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意识里,东北人什么样?

小石头说趣事社会 2025-04-09 04:34:06
在你的意识里,东北人什么样?

我是甘肃人,在2012年在沈阳念书,2015年毕业,在东北施工单位干活,现在满打满算已经呆了十二年半,是不是可以现身说法。

第一位师傅

我的领导+师傅,吉林人,他这人处女座,办事一丝不苟,记忆超群,思维敏捷,就是非常倔,2005年就是中铁某局的项目经理,然后因为和某个不合牙的领导干了一仗就辞职了,自己单干,我俩在2020年第一次见面,作为东北人,他个头竟然没有那么吓人,比我还小点。

他专业能力非常高,我们施工铁路桥,站场区下穿框构,站场改造指挥队伍七八个专业(轨道线路、牵引接触网、通信、信号,市政管道、军缆等等等等),现场作业最多的时候得400-500号人,十多台挖掘机,那是天窗作业,铁路封锁时间非常紧张,现场从人员布置,机械站位,防护员,测量、后勤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会说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哎!我是主管测量,其次就是施组,变更,预/结算。

其实这些年多亏他教导,我见他之前仅仅是做了几年的资料,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本来是说好工资5000,做资料的,他问我有没有认识会测量的,我说我会测量而且会画图,不过好些年没拿过测量仪器了,测量水平一般,但画图水平很好,就这半吊子水平你敢不敢用?试用一周就让我干了(工资1W),经过这几年,干过高速公路,铁路转体桥,框构桥,顶管,站场改造,工资涨到1W6,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领导在工地的时候比较蛮横,工长都怕他,他是工作狂人(早上四五点起床,一天电话根本停不下来),要命的是记性极佳,普通一个干错活的工长和他理论,三句两句就打发了(服服帖帖),但私下他又比较温和,谦逊有礼,是真的对事不对人,所以他的人缘也很好。

我俩还时不时的因为工作问题吵吵两嘴(实际大多情况是我的错误,是既菜又爱逼逼,这我得承认),但闲下来又是从不记恨,该出去喝酒喝酒(俩人都是一瓶啤酒的水平),该一起打球打球(台球、乒乓球)。

平常他会告诉我一些做人的道理,稍微多喝点酒他也会念叨一下他家姑娘天天缠着他去购物中心买衣服;又是他媳妇不会做饭,他出门可苦了他家姑娘。所以每次回去他必然得下厨,然后告诫我得会做饭,以后结婚调和夫妻关系。

每年年底回家的时候会问我工资发了多少,欠了多少,报销钱下没下来,然后主动找会计给我结清回家过年。

他平时还告诉我得趁着年轻的时候挣钱攒钱,手里有钱会给生存很大的底气,满足一家温饱是最基本的责任,还有一些额外的,有钱就可以很简单就解决的事。

他顺着话题接着说2018年的时候,家里老爹得了重病,几个哥哥姐姐就不想给老人治,他当时非常生气,跑回家里把他哥哥姐姐叫到一起,说钱他出,病必须治,然后老头住了俩月医院就又快活的活了四年。

给我说这个的时候,他就有那种由内向外的自豪感。他说我不怪我的哥哥姐姐,他们收入都没我高,但照顾老人是本分和义务,他们有他们的窘迫,但我有钱事情就不一样了,面对这种事情是不是迎刃而解?倘若他也没钱,一家人围到一起,眼看着老人遭着病痛,然后等咽气,岂不是非常残忍?

