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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要在画展上展出他最得意的收藏,清云大师的三宝之一,所以这个大厅布置好之后一直是锁着的,里面太多珍贵的画作了,不能有一丝损坏。
她立即让经理过去打开画展厅锁着的大门,而她趁着这个空档去一趟洗手间。
叶晚心走进洗手间在洗手台前洗手,抬头看向前面的镜子,本该只有她一个人的镜面里倏然出现另一道身影!
她猛地被吓一跳,而那道身影很快逼近,从后面将她牢牢抵在洗手台前……
叶晚心用手肘撞后面的男人想把他撞开,但他双手从后面环抱过来紧紧圈住她,高大精壮的身躯如最牢固的墙那般将她抵在洗手台前,根本不允许她挣脱也别想推开他。
“霍行铮,你他丫的又抽什么疯?”居然跑进女洗手间来堵她!
“这里是女厕,你最好马上出去!”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只能呵斥。
霍行铮低头从后面靠近她耳边,压低的声音反倒像是对她说情人间的私语:“我锁了门。”
叶晚心这才发现,洗手间的门还真被他锁上了!
变态!
“你又想干什么?脑震荡好了?又想被我砸成傻子?”她只能怒瞪镜子里的他。
霍行铮也跟着一起看镜子里的她,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弧,故意贴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说话:“叶晚心,你喜欢那个保镖?他和你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很像?”
她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
她怔了怔才想起来他说的这个男人是谁。
十分可笑的看着对面镜中的男人,故意讽笑道:“对,我就是喜欢他那样的男人,他就是我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你管得着吗?前夫?”
她大方承认已经让他眉目森寒,最后那一句‘前夫’更让他心里一窒。
即使知道他们现在跟前夫前妻没什么区别了,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那么快乐的撇开他去找另一个男人,尤其是她心里的男人出现后!
他大掌一把掐住她的下颌,欣长身躯越加紧迫的把她压在洗手台前,逼着她看镜子里的她:“叶晚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思都被那个保镖勾走了吧?”一见面就不顾一切投怀送抱。
他依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是不是旁边没有其他人,你就恨不得跟他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吧!”
现在看来,什么楚二少什么顾谨,在那个保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那是她连做梦都喊的男人,她是有多爱?
这么说来,从始至终她心里都没有爱过他!
他胸口那一团火越烧越烈了。
叶晚心只觉得他真的有病,不然就是真被砸坏了脑袋。
“霍行铮,我不管你发什么神经,你最好马上放开我,顾老的寿宴还等着我回去,再说了,南宫大小姐也等着你去联姻,你我各自有新的人生伴侣,互不干涉互不纠缠!”
霍行铮瞳孔一缩,她之前从未说过有新的人生伴侣这种话,而那个保镖出现后,她便动了这种心思!
她果然是很爱!
下一瞬他猛地将她整个人转过来,但依旧抵着她,黑眸如炬的紧紧锁着她:“叶晚心,你这个骗子!”
他竟是无比恼怒的低喝一声,紧接着捏起她的下巴,凉薄的唇狠狠封住她!
叶晚心双眸蓦然睁大,不明白这狗男人为什么骂她一句骗子后竟然是吻她?
难道他脑子真被砸出洞了?
“霍……混蛋,放开……唔……”
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腰身上移到了她身后的礼裙拉链,这条裙子和顾谨今晚的礼服同色系,看起来实在碍眼得很,让他很想撕碎!
叶晚心转身就去拿洗手台上的香薰瓶,瞧她这一股狠劲,这次一定要把他彻底砸成植物人!
只是在她的手碰到那香薰瓶前,男人的长臂一伸,比她还快把香薰瓶抢走,下一秒被他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我说过不会给你砸第二次。”霍行铮冷然道。
“你……”叶晚心实在没想到,他可以无耻恶劣到这种地步!
她正想怎么挣脱的时候,洗手间被锁上的门突然被人敲响,接着听到楚琛从门口传进来的声音:“晚心?你是不是在里面?”
叶晚心倒是想回应,可眼前这情形,她怎么开口?
“你还不放手?你想让大家都看到你有多无耻吗?”叶晚心冷冷低斥。
霍行铮还是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还勾唇一笑:“我这算什么无耻?你现在还是我的霍太太,你我夫妻俩不过做些恩爱的事,谁敢说什么?”
看他那神情,似乎巴不得外面的人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而此刻外面不只楚琛一个人的声音,还听到酒店经理的声音:“晚心小姐刚才确实说来了洗手间。”
顾谨担忧的声音:“她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
服务员的声音:“我刚才看到好像……霍总进去了。”
苏蔓儿的声音:“怎么可能?经理!你马上把这门打开!”
接着是一片嘈杂议论声,看来洗手间门口来了不少人。
叶晚心急得不行,正要用力推开还抵着她的男人,洗手间的门被1插入了钥匙,接着是咔嚓一声响……门开了!
