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20)云山受挫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5-04-29 03:02:02

1950年10月26日,麦克阿瑟将军祝贺韩国第6师7团的一支巡逻部队到达鸭绿江边。

到达中朝边界的确是一个让人来劲的时刻,但是,很快麦克阿瑟就听说该师的另一个团(2团)在南边50公里处遭到灾难性打击。

到黎明时,有一个营全军覆没,整个团被打散,幸存者四散逃往山里。这场失败以及直到鸭绿江的过长延伸使第6师丧失了战斗力。

该师的崩溃及随之而来的韩国第2军其余部队的瓦解,使得第8集团军的右翼处于危险的境地。

志愿军第40军向韩军率先进攻 图片来自网络

白善烨的韩国第1师将是中国军队的首要攻击目标,而且看起来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在他的右翼,韩国第2军的残余部队早已陷入一片混乱溃退。而在左翼,该部和美步兵第24师之间有一个15英里宽的缺口。

盖伊的骑兵第8团奉命去援助白,但由于路不好走,几天之后,他们才到达白善烨在云山正西、清川江西北15公里处的战线。

10月31日晨,G连的一个排长哈里·特罗洛普中尉用两个步兵班、一个配备有一挺轻机枪和一支勃朗宁自动步枪的有4名士兵的班和一个火箭筒班建立了一个前哨阵地,包括他自己在内,共27个人。

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满地都是韩国军队遗弃的装备,特罗洛普派出一支4人巡逻队,用望远镜跟踪着。当他们走出400码之后,遇上了小型武器的火力,他打电话给连长戴维斯上尉请求指示,连长要他守住阵地。

特罗洛普又给营长打电话,得知他可在半小时后得到炮火支援,还被告知,如果对手进攻的话,他要在营里的其它部队增援之前守住阵地。

大约在下午两点,特罗洛普看见有一支营级规模的队伍正向他这边推进,他的排开火了,对方立即散开。

可是,一个小时左右之后,特罗洛普十分吃惊地看到有更多的士兵集中到他这边来。

在他正前方仅300码的地方,有一支20人的纵队,在其右翼,另外50多人已开始冲进来,这队士兵身穿缝制的棉被似的军服,头戴软软的棉帽,看上去军纪不错。

当他们靠近时,他喊了一声“开火!”迫击炮和火箭筒一齐开火,这20名士兵共有5人被打死,右边的队伍散开到掩蔽处,而后又开始向前运动。

弹药越来越少,特罗洛普请示进一步的命令,被告知马上撤至G连的防区。随后,他这个排带着一具尸体和5名伤员迅速退了回来。

接着,特罗洛普奉命用两辆坦克建立了一个防御阵地。晚上9时半,他的排遭到75码外的射击之前一切都很平静。而后,对手推进到25码以内,但在坦克火力的攻击下,他们被击退。

接下去,又有50名士兵拿着小型武器和手榴弹冲了过来。当两个人影向两辆坦克扑去时,特罗洛普用50毫米口径重机枪向他们射击。

一名通信员爬到特罗洛普身边。E兵连的右翼全是对手,也许G连的后面也有人渗透,于是,他必须后退。

当两辆坦克后撤时,从四面八方开始射来弹雨。“冲出去!”特罗洛普喊道。

这是一次溃败,他带着两名伤员往回退了25码。两辆坦克上这会儿有八九个伤员,但他们招来了火力,当坦克手和该排的残部往回退过8英尺高的堤岸时,他们被抢走了。

这时,左右两边吹起了军号,他们配合得很好,特罗洛普可以看到许多人跑到大道上。

当他带路向南翻过一座小山丘时,他听到有人叫:

“特罗洛普中尉,特罗洛普中尉!戴维斯上尉受伤了,他要你来。”

于是,特罗洛普又回到那座山丘,发现戴维斯和一名少尉倚在一起。戴维斯说:

“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和我在一块,替我指挥。”

他的一条腿被击中了,可特罗洛普找不到伤口。而后,他在上尉的肚子上看见有个洞,子弹肯定是从上往下穿过他的大腿,打在左膝上。已开始出现麻痹,但戴维斯却丝毫没感到痛疼。

