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耀,小名姚姚,生于1944年,逝于1975年。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一生要跟父母闹翻,跟恋人分开,跟孩子分离。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命中注定,也不是自作自受,一切的经历都随着时代的潮流而变化,就像是一个紧跟时代步伐的感人故事。只需要一个主角,就能让很多人感动得流泪。有这么一个人,历史对她轻描淡写,往事将她割裂,记忆中也难以言表。尽管她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却让人感到格外心酸:姚姚。她花了大半辈子,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周璇的经典老歌《四季歌》他这个人没有为国家做过什么贡献。
命运多舛的一对母女,妈妈过去说过的话,最终塑造她的生活。1944年,上海因为战争变得非常安静,晚上经常响起警报声。在一个充满危险的时期,姚姚在一个外国人开的医院里出生。一个年轻的护士一直细心地照顾着他,只有富有的孩子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姚姚的名字很好听,姓和名都是从她爸爸姚克那里来的。但是,关于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有任何记忆。
翻译家姚克(1905-1991)与鲁迅先生她那时候才刚满一岁多,已经开始能喊爸爸了,可是爸爸却在外面有了别人,妈妈决定立刻结束这段婚姻。她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小朋友,不过很快,在她六岁,刚刚开始记住事情的时候,家里来了个新爸爸,名字叫程述尧。没过多久,她又多了一个弟弟,名叫灯灯。
程述尧(生于1919年,逝于1993年)由于亲生父亲对她缺乏关爱,姚姚并不排斥这位新爸爸。实际上,她很愿意接受他,从小到大都叫程述尧为“爸爸”,叫得很亲切。每当程述尧听到,总会爽快地应一声。程述尧非常疼爱姚姚,灯灯出生后,他怕奶妈会忽略姚姚,特意交代说:“你不仅要疼爱灯灯,也要好好照顾姚姚。”好心的奶妈微笑着说:“程先生是个好人,毕竟是读书人,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在奶妈的心里,她总是把姚姚和程先生的画面想得很温馨。他对姚姚特别好,一到下班时间,手里还提着包,外套也没脱,就开始亲热地叫她宝贝。他们俩的关系就像亲父女一样亲密。姚姚喜欢撒娇,但只对他一个人这么做,从不对妈妈那样。姚姚一直以为能和爸爸一直住在同一个家里,永不分开。但有一天,妈妈突然严厉地问奶妈:“你是属于我,还是属于他?”故事的气氛因为一个简短而严厉的问题逐渐变得冷淡起来。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姚姚的生母——上官云珠,这个角色让整个故事显得更加沉重。
演员上官云珠(1920—1968)那天上官云珠对奶妈发脾气,是因为她正和程述尧办理离婚手续,而奶妈却一直在为程述尧辩护。关于离婚的原因,是因为程述尧被指责犯了错误,成了贪污的人。但上官云珠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她知道丈夫是无辜的。如果丈夫真的贪污了,为什么家里没有看到那些不正当的钱财呢?她对这个男人感到愤怒,因为他撒了一个极其愚蠢的谎,结果自食其果,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程述尧和上官云珠在兰心剧院表演程述尧当时是兰心剧院负责管理钱财的经理,他没想到上级会突然来查账。平时他根本不记账,慌忙中随便做了一个应付的账目。审查时,他问什么都不知道,结果贪污的罪名就这样定了下来。程述尧立刻被锁在了剧院里,为了能重获自由,他撒了一个改变命运的大谎,说是自己拿了钱回家。在过去的年代里,程述尧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生活无忧,想法也单纯。他以为上官云珠把八百美元和两个戒指送到剧院退还,事情就能了结。实际上,他成了最早一批被社会淘汰的人之一,而他所承受的痛苦并非丢了工作,也不是一年的劳动改造,而是被贴上了贪污犯的标签。
