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怀了人家的种,为啥不去找那个负心汉讨个说法?这话要是搁在现在,准保会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可在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农村姑娘,哪敢啊?
那是1968年的深秋,我刚满十八岁。村里来了一批知青,他们说是响应号召,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爹是生产队长,自然得带头接待。就这样,我认识了小江。
"小芳,你说说,这个萝卜咋种啊?"小江站在地头,抹了把额头的汗,冲我笑。他那双眼睛亮得很,像是能把人的心都照亮了。
我一下子就红了脸:"你可别取笑我,我就是个农村丫头,哪懂得教您这个大学生。"
"诶,现在可不兴说这个。咱都是贫下中农的好学生。"他说这话时倒是真诚,不像其他知青那样装腔作势。
慢慢地,我跟小江熟络起来。他爱读书,晚上没事就教我认字。有时候,他会给我讲外面的世界,讲那些我从没见过的高楼大厦,还有那些新鲜玩意儿。
"你说那个电影院,真能把人放得跟真的一样大?"我瞪大眼睛问他。
"比真人还大呢!"他笑着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就这样,我傻傻地信了他的话,信了他说的每一句承诺。那年冬天,生产队分了一批红薯,我偷偷带了些给他。趁着夜色,我们在他住的小屋里烤红薯。屋里暖洋洋的,他说起了他的理想,说要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
"小芳,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耽误你?"他突然问我。
我心里一惊:"咋会呢?我...我挺好的。"
"可我总觉得对不住你。"他叹了口气,"等运动结束,我怕是要回城的。"
我心里清楚,可还是忍不住说:"那...那你带上我呗。"
他没说话,只是搂住了我。那天晚上,我们都昏了头。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吓坏了,可又不敢声张。那时候,知青跟农村姑娘谈对象是大忌,更别说我这种情况。我偷偷找到小江,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小芳,你...你先别急。"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得想想办法。"
可没等他想出办法,上面就来人说要调他去县里工作。他临走那天,塞给我一封信,说等安顿好了就来接我。我把那封信看了千百遍,直到字迹都模糊了。
我瞒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扛着。我知道,要是让人知道了,不光是我的名声完了,小江的前程也得毁在我手里。我不能这么自私。
"小芳,你这是咋了?肚子怎么......"我娘终于发现了端倪。
我哭着跪在地上:"娘,您打死我吧!"
我娘没打我,只是叹了口气:"造孽啊!那男人是谁?"
我咬紧牙关不说。我娘也是过来人,哪能不明白?可她也知道,这种事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就这样,我们娘俩瞒着所有人。我娘找了个借口,说要带我去外婆家住几个月。其实是把我藏在了山里的老屋子。那几个月,可把我给憋坏了。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娃,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他爹一模一样。我娘抱着孩子,眼泪直掉:"这么好的娃,咋就......"
我知道我娘的意思。可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孩子我留不得。我让我娘把他送去了县城的福利院。临走前,我偷偷在他的襁褓里塞了一张纸条,写着他的生日和他爹的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村里人都说我命苦,年纪轻轻的就耽误了。可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能让那个为国家建设出力的好青年,因为我毁了前程。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冬天的晚上,想起那个烤红薯的味道。那些回忆,就像是被时光冻住了一样,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去年,我听说小江当上了省里的干部。电视上看到他的样子,还是那么精神。只是鬓角已经斑白,眼角也有了皱纹。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就安心了。
这辈子,我问心无愧。我守住了一个男人的名声,也守住了自己的尊严。虽然我这一生都没能再嫁人,可我不后悔。
你问我为啥现在要说出来?因为我觉得时候到了。那个年代的伤痕,也该让它愈合了。我相信,我们的儿子一定活得很好。就像他爹一样,为这个国家做出了贡献。
至于小江?我不怪他。那个年代,我们都是时代的尘埃,飘啊飘的,谁又能说清楚对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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