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我团退伍战士工作未解决,团政委:你群众经验丰富,再去一趟

浩哥评武器 2024-12-06 15:18:56

我看着团政委那锃亮的皮鞋,心里泛着一阵阵酸楚。这是我第八次来找他反映问题了,每次都像是在刀尖上走钢丝。他说我"群众经验丰富",可我宁愿自己是个无知无觉的愣头青。

"老周啊,你这个问题确实棘手。"团政委把烟递给我,我没接。1980年的冬天特别冷,办公室里的暖气片发出"咝咝"的响声,我的心却比这天还凉。

"政委,我们这帮退伍的老兵,哪个不是为国家流过血的?现在连个工作都安置不了,这让我们怎么活?"我尽量控制着情绪,可声音还是有点颤抖。

团政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踱步。他的军装笔挺,肩章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你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好,国家刚开始搞改革开放,很多单位都在精简人员。"

我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政委,这都快一年了。我们这些老兵,有的住在亲戚家,有的连饭都吃不上。李德福的媳妇都要跟他离婚了..."

说起李德福,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那小子在部队是个尖子兵,立过三等功,可现在整天借酒消愁,人都快废了。

"老周,就因为你懂得群众工作,所以这事还得靠你。"团政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再跑一趟市里的安置办,我给你开个条子。"

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政委,我们不是不懂事的人。可现在都快过年了,兄弟们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当年入伍的时候,组织上可是拍着胸脯保证..."

"我明白,我都明白。"团政委打断了我的话,"可你也要理解,现在全国都在调整,不是我们一个团的问题。你看,知青返城安置都还没完全解决呢。"

我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暖气片的"咝咝"声和墙上挂钟的"嘀嗒"声。1980年的中国,到处都是返城知青、复员军人,大家都在为一口饭、一个工作拼命。

"政委,要不您跟我一块去市里走一趟?"我试探着说。

团政委摇摇头:"老周,你也是老同志了,应该懂得现在的形势。我这个政委,说白了就是个协调的,真正的决定权在地方。你去找那些厂矿企业,人家都说没编制..."

我站起身来,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的推诿。从部队到地方,从地方到企业,每个人都说理解我们,可没人真正解决问题。

"行,那我再去趟市里。"我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虽然已经退伍,但这个立正的姿势,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走出团部大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面迎风飘扬的军旗。想起当年入伍时的豪情壮志,再看看现在的窘境,一时间百感交集。

李德福说得对,我们这些老兵,就像是被时代抛弃的螺丝钉。可是,螺丝钉再小,当年也是机器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啊。

"老周,你又来团部了?"门卫老李喊住了我。

我笑了笑:"是啊,来找政委反映问题。"

"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呵呵..."我摆摆手,"政委让我再去趟市里。"

老李叹了口气:"你们这些退伍的,也真不容易。那天晚上我值班,看见张水生在院子里哭,问他咋了,他说孩子生病,没钱看..."

我攥紧了团政委给的介绍信,心里五味杂陈。1980年的冬天特别冷,可比这更冷的,是社会的现实。

坐上回家的公共汽车,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大街上到处都是"招工启事",可那些漂亮的条件后面都会加上一行小字:"仅限本市城镇居民"。

我们这些退伍军人,好像成了夹缝中的一群人。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工作单位,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同志,到站了。"售票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下了车,迎着凛冽的寒风往家走。媳妇小芳最近总是默默流泪,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连儿子也懂事得让人心疼,昨天还说不想要新书包了。

家里还有十几个战友等着我的消息。每次见面,我都得绞尽脑汁地给他们鼓劲。可这次,我又能跟他们说什么呢?

明天一早,我就得去市里。这是第几次了?记不清了。每次去,都是带着希望出发,带着失望回来。可是不去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这么多兄弟连饭都吃不上。

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1980年即将过去,可我们的苦日子,好像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就背着那个陪伴了十年的军用挎包出发了。包上的补丁已经打了又打,就像我们这些老兵的心,补了又补,可还是破着口子。

"钱没钱?"小芳追到门口问我。

"有,昨天找老韩借了五块。"我摸了摸挎包,感觉里面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格外沉重。

公共汽车上挤满了人,我站在后门的踏板上,耳边回响着售票员的吆喝声:"往里挤挤,后面还有乘客要上车呢!"