1941年9月,在燕京大学的贝公楼前,前排右边穿着长袍的人是程述尧。上官云珠火气大是正常的。她已经没有了旧社会的风光,在新社会,她只是一个四级演员,处境十分艰难。但她从不抱怨,思想上,她主动反省自己虚荣,交代过去是为了让大明星过上好日子。行动上,她拼命工作,为灾区筹款义演,劳军义演,因为劳累过度,还患上了肺病。令人高兴的是,她终于获得了文艺界的认可,不幸的是,她的丈夫却成了她事业上的障碍。程述尧已经是她的第三任丈夫了,结婚就像过家家一样,所以离婚,上官云珠也不含糊。她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就必须与程述尧划清界限。程述尧带出了孩子们,恳求上官云珠看在两岁孩子的份上,想想没有爸爸陪伴的小女孩,奶妈也在旁边帮腔,希望她不要拆散这个家。但上官云珠没有被感动,反而觉得厌烦,她生气地摔门离开,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商量的机会。家就这样散了,九岁的姚姚跟着妈妈走了,两岁的弟弟灯灯则跟着爸爸。妈妈在哪里?姚姚的妈妈再次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次她的伴侣是一个名叫贺路的男人。对于姚姚来说,贺路过去只是家里的常客,但现在却成了家中的主人。姚姚对他没什么好感,就连清楚内情的护士都恨不得当面骂他一声猴儿。上官云珠有三个孩子,但只有姚姚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几乎把姚姚培养成了自己的翻版。跟上海的富家子弟一样,姚姚从小就被要求学钢琴。每到周末,她都会和保姆一起去老师家上课。她的妈妈上官云珠对她要求很严格,经常检查她的钢琴学习情况。如果姚姚表现不好,上官云珠就会用竹尺打她的手,有时情绪激动时下手会比较重。不过,姚姚从不会因此哭泣。姚姚的好朋友张小小说:“姚姚的妈妈对她特别严格,连玩的时候也不放松。有一次姚姚不小心摔了一跤,立刻就叫奶妈别告诉妈妈。看得出来,姚姚很怕她妈妈。”她从小就立志成为妈妈心中的乖乖女。年幼时,她曾与妈妈一同出演《三毛流浪记》。她身穿白纱绣花裙,头戴蝴蝶结,在拍照时总是规矩地将手放在袖子里。妈妈的朋友见到她,总会夸奖:“真是个好孩子,就是没妈妈漂亮。”
姚姚参演了《三毛流浪记》姚姚不太喜欢见到妈妈的朋友,每次都会低头,眼帘低垂,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那忧伤的样子,大家忍不住心疼,问道:“心里有什么烦恼吗?”姚姚静静地不说话,目光紧紧盯着地板。旁边的人见状,便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安慰道:“小孩子家家的,哪会有什么心事呢。”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藏着许多心事,姚姚很少轻易让别人看到。自从爸爸离开后,姚姚在家里变得不爱说话了,因为她有点害怕妈妈。不过,爸爸和灯灯搬到的新家离她家不远,姚姚不练琴的时候常常跑去找爸爸,有时候还会待到很晚才回家。上官云珠知道这件事,但她什么都没说,也不怎么关心。姚姚心里明白爸爸妈妈已经分手了,但她从不提及这件事,依旧像以前一样和爸爸撒娇,跟灯灯玩耍,仿佛离婚只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跟她没关系。姚姚小学毕业后,顺利进入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专攻钢琴。在班级里,她总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无论是精心挑选的衣服,还是昂贵的学习用品,甚至是一双让全班同学都羡慕不已的亮皮鞋,都让她显得格外出众。那时候大家都以节俭朴素为荣,而姚姚显得不太符合这个风气,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不让别人知道她家的条件。可是别人一看她那白皙的皮肤,就知道她是个被娇惯的小公主,这样的肤色说明她从小营养充足。
姚姚在弹钢琴小约伯提到,"我记得她特别敏感,一碰就要掉眼泪了。" 在班级里,姚姚不太爱说话,稍微有点事就会脸红,红得连眼睑都透出红意,像个害羞的小公主。但是高兴起来时,她的行为有些突兀。对男同学,她会突然从背后开心地抱别人一下,这样的举动很不合适,但她自己却觉得无所谓。大家都知道她这风格。那时候没人敢这么做。因此大家会说,她妈妈在生活中就比较随意,她也一样。同学仲婉提到。上官云珠生活得很随意,结过四次婚,但她从来没真正爱过。这跟姚姚和她妈妈不一样,姚姚从小就非常重视爱情,年轻时主动追求班上的男生。她给一个男生写了封信,邀请他一起去看电影。没想到,那个男生却把信交给了班长。很快,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开了,同学们都用一种警惕和不满的眼神看着她,甚至还有人提议要在小组会上讨论批评她的行为。姚姚出了大丑,她既羞愧又生气,心里不停地责怪那个男孩,心想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该把这事说出去。她心里很难过,在家整整哭了两天,连学校都没去。最后还是老师出面协调,这件事才算了结。老师常常以为这不过是小女孩的小脾气,但姚姚在日记中却把这件事描绘得十分沉重:我觉得自己在班上和全校都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大家都好像不太看得起我。不论是学习还是思想,我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身的缺点和不足,连头都抬不起来。我打算以后就做个默默无闻的人,也不抱太大希望变得更好了。
