九日,日宪兵将先生等三人移送外交部街,房屋湫隘,监视极严,且绝对不许与外人交谈。自此而后,先生等三人相互慰藉,除监视之日本兵及代为料理饮食之厨役外,不再见其他人影。凡中国友人前往访问,概不予通报。友人馈赠物品,必严加检查。

一九四三年 六十八岁,整年被拘禁在外交部街临时监狱中。

一九四四年 六十九岁,仍在外交部街与胡顿及鲍文被日本宪兵队监禁。

一九四五年七十岁,五月,欧洲方面,德国败北,日政府亟欲求和,曾经阁议通过,先请苏联调停,如苏联拒绝,则请国民政府蒋介石向美国说和。嗣苏联果予拒绝,日政府特派代表团来华,拟请先生向蒋介石说项。惟当时北平驻军对于释放先生之问题,意见与日本政府相左,致时日迁延,不克执行。同时,先生坚持其难友两人须同获释放,否则不愿一人独自出狱。其时,战局大势,急转直下,日政府不得不无条件投降。八月十七日,先生偕其难友同时复得自由。先生自被捕至出狱,前后计三年零八个月有奇。在幽禁期中,曾有译著多种,其已为燕大同人付梓刊行者,有吕新吾之《呻吟语》、《四字成语》英译,节译《论语》,并附注释。其已脱稿者,则有《平生自述》、《对于同观福音之见解》及《第四福音小注》等数种。先生于被释放之翌日,即召集燕大同事陆志韦等组织行政顾问委员会,积极筹划复校事宜。旋于八月杪,飞赴成都及重庆,与国民政府当局,及成都燕大同人商酌复员办法。十月十日,参加胜利后燕大在原校址第一届开学典礼。十一月底,飞渡太平洋,抵达纽约。

一九四六年 七十一岁,先生居留美国四个月,除遵医嘱稍事休息外,漫游美国各地,访问友好,为燕大培植善意。并在纽约活动,参与中国基督教大学联合托事部改组事宜。该托事部新任执行干事明思德博士系经先生竭力说项,始辞却美国某大学校长职务而来肩荷此重任者。先生于返华之后,又曾在京沪逗留约二十日接洽校务。

夲文章摘抄于“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三辑,有刘廷芳、 谢景升编写,文字少有更动,照片来自网络,侵权删除。

0 阅读:3

猴王说历史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