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作者：维克多·雨果

上一节，我们讲到，克洛德因嫉妒偷袭了弗比斯，却嫁祸给爱斯梅拉达，导致爱斯梅拉达被判了绞刑。但就在行刑前的那一刻，卡西莫多救下了她，并将她带到了圣母院避难。

那么，在这一节我们就来看看，在此之后发生的故事。

日渐绝望的生活

当卡西莫多把爱斯梅拉达安顿在圣母院的避难小屋，解掉她双臂的绳索时，她突然惊醒了过来，与此同时她的记忆也随之被唤醒。她发现自己在圣母院，被副主教陷害，被人从刽子手里抢救出来，弗比斯还活着，却不爱她了。

这些念头让她苦涩难言，面前的卡西莫多让她觉得害怕，一切的情绪凝成了一个问句：“为什么要救我？”

卡西莫多很惶恐，像是在猜她说了什么，然后跑开了。她非常惊愕，不知这怪人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卡西莫多返回来，把一包东西扔在她脚下，里面是几件衣服。爱斯梅拉达这才意识到，自己从牢房里出来，身上仅仅罩着几块破布，几乎一丝不挂，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卡西莫多立刻用大手遮住眼睛，重新走出去，等对方收拾妥当又带来了一张床垫和一些食物。姑娘抬起头想说声感谢，但看着对方的可怕模样，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卡西莫多仿佛读懂了她的神情，轻轻说道：“我长得很丑，您不要看就好了。您可以待在教堂，但不要出去，外面的人会杀死你，我也会死。如果想问我为什么要救您。您可能忘了，曾经有个坏蛋试图劫持您，您却给了他一滴水，一点儿怜悯，这些我就是用生命也报答不了。”

说完这些，卡西莫多拿出一个哨子，让女孩有事情可以召唤他来。爱斯梅拉达这才发现，现在自己几乎成了孤家寡人，只有山羊加利陪在她身边，生活很难再有好转的迹象。

有一天，她远远地看见了弗比斯，便差遣卡西莫多去请他来见面，但却被弗比斯严词拒绝，原因是对方已经要和其他女人成婚。可爱斯梅拉达还是会经常思念弗比斯，导致夜里无法入眠。

更令人恐惧的是，爱斯梅拉达奇迹般获救的消息，传到了副主教克洛德的耳朵里。他在行刑的当天没有留到最后，害怕看到心爱女孩的死状，现在却意外发现，女孩不但没死，竟然还在自己身边。

克洛德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既不出席会议，也不参加宗教仪式，就连弟弟约翰来找他也不见，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他也确实病了，整天整天地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看着爱斯梅拉达和山羊，还有卡西莫多在一起。

慢慢地他开始嫉妒山羊，甚至嫉妒养子，然后感到羞愤不已：“嫉妒英俊的军官也就罢了，可是这些！算是什么东西？”终于在某天夜里，这个从未品尝过情爱滋味的神父，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几乎半裸着身体来到爱斯梅拉达的房间。

女孩被惊醒了，神父再次向她告白，又一步步向前逼近，想要侵犯她。女孩最终吹响了哨子。卡西莫多闻声而至，一拳将来人打倒在地，可当他看清对方是养父时，也只能收敛了情绪，把怒火转变成哀求。

这场激烈的搏斗，让爱斯梅拉达意识到，自己依然处在危险之中，她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痛哭起来。而克洛德则摸黑回到自己的密室，沉思着、重复着那致命的誓言：“谁也别想得到她！”

在劫难逃

怀恨在心的克洛德很快开始行动，他先是伙同格兰古瓦，通过他传话给乞丐王克洛潘：爱斯梅拉达正在圣母院避难，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三天后，国王就要下令收回那里，派兵强行捉拿女孩，对她用刑。

克洛潘听说这个消息，根本来不及思考，马上调集了自己的“乞丐大军”，准备强攻圣母院，将爱斯梅拉达救出，将她保护在自己的势力地盘。

与此同时，克洛德又通过圣母院的人脉，向国王路易十一传递消息：巴黎的流浪乞丐想要发起反叛。他们将攻打圣母院，救出在里面避难的巫婆，以此反对国家对女巫的审判。路易十一对这个消息有些怀疑，但为了维护自己国王的权威，他还是决定派出军队镇压所谓的“叛军”，并再次对 “女巫”实施绞刑。

做完这些安排，克洛德感到万念俱灰，却又松了口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面对再次上门要钱的弟弟约翰，他罕见地没有进行说教，而是怒斥他的轻浮，让他滚去做流浪乞丐，还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出去，殊不知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三天后，巴黎圣母院终于迎来了这次激烈的变故。成千上万的流浪人突然聚集起来，井然有序，像一支军队一般，被指挥着前来攻打圣母院。不明真相的卡西莫多被吓到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将大门紧紧锁住，不断从楼顶扔下巨大的石块，翻倒灼热的金属液体，想要驱散前来捣乱的众人。

