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成功攻略男二,还诞下了孩子,却未料这一切仅是风雨前的宁静

蓬莱说故事 2024-08-21 11:08:46

攻略深情男二成功,我有了身孕。

他说孩儿无辜,求我莫要离开这方天地。

我留下来相夫教子,助夫君成为朝中重臣,亲自教导幼子读书习字。

七年后,昔日佳人归来。

夫君身上沾染她钟爱的香粉气息,儿子也嘲笑道:

「娘亲,我更喜欢瑶姨!她不像你,总是满身灶间气味。」

我欲斥责儿子,他却顶嘴道:

「娘亲莫要惹我不快。爹爹说你已无处可去,除了我们,你别无亲人。」

当真如此?

我心底藏着一个秘密:生产那夜险些丧命,天降异象赐我奇缘。

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死遁离开。

1.

「林子涵,谁告诉你,娘亲不能离开的?」

六岁的儿子低头不敢看我:

「是爹爹!但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秘密,娘亲不可告诉他。」

我心如死灰。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自子涵出生至今,我一边为林牧舟的仕途筹谋。一边彻夜哺乳,头发都掉了大半。

好不容易熬到他能去私塾,林牧舟却说子涵体弱多病,要我留在府中照料。

本以为付出越多,母子情谊越深。

却不料事与愿违。

娘亲再是尽心尽力,儿子最爱的仍是一月难见几面的爹爹。

他说林牧舟是盖世英雄,常年为百姓奔波。

他喜欢爹爹带回的五彩泥人,厌烦我叮嘱他别把院子弄得一团糟。

在林子涵第九十九次弄脏墙壁时,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他的手心。

他哭得梨花带雨,抱着双臂,怒气冲冲地坐在太师椅上。

小脸蛋儿皱得跟林牧舟生气时一模一样。

「娘亲,爹爹说得对,你就是个啰嗦婆子,跟你在一处越发无趣。」

我扔下抹布,回了内室。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涵才来扯我的衣袖:

「娘亲,饿了,可否给我做些吃食?」

我没有像往常那般,准备营养丰盛的膳食。

只命人去买了他最爱的糖饼和蜜水。

这是林牧舟在我教训儿子不好好用膳时,常做的事。

林子涵安静地吃完,推开窗户散味,熟练地将纸包叠好放入竹篓,又取了半卷纸压在上面。

半大的孩子,竟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我这才明白,为何他有时不肯好好用膳。

那晚,我头一回没给林子涵讲睡前故事。

蜷缩在榻上一角,思索着哪里出了差错。

初遇之时,我便知林牧舟是那种痴情公子,注定要为旧爱牺牲一切。

我的使命是救赎,将他从泥潭中拉出。

随着旧爱离去,林牧舟渐渐摆脱往事阴霾,与我过上琴瑟和鸣的生活。

我本该功成身退,却不料有了身孕。

在我原本的世界,我是个孤儿,心底渴望有个温暖的家。

胎动那一刻,生出无限眷恋。

林牧舟掏心掏肺地挽留,甚至愿意为此付出性命。

他发誓要闯出一番事业,给我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被他描绘的「和睦家庭」美好画面打动。

但出于对生命的敬畏,我仍决定不要这个孩子。

2.

「子涵,娘不想等到后悔时,你会怪我,为何未曾问过你的意思就将你带到这世上。」

林牧舟焦急万分:

「怎会后悔,我此生都会爱你!」

三思之后,我选择躺在了产婆准备的榻上。

却屡屡生变。

不是遇到大夫突发心疾,就是灯火无故熄灭。

第三次,我忽然昏迷,梦见有个娃娃奶声奶气地问我:

「娘亲,为何不要我?我定会乖巧懂事,求求你让我看看这世间。」

就这般,怕疼又怕死的我,毅然成为一名母亲。

临盆那日,下身如被刀剑劈开,痛不欲生。

仿佛度过一个甲子,软糯可爱的小家伙,如愿地躺在我身旁。

我陪着他长大,让吃不得奶粉的他饮了两年母乳,哪怕被日渐锋利的乳牙咬破出血,不曾叹息半句。

我四处搜罗育儿典籍,只为让他少走弯路,昂首阔步迎向光明灿烂的人生。

不要像娘亲那般,在孤儿堂长大,遭人欺凌,自卑怯懦。

以至于命运多舛,总是阴霾多过晴日。

与此同时,林牧舟归家的时日越来越少,称他公子的人愈发恭敬。

半年前,我收拾他的行囊时,在他那件混着檀香的锦袍上,闻到栀子花的香气。

是张瑶独有的气息。

不费多少心力,就查到林牧舟以公干为名去了京城,陪她游览皇家园林,登高望远赏花赏月。

张瑶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林牧舟对她多么好,赚来的银两帮她打官司休夫,带她四处游山玩水,颇有新婚燕尔之意。

「阿玉,我回乡三个多月了,见过你儿子好多次,他当真可爱。」

我全程被蒙在鼓里。

林牧舟和他儿子的嘴严实得很,堪比朝廷密探。

清晨,我没有起身送林子涵。

他很无奈:

「娘亲,你都这般年岁了,还与我耍性子?」

「让丫鬟送你也一样!」

「你让我去学堂是坐爹爹买的马车,她只能带我步行。

「我讨厌大街上的臭味,像极了你做饭时的油烟气,让人作呕。」

我的心酸胀到麻木。

「不去就等着旷课,让夫子给你记上一笔。」

林子涵气得用玉佩上的暗号向他爹告状。

林牧舟的书信很快送来:

「阿玉,你又在闹什么?