最先进来的人是楚琛,好在也只是他一个男人进来,其他男士都识趣等在外面。
不过好几名女宾客跟着他进来,苏蔓儿是第二个进来的。
她看到里面的场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惊在原地。
楚琛更是一瞬间捏紧了拳头,一脸怒意的要过去狠揍霍行铮。
只是霍行铮一句话就止住他的脚步。
霍行铮对他邪冷的勾起唇弧,疯批一般吐出五个字:“她没穿衣服。”
真要说叶晚心没穿衣服的话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她的礼裙被霍行铮这混蛋拉下了拉链,礼裙滑落了一半。
霍行铮这会还挡在她身前,所以进来的人看到的以为他们抱在一起,叶晚心就在他的怀里,露出一半的香肩。
叶晚心想把后背的拉链拉起来不容易,何况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即使只有楚琛一个男人,还是她的二哥,她不可能让其他人看到她那么狼狈。
楚琛只能攥紧了拳头站在原地,不能再过去,谁知道霍行铮那疯批会做出什么来?
他也不可能让晚心在其他人面前曝光!
“晚心……”楚琛看向霍行铮怀里的她,只想确认她没事吧?
叶晚心知道霍行铮故意的,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他们在干什么,要大家记住,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他那点小心思实在幼稚又无耻!
楚琛要真跟他闹起来,闹到宴会厅里人尽皆知的话,不是不好看的问题,而是让霍行铮那点小心思得逞了。
“楚二少,你先出去吧,我们夫妻之间有点小问题要解决。”叶晚心这么说是告诉他,她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用担心。
楚琛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实在很想过去揪住霍行铮打个稀巴烂!
奈何,他得顾及自己妹妹的清誉,不能让人看光了。
他冷怒直视霍行铮道:“你最好不要伤害晚心,不然不用等什么初一十五,我今晚就阉了你!”
即使这帝都是他霍行铮的地盘,是他横着走的地方,他楚琛也不怕!
楚家的掌上明珠,他从小宝贝的妹妹不能任由霍行铮如此欺负!
霍行铮却对他勾起一抹冷笑,眼角眉梢尽是一种胜利者的挑衅:“楚二少,你听到了,她说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还是快点出去比较好。”
楚琛此刻纵使有滔天怒火也得压着。
苏蔓儿惊怔过后回过神,此时颤着声道:“行铮,你、你们……”
他和叶晚心这是做什么?
他这个时候还和叶晚心谈什么夫妻之间的事?
不,应该说他和叶晚心有什么夫妻之情?
按理说霍行铮如果真在乎她的话,被她撞见他对叶晚心这样,应该会惭愧抱歉,甚至是对不起她。
但他并没有,还非常平静的对她道:“蔓儿,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宴会厅。”
苏蔓儿脸色自然不好看,怎么能说不关她的事呢?
她很想说什么,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总不能不顾一切跑过去跟他大吵大闹吧?
何况这个局面已经让在场的人笑话她了,旁边那些女人都在低声议论,说她这个初恋情人根本比不上叶晚心在他心里的地位!
苏蔓儿此刻只能佯装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佯装大度:“好,我知道你要跟叶晚心说清楚你们之间结束了,她总不能一直纠缠你,你们好好谈,我们出去了。”
她只能不断在心里说,一定是叶晚心缠着他不放。
她转身对那些女眷冷着脸低喝:“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出去!”
女眷们瞧她此刻突然一副霍家未来女主人的姿态,说不定她还真的就是了,一时间也不好招惹她,只能收起八卦的心转身离开。
苏蔓儿最后暗瞪一眼叶晚心,咬咬牙含怒走出去。
楚琛自然也不能继续留下,对叶晚心道:“我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等下给你换上。”
叶晚心微颔首:“好。”
楚琛万般不甘又恼火,最后冷睨霍行铮一眼,转身出去并把洗手间的门合上。
洗手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叶晚心立即要推开霍行铮,孰料他竟主动放开了她。
不过下一秒,叶晚心的巴掌就扇到他脸上!
男人偏了头,冷俊的脸上出现几道手指印记。
他微怔,随即缓缓转回头,深不见底的黑眸紧锁着她,凉薄的唇勾了勾,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怒意那般,大手蓦地扣住她的后脑,一低头又重重吻住她的唇!
叶晚心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受虐狂?
打他还要来吻她?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肆虐而来,撬开她的唇齿要攻城略地。
只是在他的炽热的舌要闯进来的时候,叶晚心狠狠咬了下去!
舌尖漫出的血在彼此口腔里有了血腥的气味,他的动作一顿,叶晚心趁机一把推开他。
“霍行铮,你还要继续混蛋无耻?是不是真要闹到宴会厅去?你不要脸好歹顾一下老爷子的脸!”