姚姚和她的妈妈在那个夏天,灯灯到姐姐家玩,看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那天晚上妈妈回来得很迟,桌子上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饭菜。妈妈吃饭时,姐姐主动在后面给妈妈扇风,妈妈一边吃一边教训姐姐。说到气愤的地方,妈妈严厉地责骂了姐姐,姐姐顶了几句嘴,妈妈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转过身给了姐姐一耳光。妈妈打完姐姐后,就转身去吃饭了,不再说话。姐姐没有哭,也不看任何人,神情很平静,眼睛里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继续默默地站在妈妈后面不停地扇风。那时分外宁静,静到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灯灯感到非常害怕,悄悄藏在客厅的高背沙发后观察着,每一分钟都过得异常缓慢,让他感到焦虑不安。他心里想着:“或许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妈妈对姐姐发火可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姚和小灯上官云珠之所以发火,是因为她听说姚姚在学校里有了早恋的迹象。但实际上,姚姚只是对某个同学有了好感,还远远没有到谈恋爱的地步。现在的社会氛围让每个人都如履薄冰,这让上官云珠的情绪在一瞬间失控。在她看来,姚姚的任何不当行为都是不可容忍的,她可能更担心姚姚不懂得保护自己,过早地陷入复杂的男女关系,变成一个轻浮随便的人。从小到大,云珠阿姨都让姚姚刻苦练习钢琴,但她从来没问过姚姚喜不喜欢弹钢琴,姚姚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老师发现了她在钢琴上的问题,要求她重新打好基础,姚姚感到很沮丧,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感受。我觉得继续学钢琴有点吃力,因为自己手指不太灵活,而且偏小,听力也不是很好。钢琴对我来说有点难,最近我对戏剧产生了兴趣,想尝试一个新的方向。这个念头立刻被上官云珠否定了,姚姚忽然明白了自己,她说:以前我认为自己不想再学钢琴,只是因为害怕困难,现在觉得这其实反映了更深层次的问题,需要从更高的角度来审视,这样才能真正改善自己。姚姚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自我反省,虽然这并不是她擅长或者喜欢的事情。
姚姚和她的妈妈不过,姚姚最后因为没有考上上海音乐学院而放弃了钢琴,这件事是上官云珠决定的。上官云珠带着姚姚去医院检查了声带,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上海音乐学院的周小燕教授做老师,姚姚进入了声乐系,主攻抒情女高音的课程。那是在1964年,20岁的姚姚离家前往音乐学院的女生宿舍居住。这意味着她终于离开了家庭,特别是离开了妈妈的视线。姚姚就像一只刚刚飞出笼子的小鸟,兴奋地展开翅膀飞翔,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笼子里。慢慢地,同学们开始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变得非常开朗,参加了许多受欢迎的活动。这样一来,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在学校全体大会上,姚姚走上台发言,她说自己有十三件毛衣,台下的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姚姚诚恳地向同学们道歉,说:“这些都是因为我妈妈受名利思想的影响,才给我买的。从现在起,我要开始节俭朴素的生活。”
