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平山间飘着细雪，雷定摩挲着腰间氐人祖传的青铜匕首，望着寨中七部首领齐聚的木楼。火塘里的松木噼啪作响，映得他面庞忽明忽暗。
"曹军征粮的牒文又到了。"大长老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这次要抽走我们七成的存粮！"
雷定闭目听着屋外呼啸的山风，记忆中浮现三日前探子带回的密报：马超遣使送来镶着狼牙的皮卷，字迹如刀锋般凌厉。
"马将军还记得我们。"他猛地睁开眼，掌心被匕首划出血痕，"与其跪着饿死，不如站着战死！"
二、【风雪夜会马超】腊月廿七的寒风裹挟着冰粒，雷定带着十名氐人勇士穿越曹军封锁线。马超帐中炭火熊熊，这位西凉锦马超卸去银甲，披着氐人最尊贵的白狼皮大氅。
"当年在渭水，你们氐人兄弟为我断后。"马超亲自斟满青稥酒，"今日若能牵制夏侯渊十日，汉中大门便向玄德公敞开。"
雷定注视着酒碗里晃动的火光，忽然仰头饮尽："七日！七日之内，我让夏侯渊不敢东顾！"帐外北风嘶吼，他腰间七枚铜铃在寂静中叮当作响——那是氐族七部歃血为盟的信物。
三、【密林中的狼烟计】正月十三黎明，下辨城外的密林腾起七道狼烟。雷定站在悬崖边，望着山脚下蚂蚁般的曹军辎重队。
"放滚石！"随着他挥动牦牛尾令旗，三十丈高的峭壁轰然崩塌。氐人战士口衔木片，顺着藤蔓滑降突袭，将曹军粮车尽数焚毁。
夏侯渊在城楼上气得折断令箭："这帮山耗子！"副将颤声禀报："我军已分兵五千入山清剿......"话音未落，东南方又传来急促的号角——那是马超的讯号。
四、【血染的七日之约】第六日黄昏，雷定拄着断矛跪在溪水畔。五千氐族儿郎只剩三百残部，但每处山隘都浸透了曹军鲜血。他撕下染血的衣襟包扎伤口，忽然听见云层中传来闷雷——不，那是汉中方向震天的战鼓！
"将军快看！"亲卫指着东南天际的火光。下辨城头曹字大旗正在倾倒，取而代之的是"汉"字赤幡猎猎飞扬。雷定放声大笑，惊起满山寒鸦，溪水中倒映的，是氐族世代相传的青铜面具上，那抹永不低头的狞笑。
尾声：【史书外的铜铃】建安二十四年春，汉中易主。当刘备在定军山祭奠阵亡将士时，阴平山深处的氐寨正举行着秘密葬礼。七枚带血的铜铃沉入龙池，雷定抚摸着新刻的图腾柱轻叹："我们不是谁的臣属，只是..."山风卷走未尽的话语，唯余满谷松涛如战鼓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