然后,他被放在一件雨披上,特罗洛普、少尉和两名士兵每人抓住雨披的一个角往山丘上走去。

接近山顶时,他们发现在约50英尺外有人,就在那个时候,月亮出来了,一把军号吹了起来,许多人冲下山丘。

少尉和两名士兵立即放下戴维新,跳进一条好久没用过的沟里,特罗洛普抓住雨披,设法拉着上尉跟在他们后面。

当对手到了20英尺远时,少尉和两名士兵跳出去跑了,他们撒腿就追,而没注意到戴维斯和特罗洛普,一阵密集的枪声,一名士兵栽倒在地上。

少尉逃掉了,但另一名士兵也被刈倒了。一刻钟之后,特罗洛普爬了出来,对方的士兵在周围转悠。

他又爬了回去,给戴维斯盖上雨披,而后拔了许多草放上去以作伪装,手里拿着一支M-1步枪向一条冲沟爬去,在那里,看到有人正在查看那两名被打死的士兵的尸体。

特罗洛普打出去五发子弹,然后绕过向山丘顶上爬去,把对手从戴维斯那儿引开,等他又绕回来时早已是午夜过后,他先后几次爬上山丘,看一看能否找到援助,结果连个人影也没发现。

1950年10月25日云山战斗中,被志愿军俘虏的美骑兵第一师士兵 图片来自网络

11月1日凌晨6时许,他发现戴维新身上很热,但脉搏找不着了,而且停止了呼吸,为了使尸体好找,特罗洛普在一个棍子上绑了一条草黄色手帕插在地上,然后向前哨阵地摸去,他仍在期望发现支援。

走了约200码之后,他突然撞上两名敌军士兵,一个手里拿着一支M-1步枪,另一个拿着一支上了刺刀的苏制卡宾枪。

当他们把他围住时他站住并举起了手。谁也没说话。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的那个士兵用枪抵住特罗洛普。他们笑着轻轻拍了拍特罗洛普的口袋,嘴里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然后把他推到下面的小路上,朝一间小屋走去。

在小屋里,特罗洛普试图跟他们俩说话,但他们听不懂英语。由于他们穿的比北朝鲜军队好,他猜测这俩人必定是他曾听说过的中国士兵。

他可以看到拿着M-1步枪的士兵手勾着扳机,一副随时可以开火的姿势,保险机却关着,显然对这种步枪不熟悉。

接着,他打着手势让特罗洛普出来,给了他一把镐,为躺在一条小道旁边的一具美军尸体挖一个坟坑。

特罗洛普挖土把尸体埋了,在坟头上放了一块石头和一根木棍。那个中国士兵又打手势让特罗洛普回小屋去,他跟在后面,趁其不备逃走了。

到了11月1日,终于有了可信的证据,表明整个云山地区已有大规模中国军队运动。那天下午,一架侦察机发现有两个步兵纵队正沿着距特罗洛普的前哨阵地不远的小道向东南方向运动。

骑兵第一师盖伊将军请求让特罗洛普所属的骑兵8团撤退,但第1军军长米尔本将军不准。

那天晚些时候,米尔本这位前西点军校的运动员,接到沃克打来的一个电话得知韩国第2军已不复存在,第1军的右翼失去保护。

于是,米尔本带着他的德国种小猎狗“埃博”立即前往清川江南几英里处的小城镇军隅里,以便在通往平壤的大道上组织一支阻击部队。

那天,云山周围的形势不断恶化。夜幕降临时,整个骑兵8团遭到猛烈进攻。米尔本准许盖伊撤出被围攻的部队。夜里11点45分,盖伊发布了一道命令,让各营和团部做好准备,随时向南撤退。

11月2日晨,特罗洛普中尉被说话声和挖地声吵醒后,发现他在中国军队的中间。但他隐蔽得很好,太阳出来了,天暖融融的,他又睡着了。

他第二次醒来时天下起了雨。他看了看表,下午6时——他等到天黑了才出去,然后慢慢摸了500码来到一条河边。河两边都有中国军队在挖地,他可以听到军号声,两个小时以后又听到有200多人唱着歌沿一条大道站队集合。

特罗洛普藏在山上的草丛里观察着这次不一般的行动,断定他旁边肯定是个什么兵站。他猜想,初次进攻肯定来自西北方向。然后,整个后半夜他都在打瞌睡。

那一天,对他所属的团来说是惨痛的一天,骑步8团的全部3个营都被打散,生存者逃往西南方向。

第二天早晨,特罗洛普中尉在中国军队的战线后面醒来后,发现薄雾蒙蒙。他在草丛中往一座小山爬去,每隔50码停下来观察一番。大约上午10点钟,他注意到约200码开外有一个穿着美军服装的高个子士兵。

那是个东方人,特罗洛普猜想他是友军。在用枪对准他后,特罗洛普喊道:“嗨,当兵的,你是美国兵吗?”

