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人怒斥胡宗南:你既不会带兵,更不会打仗

灵薇聊历史 2023-03-10 14:05:00

海匪是东南沿海的一个毒瘤,历史上以明代为盛。戚继光抗倭,倭寇就是由日本武士、浪人指挥并为领导骨干的海匪。

解放初期的海匪,主要是从大陆逃到海岛的国民党地方武装、封建恶霸武装之残部和海盗武装,特务头子毛人凤、毛森将他们改编为“反共救国军”,使之成为政治海匪。

海匪最多的地方是浙江,其次是福建,再次是广东。

到1951年初,浙江全省土匪还剩8200余人,其中海匪7000余人。

浙江沿海岛屿星罗棋布,我军在1950年5月解放舟山群岛之后,相继解放了一些小岛,但是大部岛屿上仍飘着青天白日旗。如大陈岛、一江山岛等,成为海匪窜犯大陆的跳板。

温州湾瓯江口外的鸡冠山、羊屿、大小鹿山等4岛,与大陆近在咫尺。鸡冠山、羊屿离玉环县的寨头角仅1000余米,大小鹿山距离稍远一些,但也在我岸炮射程之内。

就这4个小岛,却让我伤透了脑筋:派大部队进驻,地域有限,也没有那么多部队;派小部队守卫,又难以应付海匪的攻击;不派部队,海匪就把它当成巢穴。

因此,只好“匪占我歼、再占再歼”,海匪呢?“你进我退、你走我来”。于是,岛上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景象,解放军来了升五星红旗,解放军一走升青天白日旗。

海匪所以能来去自如,是因为有足够的船只和军舰的掩护。说到底,制海权在人家手里。

在这种来来回回的拉锯战中,并非我次次都占便宜。

1952年10月,海匪侦知我公安第17师1个团准备进剿鸡冠山和羊屿两岛时,提前从大陈岛运来“江浙人民反共救国军”1200余人,秘密上岛,设好埋伏。

而以海匪一部在玉环县寨头角登陆骚扰,制造出一种岛上海匪已大多窜犯大陆,岛上兵力空虚的假象。

公安17师不知作战计划泄密,加上敌情侦察不够,仍按原计划派两个连前往鸡冠山进剿,登陆后方知中了海匪埋伏,付出了惨痛代价,伤亡192人,撤回的仅75人(含伤员)。

海匪就在眼皮底下猖狂,长此下去,就会丧失人心。必须结束拉锯,派兵驻守,建立人民政权。

而要如此,不在于夺回岛屿有多么困难,而在于小部队驻守后能否得到及时的增援,这就必须有足够的船只和护航的海军舰艇。

一直到1953年上半年,才初步具备了这个条件,海军成立了温台巡防区,陈雪江指挥的巡防大队此时鸟枪换炮了。

25吨的老炮艇已全部退役,只留下“英雄艇”414艇(后送到了北京军事博物馆),装备了8艘我国自己设计、建造的新炮艇。

新炮艇吨位提高了1倍,达到50吨,航速也提高了1倍,火炮口径从13毫米提高到20毫米、25毫米、37毫米。

现在看来,这仍然还是“小儿科”,但在当时官兵们已经欢天喜地了。新炮艇列装后,打的第一仗就是配合陆军进剿上述4岛。

盘踞在上述4岛的海匪武装约200人,匪首为“反共救国军第42纵队少将司令”何卓权。

他原本在渔山岛任“反共救国军江浙指挥所司令”,秦东昌于1951年9月到大陈岛就任“江浙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

两人的官衔容易让人混淆,所以胡宗南将其改编为“第42纵队”,令其占据上述4岛。

何卓权在浙江也算是知名人物,曾任军统杭州站奋勇队上校副大队长。

抗战时期,他在杭县(今余杭)、诸暨等地,带领“忠义救国军”处处与新四军浙东纵队为敌,抗战胜利后,任职于交警部队。

1949年5月,杭州解放前夕,他奉命到杭县收编了21股土匪武装打游击,匪队被我剿灭,只身逃往上海,再经舟山逃到台湾。

毛人凤没有追究他擅离职守的责任,派遣他到浙江沿海收编海匪。

且说何卓权来到上述4岛时,海匪不久前刚取得了伏击我公安17师两个连的胜利。

他决心锦上添花,在胡宗南面前表现一番,统一指挥4岛海匪,把温州湾的南北航线都封锁起来,闹得我船只无法航行,还三天两头派小股海匪窜犯大陆,捞一把就走。

1953年5月,浙江军区命令20军60师、公安17师和海军温台巡防区联合作战,夺取鸡冠山、羊屿等4岛,然后相机夺取积谷山等岛。

我陆海军参战部队在玉环县坎门镇成立了联合指挥所,由60师政委汪大铭任总指挥,参谋长王昆和海军大队长陈雪江任副总指挥。海军参战的就是新装备的8艘炮艇。

此次进剿一改以往全靠偷袭的战法,颇有点现代作战的味道。

5月29日18时,部署在寨头角和坎门镇的60师5个炮兵连以猛烈的炮火向羊屿、鸡冠山两岛开炮轰击,我8艘新炮艇开进两岛附近海域抵近射击,许多老百姓都跑出来观战。

在陆海军强大炮火支援下,公安17师1个营于19时顺利登上两岛,几乎未经战斗,就将海匪缴械。

被俘海匪说:“过去你们都是偷袭上来打枪战,没想到这次你们的炮火这么猛烈,都被你们打懵了。”

