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因为天气非常炎热,学校提前放暑假,满脑子都是外出度假的弗莱明无心收拾实验室。当度假归来的弗莱明再次回到实验室时,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实验室里到处都发霉了,包括冰箱。对,你没看错,包括冰箱在内。他赶紧从冰箱里取出之前培养的金黄葡萄球菌,发现实验室里的霉菌就像是一个隐秘的敌人,在无声无息中袭击了金黄葡萄球菌。
所有辛苦培养的金黄葡萄球菌全部阵亡,就这么一个本来挺悲催的事,让他发现了日后拯救无数人生命的青霉素。
弗莱明就像一个意外发现宝藏的探险家,因为一场意外的霉菌入侵开启了抗生素之路。而青霉素就像是医学史上的一颗流星,照亮着人类抗菌药物的未来之路,解决了大部分细菌感染的疾病。
抗生素其实是细菌跟真菌或者细菌和细菌之间的战斗武器,那么一个自然而然的想法出现了,病毒和病毒之间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互相消灭?
今天我们说说干扰素。
病毒界的“抗生素”?干扰素是一位迟到的明星,相比抗生素,可是晚了好多年。时间来到1956年,英国病毒学家艾萨克斯和瑞典的林德曼一见如故,聊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感染了某种病毒后,就不会感染另一种病毒。
难道这个病毒是个多面手?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防止其他病毒的侵入?可惜当时并没有证据,两人也只能纸上谈兵,哪知道第二年这个现象就变成了事实。
艾萨克斯把病毒培养在鸡胚胎里,结果发现鸡蛋薄膜上的细胞竟然能够抵挡其他病毒的入侵。他们把培养液中的薄膜取出,放入健康细胞,感染同样被抑制。
很显然,之前的细胞已经向培养液中分泌了某种干扰病毒感染的小分子物质,于是他们两人把这种东西命名为干扰素。
一晃20年过去了,干扰素制品终于走进了医疗领域,用来治疗慢性乙肝时疗效显著,可谓一夜成名。人们终于掌握了一门对抗病毒的绝技。
干扰素的来源可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病毒之间相互竞争时的互相抑制,就像是打架时互相掐着脖子,还有的时候是病毒协同作战,一起攻破细胞,就像是互帮互助的同盟。
但是有一些“混子”出工不出力,想搭便车,于是出力的病毒会在攻破细胞后用干扰素清理这些“南郭先生”。后来人们还发现,不仅仅是病毒能生产干扰素,动物、昆虫、植物甚至细菌也能合成干扰素,真是应有尽有。
干扰素其实是一大类蛋白质,算是细胞因子的一种,具有广泛的抗病毒和免疫调节能力。有的干扰素能抑制病毒复制,有的可以抑制肿瘤增生,还有些干扰素具有免疫增强作用。
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大家族,人们大喜过望,看来可以像抗生素对抗细菌一样对付病毒了。但是现实并不如人愿,干扰素并不是万能药,它的成分复杂,作用机制有时候互相矛盾。
首先,干扰素注射进入血液之后,消失的速度很快,很多干扰素两小时之后就不起作用,需要不间断地持续注射,但是这样会让血液中干扰素浓度波动特别大。
浓度过高会有严重不良反应,浓度过低又不能完全消灭病毒,导致反弹。后来找到了一些方法,能够延长干扰素的作用时间,但是干扰素的副作用非常多,肌肉关节疼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都是常有的事,严重的甚至对患者精神方面产生影响。
除此之外,干扰素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它的成员众多,有的像伐木工具一样能够砍倒某些病毒,却会同时刺激其他病毒的复制。
更甚的是,有的病毒进化出了利用干扰素的能力,这些病毒就像飞天大盗学会了如何钻干扰素的空子,让自己更容易入侵细胞。比如 HIV 病毒就能利用干扰素帮助自己更好地进入细胞。
尽管干扰素作为抗病毒疗法的一种可能性,但是它面临的挑战和限制也是不可忽视的。
虽然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干扰素仍然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改进,才能成为真正有效的抗病毒药物,还需要继续努力探索新的途径和方法,以帮助人类在这场与病毒的战斗中取得更大的胜利。或许很快我们就能看到更加强力的干扰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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