他说是。“哪个连的?”

G连——和特罗洛普是一个连——但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家伙。

“哪个排的?”

“萨克萨中尉排的。”

他说他是下士片川茂。特罗洛普认出了他,告诉他计划从侧翼绕道逃出去。

他俩出发了。突然碰上了几个老百姓,在附近搜寻着什么,其中的两个人拿着枪开了几枪,显然是朝那几个散兵坑开的枪。

特罗洛普和片川决定往西去,过了前面的河后再向南转。在小山的盆地里,一些朝鲜老百姓和200名中国人正在往北运送伤员。

由于这俩美国兵到达河边时正是下午半晌,他们一直等到天黑了才过河。

但夜幕刚一降临,就吹起了军号——这是中国人的联络信号,而非美国人所想的是用以鼓舞士气的东西。河对岸出现了手电筒的光亮。

当他们回头往小山走时,听到说话声便一动也不动地藏了起来。而后听清了说话声是英语。片川爬到前面,藏在一个草丛后面喊道:

“嗨,你们这俩家伙是美国兵吗?”

对方回答:

“是,我是G连的劳伯中尉。”

说话的人同也是G连的列兵吉米·沃森和E连的一个生病的士兵走了过来,特罗洛普把M-1步枪给沃森让他去放哨,当天夜里,他们便一直在研究制定计划。

他们将在凌晨四五点钟敌人戒备最松的时候往外走,每个人单独行动,相隔15英尺距离,以轻轻击掌为联络暗号。特罗洛普告诉大家,万一遇到攻击时才许说话。

他们共有四支M-1步枪和一把45毫米口径手枪,片川有一袋子弹和四颗手榴弹、10袋糖、5袋咖啡,一个罐头及半壶水。打11月1日中午以后,这些人还没吃一口东西,但谁也不饿。

他们决定把咖啡和糖留下来在没劲儿时吃,然后交换了姓名和地址以便有人安全返回后用。除了生病的士兵外,其他人都做好了突破敌人防线的准备。

在北京,毛泽东一直关注着西线战役进展的情况,他在11月2日夜间致电彭德怀,认为有必要使用第38军,隔断清川江南北两边敌人联系,并坚决消灭北进的美军步兵第2师。此是第一要紧的,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当沃克奋力支撑正在崩溃的战线的时候,信心十足的阿尔蒙德将军已做好了在东线发动进攻的准备。他命令海军陆战7团从港口城市兴南向北挺进,直扑鸭绿江。

美第7师也向海军陆战队的右边北进。阿尔蒙德说:

“当我们把这一带全部扫清后,由韩国军队来接防,把我们的师撤出朝鲜。”

此刻,他还不知道西线已遭到重大损失。

而第7陆战团团长霍默·利曾伯格上校在一份非正式简况介绍中对他的军官和军士们说:

 “我们可望会一会中国军队,重要的是,我们得打赢这第一仗。”

11月1日,当中国军队进攻特罗洛普中尉和骑兵8团的时候,陆战7团紧跟在韩国第26团后面,乘卡车驶离咸兴。那天下午后半晌,他们为当天晚上的宿营获取了一个紧凑的环形防线。

在白天,韩国军队遭到中国军队第124师的打击,阿尔蒙德的两位参谋断定,进攻部队可能为了保护中国第4野战军的侧翼,并未构成威胁。

次日(11月2日)晨,海军陆战7团继续前进,中国军队的远程炮火给他们造成了一些伤亡。下午,海军陆战队前进了36英里,遇到微弱抵抗,距离水洞不到一英里。再前进27英里多,他们就将到达长津湖南端具有战略意义的村庄下碣隅里了。

原本,他们指望第二天不会遇到麻烦,因为他们不知道中国军队一个团已集结在北、西两面,而另一个团已占领东面高地,第三个预备团就在几英里的后面。

晚上11点,利曾伯格的第1营报告说其右翼遭到进攻;一小时后,2营报告说在其左翼发现北朝鲜军队两个营。

形势很快明朗了,陆战7团的这两个营正受到左右两侧的全面进攻。

当晚,中国军队增大了压力,阻击了海军陆战队两天。最后,在11月4日,海军陆战队总算突破阻击,向前推进了6000码。

第二天(11月5日)发生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麦克阿瑟没有和华盛顿商量就发了一道命令,轰炸鸭绿江大桥北朝鲜一端。

