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最狠辣的谋士莫过于贾诩和程昱,上中下三计取西川的庞统跟这两位相比,那简直就是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就连心狠手辣的曹操,一般的时候也不太敢让贾诩程昱出主意:“文和、仲德且请坐下,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二位的计策可以暂缓!”
贾诩字文和,易中天先生调侃他应该字“乱武”,程昱字仲德,但做事却十分缺德——流寇以人为粮,基本是拿“敌占区”的百姓开刀,而程昱则是对自己的乡亲下手,这件事是有正史记载的:“初,太祖乏食,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
曹操缺粮,程昱把家乡粮食一掠而空还嫌不够,又弄了一些人肉干,别说当地人会刨程家祖坟,就是那些吃了人肉干的曹营兵将,也会恶心大半辈子,所以程昱在曹营人缘一直不好:“昱性刚戾,与人多迕。人有告昱谋反,太祖赐待益厚。魏国既建,为卫尉,与中尉邢贞争威仪,免。”
程昱和贾诩之所以被曹操曹丕重用,就是因为他们人缘不好,是个“孤臣”,说这样的人谋反,连多疑的曹操也不会相信。
贾诩之毒,程昱之狠,熟读三国史料的读者诸君都知道,所以咱们就可以讨论另外一个有趣的问题了:贾诩程昱在曹操阵营混得高官厚禄,如果这俩家伙到了刘备阵营,又会向“仁厚”的刘备献上怎样的毒计?
刘备的“仁厚”二字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在汉末三国乱世,根本就没有仁厚的枭雄:曹操是东征西讨打地盘,孙权是继承了父兄基业,而刘备则是专对“本家兄弟”下手,荆州和益州原本属于刘表和刘璋,最后虽然没有改姓,却都换了主公。
督邮是刘备打的,蔡阳是刘备杀的,从枪林箭雨中百战余生,刘备不但武功高强,心肠也不可能太软,程昱早就看出刘备绝非池中之物,并劝曹操早点把他干掉:“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刘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终不为人下,不如早图之’,太祖不听。”
曹操虽然没杀刘备,但也对程昱赞赏有加:“太祖谓贾诩曰:‘程昱之胆,过于贲、育。’”
程昱身高八尺三寸,看起来绝不是文弱书生,他在曹营先后当过东中郎将、振威将军、奋武将军(曹操也当过,是袁绍封的)、卫尉,这些都是武职,贾诩帮张绣弄死曹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将典韦后归顺曹操,居然步步高升,从执金吾、参司空军事(曹操当时是司空)、太中大夫直至太尉,位列三公,成了曹丕驾前第一等宠臣。
程昱和贾诩对刘备的评价都很高,尤其是程昱,瞧不起孙权却认为刘备是个劲敌:“孙权新在位,未为海内所惮。曹公无敌于天下,初举荆州,威震江表,权虽有谋,不能独当也。刘备有英名,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也,权必资之以御我。难解势分,备资以成,又不可得而杀也。”
程昱和贾诩最后选择曹操,可能是跟曹操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如果他们投奔刘备,会不会像诸葛亮、庞统、法正一样,成为刘备的谋主?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仁厚”并非刘备的真正标签,那么枭雄刘备收纳贾诩和程昱,就一点障碍都没有了:刘备后来最信任的法正法孝直,人品似乎就跟贾诩程昱差不多。
程昱和贾诩到了刘备阵营,同样能让刘备言听计从,这样就有意思了:贾诩能帮助张绣差点干掉曹操,同样能帮助刘备在许田围猎时来一场完美刺杀。
关羽要在许田围猎时刺杀曹操,并不是演义虚构,而是史料记载:“初,刘备在许,与曹公共猎。猎中,众散,羽劝备杀公,备不从。”
刘备跟曹操的关系很复杂,他不杀曹操,其实还是于心不忍,曹操当年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先主败走归曹公。曹公厚遇之,以为豫州牧……助先主围布于下邳,生禽布。先主复得妻子,从曹公还许。表先主为左将军,礼之愈重,出则同舆,坐则同席。”
刘备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自称左将军、豫州牧,那就是曹操以大汉天子刘协的名义正式任命的,这两个头衔,刘备一直用到建安二十四年自立为汉中王时才缴还朝廷。
如果贾诩在旁边,肯定会向刘备献计:“曹阿瞒身边没人了,你一箭干掉他,然后弄个鹿角插在伤口上,就说他被梅花鹿顶死了,然后你就可以取代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了!”
刘备虽然未必仁厚,但行事还是比较板正,他当年身边最缺的,就是像贾诩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谋士——诸葛亮、糜竺、孙乾都出身于名门世家,出主意的时候也难免束手束脚。
贾诩如果在刘备身边,肯定会用借刀杀人、擒贼擒王、趁火打劫、关门捉贼、浑水摸鱼、瞒天过海之计,嫁祸给无辜的梅花鹿,进而李代桃僵反客为主,让刘备成为汉末第一权臣,至于刘备是奉天子还是挟天子,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贾诩不但擅长浑水摸鱼,还会用反间计,“抹书间韩遂”就是贾诩的主意,这一招用在曹操和孙权身上,同样有用:孙权不是向曹操臣服并向曹操“劝进”吗?贾诩也可以写一篇“讨曹檄文”以孙权的名义露布,然后再把曹操向关羽泄露孙权偷袭荆州消息的信件转发给孙权。
孙刘联盟是否稳固,全看曹操曹丕的表现,曹家不动,孙刘就互掐,曹家一动,孙刘联盟就恢复,如果贾诩在刘备阵营,肯定会用离间计拱火架秧子,让曹家和孙家打得头破血流,那时候孙权就没心思惦记荆州了。
贾诩连出两计,能帮刘备干掉曹操或挑起曹孙死战,程昱要是跟贾诩同在刘备阵营,并一同参加了夷陵之战,那么别说是陆逊,就是周瑜复生、鲁肃尚在,也会败在贾诩程昱的手下:当时刘备已经占据了吴军上游的巫峡、秭归,贾诩和程昱配合用计,就能让东吴军不战自溃。
贾诩和程昱如何配合用计,咱们用贾诩的一句话就能概括:“仲德兄,你那些染病不能吃的‘军粮’,可否投入水中或直接用投石车抛进东吴兵营?”
只要刘备点头,贾诩是可以动用程昱“军粮”的,有这两个毒士、狠士辅佐,刘备可能会丢掉“仁君”的光环,却也可能一统三国成就霸业,那时候史书还不是刘备想咋写就咋写?读者诸君肯定也自有高见:在您看来,贾诩程昱要是到了刘备阵营,会献上怎样的“妙计”灭魏吞吴?贾诩程昱的三条“妙计”,刘备会采纳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