小姚和她的妈妈、外婆1966年,姚姚成了最早受牵连的孩子。她的家庭状况糟糕到了极点,母亲上官云珠遭到迫害,生父姚克逃往国外,而她的爸爸程述尧也被关了起来。不过,组织还是给了像姚姚这样的人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把她们归类为“可以教育好的孩子”。只要和家庭断绝关系,还是能够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姚姚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贴出了一张大字报,公开宣布和母亲上官云珠断绝母女关系。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回过家。家里变得冷冷清清,大门整天敞开着,谁都可以随意进出,没人敢阻止。喜欢的东西可以直接拿走,离开前还会上前打骂生病的上官云珠一番,这些人自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举动。这样的家,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姚姚更愿意跟着小队伍离开上海。有同学关心姚姚,建议她回家陪陪妈妈。那时候,上官云珠刚做完癌症手术,还在恢复中,连走路都困难,却还是被赶出了医院。姚姚淡淡地说:“她不想让我留下。”上官云珠在给姚姚的信中写道:“你说要回上海来照顾我,我觉得没必要。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懂,太天真了,将来可能会吃大亏。希望你早点懂事。别再提请假回来的事了。”
姚姚和她的妈妈姚姚跟在同学们后面走着,心里却不是很踏实,一路上特别安静。这是一次意想不到的旅行,她也没想到,在那个压抑的春天,自己竟然爱上了燕凯。燕凯来自一个背景深厚的家族,属于那种备受关注的人物,同时他也是一位积极的改革倡导者。在学校里,燕凯从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和姚姚经常公开地一起出现,有一次在很多人面前,燕凯直接抱起姚姚,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姚姚感到非常开心,她双脚离地,双手搂着燕凯的脖子,笑声清脆悦耳,脸上泛着红晕。大家只会背后说说,但没人敢上前大声说:“你们这是在干啥,太不像话了!”仲婉说:“他们真的很幸福。当时小分队里有好几对恋爱的同学,大家都是在恋爱中,但没有人像他们那样热烈。”燕凯已经不记得父亲曾经遭受的痛苦和侮辱,姚姚也忘记了母亲曾经的苦难。她们现在躲在一个小琴房里,日夜相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父母历经艰辛,子女却沉迷于爱情的放纵,这世间扭曲的一幕,显得格外悲凉。1969年初,姚姚给弟弟灯灯写了一封信,问能不能回趟上海。那时灯灯在山西“劳动改造”,收到信后,就买了回上海的火车票。在上海音乐学院门口,姚姚等了好久,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灯灯。灯灯也看到了姐姐,向她招手。两姐弟笑着向对方跑去。姚姚特别开心,接过灯灯的背包,带他进入一间小小的琴房,关上门后,两人笑容消失,对视一眼,姚姚扑到灯灯怀里,哭了出来,“灯灯,我们非常爱的妈妈没了。”灯灯紧紧抱住姐姐,说:“从今以后,我们俩就要互相扶持了。”
姚姚、灯灯和妈妈当他接到那封信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上官云珠在两个月前自杀了——那是1968年11月23日的凌晨,她从四楼跳下,正好落在一个菜农的菜筐里,当时她还能说话。听说消息后,燕凯陪着姚姚急忙回家,继父告诉她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姚姚随即赶往医院,医院告知人已经去世,又被送往火葬场,姚姚又赶到火葬场,被告知人已经火化,骨灰也没有留下。灯灯安慰姐姐说,人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还是往前看吧。姚姚也想通了,活着最重要,没必要再纠结这些事情。三个月后,姚姚和其他应届毕业生一起被分配到了江苏溧阳的一个军垦农场工作。那里的土地十分贫瘠,让人感到不适,而且连个厕所都没有。只要有人蹲下,狗就会紧紧盯着。出身贵族的姚姚显得非常坚强,她乐观地面对学习,但对于上海和她爱人的遭遇,她完全不知情。
姚姚(右)1970年3月8日,她突然被单独隔离,审问的人质问她:“你和燕凯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干了什么?”姚姚心里一惊,恭敬地说:“你们夫妻做的事,我们也做了。”姚姚心里很乱,感觉燕凯遇到了麻烦。两个月后,姚姚重获自由。她收到了燕凯从上海寄来的包裹,里面装满了麦乳精、午餐肉、风味鱼罐头,还有一小瓶防蚊液。姚姚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她感到很高兴。然而,当她回到上海时,才得知燕凯在她隔离的前一天已经割腕自杀了。燕凯对自己下手很重,身上被割了很多刀,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那年他才24岁,比任何人都清楚受折磨的痛苦。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妈妈和恋人都不幸自杀了。姚姚意识到自己必须成熟起来,学会调整情绪。她站在镜子前,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轻轻地遮住了头顶上新长出来的一根白发。