这时,他认识到中国军队出兵朝鲜不是开玩笑,因为他们已经把第8集团军赶过清川江,而且有在沃克的主力渡江时攻下桥头堡的危险。

为了阻止中国军队大批涌入朝鲜,麦克阿瑟发出了轰炸的命令而没有同参谋长联席会议协商。

这就使远东空军司令斯特拉特迈耶将军非常不安,他立即提醒五角大楼注意这一事态。

在飞机起飞1小时20分钟之前,参谋长联席会议命令麦克阿瑟,在接到进一步的通知之前,推迟对满洲边界5英里之内所有目标的轰昨。

11月6日凌晨两点,从华盛顿发来的一封急电把麦克阿瑟从床上叫了起来。他把电文拿到桌上的台灯下看,使他感到震惊。

他先是取消了轰炸的命令,而后坐下来拟了一封复电:

“大队的人马和物资正从中国东北涌过鸭绿江上所有的桥梁,轰炸拖迟的每一小时都将使美国军队和其它联合国军队付出大量的鲜血。我是在我所能提出的最严重的抗议之下暂缓进行这次打击,并执行您的命令的。”

他还要求参谋长联席会议立即重新考虑其命令。

布雷德利接到东京发来的电报后,立即用电话告诉了总统,总统最近在布莱尔大厦差点儿遭到波多黎各革命分子暗杀。很显然,他没有与麦克阿瑟对着干的情绪,便点头同意了。

他答复布雷德利:

“让他干去吧。”

毕竟,麦克阿瑟是在战场上,对问题感觉强烈。这一次,麦克阿瑟又按他的想法去干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只好授权他去执行已计划好的轰炸。

似乎暗中参与了东京和华盛顿进行的一切,出于令美国人大惑不解的原因,中国军队在同一天同联合国军脱离了接触。

在西部,沿清川江布防的澳大利亚军队看到中国军队在黎明前发动了一次进攻后就撤走了。

那天一整天,侦察机都在报告说看到中国军队向北撤退。夜幕降临时,他们消失在群山之中。

在东面,海军陆战7团仍在镇兴里以北同中国军队交火,但当他在第一天一清早醒来时,他们却神秘地消失了。

撤退使关于中国出兵的争执重新开始,也许他们遭受的打击太重了才不得不后退的。另一些人臆测,他们撤退是给联合国时间来重新考虑向鸭绿江推进之行动。

对于麦克阿瑟来说,他只赞成制定从东西两面发动一场全面进攻的计划。

在北京,毛泽东对麦克阿瑟的分析准确无误,非常自信。由于沃克不知怎么地已把其大部分军队安全撤过了清川江,他认识到硬要按他原来的计划发动进攻将是蛮干。

此时,志愿军的补给已经消耗了许多。因此在前一天,他命令彭德怀在东西两线同时突然停止了进攻,第一次战役结束。

毛泽东认为,虽然没有完全实现当初制定的在头13天里的歼敌计划,但已经歼敌15000人,挫败了麦克阿瑟在感恩节前占领整个朝鲜的计划,朝鲜的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为重新做出判断和金日成重组其被打散的军队赢得了时间。

这次战役,还使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获得了与装备重型武器的敌人作战的经验的同时,在朝鲜建立了一个稳固的阵地。

他估计,由于这次突然撤退,自认为已打退中国军队的麦克阿瑟将使部队继续向北推进,从而冒险延长他自己的供应线。然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北朝鲜军队可以从其在树林茂密的深山里的隐蔽处出击,赢得决定性的战役。

根据彭的建议,毛命令志愿军采取扩大正面运动防御与游击战相结合的方针:

“如小敌则歼灭之,如大敌则边打边退,诱敌深入,以便主力部队消灭之。”

在征得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后,麦克阿瑟在11月8日命令轰炸鸭绿江上的桥梁。

第一批轰炸造成的破坏甚小,中国军队继续进入朝鲜。然而,这次轰炸却产生了历史上第一次喷气式飞机之间的空战。

拉塞尔·布朗中尉驾驶一架F-80战斗轰炸机击落一架苏制米格-15战斗机(也许驾驶员是中国人)。米格飞机的出现,更使麦克阿瑟深信在鸭绿江边阻止中国军队的严重入侵乃是上策的信念。

同一天,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一封电文给了麦克阿瑟他所需要的机会。参谋长联席会议征求他如果中国人可能采取下一步行动他对轰炸的最新看法。

他答复说:

