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蒋介石的“眼睛”和“耳朵”, 真正操控着整个情报机器,一言可决人生死。
早在草创军统之前,他就已开始为蒋介石奔走,暗杀、渗透、监听。
蒋氏倚重他,胜于多数将领。
人不能太风光,风光久了,难免出事。
1946年三月,他的飞机坠毁于岱山。
尸身烧焦,口舌俱烂,死得干净,查也查不得。
坊间众说纷纭。有人讲是机械故障,有人讲是内部清洗,更有甚者,说他知道太多,不该活着回来。
而就在1994年,一名香港老妇人在弥留之际说:我知道戴笠的死亡真相
戴笠最宠爱她戴笠爱美人,这早已不是秘密。
知他的人大都不惊讶,连一向见多识广、风流自许的唐生明都忍不住摇头,说戴笠这人有点怪,一刻不靠近女人,就要断气似的。

军统机关女多,能者少,美而能者,更少。
陈华便是少数中的一个。
她不仅长得好,还极有章法。能说能干,善揣人意,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
戴笠极重她,称她“华妹”,几分亲昵,几分倚重。
甚至还说过一句颇令人侧目的话:“我这半壁江山,有一半是她打下来的。”
这话若非酒后失言,便是真情流露。
陈华幼年家贫,十三岁便进了风尘场。

好在她生得端正,又有几分灵气,十六岁便被杨虎看中,从此脱了青楼的籍,做了军界高人的“红颜”。
杨虎其人,不可小觑。
他早年投身同盟会,历任军职,官至上海警备司令,是蒋介石的结义兄弟,履历可谓一纸写不下。
陈华靠上了他,自然也算得上一桩“福气”。
1932年,陈华邂逅戴笠,那时戴正在筹建复兴社特务处,人手奇缺,人才尤缺。
陈华看出了他的野心与未来,也看出了杨虎的尽头已近,于是果断转身,入了戴的门下。
她并非只会讨好,她更会用人。

当年戴笠亲自执笔,写下三份兰谱, 影星许莺莺(左三)、戴笠、陈华(左 二)结为兄妹。
她替戴笠劝服了九名要角,其中尤以刘戈青为甚。
此人后来在上海站屡建奇功,斩汪伪要人如切菜,凶名远播。
戴笠因此更加信任陈华,也更加重视她的意见。
感情这事,从来是两厢情愿才叫事。戴笠追她,不惜颜面,不惜手段,甚至可说有些可怜。
但陈华并不轻易动心。直到她听说,戴笠年少时家贫至极,报考黄埔那年囊中羞涩,旅馆都住不起。
恰逢一场大雨,一人递给他一顶斗笠,又帮他垫了欠费。
那人后来成了军统高官徐亮。戴笠念此恩情,遂改名为“戴笠”。
陈华听后沉默。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亦不例外。
她也苦过,懂得穷途末路时那一点温暖的分量。

从那以后,两人愈走愈近,终至难分难解。
戴笠信她,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包括盯住汪精卫、孙科这样的人物。
她也不负所托,从未误事。
她之于戴笠,不止是知己,不止是红颜。
“老头子不要我,我就死”戴笠确实是个怪人。
他是军统首脑,身居高位,手握实权,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洋布洋料,住的是官邸大屋,出门一排汽车开道,进门一堆人点头哈腰。

可一到花钱这件事上,他却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名下的房产车子不少,银票珠宝却不多。
尤其在男女之事上,更是惜财如命。
旁人费钱哄美人,他却总靠嘴皮子、套路和权势来办事。
以致陈华时常笑他:“你啊,小气鬼、铁公鸡,要不这顿我掏钱罢,免得你回头心疼半宿。”
他说也不辩,只是赔笑,像是心安理得。
抗战期间,陈华在上海做事极为出色,戴笠便将她调至重庆,说是庆功,其实不过是请她住进自己在曾家岩的寓所。
所谓宴请,实则清汤寡水,不咸不淡,不色不香,倒真让人无从下筷。
陈华也只能苦笑,怪不得这人终身不娶,饭都做不好,女人怎么会多留?