19时30分,我陆上火炮转移火力向大小鹿山岛射击,海军炮艇二中队中队长张家麟带着4艘炮艇抵近海滩,火力掩护60师攻岛部队登陆。

只用半小时便结束了战斗,但只歼匪60余名,又经半个月搜索,才把残匪搜索干净。

匪司令何卓权,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洞里。过去打拉锯战,我夺岛后便撤走,海匪只要躲过搜索,便一切照旧。

这一次,何卓权没想到解放军上来就不走了,反复搜索没完,带进洞里的干粮和淡水很快用完了。

他忍饥挨渴十多天,实在熬不下去了,半夜派卫士溜出来,跑到我连队伙房里偷剩饭,结果被逮个正着,供出了他藏身的山洞。

这时的何卓权已饿得奄奄一息,无法站立,是被人架出山洞的。

在我进剿部队登岛后,指挥部最担心的是匪军舰来支援。我登陆的第二天一早,匪军舰大摇大摆地经大鹿山驶向鸡冠山岛以南海域,拦截我陆军来往船只,并向坎门镇开炮示威。

陈雪江急令二中队4艘炮艇立即出击,向匪舰靠近,匪舰看我炮艇要与之打近战,慌忙掉头向外海逃去。

我4条炮艇平行追击猛打,这一场景吸引了岛上和坎门镇一带的老百姓,纷纷登高观看,一个个拍手称快。陈雪江见匪舰已被追远,命令炮艇撤了回来。

进剿鸡冠山、羊屿等4岛,全歼海匪239名,俘匪司令何卓权、副司令徐克强以下186名,击沉匪船2艘。

尤其重要的是在大鹿山岛搜出一个国民党特务巢穴,缴获电台8部;在俘虏中甄别出80名准备潜入大陆建立秘密电台的特务;

顺藤摸瓜破获了一批已经潜伏在大陆的特务电台,仅温州市就起获6部。

此战后半个月,积谷山岛也获得解放。然而,按当时的装备水平,还没有能力进剿海匪重点设防的岛屿。一江山岛和大陈岛等岛屿直到1955年才解放。

鸡冠山、羊屿等岛屿的海匪被我全歼,少将何卓权被生俘,消息传到台湾,蒋介石雷霆震怒,把在大陈岛上的上将“秦东昌”训得狗血淋头。

“秦东昌”者,胡宗南也。时任“江浙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负责统一指挥浙江沿海海匪武装。

“秦东昌”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1951年9月台湾报纸刊登的一篇简讯中,消息称:“新任江浙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的秦东昌将军,日前离开台北,前往反共前哨大陈岛就任”。

细心的记者在国军将军中死活找不到“秦东昌”,经过一番调査,终于发现“秦东昌”就是胡宗南。

至于蒋介石为什么要他化名“秦东昌”,也许只是为了保密,也许是为了给他留点面子:

堂堂陆军上将,一个曾经手握数十万正规军,人称“西北王”的封疆大吏,现在去当海匪头子,脸面何在?

还有人说“秦东昌”之名是老头子对胡宗南的警策。秦即三秦,陕西也,是胡宗南曾经风光无限和兵败伤心之地;

“东昌”即东方昌盛。昔日你兵败三秦,今天你要在东海为我争气。

被蒋介石视为得意门生的胡宗南,解放战争后期一次次辜负了蒋介石的厚望。

他先丢西北再丢西南,成都战役还没开打,就擅自坐飞机率先逃到了海南岛,手下的3个兵团宣布起义。

蒋介石恼羞成怒,强令他从海南飞回西昌作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结果他既未成功也未成仁,又是未战先逃,厚着脸皮飞到了台湾。

1950年5月,国民党“监察院”的40多名监察委员联名发起对他的弹劾,弹劾文洋洋数千言,在历数他“丧师失地、遗误军机”的罪证之后说:

“胡宗南应负重大之罪责,已定于弃成都,飞三亚之前;重以在西昌之速亡。事实俱在,焉能为讳?为国家前途计,理合依法提出弹劾,以肃纪纲,而振军威。”

其实,这样的弹劾可谓半真半假。说它真,这时的蒋介石正在为“太子”蒋经国接班铺路,必须找借口把老一辈的将领赋闲安置,胡宗南当然也在其列。

说它假,蒋介石并不想将这些人打入囹圄,只是想杀杀他们的威风,也许还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所以,对胡宗南的弹劾沸沸扬扬一阵之后,国民党“国防部军法处”“司法院公务员惩戒委员会”等执法机构,对弹劾作出答复:“应免议处。”