眼前的男人只是沉沉注视她哑声道:“不管你怎么闹,只要我们一天没领离婚证,你都是我的霍太太,你最好不要给我多看其他男人一眼,给我做好你霍太太的本分!”
叶晚心这会真觉得霍行铮被她砸过后,脑子真的有毛病,而且越来越过分了!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不准看其他男人一眼?
“霍行铮,你最好搞清楚你只是个前夫!”她不得不提醒他。
霍行铮这会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身往门口走。
死男人欺负她一通就想走?
旁边没有任何可以砸他的,气得她脱下高跟鞋就往他后背砸去!
她这手法够准的,高跟鞋直接砸他后脑上,他脚步一顿。
可惜高跟鞋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器,至多也就让他痛那么一下,他接着走。
叶晚心干脆连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了砸他,两次都砸中他,还是没能让他停下脚步。
他竟一点都不气恼?
也是,欺负她已经欺负够了,他还有什么可气的?
霍行铮确实走到了门口,但没有出去,他打开门喊了声已经等在外面的韩泽。
韩泽立即将手里的大礼盒递进去给他。
不给外面等候的众人多看一眼,霍行铮立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捧着礼盒重新走回叶晚心身边。
叶晚心还坐在洗手台上,才把滑下的礼裙拉上穿好,正努力要把拉链拉上。
看到他回来,全身的神经一瞬绷紧,眼里都是防备:“你……”
她话没说完,霍行铮把礼盒丢在洗手台上,
叶晚心瞥了一眼,这种礼盒一般装的是高定礼裙。
“把你身上这条裙给我换了。”他直接要求。
叶晚心实在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霍行铮此刻没有太多耐心,见她不愿换,他直接动手。
“霍行铮!你干什么?你住手!”
“啊——”
随着她一声惊呼,这男人居然那么野蛮直接把她身上的礼裙撕毁了!
说实话,霍行铮从今晚第一眼看到她和顾谨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
他将她身上的礼裙撕毁后,接着把礼盒里的礼裙拿出来,要亲手给她穿上的架势。
是一条纯白的长裙,上面用钻石做了装饰。
叶晚心立即拒绝他靠近:“我自己穿!”
不是她真想穿,她不穿就没有衣服穿了。
不等他开口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礼裙,背过身去穿起来。
该死的是这些礼裙的拉链基本都在后面,她这会又气得手有些抖,好几下都没拉起来。
身后有男人的手伸了过来,轻而易举帮她把拉链拉了起来。
他此时靠近一点点都让她很敏感,下意识要退开拉开距离,孰料他又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重新坐到洗手台上。
“你……”她呵斥的话还没说出来,只见他转身去捡她刚用来砸他的高跟鞋。
两只高跟鞋都被他捡了回来,在她万般不解的目光下,抓起她的脚为她穿上高跟鞋。
叶晚心那些要骂他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她真的不懂他什么意思了?
霍行铮亲手为她穿好高跟鞋,欣长的身躯随即笼罩过去,双手撑在她两侧,近距离和她对视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刚才穿那条裙很丑。”
叶晚心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说出这种话,他该不会认为他选的这一条很好看吧?
只是他说了那么一句没来由的话后,一手抄进裤袋转身走了,一副傲娇得不行的架势。
她差点忍不住又要脱下高跟鞋砸他!
想到顾老还在等她去看画展,从小手包里拿出口红补上。
被霍混蛋强吻过,她口红全都花了。
霍行铮走出洗手间,还有不少人等在门口,不过那些不相干的宾客都被请回宴会厅去了。
楚琛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动了手,只是他挥过去的拳头被霍行铮硬生生接下。
霍行铮对他冷蔑一笑:“楚二少,你不用那么生气,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要追求叶晚心得好好排队,还不一定轮得上你。”
未等楚琛回神,他一用力就把楚琛推开,随即大步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楚琛担心叶晚心的状况,没办法立马追过去了。
苏蔓儿倒是追上了霍行铮,拉住他的手臂,压着委屈和怒意质问:“行铮,你和叶晚心在洗手间里面……”
“蔓儿,叶晚心是个骗子,她一直在骗我。”霍行铮径直截断她的话。
苏蔓儿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道:“敢骗我,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说完像没事人那样对她说:“走吧,去宴会厅。”
他一句都不提他和叶晚心在洗手间里做什么,没有任何要和她解释的意思。
苏蔓儿看着他的背影,蓦然发觉他对叶晚心的态度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嘴上说什么不放过叶晚心,可他做的那些事明明就是放不下!
一丝惊慌开始在她心里蔓延……
霍行铮走到宴会厅门口再次被人拦下,这次拦他的人是他的好兄弟——顾谨。
霍行铮冷眼瞧着好兄弟,勾唇冷笑:“干什么?你也要为叶晚心出头?”
“行铮,你何必这样为难晚心?”顾谨面对面和霍行铮对视着。
霍行铮低冷一笑:“什么叫为难?”