「我在外头辛苦为百姓谋福,也是为你生活求安稳,你却连儿子都管教不好,太没分寸了。」

3.

直到此时我才发觉,我连争吵都不愿意与他争了。

失望是细沙一千次的堆积。

聚到最后,它会成为时光的沙漏,计算着再也无法挽回的过往。

「林牧舟,何时回府?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事务繁忙!稍后让管事通知你。」

我看着张瑶送来的画像。

她笑靥如花,坐在这座城中最高的酒楼用早膳,旁边有只修长男子的手入画。

它曾在无数个良夜,抚摸过我的身体。

只是指间的玉扳指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痕迹。

午后放学,我还是决定去接林子涵。

是我将他带到这个世上,有责任让他选择将来与谁生活。

哪怕,他爱我,不及爱林牧舟多。

可去到学堂,林子涵不见了,玉佩上的暗号也无人应答。

无人发现,半个时辰前有人问他:

「子涵,要不要玩捉迷藏的游戏,看看娘亲能否找到你?」

「好啊!」

我撕心裂肺地寻了一整夜。

醒来后,有什么在我身上彻底消失。

让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没有人会永远无条件地为另一个人付出,娘亲也不行。

直到很久以后,我捡回半条性命才有力气思量:

倘若林牧舟父子知晓这场捉迷藏游戏,会让我彻底消失,他们会否后悔?

时间回溯到林子涵消失的那个午后。

我准时抵达学堂,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地从教室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也不见他出现。

夫子很是诧异:

「半个时辰前,子涵说身子不适,用玉佩传音唤了家人来接。」

他想躺一会儿,主动跑到隔壁休息室的小榻。

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夫子慌忙问门房,有个自称是他娘亲的把人带走。

门房是新来的。

看见孩子主动牵起女子的手,乖乖地唤她娘亲,没有多疑。

一阵恐惧感猛地涌上心头。

林子涵只有六岁,但从小古灵精怪。

逃课不是头一回,学堂的狗洞被堵住,全是他的功劳。

我训斥过好几次,可林牧舟说他幼时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学生,翻墙逃去茶楼听书。

夸儿子有他当年的风范。

荒唐至极。

想到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性子,我给林牧舟传信。

无人应答!

再传,依旧无人应答。

他不在商铺,贴身管事也不知主子的踪迹。

我的心愈发慌乱。

林子涵再聪慧,只是个半大孩子。

我无法百分百断定,接他离开的女子是谁。

4.

想不到,除我之外,他会甜甜地唤谁娘亲。

许久未有这般无助之感。

上回,是在那场风雪中。

子涵与林郎闹别扭,非要在大雪封山之际,登山赏景。

我不放心,不顾阻拦,执意跟随。

随后失去音信两日一夜。

那时,他是我的谋划对象,我不敢置之不理。

深一脚浅一脚,不知在雪地跋涉多久。

我惊惶得泪水凝结成冰。

终于寻到了人。

思及此处,我唤来下人去寻张瑶。

同样无人应答。

不过半个时辰前,她在墙上贴了一张字条:

【子涵,可愿与我玩捉迷藏?】

我心生不安,林子涵的消失,定与张瑶有关。

我让人报官。

可城中巡役说坊间无人目睹,也无可疑之人。

我愈发笃定,或许是天道作祟。

但作为母亲,怎敢拿孩子的安危去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歹人所为。

我命人备马,四处寻找,从商铺到茶楼,从私塾到林子涵最爱的书肆。

毫无踪迹。

心中防线逐渐崩塌。

为人母的责任感,让我无法安坐府中,等他若无其事地归来。

被亲生儿子伤害过多次,依旧改变不了我爱他的事实。

子时一刻,天降暴雨。

马匹受惊,我从马背上摔下。

头部重重撞击地面。

剧痛袭来。

我陷入昏迷。

我想醒来。

但头痛难忍。

耳边传来嘈杂声响。

似是林牧舟在说话:

「大夫,内子情况如何?」

「除皮外伤外,还有脑震荡之症,需静养一段时日。」

张瑶低声啜泣。

「林郎,都怪我不好,不知如何弄坏了你的传信玉佩。若非如此,阿玉也不会寻子寻到半夜,还遭此意外。

「若她醒来,告我拐走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眉头微皱。

她倒是聪明,懂得先发制人。

「无妨,到时就说是我接的孩子,恰巧联系不上。

「家务事,官府不会多管。」

「阿玉若非要与你纠缠呢?」

林牧舟声音冷了下来:

「是她蛮横,用接送孩子为要挟。不然,子涵怎会连亲娘的信都不回?」

张瑶破涕为笑。

闭着眼,我也能听出林牧舟松了口气。

林子涵在一旁糯声糯气地安慰:

「瑶姨,别难过,娘亲出事不怪你。

5.