“寿山!”(胡宗南字)蒋介石在胡宗南被弹劾得灰头土脸后,召见了他。一声亲切的称呼,感动得他两眼泪花。寒喧之后,蒋介石要他当“秦东昌”,到大陈岛赴任。

蒋介石给他这个官,首先是出于反攻大陆的战略考虑。我们知道,1950年5月我解放舟山群岛时,蒋介石下令部队撤回台湾,几乎没有抵抗,为的是保存实力。

但是朝鲜战争爆发后,他决定转守为攻了。浙江沿海岛屿原来都是毛人凤、毛森指挥的海匪武装在折腾。

蒋介石非常明白,靠海匪成不了大事。要把沿海岛屿建成反攻基地,必须要有正规军,要把海匪训练成军队。

那么,让毛人凤、毛森训练不就行了吗?不妥。大陆的潜伏特务和“反共救国军”之类的匪特武装,一直是由他们掌握的。

蒋介石为了让蒋经国接班,一贯迷信特务统治的他让蒋经国首先接掌“情治系统”。

到1951年时,小蒋与毛人凤等人的矛盾到了公开化的地步,以致毛森知难而退,后来借故跑到了香港,毛人凤气得得了癌症。

蒋介石让胡宗南到大陈岛任“江浙反共救国军总指挥”,也算是为了打鬼,借助钟馗,用一个老将来挖毛人凤的墙角。

而胡宗南与军统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是戴笠唯一不监视的将领,两人的关系亲密到了同穿一只“鞋”的地步,戴笠把自己“宠幸”过的美女特务送给胡宗南当情妇。

用胡宗南,特务系统好接受。

“寿山,你看谁当你的参谋长合适?”蒋介石问道。

“报告校长,还是让罗列跟我去吧。”罗列从西北到西南一直是胡宗南的参谋长,中将军衔,与胡宗南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胡宗南两眼看着蒋介石,等着他的答复。

蒋介石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盯了胡宗南一眼,说:“你看钟松如何呀?他也是你的老部下嘛!”

钟松也是中将,原是胡宗南部整编第36师(相当于军)师长,诡计多端,桀瞥不驯,从心里瞧不起胡宗南。

这只老狐狸不止一次地逃脱彭德怀的打击,最后其部队虽在陕北被歼,但他成功逃脱。

此时,胡宗南明白,校长是要用钟松来牵制自己,过去对他的无条件信任已不复存在了。

这个无异于当海匪头子的司令官还当吗?胡宗南有些犹豫了。但回家与老婆一商量,觉得这个官还是值得一当的。

当时,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占领汉城后,被迫北撤,战事似乎对美国有利。

胡宗南判断,在美军的攻势面前,中共必然向朝鲜增兵,东南沿海的兵力就会减少,趁此机会,他说不定还能有所作为,一洗败军之将的耻辱。

于是,他给国民党行政部门负责人陈诚打了一份报告,提出把当时流亡在台湾、香港等地的江、浙、皖、鲁、闽5省的国民党官吏、军人、匪霸集中起来。

然后编成共3万人的3个野战挺进纵队,进行军事训练,深入到浙、闽、赣、苏等省边区,建立游击基地。

没想到陈诚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答复是:请专注于大陈岛地区的战事。潜台词是:你老弟的手伸得太长了!

陈诚一瓢冷水浇得胡宗南心灰意冷,受命近半年了,却迟迟不去大陈岛上任。

蒋介石急了,派陈诚去催促。胡宗南这才选了个吉日,于1951年9月9日,从台湾基隆港乘203号登陆舰出发。

9月10日上午,胡宗南一行抵达大陈,开始以“秦东昌”的名义发号施令,为叙述方便,我们还是直称其为胡宗南。

大陈岛分上大陈、下大陈两岛。胡宗南将司令部设在下大陈的一座财神庙里,自己住进了该岛海匪头子、纵队司令王相义的家中。王相义把两间厢房腾出来,作为他的官邸。

当时,胡宗南才55岁,还算年轻,甫抵大陈就派人到辖区调查情况,熟悉部队。

他的辖区北起南天、渔山岛,南至南北麋山岛,南北约长174海里,岛屿共90余个,分属三门、温岭、乐清、平阳、玉环5县,这些岛屿约2/3为无人岛。

在有人岛屿中,南鹿山岛面积最大,洞头岛离大陆最近,上、下大陈岛居民最多,是海上商业中心。

尽管他知道“反共救国军”是一支游杂武装,但调查人员汇报上来的情况仍然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各个岛上的武装不论人数多少,头头都称司令,甚至一个岛上好几个司令,部队不穿军装,编制混乱,供给无着,总之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让胡宗南大皱眉头。他把各路匪首找来开会,大讲大好形势和“总统厚望”,要求大家卧薪尝胆,做反共复国的功臣,同时采取3条措施来提高战力。

