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帖》并不是为中秋而写的。
原帖在“中秋”两个字之前,还有“十二月割至不”六字,所以,《中秋帖》又称《十二月帖》。
这是王献之25岁时写的,彼时,是太和四年(369年),桓温第三次北伐,年轻的王献之在信笺上写道:
“中秋不复,不得相还。为即甚省如何。然胜人何庆?等大军。”
全书22个字,已无法知道是写给谁的,因为年代遥远,甚至连句意都已晦涩莫名。只能大致判断是这么个意思:中秋已过,还不能回来。也不知晓情况到底如何。如果亲人不能长相守,即使打胜了又有什么值得庆贺呢?希望大军早日班师。
遥寄思念之意,溢于信笺。因前有“中秋”二字,后世称它作《中秋帖》。实际上,它应与中秋无干。而魏晋人其实也不过中秋节。不过,他们会提前一天,在八月十四作些仪式,也不算什么热闹的大节——是因他们见八月风起,阴气渐重,许多人身体弱易生病,所以挑了一天作仪式希望把阴气病气祛了。
最后,这《中秋帖》,现在一般认为是米芾临的,不是王献之的真迹。
但我们还是可以凭着这帖,寻找古人的气息。
今年中秋不甚热闹,又遇台风,就借这《中秋帖》应个景。
这帖不涉中秋,又涉中秋,不写思念,又满著怀想。一切妙在似有若无之间。
八月十五中秋,说到底,也只是365日中的一天。你当它是有仪式感的一天也可,你当它是平常一日亦可。
若寄与思念,四季无一日不可思念,亦不必执著于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