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认识了一位大叔。
他戴副眼镜,看起来儒雅又得体;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典型的北方人。
我和他都是中铺位,还没到睡觉时间,所以我们都坐在过道小板凳上,面对面坐着,他看窗外,我玩手机,互不交谈。
生命中总邂逅匆匆过客,上一秒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形同陌路。那种谈笑,多半都是自捧自吹。
因为不相识,所以没有识破的风险。
我们并不会那么幸运,总能遇到可说话的人。多数时候,与人交谈,都是无效的。因此,在路途上,我都尽量保持缄默,把时间留给自己。
向内独白,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自娱方式。
但因为几个人找错铺位,我和这位大叔聊起来。
不知道我这铺位自带吸引效力,还是这些人粗心大意,前后两个人占了我的铺位而不自知。
见状,这位大叔笑了,调侃着说:“你这铺位今天真香。”
我也默契地笑了。
就此,话匣子打开。
他吐槽说,广州东站的设计不合理,一层又一层,地铁上来又是商场,弯弯绕绕,找个候车室都要上四层楼......
正好,我也有同感。
第一次来东站坐车,地铁上来以为自己走错了,明明是要去车站,怎么来了这么繁华高档的商场。好不容易找到入口,发现又还得坐一层电梯,再转到另一个电梯继续上楼,走迷宫一般,上了点年纪的人确实会绕晕。
他慢而有节奏的说话腔调,让我对他来了兴趣。再说,现在要深耕文字创作,多了解一点他人的人生,说不定会给我更多的灵感。
我问他是哪里人。
原来,这个儒雅大叔之前做过生意。他老家郑州,父母是非常普通的工人。九几年毕业后就开始在上海打拼,典型的普通孩子,改命得靠自己。99年他赚了钱,那年年底就在上海车站附近买了人生第一套房子。
1999年,我才13岁,正读初一,因为家里太穷,在学校里接受了一群来自上海青年的援助。那个人名叫章祁童。
时光匆匆。原来20多年前,我就和上海有了缘分。
我继续听大叔的往事。
因为时间正好,他的房子一平方才5800元,145平,总共只花了84万。
那个年代,84万不算少。可以说,他通过做生意,积累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那时,上海还没有限购一说。所以四年后,他又买了一套房,单价10000。
出生的时间对了,普通人也能瞬间成为富翁。这位大叔就是。他的生意赚了,房子赚了。虽然第二套房子早卖了,但第一套现在市值1000多万。
大叔说,他非常喜欢上海。因为家人的关系,他现在已定居广州,但每次回到上海,他的心里总保存着一份温暖。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钟爱的梦幻城市。
我住过广州,呆过深圳,如今定居上海,每个城市,都给我不一样的体验。也许,广州亲民,深圳年轻,上海经典,要是三者结合,那就是我的梦幻星城。
除了财富富足,这位大叔家庭也幸福。
他一儿一女,儿子86年的,属虎;还有一个女儿,96年的,都在广州工作生活。大叔和老伴目前正享受天伦之乐,带带孙女,财富自由,安享晚年。
我想,因为知足,所以他才会那么淡定从容,那么儒雅潇洒。
也许,他和我父母属于同一年代的人,但我父母的命运,截然不同。
时代还是那个时代,遍地黄金的年代,只是眼界不同,选择不同,他们的命运就有了天壤之别。
我母亲一辈子窝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我父亲虽然长年在外,钻煤洞,挑重担,做苦力,从来没想过做点买卖挣轻松钱。
我的父亲,文凭小学六年级。那个年代,他的文凭虽不高,但也不低。
上一辈子的思维局限,也影响了我。这一半生,我只知埋头实干,从来没动脑子去争取更大的空间与事业。
而我的思维局限,又会影响我女儿的眼界。
我一直认为,跨越阶层很难。但听了这位大叔的人生经历,我对此似乎又有了改变。
阶层跨越确实难,但只要一直在挑战,一直在跑,等机会的列车到来时,也许就能利用惯性,跳上机会之车,从此开启另一翻人生。
当然,我们不能忽视时代的重要性。如今这个时代,不好不坏,总不及大叔致富之时。
当然,我们也无法抱怨这个时代,正如历史之不可假设。正是这个时代,教我们识别善恶美丑。
几番交流后,大叔铺位睡觉去了,而我还在想:
我该怎么让我的孩子放开思维,去尝试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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