第一是整编,先将驻上、下大陈的各路海匪,整编成6个突击大队、1个海上突击总队,另在总指挥部下设特务队、侦察队、炮兵队、工兵队,统一发给军装;

第二是加强训练、整顿纪律,派出教官到各支海匪部队专司训练之职;

第三是建立后勤补给制度,把从台湾运来的大米、军装、武器装备补充给各部队。

3大举措都是想把这些海匪武装正规化。

此外,他还加紧拳头部队建设,从台湾要来了一个“军官战斗团”,所有人员都是战斗部队编余的连、排长,一律美式装备。

胡宗南以中队为单位将他们派下去,作为其他海匪部队的样板和骨干。

他还利用自己的老关系,与美国间谍机构属下的西方公司挂上了钩,双方联手建起一所“东南干部学校”,培训海匪骨干。

由西方公司提供装备,中美教员共同授课,传授通讯、爆破、暗杀等技术,胡宗南亲任校长,美方代表范尔逊为副校长。

还成立了一个中美联合办公机构,胡宗南派钟松与美国人蓝浦森共同主持。

看来胡宗南真是准备大干一番事业了。为了体现他正规化建设的思路,他把司令部迁到了比较荒凉的上大陈,让受训部队统一住在帐篷里。

从叠被子、整内务、出早操、走队列、晚点名等基础课目练起。

那些靠杀人越货过日子的海匪哪里受得了这份苦,一个个叫苦不迭,没训练几天,就偷偷溜回原匪部去了。

胡宗南一片苦心,想用训练正规军的办法训练海匪,实在是缘木求鱼。无奈,他只能依靠“军官战斗团”和少量的直属部队,其他匪部也就任他去了。

胡宗南上任后指挥的第一仗,是第4次攻占洞头岛,用了“国防部直属第7纵队”1000余人。

1951年6月6日和12月3日,温州军分区瞅准机会,先后两次进剿洞头列岛。

第一次歼匪73名,俘匪“反共突击军”驻瓯办事处陈公侠,支队长钱东海等,但匪首黄彪、朱传贤逃回大陈岛;

第二次全歼岛上匪“东南人民反共救国军闽东纵队布山前进指挥所”主任蔡功所部113人,生俘蔡功及其支队长林丁源、徐思伟等。

但两次进剿都是速战速决,打完就走,在岛上停留时间不超过24小时。每次解放军一撤,胡宗南就派兵趁虚拿下。

所以,说是攻占,其实只有占而没有攻,与当年他占领延安一样,没有遇到一个解放军。

胡宗南把这一胜利通过台湾媒体大肆吹嘘,可牛皮很快就被吹破了。

20余天后,我发起解放洞头岛的战斗,1952年1月11日下午5时,我进剿部队分头起航。当晚9时40分,第一梯队全部登陆成功,战至12日凌晨,海匪被压缩到北烟台山。

匪司令王祥林率残部300余人在这里拼命抵抗,企图固守待援。我集中3个营于次日上午8时发起猛攻。

应王祥林的呼救,胡宗南从大陈岛派来的两艘军舰赶到北烟台山外海面,如果让它靠近,匪增援部队就上来了。

在岛上群众的支援下,进剿部队硬是将两门山炮推上山,对准敌军舰开火,军舰不敢靠近,调头开走了。

王祥林看增援无望,带着“军官战斗团”两个中队夺路逃进棺材岙。

洞头岛

棺材岙是洞头岛从东北角伸出去的一个小半岛,三面环海,一面有一条弯曲的礁石

与本岛相连,涨潮时这条路没入水中,退潮时人可通过。香上之观潮山是全岛的制高点。王祥林把这里作为最后据点,在上面修筑了明碉暗堡,挖了交通壕。

我309团2营两次进攻均未得手,伤亡20余人。夏云飞令105师参谋长刘金山亲自指挥第2梯队315团3营消灭棺材蚕之敌。

刘金山原是铁道游击队的大队长,在认真准备了两天半后,指挥部队于15日下午3时发起进攻,经两小时激战,终于全歼匪“军官战斗团”两个中队。

歼敌后发现,“军官战斗团”装备的全部是美式自动武器。匪司令王祥林趁退潮时跑到一无名小岛,藏在山洞,我在渔民带领下将其抓获。

至此,第五次进剿结束,共歼匪948人,其中击毙匪副司令郭任远以下287人,俘匪司令王祥林以下467人,我牺牲39人,伤158人。

此战后,胡宗南变得相当谨慎,近3个月不敢攻击我占岛屿。

1952年1月蒋介石视察金门岛,特地给守军题词:“勿忘在莒”,欲借“田单复国”的故事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战国后期,燕国攻下齐国70余城,齐国最后只剩下莒、即墨两城,田单就凭这两座城一举击败燕国,恢复了国土。