顾谨:“你刚才在洗手间里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为难,你心里清楚。”
霍行铮眸光暗沉几分:“我对她做什么那也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懂什么叫夫妻吗?”
顾谨的神色依旧平和,只是说的话有点扎心:“行铮,你不用这样自欺欺人,你和她算不算夫妻你心里也清楚,何况再过几天你们就办离婚证了,不要说到时候你不想离。”
“怎么你们这些旁人,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什么时候离婚?”霍行铮眉目比刚才还要阴翳。
再次开口语气更是不好:“我知道什么时候离婚,不用你们一个个一而再来提醒我!”
他甩下这话要进宴会厅,蓦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将顾谨上下打量一遍,盯着他那一身深紫色系的礼服,薄唇勾起冷弧:“阿谨,你看到南宫大小姐身边那个保镖了吧?他才是叶晚心心里的男人,你跟她穿情侣装没用,她不会看上你。”
见顾谨皱了眉,他最后说一句:“我只是看在好兄弟的份上好意提醒你,就算你排队去追她也排不上号。”话落他长腿迈进了宴会厅大门。
顾谨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晚的礼服,只是和叶晚心穿了同色系而已,这样也能刺激他的神经?
叶晚心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穿的不是霍行铮送来的白色晚礼裙,她刚换了楚琛重新让人送来的经典小黑裙。
要不是那条紫色的裙子被霍行铮撕毁,她才不会穿他送的衣服。
她重新补了妆,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口红的颜色加深了些,以免被人看出被霍行铮那混蛋强吻过。
“二哥,走吧,去宴会厅。”她对一直等候在洗手间门口的楚琛道。
楚琛眉目里还是难掩愤懑:“霍人 渣刚才在里面轻薄你对吧?”
叶晚心抿了唇,这种事真的不好说。
霍行铮作恶的时候他进过洗手间,那样的情形谁看了都知道怎么回事。
“王八蛋!你等着,我会帮你阉了他!”楚琛这个向来爱好和平的人,此刻都无法容忍霍行铮的恶劣行径。
叶晚心转眸看着他道:“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替我做?要做也是我亲手来。”
霍行铮确实越来越过分了,甚至还要求她不准看其他男人一眼,简直不要太猖狂。
“先不说这些了,我再不去宴会厅,顾老他们要等不及了。”
叶晚心抬步要走,但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再次看向他问道:“你说南宫大小姐身边那个保镖,他到底是不是大哥?”
楚琛微微蹙眉,神情严肃了几分:“也许是也许……不是。”
叶晚心似乎理解了他的顾虑,心情不免沉重了些。
她沉默几秒后说:“我得找机会试一试他。”
叶晚心和楚琛一起回到宴会厅,如她所料,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晚心,你终于回来了?你刚去哪了?我和霍老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就差没有亲自去找你了。”顾老见到她就开口。
叶晚心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各位,刚才确实出了点小状况,现在已经解决了,展厅那边也都布置好,大家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画了。”
霍行铮瞧见她此时一身小黑裙,而不是他送的那条白色镶了钻石的裙子,俊脸不免沉了些。
这是楚二少送她的裙子?
不是和顾谨穿情侣装就是穿楚二少的裙子,她倒是很懂怎么吊着男人的心!
此刻大家的心思都在看画展上,和叶晚心一起走向旁边的展厅。
苏蔓儿挽着霍行铮的手臂,一副要看牢他的姿态。
他们也跟着一起前往画展厅,只不过她的目光冷冷定在叶晚心的身上,嘴角勾起冷笑:叶晚心,等下有你好看的!
叶晚心陪着顾老以及霍老爷子走在前面,一行人踏入展厅大门。
霍老爷子没见过顾老收藏的那一副清云大师三宝之一的画作,不禁问道:“顾老弟,你现在不用卖关子了吧?你可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副画了吧?”
顾老笑眯眯的,还是不肯透露:“霍老哥不用急,这不是就能看到是哪一副画了吗?”
不一会,大家就跟着叶晚心来到一副用白画布遮盖的画作前。
“这就是顾老今晚要展出的清云三宝之一,请大家好好欣赏。”叶晚心话落伸手去揭开画布。
然而当她把画布拿开后,原本充满好奇的宾客全都惊怔了。
还有人发出惊叫:“啊!这、这确定是清云大师的三宝之一?”
顾老一开始是背对着画作,听到大家的话才转头看向他的珍藏,老脸霎时就变了。
叶晚心也看到那副画,双眉紧跟着蹙起。
只有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霍行铮身边的苏蔓儿暗暗冷笑,叶晚心,这一次看谁还能救你的场!
顾老那张老脸上的神情先是惊骇接着是不敢相信,他回过神后心痛不已的大呼:“我的清云三宝!我最爱的画!”