2022他老爹情况不好,虽然人在项目,偶尔能看见他呆坐床头,有时候还会说让我闲暇时刻多联系联系父母,他现在是有点子欲养而亲不待了。他说他老爹家里生了6个孩子,他是老嘎达(最小的孩子,我到东北知道的),老人前几年就开始有点不认识人了,但却能认得他,过年在家人的允许下,还会让老头喝一口酒,父子几个坐到一起打打牌。但这次住院可能是真的不行了,过了没几天,他老爹就去世了,我和随行的四五个同事也参加了葬礼,东北的丧葬习惯和甘肃有点像,却还是不太一样,他姐夫我认识,告诉我说这几天几宿他都没合眼,我们一起吃饭喝点酒他就开始哭了,五十岁的人哭的稀里哗啦。

第二个师傅

我第二个师傅是个退休老登,我这么叫他不是不尊敬他,而是他也叫我小登,他是我测量的师傅,退休前也是单位的测量主管,虽然老头测量精通,但画图就差我很多了(主要理论全明白,新仪器他使得不好)。

他这个年纪的人,是会用CAD的(不是简单的会用,是会用插件画平面纵断,或者是计算土方量的),他可以用古早的办法,把圆曲线和缓和曲线算出来,测量导线的时候也是纯手算+计算器。

如果他向我请教,我就来一波倒反天罡,先得装模作样的掐他一根烟,并且告诉他好好听好好学学,他会顺着我的口气捧着说“领导说的对,领导训得是”,拿出打火机“哎呀,刚才小的没眼力见,给领导烟没点上”,让他这么一说,我倒坐不住了,起身连说“装一把师傅太给面子了”,办公室就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他平时酷爱古诗文,时不时会背诵两句,有好多课本以外的完全没听过的诗词他也会两句三句,他时而化作王勃站在滕王阁意兴阑珊,时而化作苏轼持节云中,念到兴致上摇头晃脑的。

有一次我问他你知道李白《蜀道难》“以手抚膺坐长叹”,“膺”是什么,他说是屁股,我说是胸膛,我俩都振振有词,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你看李白拍拍屁股就坐下了”,所以“膺”必然是屁股,听着还真是这么个事,故而我俩打赌一个鸡爪,然后他输了。

他还爱高唱两首,有时候是《祝福》《军中绿花》父母系老歌,有时候是《上海滩》《讲不出再见》粤语歌,还有时候是时下流行的口水歌,就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着手机上的“骚娘们”,跟着唱。

还是书接上回,站场改造的时候,当天我不在,我听说有位业主单位的小孩质疑我们的施工方案,说你们这样干封锁天窗时间够了,但最后道岔对位的时候,能对上吗?你对不上怎么弄?线路开不开通?影响了营业线正常运营你谁担得起责任?

这个小孩是业主单位的一位部长,到了现场提各种提离谱的问题,例如“今天买彩票你为什么没中”之类的烦人话题,他经常找到的问题要么是浮于表面,要么是与本工程无关的其他工程的他解决的如何如何牛逼,导致整个项目部和他们本单位的人都烦他,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人是完全看不懂其他人不悦的表情还是看懂了装不懂,但凡是更大一点的领导来了,他就会点头哈腰,奴颜婢膝,那我就明白了,现在箭在弦上了,这种情况为什么开会不说(是不是怕人多的时候有人捅你嗓子眼)?

我们的小技术挺有礼貌,告诉他没问题,你看这个直线这么这么走,那个直线这么这么走,交角是这个,线段长度是这个,咱现场切的轨道是这个.............

当时这人应该正在洋洋得意,估计心想“看吧,我虽然不直接参与施工,但我提出的问题是让施工单位招架不住的,虽然这种营业线施工风险是常态,概率也非常小,但我提出来之后,明天真发生这种事就和我无关了哦,我提醒了哦,是你们他吗不按我说的做”。

转身问我这二师父,这老头当时正在看快手跳舞,兴致正浓,哼唱着小曲已然忘乎所以(这老头估计是装没听见,已经和他唇枪舌战好多次了,或者是真没听见,谁知道呢),没搭理他。

经二次提醒,我这位二师父才耷拉起头,放下老花镜,缓缓告诉他,你懂个JB,cao,然后起身离开,回宿舍看去了。我说当天回去的时候,这人脸上青红交替,连饭都没吃。

到了真正施工道岔的当天,其实并没有嘴上说的轻松,理论计算确实是没问题,剩余尺寸完全够落岔,但实际操作我怕挖掘机没摆好,或者是轨切长了甚至是天气炎热导致轨道变长了,都可能放不进去(如果放不进去真就乐子了)。