他要效法田单,首先要夺回沿海岛屿,因此一改以往派小股海匪登陆袭扰的战术,提出了“以攻为守,以大吃小,速进速退”的新战术。

以多我几倍、几十倍的优势兵力,进攻我守备兵力薄弱的小岛。

1月27日,盘踞金门的胡琏派出“永嘉”“永康”“美颂”等三艘军舰和4艘炮艇,在飞机掩护下袭击我控之湄洲岛。

我守岛部队83师侦察连两个排不支,奉命撤退,损失一部;岛上民兵被俘虏60余名。匪于29日撤走。

湄洲岛

胡琏很积极,胡宗南却很消极。1952年3月20日,胡宗南收到了蒋介石的一封电报,要求他“抓住战机,寻隙出击,严惩共军,为党国效力。”

显然,蒋介石对他消极避战不满意了。

那蒋介石所说的“战机”是指什么呢?当时,我全党全军包括剿匪部队正集中精力搞“三反”运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

他认为我集中搞“三反”,必然放松战备,所以把这看成是一个“战机”。

在蒋介石亲自督促后,胡宗南召集匪首开会研究,决定先拿下一个我控岛屿,给蒋介石交上一份答卷。

他把白沙山岛作为第一个进攻目标,其依据有三:

第一,白沙山岛位于台州湾灵江口外,距海门镇(今椒江市)东北海岸仅5公里,拿下来后可以当“大捷”吹嘘一番,诸如封锁了灵江口,控制了台州湾之类。

白沙山岛

第二,据海匪侦察,岛上我守军不多,以众击寡,有取胜的把握。

第三,这是一个狭长的小岛,军舰上的舰炮可以打到岛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直对登陆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海匪头目吕渭祥主动接要求承担这个任务。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吕渭祥曾主动率“突击军”3个支队近千人,于7月7日深夜偷袭洞头岛。

激战2天,我守岛部队牺牲营长阮禾秀以下27人,伤排长以下11人,被俘30余人,副教导员郑学儒带领余部和区政府干部突围撤出。

这就是国民党在台湾大肆吹嘘的“七七大捷”。

这一次,吕渭祥又想来一个“白沙山岛大捷”。

胡宗南按“以大吃小”的原则,拨给吕渭祥海匪2个大队1000余人,并派出4艘军舰、5艘炮艇护航和支援登岛作战,要求一举成功。

我守备白沙山岛的只有21军62师警卫连的2个排和1个炮兵排。

3月28日,细雨霏霏,吕渭祥指挥海匪从门头山岛出发,向白沙山岛开来。本来他是想搞一次偷袭的,可那么多军舰和机帆船,马达的轰鸣声就暴露了意图。

岛上哨兵吕洪书听到马达声从门头山岛传来,而且越来越近,马上向值班的3排长徐忠报告情况。

徐忠一面报告给连长顾展鸿,一面命令7班加强巡逻,9班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不久,海匪趁涨潮之机,将船只靠近岛岸,顿时匪军舰和炮艇开始向岛上猛轰,海匪在吕渭祥的督促下扑上岛来,仗着人多势众,对我阵地连续发起冲锋。

在激烈的战斗中,7班大部牺牲,后来收殓烈士遗体,发现有的战士竟身中30余弹。

连长顾展鸿见一线阵地大部丢失,便带领2排撤到岛上的制高点147.5高地,依托有利地形,顽强阻击。

在这个高地上,顾展鸿指挥战士打退了海匪10多次的集团冲锋,海匪一直攻到天亮,也没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我62师师长孙云汉得知白沙山岛危机的消息后,即令本师海防大队大队长齐德胜和政委陈超火速前去支援。

同时通知驻海门镇的华东海军炮艇大队和台州军分区的机帆船大队,请他们迅速派部队支援。

次日上午8时,我增援部队1个营涉水登上了白沙山岛加入战斗。

海军炮艇大队的炮艇不顾一切地插入海匪船队横冲直撞,击沉匪机帆船3艘,炮艇2艘。

匪首吕渭祥见难以取胜,而解放军的增援部队正源源赶来,弄得不好就回不去了,赶紧命令海匪在军舰的掩护下逃上船只,仓皇而去。

胡宗南精心策划的白沙山岛之战,就这么结束了。海匪丢在白沙山岛上的尸体和伤员有200多名,我伤亡68人。

胡宗南不好向蒋介石交差,把吕渭祥臭训了一顿,决定自己亲自出马,拿下一个岛屿,给匪首们做个示范。这一次,他把目标选在黄焦山岛。

黄焦山岛位于温岭、黄岩交界的金清港东南方的海面上,距大陈岛只有15海里,但比白沙山岛要大一些,我守卫部队就1个连,即21军62师186团9连。

一个上将亲自指挥打我1个连,胡宗南却煞有介事地称之为“黄焦战役”。

黄焦山岛

参战兵力为其主力直属第1、第2大队共1200余人,运兵船只有12艘机帆船、70余只帆船和2艘军舰。

他带着参谋人员多次进行兵棋推演,在沙盘上反复演习,并让海匪头目们观摩,踌躇满志地说:

“上次打白沙山岛,用了4艘军舰、5艘炮艇,1000多人,也没有拿下来。这次,我只用2艘军舰就能拿下来。”

其实他减少军舰、炮艇是为了减少航行中的噪音,达到偷袭的目的。

胡宗南这人对日期很迷信,选定6月10日这一“黄道吉日”发起进攻。

是日0时,他坐上一只小艇,与部队一起出发,意在给下级匪首做表率。

经过5个多小时的航行,海匪船队接近黄焦山岛。胡宗南换乘到“永寿”号驱逐舰上指挥。

永寿号驱逐舰

他站在舰桥上向黄焦山岛观察,见岛上黑沉沉一片,没有一点灯光,判断守岛我军还在睡觉,命令火力掩护

登陆。不料,刚刚还在沉睡的小岛上,海岸炮突然吼叫起来,海匪登陆行动受阻。

胡宗南见偷袭不成,调整部署,改为强攻,毕竟他的兵力占绝对优势。

其先头部队分别在199高地和244高地东侧登陆成功,抢占了制高点,并夺取了我海岸炮。守卫海岛的9连凭借预设阵地与占绝对优势的海匪展开激战。

这场激战打了18个小时,从10日早晨打到次日凌晨。开始,坐在“永寿”号上的胡宗南,还颇有一番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

然后,过了五六个小时,他看战斗久拖不决,也未免急躁起来,命令不惜代价,尽快解决战斗,并严令后退者格杀勿论。

永寿号驱逐舰

然而,海匪毕竟是海匪,有便宜就捞,要吃亏就逃,无论头目们如何督战,死活就是攻不上去。

胡宗南把预备队调上去,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可一直攻到11日下午2时,9连的阵地已被打得千疮百孔,但海匪仍然啃不下来。

这是胡宗南在兵棋推演中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情况,于是慌张起来。

关于胡宗南的军事指挥才能,彭德怀曾经说:“此人外强中干,露败军之象。”

他这番话是在1939年说的。当时,国共两党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两军是友军,时任八路军副总司令的彭德怀,因事到胡宗南的西北长官公署与之相见;

在他的办公室一共只停留了半小时,胡宗南却接了十几个电话,有五六个下属进来送呈批件。

彭总离开后,对随行参谋何敬德等人说了上述这句话。

参谋问他“何以见得?”他说,就从我见他的这半小时,我就知道他非打败仗不可。”

“接那么多电话,批那么多呈送件,说明大事小事都得他说了算,大权小权都攥在他手里,连派什么车、住什么房、吃什么饭他都管。”

“作为独当一面的统帅,他的精力没有集中在作战上,把小事当大事,等于把大事当小事。”

彭总的这个预言,已在西北战场和西南战场变成现实。

此次进攻黄焦山岛,对付我区区1个连的战斗,他也按战役来计划,可战事的发展一旦超出了他的计划范围,马上就变得没辙了。

他像个木乃伊似的坐在“永寿”号舰上,近一个小时没有说话。

下午3时,有参谋向他报告,解放军的增援部队已经登陆,开始反击。这时,作为主帅的他,胆没了,慌里慌张地下了一个字的命令“撤”。

撤回大陈岛后,统计的战果是笔糊涂账,而损失了310人是实在的,与我方的战果统计完全一致:毙伤匪300名,俘虏10名。

胡宗南本想创造一个模范战役供海匪师法,却打了一场虎头蛇尾、落荒而逃败仗,就像一句歇后语所说,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从此,海匪中流传着一段顺口溜:

胡长官,胡指挥,说得好,兑现少,攻也败,守也败,弟兄们,真无奈!

胡宗南总结白沙山岛和黄焦山岛的失败教训,认为最大的教训是不能把海匪当正规军来指挥,海匪就是海匪,虽然有海空军优势,也打不了堂堂之阵。

所以,他这个总司令也得完成角色转变,尊重事实,当海匪头子,按海匪的那套偷鸡摸狗的战术来实施指挥。

你别说,他完成角色转变后,在下半年的海岛拉锯战中胜负参半,还取得了几次所谓“大捷”。

第一次是偷袭南、北鹿山岛得手;第二次是偷袭大陆平阳县金镇街之雾城、乌岩成功,我驻军牺牲6人,地方干部和民兵牺牲7人,被抓走26人(含群众);

第三次战果最大,在鸡冠山岛伏击我公安17师50团两个连,我损失192人,仅撤回75人。

此战后,胡宗南把缴获的我枪支送到台北,参加“第三届国军克难成果展”,其代理参谋长兼披山地区司令官冯龙被授予五等“宝鼎勋章”,45名海匪被评为1952年度“战斗英雄”。