他一转头,带怒的双目直直看向叶晚心,情绪异常激动:“晚心,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叶晚心的视线还定在这一幅被人为毁坏的画作上,这画不是被人撕毁了,而是更恶劣的手段。
不知道是谁用马克笔在这幅画上胡乱涂鸦,好好的一幅画作就这样糟蹋了,彻底成为废品。
顾老如何不心痛不愤怒?
承办画展的叶晚心自然要负全部的责任。
这不算什么,主要是这画毁了她该如何赔偿?
顾老不缺那点赔偿款,何况他那么喜欢画的人,赔多少他都不会高兴。
如此一来,叶晚心必定要得罪顾老了。
顾老发怒,接下来的商会说不定就不给楚氏酒店办了,他随时可以转交给霍氏去办。
而叶晚心,从今以后会进入顾老的黑名单,别想再讨他老人家任何欢心。
最糟糕的是她把顾氏也得罪的话,等于把帝都两大家族都得罪。
那她以后还想在帝都商界行走下去,很难了。
霍老爷子这会已经看出来这是清云大师哪一幅画:“这是清云三宝之一的松鹤图没错吧?这可是最值得珍藏的画作,被这样毁了实在可惜,毁画的歹人实在可恶。”
霍老爷子也喜欢画,看到好画被毁了,自然也很生气。
他看向叶晚心道:“晚心,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你办什么寿宴商会,楚氏的安保不行。”
老爷子这么说是当众责怪她?
四周的人听到霍老爷子这话,也都跟着一起责怪。
“以往都是霍氏办商会,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失误,这一换人来办还真是不行。”
“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活,区区海城楚氏哪里能和霍氏比?”
“这只是顾老的寿宴,她都能搞砸,我看商会最好不要在楚氏办了,趁现在还能转交给霍氏。”
“她一个女流之辈再怎么厉害终究是没法和霍爷比。”
叶晚心听着四周人对她的不屑和指责,没有任何急躁,反倒异常平静。
苏蔓儿此时心里畅快极了,顾老这一幅画算是彻底毁了,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叶晚心想霍顾两家长辈都讨好?
哼,简直白日做梦!
她一个乡下来的低贱女人装什么女强人去闯商界?
还敢和行铮在商场上斗?
顾老的寿宴搞砸等于失去商会举办权,她可以从帝都商界滚蛋了!
她这也是帮行铮解决了叶晚心这个麻烦。
想到从今晚之后,叶晚心要彻底从帝都消失,她心里越加痛快了!
顾谨第一个站出来为叶晚心发声:“这一看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毁坏画作,再说这里那么多画他不毁,专挑这一幅毁坏,可见这人的心不只恶毒,更重要的是陷害晚心,让她得罪顾氏,挑拨我们的关系!”
楚琛接着道:“楚氏的安保没有问题,展厅一直是锁着的,能进这里的人只能是酒店内部人员,这么说……是酒店出了内鬼。”
身为楚氏主要负责人,楚琛不会逃避责任,他非常认真的对顾老道:“请顾老放心,我一定找出这个内鬼给您交代,这不关晚心的事,她只是想为您办好寿宴而已。”
霍行铮没有出声,无比冷诮的瞧着那两个为叶晚心说话的男人,她的护花使者不少,根本用不着他为她说什么。
何况他和老爷子一样,一开始就不赞同她办寿宴和商会。
是她非要逞能接下这活,不出点问题不会让她长教训。
他一直都希望她离开楚氏公司,退出帝都商界。
他的警告她不听,这下好了,今晚过后她不想退出都不行。
楚氏,在帝都没什么威信可言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南宫大小姐南宫琉璃这会也为叶晚心说话:“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故意毁画,叶小姐有责任但不能完全怪她,最重要的是找出毁画的人。”
可顾老还是心痛还是生气:“我的画已经毁了,找出毁画的人又有什么用?”他颤抖着手去抚摸那一幅画,差点没有老泪纵横。
叶晚心这会终于出声了,她看着顾老依旧非常平静的道:“顾爷爷,如果我赔您一副一模一样的松鹤图,并承诺一定找出毁画的人,您应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她这话让顾老蓦地看向她,老脸上明显不相信:“你说什么?你赔我一模一样的松鹤图?”
叶晚心点点头:“是。”
孰料她这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嘲讽声。
“她该不会要赔顾老一幅临摹的赝品画吧?”
“清云大师已经不再作画,他的画全部是最后的绝品,临摹的假画没有收藏意义,还不如赔偿其他。”
“她要是能赔顾老一样一样的画,是不是想说顾老这画是假的?她要打顾老的脸?”
顾老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了:“晚心,你不必拿什么赝品来敷衍我,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找歹徒。”
然而叶晚心却对他挽唇微笑:“顾爷爷,您放心,我赔您的绝对不是赝品,绝对是清云大师的亲笔画作。”
这话更让人不解了,还是说她要赔另外一幅画?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叶晚心吩咐酒店经理去准备笔墨纸砚。
看到她这架势,大家都好奇了,有人忍不住出声:“她该不会要自己画一幅赔给顾老吧?”