但当天轻微毛毛雨,现场人员机械争气,到了时间两头轨道都就位了,落岔的时候,分毫不差啪就落到了指定地点,线型非常完美。

二师父拉着我在我耳边说“待会儿这个小P孩上线路的时候,咱俩去给他点点眼药”,我说好,俩人鬼鬼祟祟,似乎漫无目的的跑到这个部长旁边,并装作没看见他。

“哎,你说这组道岔落的准不准?”似乎是在说给我听,

“准,准,分毫不差,之前一个山炮说落不到位置上,我看是鸡毛不懂”

“啥也不是”

“啥也不是”

然后转身就走,独留这人站在轨道上凌乱。

当晚我俩叫着我大师傅当晚就去饭店庆祝一下,说到这个部长脸色涨青我俩就笑的要死,原来这个小老弟还找过我大师傅,我大师傅当时就怼他了:

“要不这样,明天现场你指挥,按你的方案整”

“我.......”

“你指挥不了你搁这BB啥”

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2022年疫情的时候,我曾和我的大师傅去打疫苗,当天下着小雨,我俩只有一把伞,离单位最近的疫苗站要步行2个十字路口,我说伞我撑着吧(因为老头个小,他伞撑着,我就得佝偻着腰,最主要的我是徒弟嘛),你看他倔劲又上来了,必须他撑着,好好好。

别看这老头个不高,走路刷刷快,我得撵着他,我们穿街过巷,很快就到了打疫苗的地方,刚到门口的时候以为是一个社区卫生站呢,进去看见里面有小孩滑梯才知道是个幼儿园。

先在外面棚子签到,后进小二楼打疫苗。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个头在我眉毛这块,得175-176(平均而言,东北男女个头真的都很高,我师傅是个例)。

当时吧,就是因为漂亮多看了一眼,排队的时候我和我师傅在前,这个姑娘排在后。

但是各位说实话,作为普通男人,人堆出来一个漂亮姑娘,看一眼归看一眼,常理来讲是和我没有半分关系的,就是路人。

我刚说了,师傅个头小,他撑着伞我腰得弯下来,这样屁股就撅出去了,脑瓜肩膀在伞里是干的,后身全湿。

然后估计后面这个姑娘看不下去了,戳戳我后背,示意让我和她打一个伞,我就顺坡下驴跑到人姑娘的伞里,没和我师傅打招呼。

“谢谢”

“谢什么,看你挺难受”

“是挺难受”我没话找话“这老头还贼倔,不给我撑伞的机会”

“这是你爹吗?”

“不是,是我领导”

“我来撑伞吧,咱俩人你悬空拿着怪累的”

“没事”

“我拿吧,毕竟我是男的,有劲!”我让自己显得绅士一点。

最后伞还是我拿了,队伍向前,风往南吹。近处看这个姑娘真是挺好看,鹅蛋脸前面两条发丝随着风乱吹,休闲服配着运动鞋元气满满。聊着聊着我俩还加了微信。

这时候我大师傅对着空气侧着身子说“你拿一会吧,我胳膊怪累的”,顿了一下发现没人,就转头。

看见我和一个姑娘说说笑笑,脑瓜就是“?”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这臭小子,没看出来啊,出息了”,然后就回头继续排队了,很识相的没打搅我的好事。

回单位喝点酒这件事从我师傅说出去了,他说“小周一天天的不刮胡子,不洗脸,你看收拾收拾出去就加一个微信”

单位同事纷纷吃瓜,就演化成三个版本,有说我舔个大脸上去要微信的,有说我长的帅姑娘上前贴的,还有的说是我俩明年结婚,等着吃喜糖的。害呀,很烦。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我很想和大家吹吹水,说碰到一个姑娘,谈成对象了。其实并没有,这个姑娘1999年生人,刚毕业。我是1993年,整整大了6岁,我已然成了一个中登,识相的跑了,只能说啥也不是。

先写这些,以后有时间慢慢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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