胡宗南本人也被任命为“浙江省政府主席”,次年1月又被国民党中常会任命为“浙江省党务特派员”。

他渐渐觉得,这个海匪头当得有点滋味了。想年初,金门的胡琏派兵突袭湄洲岛得手,大受蒋介石的赏识,而他却让校长不满,今天呢?他出尽了风头,而金门方面却打了败仗。

12月13日,“南海训练总队”副总指挥柯远芬率500人从金门出发,在飞机掩护下突袭福建漳浦县六鳌半岛,结果被歼100余人,损失船舰4艘。嗨!此一时彼一时也。

1953年是蒋介石提出的所谓“反攻年”。1952年12月,台湾当局在台北召开了有美军第7舰队司令参加的战略会议,研究落实“反攻年”的问题,提出要进行更具规模的反攻。

对此,胡宗南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蒋介石要投入更大的本钱反攻,忧的是他手下的海匪狗肉上不了正席。能靠这些人反攻吗?

胡宗南的感觉没错。在丢掉鸡冠山、羊屿、大小鹿山等4岛后,蒋介石勃然大怒,严令胡宗南夺回4岛。

难怪他如此动怒,在他鼓吹的“反攻年”,胡宗南不但没有“反攻”战绩,反而一下丢了4个岛。胡宗南决定亲自出马,不惜孤注一掷,一举夺回4岛。

他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集中17艘驱逐舰、护卫舰和炮艇组成海上编队,调集3个精锐大队共1600余人作为登陆攻击兵力。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适当战机。

我解放4岛后,料定海匪会组织反扑,改变了战后将炮艇大队撤回海门休整的计划,让他们留下和陆军一起准备反登陆作战。

连续等了半个月也不见动静,便调炮艇大队转移兵力配合陆军攻打积谷山岛。

设在寨头角等地的60师5个炮兵连,也通过船运调到了九洞门一带,准备攻打积谷山岛。

“天助我也!”胡宗南得到这一情报,下令发起夺回4岛的战役,把小鹿山和羊屿作为第一波攻击目标。

为隐蔽作战意图,他在发起战斗的当日(6月19日)才命令军舰和船队分批出发。

应该说,胡宗南的这次偷袭是比较成功的,一下就在羊屿和小鹿山登陆成功。

守卫羊屿的只有我公安17师50团9连的一个排,在经过顽强抵抗后,被迫退守西北角炮兵阵地坚守待援。

羊屿岛

驻守小鹿山的是我60师179团1营的2个连,为避免被海匪各个击破,及时撤到了大鹿山岛,小鹿山遂为海匪占领。

胡宗南得报,立即将“捷报”传到台湾,台湾方面开动宣传机器,大肆吹嘘所谓“鹿羊(小鹿山和羊屿)大捷”。可“鹿羊大捷”只维持了不到24小时就变成了大败。

我20军60师政委汪大铭得知海匪在羊屿和小鹿山登陆的情况后,当即组织部队增援,并把指挥所由坎门镇移到靠近战场的寨头角。

然而,由于没有海军炮艇掩护,几次岀动的援军船只都没能通过匪军舰的封锁线。

羊屿岛上的战斗空前惨烈,我1个排的兵力已大部牺牲,情况万分紧急。

汪政委赶紧给温台警备区主任兼政委陈雪江打电话,可当时的通讯线路极差,电话死活摇不通,而本师被拉走的5个炮兵连,也一时调不回来。

陈雪江

汪政委急坏了,只好报告浙江军区,请军区设法联系陈雪江。直到20日凌晨2时,浙江军区赵俊参谋长才摇通了陈雪江的电话。

在通报了敌情后,赵参谋长用征询的口气对陈雪江说:“60师请求你们艇队去增援,但要在大白天通过积谷山岛海匪的封锁线,你们有没有把握?”

“这不是死命令,如果不行不要勉强,你们研究一下再说。我相信60师可以应付得了。”

20军60师是从朝鲜回国不久的部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涌现了爆破英雄杨根思等一批战斗英雄和英雄集体,连美军都不怕,还怕海匪吗?

但在渡海作战中,如果没有舰艇掩护,渡不过去,那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陈雪江深知这一点,当即毫不犹豫地表态:“我马上先派1个中队去,陆军老大哥处境危急,我们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增援!”

陈雪江一面向华东海军报告,一面召集2中队的干部布置任务,命令他们立即起航南下。

起航前,他赶到码头亲自检查了4艘炮艇的备航情况,对中队长张家麟反复叮嘱:

“通过积谷山岛封锁区时,各艇拉大距离,曲折航行,高速通过,在遇到匪舰拦阻时要机智规避,不可恋战。”

“别忘了你们的任务是掩护陆军增援部队登陆,一到寨头角就利用夜幕,勇猛地向匪舰发起攻击。”

他对水兵们说:“你们不要怕,胡宗南一直是我军的手下败将,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勇敢机智,一定能取得胜利。”

2中队出发后,陈雪江又派1中队去九洞门掩护陆军将5个炮兵连航渡到战区。

20日凌晨6时,60师汪大铭政委终于与陈雪江通上了电话,在他得知海军已派炮艇2中队赶来增援的情况后,便与陈雪江商议增援羊屿、小鹿山的协同问题,达成3点共识:

第一,反击时间放在黄昏,能发挥我近战、夜战的优势;

第二,从寨头角增援羊屿的部队,起航时间应与炮艇中队出击羊屿以北匪军舰的时间一致,这样才能避免匪军舰对陆军船队的打击;

第三,先增援羊屿,迅速登岛,羊屿得手后,再增援小鹿山。

陈雪江还希望汪政委转告守岛部队:“再坚持一下,海军炮艇很快就会赶到。”

在危急的战况下,我陆海军的指挥员临危不乱,互相体谅,争挑重担,默契配合,这种政治优势是海匪部队绝不可能具有的。

且说炮艇2中队的4艘炮艇上午9时行驶到积谷山岛时,即遭到海匪炮火拦阻。

队长张家麟指挥艇队一炮不发,拉大距离,忽左忽右,高速前进,就这样冲过了海匪的封锁线。

张家麟是国民党起义军官,水兵也大多为起义士兵,在人民军队的熔炉里熔炼3年后,已成为我海军的优秀骨干。

按他们的话说:“很多事在国民党的部队里不成,在共产党的部队里就能能成。”

在通过封锁线后,他们又先后在石塘角和西沙山海域遭到匪军舰拦阻射击。张家麟令艇队摆脱敌舰,绕到大希附近隐蔽待机。待天黑后,摆脱了匪舰,驶到了战区。

此时,已是晚上9点,只见3艘匪舰封锁海面,张家麟果断命令4艘炮艇插到匪舰之间,趁黑夜向匪舰一阵乱打。

匪舰搞不清来了多少共军炮艇,顿时慌乱起来,边还击边往披山岛方向退走。

趁此机会,60师增援部队乘船越过海峡,登上羊屿,接着又登上了小鹿山,在岛上与海匪展开激战。

战至21日7时,胡宗南关键时刻又六神无主了,下令撤退,未及登船的海匪当了俘虏。

战斗这么快结束,多亏了胡宗南“帮忙”。我只有4艘小炮艇,其中一艘还负了伤,操舵兵的手臂、耳朵被打伤,右腿被打断,他单腿站立把胸部扑在舵轮上保持航向。

胡宗南17艘舰艇,如集中火力打我炮艇,炮艇是很难生存的。他的舰炮很厉害,而我岛上部队没有炮兵支援。

我军其实非常顾虑这一点,所以用4艘炮艇掩护5个炮兵连火急往回赶。可没等我炮兵航渡赶到,胡宗南已下令撤退了。

此战歼匪736名,击沉匪机帆船和帆船12只,击伤匪舰5艘,匪“军官战斗团”的一名参战军官事后说:“此战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临阵慌乱,致使夭折。”

此战后,我军又乘胜收复了被海匪长期占领积谷山岛。

积谷山岛失守后,台湾岛上议论纷纷,传言大陈也即将失守,蒋介石对胡宗南是彻底失望了。。

7月初,蒋介石命台湾当局“军事部门”派遣作战、情报、通讯诸项业务人员,以及译员,由国民党陆军总司令孙立人率领,调查积谷山岛等战役情况及今后大陈等岛的防守事宜。

孙立人经过六天考察,对胡宗南称:“敌情严重,希望增加正规师及大炮,否则可以撤退。”

胡宗南当然不同意撤退,说:“此为一般人的意见,但此地重要,非但不可撤退,反而还要增加部队及炮兵。”

最后,孙立人实在不耐烦了,直接撂下狠话:“大陈岛国军屡战屡败,而你作为大陈国军总指挥,即不会带兵,更不会指挥作战,国军要保住大陈,怎么能指望你呢?”

1953年7月18日,孙立人给台湾当局写了一份报告,称:

“胡宗南所部之‘江浙人民反共救国军’无论是组织指挥、部队素质和与海空军的配合上,都存在着很多缺点,如不改进就无法完成保卫大陈的任务。”

这段话说的比较委婉,意思却很明白,逼胡宗南辞职。

胡宗南对此是极不愿意,他致信蒋经国,说明自己的心意:

弟之所以来大陈,为欲求一可死之地,免在台湾而陷于自杀的悲惨之局,弟自知罪孽深重,但在大陆边缘策动作战, 可死之机会正多,而赎罪之愿望可达,故两年以来,私心甚重。

今忽闻有调动之信,两年经营,将予幻灭,大陆线索,亦将中断,实为可惜之至。

胡宗南仍希望台湾当局改变决定,说:“大陈之决策,是否尚在睿虑之中,是否尚有挽回之余地,盼即请示校长,迅即指示为感。”胡宗南的努力没有成功。

1953年7月31日,蒋经国亲自来大陈,接胡宗南回台,陈大庆同行。留下钟松在大陈办理移交。胡宗南就此结束了在大陈将近两年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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