他见陈华穿着舶来的皮鞋、貂裘大衣,便不无惋惜地说:“这个留下罢,战时物资紧缺,我也好拿去做人情。”
陈华愣住,问:“你是军统局长,送礼也要靠女人旧衣?”
戴笠却不以为耻,笑得很温和。
抗战胜利后,局势骤变。
戴笠察觉蒋介石的眼神变了,话少了,命令也绕弯了。
他起了疑,心中便多了几分沉重。
有一晚,在陈华住处,他语气前所未有地郑重:“华妹,我老实告诉你听,老头子不要我,我就死。”
那夜,是他们最后一夜。
那时候的军统虽势大,但前途未卜。
戴笠一心想当警政部长,甚至还打听过海军司令的位置。

美国人也在背后推他。他的算盘响,蒋介石的警觉也紧。
蒋一生多疑,最忌尾大不掉。
戴笠对他来说太能干,也太能掌人,正好踩在了雷点上。
第二日,戴笠离开陈华,启程北上。陈华心中不安,却也无可奈何。
3月17日,王新衡来电,说中午在家设宴接风,戴笠将由青岛飞上海。
陈华提前赴约,等了又等,等回来的却是一句:“飞机没接到。”
她脸色骤变,几乎脱口而出:“飞机摔掉了。”
众人愕然,而她却只是扶墙出了门。她知道,这一别,果真是诀别。
官方通报写得是,下午1点06分,飞机抵达南京上空;1点13分,机毁人亡,坠于戴山,全机13人无一生还。
之后,军统将残骸照十三张送至陈华手中。

她一眼认出戴笠——金牙仍在,那只高举的右手,也仍保持着“捏拳”的姿态。
她说,那是他开枪后的习惯动作。
于是她认定,戴笠不是他人所害,而是自杀。他最后一夜的那句话,她记了一生。
后来,她辗转至香港,开了一家理发店,过得平静如水。
八十二岁那年,她出了一本回忆录。
她仍坚持,戴笠不是遇难,是自尽。
因为那一晚的神情,她忘不掉;那句“老头子不要我,我就死”,她听得太真。
她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书不久后,就病逝于香港。

一个戴笠的死,确实换活了不少人。
有人得以脱身,有人趁机上位,还有人,从此洗手不干。
而怀疑这场“意外”的,绝不止陈华一人。
1949年春,岱山山脚下,沈醉又来了。

他是军统的少将,总务处处长,长年跟在戴笠身边。
此番重访旧地,目的只有一个:查清戴笠的真正死因。
这一次,沈醉带回了一样不该再出现的东西——一柄九龙宝剑。
剑鞘早已焦黑,剑身却仍寒光逼人。此物一出,故事便不再简单。
九龙宝剑的来历并不普通。
它原是慈禧墓中之物,后来被军阀孙殿英盗出,几经辗转,落入戴笠手中。
原本,戴笠欲献给蒋介石,无奈战乱频仍,便交由马汉三暂时保管。
谁知,这“暂时”,竟成了祸根。
马汉三是戴笠一手提拔的旧部,长期在北方活动,深得信任。
曾任兰州工作站站长、宁夏缉私处处长,抗战胜利后更升任北平站站长。
可谁也没料到,他曾被日军抓获,后来又奇迹般地“被释放”。
戴笠没有怀疑他,川岛芳子却知道他的底细。

1946年3月,戴笠在北平亲自提审川岛芳子,想借其旧日关系扩展北方情报网。
不料,川岛一句话戳破马汉三的伪装——“他当年已投了日军,还从我家拿走了一柄九龙宝剑。”
这把剑,就是沈醉从残骸中找回的那一柄。
戴笠将信将疑,仍从马汉三手中索回宝剑,不发一言,只留一纸信笺,表示信任。
可马汉三心里清楚,这封信不是宽容,是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动了杀心。
1946年3月16日,戴笠启程北上,途经天津。
马汉三亲自来送,还笑着寒暄话别。

转身之后,他便安排心腹刘玉珠赶赴青岛,提前在飞机上动了手脚。
炸弹被藏在木箱中,定时设在飞机抵达上海时爆炸。
可惜天不作美,上海风雨交加,戴笠改道南京。
13时13分,飞机飞至江宁板桥镇上空,炸弹照常引爆,整架飞机一头撞上岱山的山腰。
戴笠死了,连同机上十三人,全部化为焦土。
两年后,1948年6月30日,保密局终于确认马汉三的全部罪行。
毛人凤亲赴北平,将其秘密逮捕。
9月27日,马汉三与刘玉珠一同伏法。至此,此案似是尘埃落定。
但世间从无绝对的“真相”。

关于戴笠之死的说法,多达数十种:有人说是蒋介石授意,有人说是美方不满;有人说他自杀,有人说他被人“做了”。
真真假假,已难分辨。
可有一点是明白的:戴笠活着时,血债累累。
他是军统的刀,是蒋介石的“佩剑”。
多少人,多少无名志士,死在他的命令之下,尸骨无存。
他步步高升的权力,是以千万人的噤声和鲜血换来的。
山雨欲来时,连刀都知道,自己也终会折断。
参考资料:戴笠之死有他说_周诗若
戴笠最宠爱的军统美人_刘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