"同志,你是复员军人吧?"身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看着我的挎包问。

我点点头:"是啊,您怎么看出来的?"

"这包啊,我儿子也有一个,跟你的一模一样。他前年退伍,现在在郊区砖厂打工。"老大爷叹了口气,"条件是差了点,但总算有个着落。"

我心里一动:"大爷,您儿子是怎么找到这工作的?"

"还不是托人找关系。那砖厂的保卫科长是他战友,这才给安排了个临时工。"老大爷压低声音,"你要是有兴趣,我让我儿子帮你问问。"

我赶紧掏出笔记本记下了砖厂的地址。这些日子,类似的地址我已经记了一本子,可真正能用上的没几个。

到了市安置办,门口已经站着不少人。有拄着拐的残疾军人,有抱着孩子的军嫂,还有跟我一样的复员战士。大家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期待。

"同志,我们团的退伍战士安置问题..."我把团政委的介绍信递给工作人员。

"知道了,你先找个地方等着。"工作人员头也不抬,随手把介绍信放在一摞文件上面。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我看着墙上的标语:"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心里不是滋味。当年入伍,组织上说得多好:保证安置工作,保证生活有保障。可现在呢?

中午没吃饭,我就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坐着。旁边一个年轻的战友递给我一根烟:"老哥,你也是来反映问题的?"

"嗯,我们团八十年退伍的二十多个兄弟,到现在一个工作都没着落。"我接过烟,手有点抖。

"我们连还有个兄弟,实在等不及了,去深圳闯荡了。"年轻战友吐出一口烟圈,"听说那边机会多,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深圳?这个城市的名字最近常常出现在报纸上。改革开放的前沿,机会的新天地。可是对我们这些老兵来说,那里太远了,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老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张水生,他也来市里反映问题了。

"你孩子的病好些了吗?"我问。

张水生摇摇头:"哪有钱看病?前两天去医院,大夫说得住院,我连押金都交不起..."他的眼圈红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先拿着用,等问题解决了再说。"

"不用了,老周。你自己也不容易。"张水生推辞着,"我准备去找我老丈人借钱,虽然张不开这个嘴..."

直到天快黑了,那个工作人员才叫我进去。

"你们的问题我们知道。"他翻着我的材料,"但是现在确实没有合适的岗位。要不你们自谋职业?听说有些退伍军人做得不错..."

我强压着火气:"同志,我们当兵的时候,可是有协议的。现在让我们自谋职业,这说得过去吗?"

"老同志,你也是经过风雨的人了,应该懂得现在的形势。"工作人员换了个更委婉的口气,"全国都在改革,国营企业都在减员增效..."

我听着这些熟悉的说辞,心里一阵阵发冷。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软。

出了安置办的大门,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看到一家国营饭店的橱窗里,一盘红烧肉油光发亮。

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德福,他蹲在街角,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里面插着几支野菊花。

"德福!你这是..."我快步走过去。

"老周。"李德福抬起头,脸上带着苦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总得想个法子活下去。卖这花,一天能挣个一两块钱..."

我的眼睛模糊了。李德福可是我们连的神枪手啊,立过三等功的尖子兵,现在居然沦落到街头卖野花...

"走,跟我回家吃饭去。"我拽着李德福的胳膊。

"不了,老周。"李德福摇摇头,"我得在这守着,说不定还能卖出去几支。这花啊,放到明天就蔫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异常沉重。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让我想起了当年离开部队时的场景。我们每个人胸前都戴着大红花,车站上锣鼓喧天,欢送的标语上写着"欢迎子弟兵胜利归来"。

那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就要开始新的生活。可谁能想到,等待我们的竟是这样的境地?

(未完待续......)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故事,通过描绘军旅生涯与个人命运的交织,探讨偶然事件对人生轨迹的影响。故事中的人物、事件和情节均为艺术创作,不代表任何真实情况或具体个人。请读者以文学欣赏的角度阅读,理性区分虚构与现实,尊重每个人的生活选择和命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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