这话引来更多嘲笑声。
“哈哈……太可笑了,她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就算她学过画画,她能和清云大师比吗?”
“在顾老和霍老面前班门弄斧,她是不是认为两位老人家好哄骗?”
叶晚心还是不管大家说什么,耐心等着经理把她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
霍行铮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双眉却是紧蹙的。
叶晚心,她懂作画?
他怎么不知道?
她还懂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究竟骗了他多少东西?
他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楚琛低声在她耳边问:“心心,你真要现场作画?”
如果可以,叶晚心当然不想现场作画,可顾老的画在他们楚氏酒店被毁坏,又是顾老珍藏的画,不赔偿不平息他的怒火,得罪他就不说了,他真把商会举办权转交给霍家,那她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她也低声对楚琛道:“事已至此,只有我亲自画一幅画赔给顾老,这事才有挽回的余地。”
“可你……”楚琛想说什么,但话到喉咙还是咽下去,最后道:“罢了,一切听你的安排。”
他知道她从小跟着那位画坛有着画仙之名的大师学画,十二岁就用大师赐的名清云作画,开山之作就是清云三宝,一举在画坛打响了名号。
所有人都以为清云是一位年过花甲的画作大师,没人会想到其实她很年轻……
他只是担心即使晚心当众作了画,即使她画的和那一幅被毁的画一模一样,大家也不会相信她是清云。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件事如果真到了不能解决的地步,管他什么顾家霍家,大不了他们楚家不要帝都这一块肉了。
这样的话,她和霍行铮一离婚马上可以离开这里。
他认为她继续留在帝都的话,只怕霍行铮离了婚还会找她麻烦。
霍老爷子这会开口劝叶晚心:“晚心,你不必逞强,画作毁就毁了,你把毁画的歹人抓出来,再想想用什么赔偿你顾爷爷,你画的画就算了吧。”
老爷子这样劝她是不希望她继续被人笑话,何况她的画哪里比得上清云大师的画?
这不是让顾老弟更不高兴吗?
叶晚心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对老爷子微笑道:“爷爷,一会我画好了,顾爷爷一定会喜欢的。”
霍行铮眉目幽沉的对她道:“叶晚心,你要逞强也要有个度。”
爷爷已经找台阶给她下了,过后他和爷爷一起跟顾老说说情,看在霍家的面子上,顾老不会真跟她计较太多,她只要认个错,把商会举办权转交霍家就行了,她怎么就不懂领情呢?
叶晚心淡瞥他一眼,他心里想什么,她此时已经看穿。
要她认错放弃举办权,不可能。
顾谨这次倒是和霍行铮站在同一头劝她:“晚心,你不用赔什么画,画作被毁我也有责任,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叶晚心知道他是真心为她着想,真心要和她一起承担,对他微微一笑:“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其他不用多说。”
酒店经理把叶晚心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还让服务员搬来一张宽大的书桌,在上面摆好笔墨纸砚。
在所有宾客或是看戏或是不屑或是嘲讽的目光中,叶晚心站到书桌前,随即拿起画笔开始作画。
大家看到她那架势非常专业,不知道的定然认为她是什么画作大师的高徒。
顾老都忍不住低声问霍老爷子:“晚心以前学过画?”
霍老爷子神情严肃,静默几秒才吐出一句:“我不清楚。”
“她不是你孙媳妇?你怎么会不清楚?”
霍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很快就不是了。”
这一句话成功堵住顾老要继续追问的念头,视线重回叶晚心身上。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叶晚心看都不看那一幅被毁的画,径直在画纸上挥笔作画,好像她对那一幅画很熟悉似的。
顾老自言自语道:“她一定学过。”
霍行铮同样一瞬不瞬看着认真作画的叶晚心,看到她在画纸上画出了苍松的轮廓,终于确定她说要赔顾老一模一样的画不是开玩笑。
他现在想的不是叶晚心骗了他多少,而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技能?
所以,他的霍太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苏蔓儿看到叶晚心真的画出松鹤图,不免有些着急,难道这一次又让叶晚心过关?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她画出来又如何?
顾老那一幅是清云大师的画,叶晚心画的根本和原画比不了,顾老不可能那么轻易原谅她。
当着大家的面,叶晚心还真把松鹤图画好了。
她放下画笔后看向顾老道:“顾爷爷,你过来看看。”
顾老迫不及待的走过去,看到书桌上刚画好的松鹤图,竟是激动不已:“哎呀呀!晚心,你怎么做到的?真的和清云大师的松鹤图一模一样!”