上官云珠在电影《早春二月》里的照片改写内容需要基于给定的原文进行,但您提供的信息“08”不足以进行改写,请提供完整的原文内容。一年之后,姚姚在爸爸的家里遇到了一对经常来的父子,其中有个叫开开的小男孩加入了这个故事。小明比小红年轻十岁,尽管爸爸极力反对,小红还是和小明相爱了。爸爸生气地说不再管小红的事情,断绝了父女关系。姚姚心中还有爱,这说明她对生活仍怀有希望,但她已经不再对周围的世界充满热情了。她和开开想出了一个冒险的计划——偷偷去香港然后离开,她联系了在美国的亲生父亲姚克,开开则找了他在美国的妈妈帮忙。1972年,他们真的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就像是两个小孩在大人面前做个小游戏一样。不久后,开开因为在深圳的行为引起注意而被警方抓走。留在旅馆里的姚姚因为没有移动而逃过一劫,后来被学校接回去了。
开开被关进了监狱,开开的爸爸认为这是姚姚造成的,然而姚姚内心的痛苦并不比监狱中的开开少。那时候她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去医院体检时被学校发现了。因为未婚怀孕,她突然成了社会中最底层的人。怀孕十个月,进了医院时,有人先打了声招呼,“她是上官云珠的宝贝女儿”。医生叹了口气。生完孩子后,姚姚住进了一个六人病房。她感到很孤单,没有人陪伴。虽然同病房的人都知道她的事情,但没有人议论,对她的伤处都保持沉默。以前没有母婴同室的规定,护士会把婴儿带到病房让妈妈喂奶。因为六个人中只有她的小孩没被抱出来,姚姚说不要这个孩子了,所以护士就没再抱出来,怕她看了会心痛。第二天,护士在交接班时忘了提到有位妈妈不想喂养她的孩子,就把孩子抱了出来。姚姚一看到自己的孩子,立刻还给了护士,说:“我不喂他了。”护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工作出现了错误,心想这个女人心真硬,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抱一下。姚姚意外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孩子,但她一直保持冷静,那天她一直笑着聊天,一直到晚上。晚上,关了灯,躲在被窝里,就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离开医院那天,护士长再次跟她核实,“真的不把孩子带走了吗?”姚姚点点头,然后签了一份文件。一对医生夫妇领走了她的孩子,姚姚拿到了两百元的补助。姚姚自己走了出院的路,没有人在那里接她。在她迈出医院大门之前,她向那些只是短暂相遇的准妈妈们说了再见。她轻轻地说:“我要走了,再见了,我离开了。”那声音轻柔得像妈妈对孩子说话一样。数字九标志着一个新的开始,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期待。姚姚不知道该去哪儿了。她不敢再去继父家,自己爸爸家也麻烦不断,学校也不让她留校。她就像一个找不到路的少女,不知道往哪儿去,没有一个可以停下的地方。有人关心地问她家在哪儿,她却答不上来。她的家在《常回家看看》的歌里,在《儿时上学跟妈妈说再见》的记忆里。
上官云珠的老宅位于上海的建国西路641号。最后,正是那一点点未消失的人情温暖了她。1973年夏天,妈妈的一个老朋友在武康大楼收留了她,姚姚亲切地叫她商阿姨。“她住在我家后,我发现姚姚手头很紧,几乎一分钱都舍不得花。虽然她住这儿不用额外花钱,但这么大一个姑娘,总得有些零用钱才行。”商阿姨说。姚姚原本有机会过上稳定的生活,她可以通过学校的安排加入上海的一个合唱团,但后来她未婚先怀孕,这在当时被视为很大的过错。再加上她的家庭背景,她的档案已经受到了严重影响。她这样的人在上海待不下去,会影响很多,学校决定把她调到黄山农场。这件事不容商量,这是惩罚,但姚姚却跟组织唱反调:我以前确实犯过一些错,而学校总是用这些错误作为理由,让我去外地接受所谓的“惩罚”。他们总是强调我的错误和不良影响,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快。我绝不会允许那些人继续这样欺负和侮辱我。姚姚决定不去黄山农场。分配任务的人并没有生气,他们只需要将这样的人晾在一旁,剩下的就是等她自己求饶了。这种做法简直是让人陷入绝境,一个失业的人会感到极度的焦虑和迷茫。姚姚只好赔着笑脸请求原谅。她每天按时去学校,跟着别人后面走,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困难。可是,无论她说多少遍,得到的答复始终是:“在上海,没有人要你的档案。”
