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不仅引导学生探索知识,更探索自我

宁拙说 2024-07-03 13:38:42

教育是传递文明启蒙生命,指引学生塑造自我的事业,既为科学(特别是科技)发展又为文化兴盛培养人才。有什么样的教育就有什么样的民族,教育直接影响民族的文化精神,是民族发展重要的精神支撑。

如果科学是人类认识自然的智慧结晶,那么文化是人类认识自我的智慧结晶,二者成为人类智慧角逐的两大天地,而且彼此相辅相成。

失去文化的方向指引,科学天赋必然埋没;没有科学的理性精神,文化也将沦入迷信深渊。

对于自我生命的建设,教育肩负科学和文化的双重使命,既要培养科学智慧,又要培养文化智慧,二者都表达为思想。

文化智慧指引自我的发展方向,明确自我拥有科学、艺术还是社会活动天赋,以及在什么学科拥有天赋。如果文化混沌,纵然是科学天才,自我也浑然不觉,怎么成就科学天才?

没人怀疑教育负有文化使命,培养学生认识自我的智慧,可怎样完成文化使命却表现出纷繁复杂的教育行为。

“自我”即以自己为观察认识对象而产生的意识,也称自我意识,是自觉的自我存在意识,是对“干什么”、“怎么干”、“为什么干”及自我情绪等的清醒把握,是生命的高级形态。

法国人认为自我是难以了解的,尽管有模糊的自我意识,却无法理性认识自我,只熟悉“自我的胃口”,沦为欲望的奴隶。

针对欲望奴隶黑暗自我,苏格拉底大喊“认识你自己”。孔子深知人类可悲宿命,主张每日“三省吾身”,方能清醒把握生命航向。

教育要培养学生认识自我的智慧,就不能不启蒙自我意识的觉醒,指引学生把自我作为探索对象,使之成为行为的主人,清醒认识和把握自我的生存状态,以免沦为习惯和环境的傀儡而丢失自我。

毋庸置疑,教育的对象是学生,可“教育对象”是模糊概念,“学生”是极复杂的生命,到底是把学生作为教育理念的接受者,还是作为塑造对象,以至把自我经验作为教材?

以做人规则为知识,把学生视为承载知识的对象,进而以此规范学生行为,学生是不是就成为教育对象?用种种礼仪规范学生行为,把学生塑造成彬彬有礼的公民,是不是就是先进的教育?

在经验主义和建构主义看来,教育的对象指经验自我,教育的使命在于,努力唤醒现实自我沉睡的经验体系,引导学生对现实自我作出较科学的判断,并建构新的经验体系,为开辟新的行为作铺垫。

从这个意义上讲,教育对象指教材,就像课本,教育面对的是一个个鲜活而富有个性的生命存在,每个自我都是丰厚的经验体,教育就是研究一本本各不相同的教材,引导自我学习探索经验体系。

另一方面,师生研究的教材是时刻运行的教材,学习目的不只是认识经验体系,更是建构崭新的经验,即以经验为参照创造的新我的观念体系,为重塑自我作准备。

自我用懒惰胆小软弱顺从等概念评价现实自我,只是教育的启蒙功能;鼓舞学生抛弃旧我,建构勤奋勇敢坚强叛逆等新我,才是教育的使命。

由此可见,这与用统一规则规范学生行为的教育怎样天差地别。自然不是说,人类文明规则不需要,而是说教育对象必须高度尊重并呼唤现实自我的经验体系,以此为基础方能塑造个性生命。

即便是个性价值观相同,不同自我塑造的同一品质也高度个性化,比如,同是勤奋刚强的个性,十个学生就有十种不同的勤奋刚强。可是,规则是行为标竿,同样的礼仪表现为相近的行为,这是必需的教育却绝非唯一的教育。

如果教育有文化功能,就不能不解决文化的两大核心问题,自我是谁,走向何方,即未来自我是谁。

如果教育要塑造生命,就不能不致力于引导学生解决两大核心问题。不过,在研究自我强调个性时,自我不可能是孤立的,教育必须引导学生探索自我与他人的关系,探索生命的道德意义。

学生走出学校,既对现实自我有深刻认识,又对未来自我有清醒把握;既执着追求个性,又自觉追求道德(共性里最富生命力的部分),就可把分数消极影响降低到最小。

先进教育尽管也有分数追求,但学生切实体验到教育对自我成长的重大影响,大到生命运行坚定的方向,小到日常举手投足的人格魅力,无不鲜明地看到教育实效。

以培养认识自我的智慧为视角,观察教育的一切行为,无不构成有机整体。为什么要把教育与教学对立,把德育与智育对立,把考试与文化对立?这就不能不引出我们探讨的中心问题——知识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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