要不是亲眼看着她画,顾老不会相信她能画出来。
霍老爷子也走了过来,看了她的画后同样惊叹:“这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这话让顾老激动的情绪一下被浇灭,叹一口气:“是啊,只可惜不是清云大师的真迹。”
围观的人除了惊叹她的画作水平之高,剩下的就是嘲讽:“临摹得再像也只是赝品,有这么厉害的画功简直是浪费。”
叶晚心看着顾老道:“我说了要赔您一幅一模一样的画,那自然是清云的真迹,这一幅画只少了一个清云的印章。”
她看向楚琛道:“二少,麻烦把印章给我。”
在作画前她拜托二哥派人去取印章过来。
楚琛和她对视好几眼,最后还是把印章送过去给她。
“她要盖上她自己的印章?她又不是什么大师,盖上她的印章,这幅画连赝品的价值都没有了。”
“她不会以为她能和清云大师相提并论吧?”
四周又是一片议论声。
就连顾老见她要盖上她的印章,都忍不住劝阻:“算了吧,你能临摹得如此逼真已经很厉害了,盖不盖章的无所谓了。”
叶晚心还是对他微笑:“盖了章,才能算是一模一样的画。”
不管四周的人怎么说,也不听谁的劝阻,叶晚心径直在那幅松鹤图上盖下她的印章。
“好了,顾爷爷您可以把这一幅画收起来了。”叶晚心收起印章后说道。
顾老看向她盖的印章,神情蓦地一变:“你……这……”
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没看清楚,立即凑近看那印章,随后惊呼:“这、这是清云的印章!”
霍老爷子闻言脸色亦是有了变化,跟着一起看那印章,还真的是清云大师的印章!
霍老爷子突然很严肃的直视她问道:“你怎么会有清云大师的印章?”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叶晚心回了霍老爷子的问话:“因为……我就是清云。”
她这话一出,四周突然陷入了安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就连站在她对面的霍老和顾老两位老人家都惊怔了,注视她的目光极其复杂,当然更多的是不相信。
叶晚心居然说她就是清云大师?
这不是笑话,简直是把大家当成傻子玩耍,她说这话谁会信?
霍行铮亦是一瞬不瞬看着她,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到她的自信,她并非说谎,那就是真的……她是清云大师?
这事听起来何其荒谬,她是大画师是神医是车神还是金融女博士,她还隐瞒了他多少身份?
霍老爷子回过神后更严肃的对她道:“晚心,有些话不能乱说。”
四周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都不相信她是清云大师。
“我看她那印章是假的,故意模仿清云大师的印章做的。”
“就是,清云大师怎么可能是那么年轻的丫头片子?”
“她以为临摹了一幅清云大师的画,她就是清云大师本人了?不知天高地厚!”
苏蔓儿看到叶晚心当众画出那一幅画的时候不免有些心急,担心顾老看在霍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和叶晚心计较了。
这会见她居然那么大胆冒充清云大师,心底不由得冷笑起来。
就算顾老不和她计较被毁的画作,她当众说谎戏耍两位老人家,这事肯定过不去。
叶晚心为了平息顾老的怒火,什么底线都不要了,简直自掘坟墓。
如此看来,她只要安静看着叶晚心怎么把自己作死的就够了。
她转头看到身边的霍行铮一脸沉冷,原来他说叶晚心骗了他是这个意思,看来叶晚心一直对他说谎。
叶晚心毫不躲闪的对上霍老爷子凝重的目光:“霍爷爷,我没有说谎,我就是清云,不然我怎么可能抬笔就能把清云的画画出来?”
她看向刚才说她弄假印章的人:“还有,我又不是傻瓜私自弄假印章还公之于众,这是违法的事。”
“如果还有人质疑这印章的真假,我建议马上报警,让警察查清楚了,我也好告你个造谣罪。”
她这么一说,还真没有人敢出声质疑了。
她说的没错,私下弄假印章还公之于众,不等于告诉大家她做违法的事?
所以……她的印章是真的,而她是名副其实的清云大师!?
这……实在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其他人接不接受无所谓,此时心里除了震惊还有难受的应该是霍老爷子和顾老。
毕竟他们二位都非常喜欢清云大师的画作,为了求得清云的真迹,不惜花费巨大钱财。
现在却跟他们说,清云大师是叶晚心?
既然如此,他们之前花费的那些钱财不是浪费了?
只要他们开口,叶晚心随时可以为他们作画,不是吗?
顾老缓了缓神后问她:“你是清云……那你跟谁学的画?”