由于耳聋的原因，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乞丐王的大军是前来营救爱斯梅拉达的，反倒觉得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敌人”，是来抢走自己重要的人。可卡西莫多毕竟只有一个人，乞丐大军还是绕过大门，架着梯子攻入了圣母院。克洛德的弟弟约翰，在流浪乞丐的部队中作为爬上圣母院的“先锋”，意外被卡西莫多推下梯子摔死了。

此时国王的部队也陆续赶来，弗比斯正是领头军官之一。在他的指挥下，成片地箭雨射向乞丐们，乞丐部队虽然打过了卡西莫多，却很快被正规军打得节节败退，乞丐王也在混战中被人杀死。

卡西莫多见形势危急，赶紧去到爱斯梅拉达的房间，想要在近前保护，却发现房间早已空空如也。原来是格兰古瓦趁几方混战，将女孩和她的山羊带了出去，在士兵的追赶下跑到了一艘小船附近，而这正是克洛德最后的计策。

克洛德给了女孩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跟着他乘船离开，还是留下被绞死，女孩依旧选择了拒绝。克洛德怒火中烧，他抓着爱斯梅拉达的手腕，来到一处塔楼，大声喊道：“居迪尔，这就是在逃的埃及女人，你看住她不要松手，我去找警察来！”

居迪尔太太立刻出现了，仿佛看到仇人一般，和女孩扭打起来。可在挣扎间，女孩脖子上挂着的荷包突然打开，里面掉出了一只绣花鞋，和居迪尔太太保存多年的那只竟一模一样。

居迪尔太太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女孩虽有埃及血统，但非常年轻，怎么会是当年的仇人，这分明是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在这个危急关头，两母女还能阴差阳错地相认。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克洛德的引导下，爱斯梅拉达还是被士兵们抓住，在圣母院的门前被处以绞刑。

遍寻女孩不得的卡西莫多，只能站在楼顶上，看着心爱的姑娘再次被吊上绞刑架，痛不欲生。当他发现克洛德也在钟楼上，对着爱斯梅拉达狞笑时，才终于察觉到，原来一切都是这位养父在背后捣鬼，是他指使自己绑架女孩，又想强行占有女孩，当被女孩屡次拒绝后，他干脆使用卑鄙手段害死了女孩。

义愤之下，卡西莫多将养父推下了圣母院的楼顶，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而此后，外界又多了一个关于圣母院的传说：叛乱发生后，女巫被吊死，主教大人被自己豢养的怪兽夺去了灵魂，卡西莫多从此失踪。

直到两年后，人们在圣母院的墓地，发现了两具抱在一起的尸骨。有一具是被吊死的女尸，上面有白布裙的残片，颈骨上挂着一串项链，系着丝绸小荷包，包里面空无一物。而紧抱着这具尸骨的是一名男性，他的脊梁骨是歪的，脑袋缩在肩胛骨里，一条腿比另一条短，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显然这名男子是自己跑来，死在这里的。

而当人们想把他抱着的尸骨分开时，他顿时化作了尘埃。

当爱被拉扯变形

好了，讲到这里，关于《巴黎圣母院》的故事，我们就介绍完了。

这是一个很精彩也很复杂的故事，虽然它发生在圣母院，但它并不是对宗教和上帝的赞歌。

如果我们一定要用一个主题来概括这本小说，或许“爱”是比较合适的。因为故事中每个主角，几乎都在毫不犹豫地践行着自己的“爱”。

卡西莫多深爱着养父克洛德，和有着滴水之恩的爱斯梅拉达；克洛德深爱着弟弟约翰，以及漂亮的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则深爱着救过自己性命的骑士队长弗比斯；而乞丐王国的全体成员都深深敬爱着爱斯梅拉达。

然而，当这些爱，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中，被塑造成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时，一切似乎又都变了模样。

卡西莫多因为天生畸形，相貌丑陋，从小就被人抛弃、嘲笑，只有养父克洛德愿意收养他、善待他，因此他愿意为克洛德做任何事，哪怕是去进行绑架，遭到无情的审判和鞭笞，他也毫无怨言。但当克洛德将他心爱的爱斯梅拉达送上绞刑架时，卡西莫多的爱便成了恨，也成为了杀死养父的武器。

克洛德除了笃信上帝的仁爱之外，收养卡西莫多，更多的是为了能帮助弟弟约翰在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能够通过这件事得到上帝的原谅，可最终弟弟约翰却意外死在了卡西莫多的手中。而克洛德之所以逐渐迷失自我，变得阴险、残忍，则正是为他的信仰和世俗愿望产生了强烈的冲突，导致他无法自洽，进而扭曲了人性，做出了“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爱斯梅拉达则因为身份、门第、误解等原因，注定无法和弗比斯长相厮守，而乞丐王国则在王权的专制下全军覆没。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出的人的善良、正义和勇敢。

而作者维克多·雨果也正是借此，展现了当时腐朽的专制制度对人民的戕害，古板的宗教教条对个人的桎梏和扭曲，底层人民的饱受压迫和奋起反抗，以及其中的人性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