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人生》①:人活低了,就要按低的来

伏琴读书 2023-03-30 18:15:45

各位书友好,我是伏琴。

欢迎来到【好书共读】栏目,每周共读一本经典好书。

今天开始共读路遥的小说《人生》。

路遥的墓碑上,刻着一句悼词:“平凡的世界,辉煌的人生。”

《平凡的世界》和《人生》是路遥最有影响力的两部作品。

32岁时,他仅用21天时间,就写出了《人生》,并一举成名。

马云曾说:“18岁时,我是蹬三轮车的零工,是《人生》改变了我的人生。”

一部《人生》,激励了无数年轻人用正确的方式,去谱写自己的人生。

01民办教师被下了

农历六月初十,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一场大的雷雨即将到来。

高家村高玉德当民办教师的独生儿子高加林,光着上身,蹚过小河,跑向家里。

刚进窑洞,传来一声闷雷的怒吼,暴雨倾盆而下。

老两口见儿子回来,两张核桃皮皱脸立刻绽放出花朵。

高加林连鞋也没脱,就闷声不吭地躺到了炕上。

老两口一看情况不对,急得赶紧问,出啥事啦?

高加林两眼茫然,说:“我的书教不成了……”

今天教师会上宣布,他的民办教师被下了,由大队书记高明楼刚高中毕业的儿子三星代替。

这个打击让全家人都蒙了。

三年前,高加林高考落榜,深受打击。

幸亏当了民办教师,避开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又可以继续学习。

最近在地区报上发表过两三篇诗歌和散文,本来指望将来转为正式教师。

希望的肥皂泡瞬间幻灭了。

父母忍不住老泪纵横。

高加林吼道:“我豁出这条命,也要和高明楼小子拼个高低!我写个状子告他!”

父母慌了神,赶紧按住他:“你可千万别去闯乱子呀!人家通天呢……”

母亲甚至要下跪,高加林只好答应不上告了。

父亲说,不光不敢告人家,以后见到明楼还要主动叫叔叔。

“人活低了,就要按低的来哩……”

泪水喷涌而出,高加林伤心地痛哭起来。

02遇见漂亮的巧珍

近一个月,高加林每天早睡晚起,醒来时已近中午。

村子里静悄悄的,男人们都出山劳动去了。

高加林在外刷牙,后川马店村一队的生产队长马栓向他打招呼。

平时淳朴的马栓一反常态,推着崭新的自行车,打扮体面,还戴着一只明晃晃的镀金链手表。

他满脸通红地说,要去和高家村刘立本的二女儿巧珍相亲。

刘家大人没意见,但巧珍一次都没露面,大概嫌他没文化。

刘立本绰号“二能人”,擅长做生意,是全村最富的。

大女儿前年和“大能人”高明楼的大儿子结婚了。

刘立本只知道攒钱,前两个女儿不让读书,只有三女儿巧玲现在快高中毕业了。

加林回到窑里,准备找出一件衣服去水潭里洗澡,突然翻出一件军用上衣,眼前一亮。

这是叔父从新疆部队寄回的,叔父是副师政委,几十年没回家了。

他马上给叔父写了一封信,看叔父能否在新疆给他找份工作。

心情一阵轻松,他决定在水潭里游个泳,游完后,躺在岸边休息。

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信天游歌声,声音像巧珍。

巧珍从他身边经过,从草篮里拿出一个甜瓜给他吃,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花手帕让他擦黄瓜。

高加林勉强接过甜瓜,但没有接手帕,巧珍犹豫着低头走了。

他回头一看,巧珍也正回头看他。

回家吃饭,父亲说:“明儿县里逢集,让你妈蒸上一锅白馍,你提上卖去!家里点灯油和盐都快完了,还能给你买一条纸烟。”

03卖馍路上遇熟人

早上,通往县城的简易公路熙熙攘攘,高加林拎着一篮子蒸馍加入这个洪流。

他先到无人的拐沟试验下吆喝,太难了,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学狗叫一般耻辱。

来到县城,他突然想到,碰到县城的同学怎么办?

刚路过汽车站候车室,就看见了高中同班同学黄亚萍和张克南。

他的脸刷的白了,又转为通红。

他们走过来,问他提个篮子干啥?他说去城南一个亲戚家。

黄亚萍热情地说,看见他在地区报上发表的几篇散文啦!

克南刚调到副食门市部当了副主任,要去北京采购东西,黄亚萍来送他。

在校时,亚萍是班长,他是学习干事,两人交往比较多,引起同学的议论。

黄亚萍是江苏人,父亲是县武装部长和县委常委,她在学校很惹眼。

克南父亲是县商业局局长,母亲是县药材公司的副经理。

当时克南也对亚萍有好感。

后来高中毕业,全班落榜。

黄亚萍在县广播站当了播音员,加林和她似乎生活在两个世界。

刚到十字街口,又碰到一个熟人,公社文教专干马占胜尴尬地过来和他握手。

他干脆地说卖蒸馍,并且拿出一个馍硬往他手里塞,像塞给他一颗冒烟的手榴弹。

马占胜把馍塞回去,诉苦说民办教师这事不是他决定的。

公社的赵书记和高明楼私交甚好,这是他的意思。

马占胜说,他已经调到县政府的劳动局当了副局长,要去开会,赶紧溜了。

04

高加林做了三年的民办教师,突然被大队书记的儿子顶替了。

他沮丧地在家躺了一个月,年迈的父母每天出去劳动。

家里连油盐钱都没了,父亲让他提着一篮子蒸馍去卖,他却感到做乡巴佬的耻辱。

生怕碰见熟人,结果越怕啥越来啥,刚到县城就碰到两个老同学,越发自惭形秽。

父亲说:“人活低了,就要按低的来。”

从民办教师到地地道道的农民,高加林难以适应角色转变,整日唉声叹气。

人生都有波峰波谷,如果不幸从高处落到低处,就要放低姿态。

而不是继续端着高处的架子,高不成低不就,只有活受罪。

做人要顺势而为,能屈能伸。

高加林在县城还会遇到什么人?他能够顺利卖完馍吗?

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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