用他的空中力量,就可以切断从鸭绿江北边对目前正与他对阵的中国军队的增援。“我计划在11月15日前后发动旨在推进到边界并夺取整个北朝鲜的进攻。任何缺乏这一目的的计划将完全摧毁我的军队的士气,而且心理上造成的后果将是无法估量的。”

尔后,麦克阿瑟想直接给杜鲁门一击:

“放弃北朝鲜任何港口,都是我们在近期的最大失败,将破坏我们在亚洲的领导和影响,并在政治和军事上使我们的地位站不住脚。”

参谋长联席会议又一次屈从了,他们建议:

麦克阿瑟提出的全面进攻计划“应当予以审查但不应改变。”

艾奇逊、马歇尔等人一字不拉地接受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给麦克阿瑟的怯懦的答复。

在西部前线,第8集团军至少将有7个师、大量炮兵和坦克来发动一场全面攻势。

最使沃克担忧的是后勤。支持这样一场进攻一天至少需要4000吨供应,而他只得到了这个数字的一半。于是,他通知麦克阿瑟,11月24日之前他不能发起进攻。

而在东部前线,存在着另一个问题。麦克阿瑟的作战军官埃德温·赖特准将认为阿尔蒙德把第10军的前线铺得太宽。

他劝说麦克阿瑟给急于在几个地方同时到达鸭绿江的阿尔蒙德降降温。第10军应该一切为了支持第8集团军推进。随后,赖特建议阿尔蒙德准备改变其任务,以便配合沃克的全面进攻。

尽管麦克阿瑟很信任阿尔蒙德,但还是同意了赖特的意见。

正在朝山头射击的美军装甲车队,前面的是一辆M26“潘兴”重型坦克。图片来自网络

11月15日,这位第10军军长奉命重新确定了进攻方向。向鸭绿江的全速推进,将服从于对阿尔蒙德不大看得起的沃克将军的支援。

阿尔蒙德接受了麦克阿瑟的决定,没有提出反对。向西发动一场进攻以支援沃克的计划,将主要由海军陆战队来实施,但允许巴尔将军的第7师继续向鸭绿江推进。

实际上,阿尔蒙德是在使巴尔不能支援第8集团军。

沃克和阿尔蒙德之间长长的缺口最短处即从第8集团军右翼的最北端到第10军左翼最靠西的阵地之间的距离,仍至少有20公里。再往南,空隙约为35公里,而通过山路的路上的实际距离就更大。

阿尔蒙德和沃克安排了一套巡逻计划,但巡逻队很少进入缺口地带。但是,这一疏忽似乎并未使阿尔蒙德操心,沃克却深为之担忧。

麦克阿瑟个人认为,北朝鲜的山脊使得中国军队不可能利用这一地区展开军事行动。这表明,他对他的新敌人的了解是多么的少。

对于阿尔蒙德来说,第10军和第8集团军之间的联络,靠无线电和一名联络官每天乘飞机来回一趟似乎就足够了。

到11月17日,沃克已解决了后勤问题,他通知东京,他可以在一星期内发起全面进攻。

麦克阿瑟把暂定的进攻日期转告给参谋长联席会议,还颇为乐观地说:

由于空中进攻大大减少了敌人补给的流入,已切断了战场同中国增援部队的联系。

他再次重申,前景是光明的。

一周以前,泽东已命令彭德怀在一个月内在东西两线发动一场联合进攻,歼敌七、八个团,把战线推进到平壤至东海岸之间。他断言:

“如果实现了这个目标,我军就在根本上胜利了。”

四天后,彭德怀召集了志愿军党委会议,决定了下一步的作战方针和作战计划,同意仍采取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相结合,内线和外线相结合的方针,力求在运动中消灭敌军。

会议还认为,歼灭敌人有两种方法:

围点打援,以2-3个军(相当于美军6-9个师)进入敌人控制的区域。同时,“坚决执行毛主席的命令,往南推进到平壤至东海岸地区,歼敌六七个团,使敌人由进攻转入防御,以便我军将来举行反攻。”

于是,东部的志愿军在11月7日突然停止了对向长津湖前进的海军陆战队的进攻。两天后,西线的志愿军也佯装败退。

11月10日,沃克和阿尔蒙德按照麦克阿瑟的命令,继续向北推进。到第7天时,俩人都接近中国志愿军准备进行重大战役的地区。

不幸的是,第8集团军和第10军的情报机关都大大低估了彭德怀的实力。事实上,他们都还误认为是林彪负责。

而且,也没有查明隐蔽起来的、正在为歼灭他们秘密进行准备的中国志愿军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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