「是她太坏了,早上故意不送我去私塾,我才答应跟你玩捉迷藏,不让娘亲找到。

「你若能做我娘亲就好了,请我吃蜜饯和糖饼,送我最新的木偶玩具,还和爹爹陪我去看灯会。

「我娘胆小,连茶楼听书都不敢去,她连你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心如死灰。

很难形容,听见亲生儿子在他爹念念不忘的女人面前,贬损我这个母亲是什么心情。

愤怒、悲哀、羞恼?

抑或都有。

我猛然坐起。

吓得病房里三人一跳。

我脸色苍白,刚要开口,张瑶就委屈得红了眼。

「阿玉,我只是心疼子涵年纪小小要上私塾,想带他去玩耍顺便教些诗词,没想到你会出事。」

她说得伤心,脸上却毫无愧色。

明显在做戏。

父子俩顺着我冷冽的目光,抢着护在一个外人面前。

林牧舟目光柔和地看着张瑶,轻描淡写地说:

「你只是好意,无需自责。大夫也说了阿玉无大碍,道声歉便是。」

林子涵去牵她的手:

「瑶姨,你没错,错的是娘亲。

「要是娘亲学问像你一样好,就不用逼我四岁背书,我也不会为了逃课跟你出去。」

看着眼前小小人儿,我的心底忽然一片冰凉。

我在孤儿院长大,未曾享受过良好的教育。

林子涵出生,我们家境渐渐殷实,自然想给他最好的。

读书、习字、骑马、习武……

有林牧舟提的,也有林子涵主动要学的,我负责操持和陪伴。

他上了多少课,我就在一旁听了多少,查漏补缺,课后温习巩固。

耗尽所有时间和精力。

到头来,林子涵轻易地被张瑶一首诗词折服。

不惜将付出最多的母亲,踩在脚下。

我的语气带了怒意:

「林子涵,只给你一次机会,过来给我道歉!」

「我不要。」

他笃定有人撑腰,做个鬼脸跑了出去。

「阿玉,与孩子也天天计较,你越发小气了。」

还敢在我摔杯子,摔完便跑了出去。

林牧舟快步跟出,张瑶抿唇笑着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

我在病榻养伤,不似往日提醒林子涵少吃糖果;也没叮嘱林牧舟,准时送儿子上学和去习武。

父子俩如同脱缰的野马。

来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天到晚杳无音讯。

6.

夫子们寻我说子涵今日缺席未来学堂,我将林牧舟的传信玉佩编号告知。

儿非我一人所出。

他若要带孩儿放纵,便自个儿去解释。

我细细品味着张瑶的画像。

她分享有人陪伴的欢愉时光,游览名胜酒楼,在秀丽山水间留影。

画中不经意露出的一角,是林牧舟的衣袖和靴子。

夜半无人私语时,我躺在病榻上。

一遍遍压抑住怒火中烧的心绪,才未扯下头上缠绕的纱布,冲去质问。

我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是否张瑶的女主光环太过耀眼,才让曾经为我连性命都不顾的夫君受到蛊惑?

我仔细回想着一切。

终于在记忆深处寻到蛛丝马迹。

不知从何时起,林子涵学着他爹的语气挑剔。

嫌弃我絮絮叨叨的叮嘱。

厌烦我喋喋不休的提醒。

看不上我素面朝天,只知穿宽松的粗布衣裳接送他上学。

在他们眼中,远游归来的张瑶光彩照人,能用雅致的诗词谈论艺术,在风景绝佳的酒楼品尝珍馐。

不似我,沦为再平凡不过的寻常妇人,只知重复一道道营养均衡,却味寡如水的三餐。

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头发酵。

我抬头望天。

皓月被乌云遮蔽,浓重的黑暗袭来。

恰如此刻的处境。

出院那日,我回到府中,屋内空空荡荡。

与林牧舟相识十载,相爱七年,他不可能不知今日是我的生辰。

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换上搁置许久的华服,略施粉黛出门。

来到城中新开的画廊。

张瑶俨然女主人,招待来往的贵客。

皆是林牧舟的朝中同僚、甚至有至交好友。

看在林牧舟的面上,不少人买了画。

张瑶欣喜地挽着林牧舟的臂膀,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

有人问道:

「这位想必是林夫人吧?气度容貌皆是上乘。」

这些年,为了照料林子涵,我甚少在人前露面。

林牧舟觉得我变成黄脸婆,参加宴席也不带我。

此刻,他神色略显不自在,却未否认。

张瑶深情地望着林牧舟:

「牧舟甚是赏识我的眼光,昔日在京城请名师指点,不惜重金让我观览天下至美的术艺。

「开这画坊是我的心愿,他选在今日开肆,赠我最好的生辰礼物。」

「二位真是琴瑟和鸣啊。」

张瑶笑得肆意:

「诸位若是喜欢,日后常来。」

蹊跷。

我的生辰竟与张瑶是同一天。

突然,她尖叫一声,摆出逐客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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