姚姚心里很难过,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商阿姨:“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废品。”学校决定把她调离上海,第二次通知她去湖南报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姚姚还是拒绝了。她一心想要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但学校这条路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其实学校并没有特别针对她,是整个社会对她不友好,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人们总是先入为主,就算我再努力,单位看到我的档案和听到我的事,也不会对我有好印象,也不会要我去工作。姚姚再怎么抱怨也没用,学校已经决定把她彻底停学了。她每天只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读了二十年书,受了很好的教育,以为自己是个有知识的人,结果却在最好的年纪荒废了人生,什么也没做成。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把她逼得走投无路。一想到她,我的心里就特别难过,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商阿姨经常安慰姚姚,让她放心,但这漫长的等待就像在慢慢夺走她的生命。1975年,音乐学院给姚姚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两个月内仍然没有单位愿意接收她,她就要被强制送到甘肃或青海。换句话说,这其实就是给了姚姚一个宽限的机会。姚姚快哭出来了,她对朋友张小小说:“小小,我真的没办法了,这次我豁出去了。”豁出去了,就是指离开,去香港。姚姚决定不走了,因为她觉得在这里根本没有前途。当她看不到未来会变得更好时,她的心里总是充满了绝望,感觉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开开之前因为犯法坐了牢,这本该是个教训,但姚姚完全不在意,她坚决地要按自己的路走。这种让人陷入绝境的想法就在一瞬间出现,但就在这时,一个新的机会出现了。
姚姚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两个月的期限到了,姚姚终于找到了工作。多亏了商阿姨帮忙找关系,她被安排进了浙江歌舞团。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姚姚开心极了,她笑得合不拢嘴,还跳了起来。一个从没工作过的人在31岁时终于找到了工作,这感觉就像从沉睡中醒来,一切变得明朗起来,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小小跟她说:“好好工作,挣到钱了,就能去找你的孩子了,你们母子俩就能团聚了。”虽然小小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提到孩子时,姚姚并没有显得悲伤,反而眼睛一亮,眉飞色舞地拍了拍小小的手,说:“对呀,小小,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1975年9月23日上午,下着小雨,明天就要去杭州报道了。姚姚把行李收拾得妥妥的,时间很紧。临行前,她骑车出门了,是要和一位朋友告别。十点四十五分左右,姚姚走在南京西路上,由于有外国代表团离场,这条路已经被封锁了。然而,意外发生了,一辆重型卡车突然闯入,姚姚被逼到了视线死角。卡车上的某个钩子勾住了她的雨衣,姚姚发出一声尖叫,被拖进了车轮下,卡车的两个轮子重重地压过了她。有人大声喊叫:“撞到人了,撞到人了。”惊讶,害怕,无措,微不足道,迷茫,各种情绪交织,这就是命运吗?生活为她带来了新的希望,时代没有逼迫她到绝境,也没有人故意伤害她。姚姚的去世是个意外,是命运的安排。校方在告别会上坦然宣布:“她没有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听罢,众人泪如雨下,姚姚一生的坚持,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上官云珠是一位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她的演技深受观众喜爱。在电影《太太万岁》里,上官云珠有这样一句话:看到悲惨的戏码,我就会联想到自己的经历。我的一生真是太坎坷了,如果把这些故事拍成电影,相信谁看了都会心疼落泪。命运多舛的母女,妈妈过去的台词,也是她的人生写照。上海美术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