既然都公开了,叶晚心也没什么好隐瞒。
“我的书画师父是李言山老前辈。”
她说出的这个名字让两位老人家心里再次一震。
“你说的是画坛泰斗李言山李老?”顾老立即问道。
叶晚心微颔首:“是,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将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
而她在学会了李老的画风后,自己开创了她的的画风。
这也是为什么李老看到她自创的画风后,赐名清云给她,还把她的画作放出去展示,也就有了她的清云三宝震惊了当时的画坛。
她是李言山的唯一徒弟,那就不难接受她是清云这个身份了。
“李老如今可好?”霍老爷子倏然问。
这也是另一种试探,她如果真是李老的徒弟,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情况。
叶晚心看破不说破,她能理解,她是清云这个身份还是很难让人相信。
“我师父他老人家……五年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李老泰斗已经不在人世?”顾老惊愕又十分惋惜。
“是,我师父他无妻无子,是我送他最后一程,他说只想安静离开这个世界。”
她便把他葬在了外公家那里的后山,每年的清明她都有回去祭拜。
说起来李老也是因为得了重病去找外公医治,她才和他结了缘分,从小得到他教学画画。
叶晚心从楚琛手里接过一个黄花梨木打造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幅画。
“这是师父最后的一幅画作,是爱画之人一直苦苦寻找的《山河图》,今天我就展示出来,让大家欣赏。”
她让服务员过来帮忙把画作展开。
随着卷起的画作慢慢打开,大家看到了一幅大气磅礴又震撼人心的大好河山图。
那一笔一划勾勒出的不管是远景还是近景,都非常逼真。
让欣赏画作的人心里,冒起一种为有如此山河而骄傲的感觉。
尤其是霍老爷子和顾老两位老人家,看到这幅画作完全移不开目光,连连赞叹出自泰斗之手,果然绝品。
“晚心,你这画……”
“顾爷爷,这画我不卖不送,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最后纪念。”叶晚心一眼看出老人家的心思。
霍老爷子虽然也很想拥有这一幅画,但明白这画对叶晚心的意义。
他拍了拍顾老的肩膀:“老弟,这画你就别想了,我们今晚能看到李老最后的画作,已经是幸运的事。”
顾老眼馋是不错,不过听了他这话也就打住那些念头。
“晚心,那你可得好好收藏。”顾老忍不住叮嘱一句。
叶晚心对他一笑:“这是当然。”她接着问:“那您那一幅被毁的松鹤图……”
“你这不是赔我一幅了吗?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了,你把毁坏画作的歹徒抓出来算是给我个交代吧。”
顾老这会完全不生气了,尤其是知道叶晚心不只懂画还会画,画作水平如此之高,简直是宝藏一样的存在。
这么好的孙媳妇,得让他的大孙子顾谨努力把她娶回顾家。
叶晚心随即笑道:“那是当然,我必定给您交代,这次商会结束前我一定抓到这个歹徒。”
接下来画展可以正常进行了,现场展出不少其他名师名画。
只不过大家知道叶晚心是清云大师的身份后,这会都围在她身边献殷勤,没有一个人敢嘲笑她了。
霍行铮站在不远处,幽沉眸光却定在被大家巴结讨好的叶晚心身上。
她现在够风光的了。
他几乎要忘了她身为霍太太时,那种家庭主妇乖巧又听话的模样。
似乎在离开他之后,叶晚心越来越光彩照人。
这样的意识让他忍不住攥紧手里的酒杯。
顾谨这会端着一杯香槟来到他身边,见他神色沉冷目光亦是冷冷,分明有一种不甘。
他顺着霍行铮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被众星拱月的叶晚心。
“行铮,谢谢你。”他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霍行铮终于收回视线看向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肯放手和晚心离婚,不然我没机会去追求她。”
霍行铮冷眸蓦地一凝,盯着好兄弟便吐出一句绝情的话:“你找死?”挖他墙角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顾谨听到他如此无情的话,没有生气,还抬起手臂搭在他肩上:“行铮,你现在看到了吧,晚心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人,你是不是有点后悔和她离婚了?”
霍行铮不屑冷哼:“我说过我不会后悔,她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我不要的女人。”
何况她从没对他坦诚过,要离婚了才发现她有那么多身份!
她以前在他面前装乖扮温柔扮体贴,完全是一副假人的面孔!
这么虚假的霍太太,他要来做什么?
他现在只想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副面孔是他不知道的?
顾谨对他挑挑眉:“可你现在的脸上写着不甘这两个字。”他拍拍霍行铮的肩继续道:“听我一句劝,有时候脸面这东西真不值什么,该放下就放下。”
霍行铮黑眸浅眯斜睨他,讥讽冷笑:“这么说你不要脸了?”
顾谨:“……”
霍行铮:“为了叶晚心,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你牛啊,我还要脸,和你不是同一路人,你我从此分道扬镳。”他甩开顾谨的手,沉着脸抬步离开。
顾谨瞧着他那死傲娇的背影,挑挑眉道:“有你不要脸的那一天。”
他十分笃定,只要他和叶晚心离婚铁定会后悔,到时候他想把人追回来,门都不会有了。
……
续下一篇:
离婚前发现她不是他想象中只懂乖乖听话的家庭主妇,他就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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